不可以,我是你小姨 第114章\\t貪心
說也奇怪,鬨了這麼一出江冬月反而一夜好眠,第二天如果不是鬨鐘響她都醒不來。
以前她都是會趕在鬨鐘響前就起床的啊……
生物鐘怎麼不管用了呢。
她把頭發抓得跟雞窩一樣下了床,餘光瞟到架子上的老虎公仔。
昨晚江遲就感覺能看到自己一樣,及時給出指令,不斷誘導她進行下一步,他是怎麼做到的?
她拿起公仔,盯著這雙黑黝黝的眼睛看了會兒又把公仔放下。
江冬月拿起手機在網上查詢了怎麼檢測房間內是否藏著攝像頭,很快查到了一個方法。
她把床頭燈關掉、把門關上,拉好窗簾,當室內一片漆黑後再開啟手機的錄影功能照向老虎公仔。
一個紅點在公仔的左眼亮起,如狙擊槍的瞄準點,分外醒目。
江冬月雙目大睜,不敢置信地望著靜靜坐在架子上的老虎公仔。
她彷彿能看到它扯開嘴角露出尖銳的虎牙在笑,帶著幾分得意,與記憶裡的男孩彆無二致。
“混蛋!”江冬月抓起公仔重重扔到房門上,“說了放我走,還要監視我,惡心,惡心!”
她氣得發抖,感覺男孩的雙手還牢牢禁錮著自己的身軀,如蟒蛇一般將她死死纏繞。
可她呢?還傻傻以為自己逃脫了,卻不想他隻是換了個大點的牢籠囚禁她。
“你不是覺得很辛苦嗎?”
“我好累,小遲……”
“嗯,我知道。”
“……”
回想起這幾句讓她流淚的話,江冬月隻覺得自己是個天大的傻子!
她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個壞種在安慰自己,在關心自己!
事實上這些天她的崩潰他都看在眼裡,卻在電話接通的一刻想的都是要怎麼逼迫她滿足自己的**。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唯一的家人,卻隻把她當成滿足自己**的工具。
惡心,太惡心了!
江冬月走上前,伸手想要把公仔的眼珠子摳下來。
眼球粘得很牢固,感覺上了很多膠水,她手都破皮了都摳不下來。
她崩潰不已,轉頭拿起手機撥打了家裡的座機電話。
“接電話……接電話……給我接電話……”
“喂,小姨,”那邊響起男孩雀躍的聲音,“你想清楚了是嗎?”
江冬月緊緊抓著手機,聽到這話眼眶更紅了:“嗯,我想清楚了。”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你隻是披著我姐姐孩子皮的惡魔,你就是來毀掉我的惡魔!”
“你身上流著一個強奸犯的血,如果不是那些惡魔,還有你,我姐姐怎麼會一步步墮落至此,她怎麼會離開我們?”
“你的出生不是一份驚喜,而是無窮無儘的噩夢,你生來就是要報複我們家的,報複我的!”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你隻是個恨不得吸乾我的血、吃掉我血肉的惡魔!”
江冬月情緒崩潰,一句一句聲嘶力竭地控訴著江遲。
“說夠了嗎?”江遲冷聲問,那張臉麵無表情,不喜不悲到如同假麵。
他猜到了江冬月發現了攝像頭,卻不理解女人為什麼這麼失控。
他隻想多看看她,這也不行?
江冬月放聲哭喊:“你滾開,你一直都在騙我!”
“我不要認你這個家人,你不是我的家人,你根本就不懂得家人意味著什麼……”
“你滾你滾,我不要你這個家人!”
江遲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處地方說不出的疼痛。
他現在恨不得跑去湖州掐死江冬月這個女人,用自己的性器堵住她的嘴,叫她不能再說出任何一句傷人的話。
江冬月憑什麼說自己不是她的家人?
還說不要他,哈哈,她說不要就不要?
“你說的對,我身上就是流著強奸犯的血,可我身上另一半的血液是什麼?”
“怎麼,我用從強奸犯那裡繼承到的劣質基因強奸了你,你覺得惡心了?”
“啊啊啊,”聽著男孩肆無忌憚的笑聲,江冬月尖叫,“你這個喪儘天良的惡魔,我要殺了你!”
江遲視若罔聞:“你說我是來報複江家、報複你的,你大概不知道什麼叫報複,我真要報複你,在桐塘市那晚我就會殺了你。”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把你先奸後殺,噢不,打斷你的雙腿把你囚禁起來,讓你一覺醒來除了被我操就是被我操,連吃的喝的也不給你,讓你隻能吃我的精液喝我的尿活著,這樣纔算是報複啊江冬月。”
“你……”血腥暴力的話語讓江冬月胃裡一陣翻滾,她忍不住乾嘔,“你……這個變態……”
“比你這個許諾後卻反悔的騙子好多了,”江遲冷笑,字字珠璣,“你要是不坐上那班去桐塘市的火車,不去警局領我,不把我帶回來,還會發生這些事嗎?”
“是你太貪心了江冬月,竟然去向我這麼一個強奸犯的兒子,這麼一個天生的壞種尋求溫情。”
“你早就知道我的本性,你隻是不願相信,不願接受。”
“你一直在騙自己,不是嗎?”
“……”
江冬月渾身發抖,嘴唇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
在接到桐塘市警官的電話時,她先是感到震驚,之後又是難過。她不相信姐姐死了,難過自己再一次失去了家人。
得知自己還有個外甥,她當時第一個念頭是什麼?
開心?好像不是。
難過?好像也不是。
對了,是恐懼,是恐懼……
她懼怕這個在罪孽中誕生的孩子,下意識地把他摒棄出家人的行列裡,害怕他帶給自己麻煩和傷害。
要不是警察說他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是姐姐留在這世界的遺物,她不會搭上那班火車。
在相處過程中她明明有過懷疑,可都被自己對於家人的這份貪戀壓下了,她不能接受失去最後的家人。
江遲是惡魔,那她是什麼?
把惡魔親自接到身邊的她,縱容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傷害他人的她,包庇其罪行的她,又有多清白?
這種認知讓江冬月不能接受,淚水不斷從她的眼眶湧出:“不……不是那樣的……”
江遲沉默下來。
兩人一時間一個在哭一個在聽,誰也沒再說話。
能說什麼呢,不過是互相說著傷人的話。
江遲現在能感受到她的難過與痛苦,但他並不會給予江冬月想要的情感。
她不再是簡單的想要一個家人,她還想要家人的尊重、家人的關懷、家人的包容。
他就是隻在臭水溝裡長大的老鼠,給不了她這些情感的反饋。
他會的隻有如同野獸一樣和自己的雌**配,讓彼此在歡愉中忘卻痛楚。
良久江冬月喃喃道:“隻有血緣關係算什麼家人呢……”
她想起兒時在村裡經受的冷眼,想起過年時親戚在飯桌上對媽媽的揶揄,想起爺爺奶奶對她厭惡的眼神。
“冬月要是個男娃就好了,怎麼第二胎又生了個女娃呢。”
“老大媳婦兒,努努力爭取揣個男娃吧,實在養不起把二丫頭送出去給彆人家養。”
“……”
媽媽眼眶通紅,強忍著憤怒,而她依偎在其身邊彷彿一隻驚弓之鳥。
“我看誰敢把我妹妹送走!”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孩氣衝衝地跑進,臉上帶著怒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小春蟬看著受傷的媽媽和驚慌害怕的妹妹,爸爸在外跟姑父、堂叔他們殺雞鴨,並不在廳裡,所以奶奶纔敢說這些話。
“是蟬兒啊,你阿婆就是在開玩笑。”
在爺爺說完這話,周圍都是嬸子們的附和聲。
“是啊是啊,你阿婆怎麼捨得把冬月送走?”
“疼她還來不及呢。”
“……”
小春蟬低垂著頭,再擡頭時帶著笑容撲向江家阿婆:“阿婆,妹妹又乖又聽話,成績還好哩,以後可是能考大學的,你把她送走了我們家就少一個大學生咯。”
“哈哈哈,你這丫頭說得對。”江家阿婆被她哄得開心了,連連說是。
哪怕有姐姐保護,可江冬月在村裡還是過得擔驚受怕,直到被爸媽接到城裡生活。
雖然父母對她們姐妹倆的學習很嚴格,但自己總算不用擔心被送走了。
姐姐不喜歡學習,自己可以連她的那一份一起學,這次換妹妹保護姐姐。
可為什麼不行呢,為什麼不行呢……
她保護不了姐姐,也保護不了這個家,更保護不了自己。
她不是在所有人希望中誕生的孩子,連媽媽有時候都說要是她是個男孩,就不用經受這些了。
媽媽怪自己把她生成了女孩,一個不被爺爺奶奶認可喜愛的女孩。
那江遲是嗎?
姐姐希望他誕生嗎?
“江冬月,隻有血緣關係當然算不上家人,可我這條狗隻對你搖頭乞尾,願意一直等你回家,也不算你的家人嗎?”
————————
小島有話說:
你們不要再吵啦,不要再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