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是你小姨 第57章\\t上學
江冬月難得賴床,睡醒後扶著痠痛的腰出臥室見到江彤已經在擺吃早餐用的碗勺、袁少平在客廳沙發看報,她猛地看向牆上的時鐘。
還好,離九點還有一個半鐘。
“剛想去叫你起床,你就醒了,”江彤擡頭和她對視,笑嗬嗬地說:“去洗漱完來吃早餐吧,我去喊小遲起床。”
江冬月有些慚愧,道:“姑姑不好意思啊,我睡過頭了。”
“害,一家人說這兒乾嘛,趕緊去洗漱。”說著江彤脫下圍裙,過來拍拍她肩就朝江遲睡的房間走去。
刷牙前,江冬月對著鏡子伸出了舌頭,剛才說話時就覺得舌尖一陣又一陣的刺痛,讓她有些疑惑。果不其然看到一處小傷口,傷口不自然的泛紅,還有些腫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傷口呢?難不成是她睡覺時牙齒不小心磕到了?
“小姨,早上好。”江遲打著哈欠從門外走進。
江冬月慌張收回舌頭,回了一聲早,隨即把牙刷塞進嘴裡想刷牙。
“嘶——”牙膏太涼太辣,刺激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小姨?”小孩擔憂地問。
江冬月連忙含了一口水又吐出,吐出嘴裡的牙膏泡沫,她不停眨著眼、眼角掛著淚花,艱難地回了一句沒事。
“小姨可不像沒事的樣子……”江遲並沒有那麼容易被糊弄,眼裡還是有著急之色。
江冬月又用冷水反複衝了幾遍口腔,才緩過勁來。
“咳咳,”她被水嗆得咳嗽兩聲,擺擺手說:“小姨就是咬到舌頭了,有點疼。”
江遲靜了一陣,隨即一臉心急如焚地追問:“很嚴重嗎?要不要緊?”
江冬月搖搖頭,下一瞬小孩皺著眉頭嚴肅地叫她張嘴。
“小姨,讓我看看嚴不嚴重。”江遲眉頭皺得很緊,神情嚴肅。
江冬月沒見過這樣的小孩,她愣了會兒,遲疑地張開了嘴。
“看不到,”江遲湊近她,頓了頓後繼續提出要求:“把舌頭伸出來。”
江冬月眼瞳低斜,見男孩表情認真,莫名一陣羞赧,閉著眼輕輕伸出了舌尖。
江遲看到了那處傷口,創麵不是想像中要大一些,磕得挺嚴重的。
擡眼看向女人時,他見其緊閉著雙眼,濃密的眼睫還不停在顫,有些失笑。
江冬月聽到笑聲後睜開眼,疑惑地問他為什麼要笑。
江遲當然不會說是因為這傷口是他弄出來的,而看她吃痛的模樣他心情很愉悅這種話。
他隻是彎著眼說:“小姨好笨。”
江冬月無力反駁,氣鼓鼓地刷牙,動作卻肉眼可見地放輕,一副慫樣。
洗漱完她走出衛生間去吃早餐,江遲還留在裡邊。
“小姨果然還是太嬌氣了……”男孩的黑瞳流轉著微光,半噙著笑呢喃。
性虐那一套還是彆用了,否則把人玩死了誰賠?
江冬月隻有一個,死了就沒了。
從衛生間出來時,餐桌上江彤遞給江冬月一個肉包子,問:“冬月啊,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江冬月眨巴眨巴眼,試圖回憶起昨晚的“夢”,沈思了一會兒,她臉色越來越難看。
江遲腳步一頓,壓低眼睫,鎮定自若地走到江冬月身邊坐下。
“姑姑,我還真做了個噩夢,”江冬月一臉驚恐,環抱雙臂,“我夢到我變成了一隻羊,屠夫在殺我要吃我的肉。”
“這什麼夢,這麼奇怪,”江彤怔愣片刻,驚詫不已,“聽著還怪恐怖的。”
江冬月點頭如搗蒜:“對啊,嚇死我了,嚇得我夢裡一直咩咩叫。”
江遲勺粥的手一停,連忙偏過頭去掩飾自己嘴角的笑意。
昨晚江冬月咩了半天,他還以為是什麼新的嬌喘方式,搞了半天是在做夢。
他昨晚沒玩太狠,手法還算溫柔,江冬月今天隻是腰痠,逼大概不痛。
不過不知道這會兒出水沒有,她最近淫蕩到穿內褲被磨逼都會出水。
“彆瞎想太多,一個夢而已。”袁少平看完了今日的早報,走過來和他們一起吃早餐。
喝了兩口粥後看向江冬月說:“趕緊喝,等下送你去上班,順便送江遲回家。”
他說到做到,真的叫了江遲名字。
江冬月為此覺得開心,笑著回了句“好嘞”。
江遲一下收了笑,低頭沉默地喝了幾口粥,卻不合時宜地被還略燙的粥嗆了兩下。
“哎喲喲,慢點喝慢點喝。”江彤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涼白開。
江冬月幫他接過,喂他喝了幾口,還貼心地順背。
“我……我沒事了。”喝了幾口水,江遲擡頭道。
“小遲,你嘴怎麼了?”江彤忽然問。
“嘴?”江冬月聞言轉頭擡起男孩的下巴仔細端詳,發現嘴唇有個不小創口,皮都割破了,剛才她在衛生間洗漱時沒注意看。
“怎麼回事?”她擰著眉問。
江遲與她對視,可憐地撇嘴:“不小心被牙齒磕到的。”
江冬月聞言鬆開手,挑了挑眉、洋洋得意道:“看來小遲也很笨。”
“……”
江彤和袁少平夫妻倆麵麵相覷,絲毫不懂這對姨甥在搞什麼飛機。
難不成是什麼新的冷笑話?
袁少平先把江遲送回家,再去送江冬月到公司上班,江彤沒跟著去,待在家裡打掃房間。
在打掃江冬月的臥室時,她發現衣櫃沒關穩有些疑惑就開啟看了看,發現裡邊的衣服被人動過了。雖然不算亂,但疊放得並不如原來的那般工整。
江彤翻了翻衣櫃,翻出一套壓在最底下高中校服,校服皺皺巴巴的,還有些黏膩。
她邊撓頭邊把校服拿出去洗,嘴裡嘀咕道:“奇怪,難道冬月昨晚翻出來穿了?”
她並未深思,畢竟這隻是件洗衣熨衣的小事。
送江冬月去上班路上,袁少平等紅燈時點了一根煙抽,隨即提道:“江遲這孩子有些孤僻,不愛說話,你平時在家裡注意開導。”
聽到“孤僻”這詞,江冬月一下就皺緊了眉頭,嘴上辯解道:“小遲他隻是有些不適應環境,不懂怎麼個人打交道,等上了學交了朋友就好了。”
袁少平聽完比她更皺眉,熄滅香煙後說:“一說他半句不好你就受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纔是親媽。”
他頓了頓,一不做二不休把話說狠:“現在的孩子一不小心就會走歪路,你姐不就是一個例子?彆不在意這些好賴話,姑父是提醒你不是在害你。”
江冬月果然不出聲了,好半晌才悶悶“嗯”了句。
到公司後她坐電梯回公關部,小方見她來了湊過來說悄悄話:“冬月,老大讓我告訴你他過幾天回烏市,讓你到時候去辦公室和他聊聊,否則……”
“否則什麼?不讓我調崗?”江冬月嗤笑道。
“冬月……”小方看著她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什麼來安慰。
江冬月知道,周柯明往人事部那邊通知過,隻要他不鬆口,她一天彆想調離出公關部。
以前糊塗,沒看清這男人偽善的真麵目。現在才知道他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以為能操縱人的生死;也是那樣的卑劣不恥,以為能輕易掌控一個女人的身心以及自尊。
江冬月絕不會向一個強奸犯屈服,她有不容他人觸碰的底線。
她讓小方轉告周柯明,就說自己願意與他好好談談。
江冬月並沒有把這個小插曲煩惱太久,因為很快江遲就要入學,她得送孩子去上學。
這天她起了個大早,化好全妝、燙了顯成熟的大波浪卷發,穿了套精緻的小香風裙,然後……帶著小孩趕地鐵。
江遲說不出自己的心情,他不懂自己是該因江冬月為自己精心打扮而開心,還是該為了周遭猥瑣的視線生氣。他乾脆枕在女人的肩頭默不作聲,瞪著對麵的大叔看。
大叔被他瞪著一陣發毛,到了站就下車了,走前還嘀嘀咕咕罵了幾句臟話。
江冬月還沈浸在首次送娃上學的興奮、喜悅中,壓根察覺不到江遲的異樣,出了地鐵就牽著他步行兩百米去學校。
小孩子都喜歡美的人事物,江冬月的身影一出現在校園裡,很快就被身邊的一名小女孩注意到,興奮地哇哇叫了兩聲後說:“媽媽,媽媽,快看那個哥哥的媽媽,她好漂亮啊。”
下一秒小女孩就低下了頭,害怕地打哆嗦:“那個哥哥眼神好凶,好嚇人哦!”
從校門口走到班級,江冬月以一己之力讓江遲小小出名了一把,江遲以一己之力嚇退一群小學生。
臨走時江冬月仍舊有些放心不下,反複囑咐江遲不舒服或者有什麼事要報告老師,老師會通知家長,到時候她會馬不停蹄地趕到他身邊。
“小遲,小姨的手機號碼你還記得嗎?”女人揪著眉頭問。
“記得,”江遲反手握住她的手,定聲說:“我能照顧好自己,小姨不要擔心。”
“那我走了,你認真聽課……”江冬月抽出手,依依不捨道。
走了幾步,江遲又叫住她:“小姨。”
“怎麼啦?”江冬月回頭,雙眸充滿不解。
男孩張開手臂,旁若無人地撒嬌:“還沒抱抱。”
這是她去上班時兩人會進行的“告彆禮”,幾乎天天不落。
走廊人來人往,江冬月有些放不開,可她還是走過去輕輕環住男孩清瘦的身體。
她嗅到那股熟悉的皂香味,忽然覺得找到了那麼一點歸屬感。
可她此時此刻明明不在家。
惜彆過後江遲自己進了教室,根據老師提前排好的座位表入座。他的位置是最後一排靠窗位置,前邊右邊都是小女生。
見他坐下,就圍過來誇江冬月好看:“江同學是吧?你媽媽真年輕真漂亮,如果是我媽就好了。”
“對啊,好羨慕你能有這麼好看的媽媽。”
“……”
江遲從抽屜裡搬出一遝教材,刻意砸得很大聲,環顧一圈幾個女生,譏誚道:“我媽好不好看關你們屁事,但你們媽醜是你們的事。”
“……”
幾個女生怔愣在原地,好半會兒纔回過神,紅著眼眶坐下不吱聲了。
周圍看戲的小男生看江遲的眼神一下肅然起敬,在那個沒長毛又有點小叛逆的年紀裡,男生和女生互看不順眼,各成小團體。
像江遲這種對女生毒舌的男生,在他們看來是同類,更是豪傑。
很快江遲又被一群小男生包圍,用稚嫩的聲音操著流裡流氣的腔調喊他“遲哥”。
江遲無法理解這群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的思維,冷冷掃了一眼,轉身去了廁所。
回來時班主任已經到了,正激情洋溢地做自我介紹:
“五(2)班的同學們好,我是你們這學期的班主任,薑老師。以後呢我會負責帶班,當然了,我也是你們的數學老師。好了大家都是大孩子了,廢話不多說,讓我們每位同學都站起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江遲已經記不得多少六歲時上小學的事了,隻記得他的自我介紹嚇哭了很多小朋友。
作者有話說:
無論是小女生說羨慕有個漂亮媽媽,還是小男生喜歡欺負女生,都是那個年紀裡很正常的一種現象,畢竟心智不成熟。至於小變態,他隻是平等地討厭除了小姨外的每一個人而已,毒舌是真,壞也是真的壞,要罵可以罵小變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