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是你小姨 第94章\\t自由
江冬月走得不快,她走路的姿勢很彆扭,好在現在是工作日,街上人並不多。
到了大路口,她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北站。”
司機大叔聽她聲音啞得不像話,從後視鏡望了一眼人:“小姑娘,你這是不舒服啊,臉咋這麼白呢。”
“嗯,是有些感冒。”江冬月隨意道。
半路上來了電話,是人力資源部的孫經理打來的,問她怎麼還沒到湖州報道,按理說今天早上十點就該到的。
“我不太舒服。”江冬月這麼說。
孫經理耳尖地聽出她嗓子的啞澀,也就信了:“那你休息好了再去吧,我讓人跟那邊說一聲。”
湖州那兒並不缺人,江冬月就是塞過去充數當個掛名小組長,遲兩天報道沒什麼打緊的,大不了給她扣幾天工資。
孫經理越想越覺得自己心胸寬廣,忍住又對江冬月噓寒問暖了幾句。
“嗯,謝謝孫經理。”
掛了電話,司機大叔適時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拚呢,生病了還要工作。”
江冬月笑了笑說:“討生活是這樣的。”
說完她重新靠在後座上,繼續閉眼休息。
高鐵站不算遠,半小時的車程,到了大門,江冬月下車時看到了對麵馬路上的一間藥店。
她走了過去,進店買了避孕藥。
藥店的員工看她臉色蒼白,沒忍住提醒道:“女士,少吃點避孕藥,是藥三分毒。”
江冬月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她又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吃下了避孕藥。
再擡頭已經是綠燈了。
江冬月走過人行道,大步向高鐵站走去。
她將過往的一切統統拋下,隻想匆匆逃離這個城市。
……
江彤從鄉下回來就憂心忡忡的,想起今天是江冬月要去湖州報道的日子,她不放心地上門打算看看。
“砰砰!”
“冬月,你還在家嗎?”敲了很久的門,還是沒人應,她也有點急了,打裡頭的座機電話。
江冬月的手機是關機的,不知道這死丫頭在搞什麼。
“叮鈴鈴”響了好半天,門還是開了。
“哎,小遲啊?”江彤看著門後的男孩說。
又馬不停蹄詢問:“你小姨呢?”
江遲淡淡道:“小姨去湖州了。”
“今早去的?咋也沒個電話……”
江彤嘀嘀咕咕,見男孩正往裡走,又問:“你吃飯了嗎?姑婆給你煮個飯,再收拾收拾上我那兒去住?”
她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江冬月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怎麼會不提前和她招呼一聲照顧小孩就走了。
話音剛落,隻聽“砰”地一聲,身材瘦削的男孩直直栽倒在地。
“哎呀!小遲!”江彤驚呼,連忙跑過去檢視。
“怎麼回事!你人咋那麼燙?啊呀呀,你手怎麼出血了?”
江遲整個人都是滾燙的,臉紅得跟滾了半小時的水煮蛋,整個人都在冒煙。
他手掌心有個血肉模糊的洞,不知道是被什麼紮穿的,源源不斷地冒出鮮血。
江彤嚇得不行,拿出手機撥打了120,生怕再晚一點這孩子沒了。
救護車很快到了,半個小時後把人馱到了醫院急救室。
醫生趕到後檢視起江遲的情況,取出他口中的溫度計:“發燒到40c了,高燒啊,得趕緊打點滴。”
兩個護士聽到這話連忙去準備藥水、針管。
江彤聞言轉著圈著急:“這麼高的燒,哎喲,可彆把腦子燒壞了啊!”
醫生用手指翻開江遲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狀態:“瞳孔渙散,精神狀態很不好啊。”
“你家孩子是不是熬夜上網了,還不吃不喝,生生把自己熬出病!”醫生又檢視了江遲的舌頭以及傷口,眼神帶著探究,“還有,這傷口是咋回事?”
這麼大的傷口,光是用刀紮可紮不出來,得在裡邊轉個圈把肉給剮掉。
“這這這,我不知道啊,這孩子一直和他小姨住一起,”江彤抓著頭發,茫然解釋,“今天他小姨調職去湖州了,我身為姑婆,心想著把他接去我那兒住來著。”
“……”
醫生想了想,沒再說什麼,讓江彤去登記資訊交住院費。
這急匆匆的模樣,不像是裝的。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也管不著。
江彤交了錢在病房門口給江冬月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終於給她打通了。
“喂,姑姑,怎麼了?”江冬月的聲音帶著疲憊,旁邊有小孩哭鬨的聲音和其他人埋怨的叫罵聲。
“你在高鐵上?”江彤問。
“嗯,大概還有三個小時到湖州,”江冬月如是回,“剛才手機沒電了,才充上一會兒。”
聽到她的聲音江彤火氣早下去了,心裡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江遲生病、受傷的事。
在她心裡肯定是自己的親外甥女重要,要心疼也先心疼江冬月。
“怎麼了姑姑?”江冬月再次詢問,她能猜到是關於誰的事,隻是不想說得太明白。
江彤呼了一口氣,說道:“小遲發燒了,40c,正在醫院躺著呢。”
“……他的手也不知道咋的了,破了好大一個洞。”
“……”電話那邊靜了好久。
“冬月?喂?是訊號不好嗎?”
“姑姑,還得麻煩你照顧他了,我回不去。”江冬月的聲線透著冷意,沒有一絲溫情,彷彿隻是在遵循什麼程式說出的話。
江彤心裡更為奇怪:“怎麼啦?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
“沒有!”江冬月打斷她,情緒稍顯激動,“沒什麼事……”
“等他好了就送他去學校住宿吧,我每個月15號會按時打生活費回去,你們……也不用再管他,讓他學會自己獨立。”
“你真的是……”江彤聽得皺眉,“他就一個小孩兒,獨立什麼獨立。”
她也有些著急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他想和你去湖州,你不樂意是吧?哎喲,這些事都可以好好商量啊,你跟一個小孩置什麼氣,看看,把人家委屈得都生病了……”
婦女喋喋不休的斥責從話筒傳出,江冬月隻覺得頭痛,心口也很痛,她終於繃不住崩潰地喊道:“姑姑!你就聽我這一次吧!把他送去學校,不要管他!不要管他!”
“……”
江彤被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小聲地詢問起原因:“咋了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這個詞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她用上後還覺得彆扭。
可江冬月聽到這個詞眼淚差點要掉下來,哽咽道:“沒什麼……反正這事兒你聽我的就是了。”
“好吧,那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江彤讓步了。
過了一會兒她回到病房,正對上男孩那雙黑沈沈的雙眸,嚇得頭皮一陣麻。
這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醒了多久,剛才的話他全給聽到了?
“小遲啊,你醒啦?”江彤皮笑肉不笑地問。
江遲直接道:“小姨打來的電話嗎?”
“……”江彤沒回答,支開話題,“你餓不餓,我下去給你買點粥吃吧。”
說完她神色匆匆地跑了出去。
“……”
那是什麼眼神?
透著一股陰冷的死氣,沒有一點溫度。
隻是光想起,江彤就覺得膽寒。
這事兒太玄乎了,怎麼都覺得怪得很,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吧……
……
此時此刻的江遲是虛弱的,他從家跑出去時手裡握著一把刀。下樓時看到幾個在嘻嘻哈哈玩耍的孩童,他真想上去劃破他們的喉嚨,讓他們停止惡心的笑。
他頭痛欲裂,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在嘲弄自己。
“狗雜種,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狗雜種!”
“死野種,不知道爸爸是什麼人的死野種!”
“你這個沒爹沒媽的野種!”
“……”
太吵了,真的太吵了。
從前的他受不了這些嘲笑,是因為他覺得這些垃圾怎麼有資格嘲笑自己?
可現在他聽到這些話,想到的是自己被江冬月這個女人拋棄了,他真的成為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了。
啊啊啊,怎麼能這樣?
這些狗東西憑什麼揭他的傷口?
一想到這兒,他就想殺了所有人。
乾脆回去把江冬月也殺了吧?
殺了她!
可想到江冬月,男孩的腦海中全是女人**時動人心魄的模樣。她尖叫著、喘息著,手死死抓著他的麵板,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記,她的**絞得好緊,纏著他的根莖不讓離開。
他捅進了她的子宮,在裡麵射了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肚子射得又圓又大,看上去像懷孕了五、六個月。
她的麵板是柔軟的、溫暖的,子宮更是溫熱得彷彿一口溫泉,觸碰時哪怕再冰冷的軀體都會融化。
那份磅礴生命力孕育下的肉體,是超越死亡的美麗存在。
啊,一想到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他就要流淚了。
他已經流淚了。
不,他不能殺了江冬月。
魚線還在手裡,而他將給予她自由的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