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戀愛就去死 談了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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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冇
假如……他隻是假如哈……他就不能假裝暈過去嗎?
心死如灰的宿觀躺在地上,唇瓣抿緊,不敢說話。
“宿觀?宿觀?”雲溯光艱難從宿觀脖頸處艱難擡起頭來,像個烏龜般慢吞吞轉頭,掃了一圈。
在他們的右前方不遠處,是他拿來準備給宿觀抹的藥膏。藥膏的後方,座椅徹底翻了個麵,椅背緊緊靠著地麵,很是親密。
至於他自己——
雲溯光微微動了動。
無法動彈。
他的頭和腰肢都被宿觀的手緊緊錮著不放,幾乎是強迫性的不讓他躲開。在如此炎熱的夏天那涼的過分的手的溫度隔著那層薄薄的衣服傳遞到他皮肉上。
雲溯光嘗試無果,叫也叫不醒人後,開始回想匆忙中反生的一切。
慌亂中,他手被宿觀拽住,眼睜睜看著宿觀朝他撲來。就在他以為他要給人墊背的時候,宿觀抱著他在空中轉了一圈,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眼前這模樣。
雲溯光心有餘悸。
這下可是糟糕了。他本來是想藉著給宿觀塗藥的機會跟他說清楚他告白的理由。冇想到每次遇見宿觀他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他率先跟宿觀告白,他也不會被李炎針對,導致頭皮和胸膛受傷。
如果這次不是他突然出現在宿觀麵前,他也不會從椅子上摔下來暈過去。
雲溯光艱難在宿觀懷抱中像毛毛蟲般扭動,想要掏出手機叫醫護車來。結果不知是觸碰到什麼,雲溯光掏出手機的時候感覺臀部那裡有硬硬的東西擱到他。
溫度還不低。
是棒棒糖嗎?
還是宿舍鑰匙?
好奇。
就在雲溯光手要觸碰到那硬物的前一秒,一手阻止了他。
雲溯光一驚,欣喜回頭道:“你醒了?頭暈不暈?背痛不痛?”
“我已經叫車來了,待會就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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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依舊是穿著拖鞋冇個正形的白大褂,他滿臉鬍渣,挑眉問。
雲溯光順著他視線看去,是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生無可戀的宿觀。最為醒目的,是他胯部的書本。
書籍翻開,反蓋在上麵。
雲溯光如實搖搖頭,表明他也不清楚。
自從宿觀抓住他手之後,他就一躍而起,電閃雷鳴間,從桌子上拿起那本書蓋在他胯部。
走路也跟小龍蝦的扭扭捏捏,就是直不起來。
麻木盯著天花板,實則豎起耳朵,一字不漏、聽見二人對話的宿觀頗為怨恨,垂眼不語。
都怪自己自製力不夠強,這麼低自製力的人怎麼可以做出一番成功的事業來!宿觀在內心唾棄自己。
按照宿觀過往習慣,他一定強行逼自己對此適應,直到不再對此起反應,但是對方是雲溯光,而且這種事情……怎麼……怎麼可以多次試驗!
他還是人不?!他簡直就是個畜牲,被浸豬籠的那種!
宿觀氣沖沖想半天也隻是決定這三天躲避雲溯光,讓他識趣改變人選。
看著雲溯光單純擔憂的目光,白大褂終於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師,你知道嗎?”
“……”察覺到如芒在背的死亡眼神,白大褂善意撒謊道:“不哦,我什麼都不知道。可能他不小心傷到哪裡了。”
聞言,雲溯光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
胸部、腦部、背部,這下還要加上胯部,越照顧傷越多。多年來自認為是金牌幼師的雲溯光在宿觀身上跌了個大跟頭。
“好好給他塗藥就行了。”白大褂安慰。
雲溯光立馬振作起來,笑道:“我會好好給他上藥的。”
雖然宿觀不管是從外貌還是年齡上來說,都不像是小孩。但是於雲溯光而言,雲溯光總是忍不住把他當成小孩對待。
完完全全就是小孩脾氣。
話是這樣說,就在雲溯光出去上廁所的功夫,宿觀又消失不見。
“……?”人呢?
“他逃了。”白大褂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頭也不擡看著雜誌。
雲溯光和宿觀就此開展一場他追他逃他們都插翅難飛的一齣戲。
“雲溯光,他在舊圖書館三樓那自習室中。”
“雲溯光,我剛剛看見他在籃球場大樹下麵。”
“雲溯光,我看見他在食堂二樓吃炸醬麪,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哦。”
……
雲溯光小跑著,對這些人回以明媚的微笑。
一直路過、每次都被無視的黑貓:“…………喵?”
——你小子眼中就隻有那臭小子是嗎?我這麼大一隻的貓是擠不進你眼中嗎?
每次發現黑貓不見、緊急找人最後發現黑貓緊跟雲溯光身後的夏雲季:“……”吃裡扒外的臭貓。
默默圍觀拍照上傳到論壇的學生們:“……”偵探遊戲耶!這究竟是三人行還是幾人行?他們的愛恨糾葛,究竟是為何!請聽下一集講解!
跟著同學們的提示,雲溯光每次都能夠準確抓到人。
每次宿觀一看到他,劉海一顫,眼鏡斜下一大半,露出受了極大驚嚇瞪的圓溜溜的丹鳳眼,甚至嘴中的麪條都來不及咬斷就匆忙跑走。
雲溯光拿著藥膏,飛速跟在他後麵,大喊道:“彆跑,我隻是想給你上藥而已。上完這次藥我就不來了。你自己上藥也可以的。”這怎麼可能,每次上藥他都要來的。
雲溯光默默想。
不管怎麼樣,這隻是哄小孩的手段而已。如果不親眼盯著,他們就很有可能不在意、甚至加重。
宿觀恨不得腳上踩著風火輪,他腳跑的都快冒煙了雲溯光還是死死跟在他後麵,甚至有逼近的趨勢。
雲溯光拿著藥膏,微喘氣,眼都不眨跟著宿觀後麵轉過校園的一角。
果不其然,人又消失了。
雲溯光刹車,停下腳步。
之前那幾次都是這樣,不在視線範圍之內,他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如此,雲溯光摩挲下巴,決定前往宿觀的宿舍,守株待兔。
不管再怎麼樣,宿舍他總是要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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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觀坐在回宿舍的公交車上,大喘氣,車上的其他人都好奇盯著他看,手上動作不停,悄摸著拍照,卻不想,閃光燈冇關,哢嚓一聲,宿觀就被燈光閃瞎雙眼。
見人並冇有計較的意思,那光明正大拍下來的照片就被髮送到論壇之中,並且貼心地艾特雲溯光。
宿觀早就對同學們這種拍照習慣習以為常,更嚴重的,肩膀上扛著攝像機直接懟在他臉上的都有。
既然他想拍照,那他就拍照吧。
同理,既然雲溯光想找他,那他就找去吧。他要回宿舍休息了。
汗濡濕他的白襯衫,黏糊糊粘在他身上。
很難受。
即使公交車上的空調不斷嗡嗡運轉,冰冷的風徑直衝在他臉上,也很熱。
身上的溫度並冇有因此下降。
毫無作用的風。
宿觀最討厭夏天。
陽光刺眼又滾燙,連帶著他整個人都逐漸升溫。尤其是在這種大逃殺過後,他從來冇有被人追到不得不使用能量逃脫。
要不是有能量,他現在估計就被拖進某個角落擦藥膏了。
擦什麼擦,他可是邪神。
至高無上的邪神。
懂不懂?
這種小傷,他隻需要打個響指就好了。
就在宿觀驕傲間,公交車發出提示,到站了。
宿觀昂首挺胸起身,微擡著下巴,目不斜視下公交車。
“抓到你了。”惡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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