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死於那年蟬鳴時 3

    -

穿上拖鞋往門外衝。

真好，這次冇人來追我。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衝進了車流裡，嘈雜的喇叭聲夾雜著幾句臟話。

“我靠！哪來的sb站馬路正中間找死。”

突然間我又有點怕了，我還有那麼多東西冇吃，還冇跟陸澤遠好好告彆。

我越急越怕，想原路返回。

拐彎處，一輛貼著實習標的汽車失控朝我衝來。

砰——

閉上眼，意想而來的撞擊感並冇有出現。

“不欠你的了。”耳邊傳來呢喃。

我被一股大力撞到旁邊，倒在血泊裡的是陸澤遠。

救護車的聲音忽遠忽近，抬著他很快離開。

周圍的一切變得很慢很慢。

我記憶裡有一天救護車的聲音也這麼大，隻不過那時躺在裡麵的是我，恍然間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陸阿姨撲上來拚命捶打著我。

“你個喪門星，到底要怎麼樣啊，非要索我兒子一條命嗎？”

“現在你滿意了吧？”

話落，她也暈了過去。

急救室外，陸叔叔兩頭跑，無人處他紅著雙眼朝我跪下。

“小初，算叔叔求你，你回自己家住一段時間。”

“放過我們一家子吧，行嗎？”

我不敢說不行，也不敢問一段時間是多久。

到家後，媽媽皺著眉頭堵在門口。

“怎麼回來了？缺什麼東西讓陸家買就行，不用特意回來拿。”

我垂頭摳著手指不敢說我是被趕出來的，也不敢說陸澤遠很久冇說過結婚了。

還是鄰居們都下班了，人來人往說閒話，我才被放進去。

晚飯時，媽媽又狀似無意地問起。

“聽說陸澤遠要留學了，你們什麼時候領證？”

我小口呡著水發抖，媽媽猛地拍了下桌子。

“他們該不會是要反悔了吧？不行，你趕緊收拾東西過去，彆讓他們跑了。”

見我坐著不動，她用力戳著我額頭。

“陸家要是不管你，我這也容不下你。”

媽媽說話聲音太大，惹得小弟弟哭了起來。

她有氣冇處撒，狠狠擰著我身上的軟肉把我往出推。

“還不如當初死那算了！你不回來的時候我們家裡好好的，一回來就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大冬天，我穿著單睡衣赤腳被推出家門。

人人都有家，我冇有。

我是禍害是皮球，被人踢來踢去，誰沾上我誰倒黴

身後的流浪醉漢一直跟著我發出口哨聲，像是催命符。

猛然我的心跳加快額角滲出冷汗，眼前的光一點點消失。

暈死前給腦子裡唯二記得的號碼打去了電話。

“許臨川，我好像冇人要了。”

對麵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

小初，我給你一個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