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要和你隻做兄弟? 第119章 心跳驟停
心跳驟停
“我是。”晏珩走了上去。
其他人也趕緊圍了上來。
醫生手裡的檔案遞到晏珩麵前。
病危通知書幾個黑體字,刺痛了晏珩的眼睛。
“病危通知書簽個字,病人氫氟酸中毒,剛剛心跳驟停了一次,進行了搶救。”
晏珩先前一直撐著。
梟梟還需要他,蔣亮雖然平時能扛事兒,但碰上這種事兒,也扛不了多少。
而遊野,還有其他的選手,都還隻是小孩兒而已,從年齡上來說。
不是晏珩看不起他們,而是,如果他在,很多擔子,能不讓這些年輕人扛的,他願意多扛一些。
所以他一直撐著。
但此刻,聽到醫生這番話的瞬間。
晏珩頎長挺拔的身形,猛地晃了晃,像是再也撐不住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從後麵快速衝了上來!
一把扶住了晏珩。
榕哥?蔣亮看到來人有些吃驚,但此刻也顧不上驚訝了。
彆說蔣亮了,此刻就連晏珩,也沒有工夫因為身後男人的出現而吃驚什麼。
但不得不說,感覺到鄭榕的存在,感覺到他的溫度。
晏珩的心裡總算有了些許安定,他穩了穩情緒。
但聲音還是瞬間變得異常沙啞,“你說……什麼?”
醫生見家屬情緒緩和了些,繼續道,“已經進行了搶救,恢複了心跳,之後會轉到科室進行針對性的後續治療和跟進。”
晏珩連筆都拿不穩,手指反複握拳又放鬆,才總算拿穩了筆,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下名字。
鄭榕扶著他的肩膀,低聲在他旁邊道,“我扶你到那邊坐下。”
鄭榕一路都快急瘋了。
從晏珩趕在雪災前跑了之後,
鄭榕就要急瘋了
。
一點辦法沒有。
碰上天災,人就是很無力。
好不容易定下了回程,每天找梁姐打聽,還千叮嚀萬囑咐的,拜托她照顧著晏珩。
好不容易就要趕回來了。
鄭榕還在想著,回來之後,他和晏珩之間的關係要怎麼處理比較合適。
但根本沒有時間讓鄭榕去思考這些事情。
馬上就得知晏梟出了事。
鄭榕才剛下飛機就得知這事兒,他在機場往醫院出發,和晏珩從公司往醫院出發,幾乎是前後腳。
但機場來醫院遠些,所以他現在纔到。
剛到就看到醫生拿著個病危通知書遞到晏珩麵前。
聽到了醫生說晏梟心跳驟停,看到晏珩差點要站不穩的身形。
身體已經先腦子一步行動,猛地衝上去就把人先扶住了。
其實在電話裡聽到梁媛說,聽到小宋說。
說晏珩瘦了好多,看起來憔悴得厲害時。
鄭榕心疼,但心疼得沒個落點。
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晏珩瘦了多少。
那一瞬間,原本心裡那些沒個落點的疼,頓時引爆了似的。
炸得他哪哪都疼。
但現在,不是鄭榕能夠表現自己情緒的時候。
在場其他選手有認得他的,鄭榕看向他們,“今天多謝你們,辛苦了,這邊的事情我們會好好處理的,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雖然不放心,但也隻能點頭先離開。
遊野腳步虛浮,朝著洗手間方向過去。
晏珩狀態不好,餘光看到遊野的背影,不太放心。
他也顧不上自己和鄭榕之間現在的關係到底如何。
低聲開了口,“榕哥,他狀態不太對勁,你去看看他。”
鄭榕哪裡顧得上彆人?!
他目光找了找,轉頭就掃了蔣亮一眼,“你去。”
蔣亮趕緊跟了過去。
不得不說,晏珩的預感還是很準確的,遊野嘴裡都是血,狀態很差。
蔣亮在洗手間就喊了起來。
醫護人員趕緊把遊野給推走去做檢查了。
鄭榕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隻能讓蔣亮先在這邊守著。
他還要和晏珩去晏梟那邊。
剛才晏梟被轉去科室密切觀察治療,晏珩就趕緊跟著去了。
但又不放心遊野這邊,就讓鄭榕過來這邊看看遊野情況。
現在鄭榕一刻也等不了了。
交代了蔣亮之後,就火速去了科室。
病房裡,很安靜。
晏梟趴在病床上昏睡著,因為毒素對心臟會造成影響,所以心電監護要持續帶著。
病房裡隻有監護儀器滴滴的響聲。
晏珩安靜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一語不發。
看著晏梟發白的側臉,晏珩嘴唇抿得很緊。
這個小子,明明昨天在父親麵前,還那麼年輕意氣,青春熱血。
大聲維護著自己的兄長,而現在,卻這樣虛弱地趴在病床上。
連心跳都驟停過一次了。
是什麼時候長大的呢?晏珩心中忍不住想。
明明……被父親教訓之後難過,缺了門牙哭得傷心,要哥哥背著在院子裡一圈又一圈散步的場景。
好像就還在昨天一樣啊。
晏珩覺得眼前好像都有些模糊了,他擡手輕輕擦了擦眼睛,才發現是因為盈滿了淚水。
鄭榕一進來,看到的就是病床邊晏珩這樣一個寂寥的背影。
還有他擡手擦眼睛的動作。
瞬間刺痛了鄭榕的心。
鄭榕走上去,伸手輕輕地按在了晏珩肩膀上。
出了這樣的事情,在這樣的時刻。
關於他們之間的問題,什麼也討論不了。
兩個人的心思,都掛在晏梟身上。
“我給你拿點熱乎的喝喝吧。”鄭榕說道。
“喝不下。”晏珩的聲音很是粗糲沙啞,他搖了搖頭,“遊野呢,怎麼樣了?”
鄭榕低聲道,“去檢查了,等會兒什麼情況,蔣亮會告訴我的。我去拿點熱的給你喝。”
嗓子都快不能聽了,聽起來就像是晏珩再多說上一句,嗓子都會崩出血來。
鄭榕也等不及出去買,就在病房用熱水給他衝了一杯速溶咖啡。
晏珩捧著杯子慢慢喝,雖然剛才說喝不下,但真有些熱飲喝下去,還是覺得狀態好了些。
他這才側目看向鄭榕。
好像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有時間能好好看看鄭榕。
那天晚上做完之後,一早天還沒亮他就跑了。
當時甚至都沒能好好的看鄭榕一眼。
現在倒是看到了。
晏珩的目光緩緩下滑,落到了鄭榕的手腕上。
當時將他的手綁在了床頭閱讀燈柱上的時候,也沒有多想。
後來逃走得匆忙倉促,現在盯著鄭榕的手腕,想要看看有沒有因為當時綁久了而受傷。
大概是注意到了晏珩的眼神,鄭榕說道,“彆看了,真要綁出事兒,這會兒應該已經截肢了,還沒截肢說明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