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要和你隻做兄弟? 第4章 榕哥你出家啊?
榕哥你出家啊?
鄭榕臨走之前,蹲在晏家這幾個廢物麵前。
“喂,彆把這事兒往晏家捅,聽清楚了嗎?不然以後再見到你們,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好說話了。”
地上的幾個廢物心裡一片省略號。
“……”
他們都被打成豬頭了!
你管這叫好說話?
韓明爍拉了鄭榕一把,“榕哥,走吧,你手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韓明爍已經看出來了,鄭榕手上的血很明顯不是這些家夥的,是他自己的。
鄭榕倒是不以為意,甩了甩手,指尖上的血在地上甩成了一溜血星子。
“先走了,我陪榕哥去處理一下傷口。”韓明爍看向薑溯。
薑溯臉上笑眯眯的,看向鄭榕,“榕哥彆擔心,這邊我會處理的。”
鄭榕點點頭,“算好賬聯係我秘書就行。”
然後邁著長腿就從包廂出去了。
韓明爍跟在鄭榕後頭,“榕哥,就他們那尿性,不可能不把這事兒往晏家捅吧?”
鄭榕嘴角勾了勾,“是啊,等他們告狀了,我下次揍他們就有由頭了。”
“靠,不愧是你。”韓明爍笑了起來,目光一垂看到鄭榕手上那血呼哧啦的,又皺了眉,“快快快,醫院醫院醫院。”
他們一走,包廂裡就剩薑溯和晏家這幾個。
薑溯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垂眸看著他們,目光裡沒有溫度,居高臨下的目光像在看著一堆垃圾。
“要幫你們叫救護車嗎?”薑溯的聲音和他的形象一樣,聽起來就很是清朗。
“不用。”其中一人坐了起來,就看到薑溯脫掉了小西裝外套,正在那兒慢條斯理地挽襯衣袖子。
“還是叫吧,我覺得你們會需要的。”薑溯說。
“艸,你……你想乾什麼?”這人看到了薑溯冰冷的目光,意識到了危險,但已經晚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救護車從酒樓拉走了他們。
鄭榕小臂上被拉開一道小口子,不長,但有點深,所以才流那麼多血,縫了兩針。
疼倒是不算疼,但鄭榕看著小臂傷口處貼著的白色敷料……
“送你回去?”韓明爍啟動車子,問了句。
鄭榕:“彆去名苑,送我去秋陽郡就行。”
名苑的房子,當時是和晏珩一起買的,同一棟樓,同一個單元,同一種戶型,隻隔著幾層樓而已。
晏珩有時候來他家,比回他自己家還要更熟悉。
就連裝修的風格,當初都是按照鄭榕意思讓設計師定下的。
晏珩當時很隨意的表態,‘弄兩種你喜歡的風格就行,這樣你時不時還能換著風格住。’
聽著鄭榕這話,韓明爍嘿嘿一笑,“現在知道怕了?”
“誰怕了。”鄭榕想嘴硬,嘀咕了一聲,但很明顯不夠硬。
晏珩讓他不要打架,其實就算打了也沒什麼。
但如果受傷了,那就另當彆論了。所以等傷口拆線了再說,在這之前能躲則躲吧。
韓明爍笑,“誰怕誰知道。你在晏珩麵前真的是沒脾氣,不是才生氣麼,這才沒兩天又好了?話說你是為了什麼和他生氣啊?”
韓明爍和他們認識也挺久了,晏珩也不像是能惹鄭榕生氣的樣子啊。
為了什麼?
鄭榕也忘記了,自己就是隨便找了個由頭借題發揮,想要離他遠一點而已。
有時候太想要這個人了。那種感覺是一種折磨,如果不離得遠一點,很痛苦。
但真躲開了離遠了,那陣痛苦勁兒過了,又開始抓心撓肝的掛念。晏珩於他而言,像是什麼成癮的藥物似的。
秋陽郡的房子,鄭榕不常來住,冷清得很,進門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自己來做客的錯覺。
防水敷料在傷口上貼了,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鄭榕纔看到晏珩發過來訊息。
【今天回名苑嗎?】
鄭榕盯著對話方塊上被他改成了一個豬頭eoji的備注,停頓片刻,動手改成了一隻小貓eoji。
然後才戳著螢幕回複訊息。
【不回,這兩天都不回。】
晏珩的訊息很快回複過來。
【還在生氣?彆生氣了。】
還不等鄭榕回複,晏珩的下一條訊息又過來了,這次索性是條語音訊息。
鄭榕拿毛巾擦了擦頭發,點開了語音訊息。
晏珩低沉的帶著些鼻音的聲音就在手機裡響起。
“榕哥,我錯了,彆生氣了。”
大概知道,鄭榕聽他不戴耳蝸時帶點鼻音的聲音,會更容易心軟。
這男人甚至還故意摘了耳蝸說的這句話。
手機螢幕的光映在鄭榕的眼睛裡,照出他眼底藏得很深的暗湧。
鄭榕的指尖在那條語音上懸停了片刻,又按了下去。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榕哥,我錯了,彆生氣了。”
“榕哥,我錯了,彆生氣了。”
鄭榕的眸色愈發深了,明明才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此刻握著手機又進了浴室,待了好一會兒……
鄭榕靠在浴室牆壁上,嘴唇微微張著,雙眸有些失神的放空。
黏膩的溫度還在手指盤踞著。
鄭榕從失神中緩過來,慢慢閉上眼睛,長歎出一口氣來。
從浴室出去時,鄭榕懊惱地抓了抓頭發,索性隨便換了身衣服,從玄關抽屜裡翻了把車鑰匙下樓。
在地庫裡找了輛停了有段時間的車,啟動的時候,都擔心會不會因為停太久沒開過,而虧電打不起火。
好在順利啟動了。
車身厚厚一層灰,車裡也因為好一陣子沒開,有一股怪味兒。
先前的澡算是白洗了。
但鄭榕也不在意了。
車子不緊不慢,開到了老城區一個舊小區外麵的一排門麵,在一間理發店門口停了下來。
鄭榕跑進了理發店,店裡這會兒沒有客人,隻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正坐在那兒看手機。
看到鄭榕進來,他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就直接跳了起來,“榕哥!這麼大雨,你怎麼來了?”
他表情很高興,語調聽起來有些古怪,耳後的頭發裡,人工耳蝸外機的輪廓若隱若現。
“林子,來給我剪個頭發。”
“榕哥想剪啥樣的?”林子有些躍躍欲試,大概是想好好發揮一下。
鄭榕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幾秒。
“剃光。”
“榕哥你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