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要和你隻做兄弟? 第60章 鄭榕覺得心上捱了一下
鄭榕覺得心上捱了一下
其實,晏珩並不是不知道,有那麼多人喜歡鄭榕,從學生時代開始,鄭榕的追求者,前仆後繼就沒有斷過。
課桌裡總是有情書,情人節總有吃不完的巧克力。打籃球時,總有一堆人偷看他。
也不出奇,鄭榕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身材好,個子高,長得好,家世好,性格也好。籃球打得好,遊泳也厲害。
而且不拘小節,不斤斤計較。
是一個讓人覺得特彆……乾淨的人,不管是外表還是心裡。
晏珩一直都知道。
之後很多人前來探望鄭榕,又更體現出了鄭榕的好人緣。
福利院的人,慈善基金會的人,救援隊的人……
病房裡前來探望鄭榕的人,基本就沒斷過,鄭榕這些年一直在做好人做善事,加上他性格好,人緣真的很不錯。
而比起鄭榕而言,前來探望晏珩的……沒有。
晏珩這些年,一門心思就放在ys的經營上,業餘時間,也就隻有弟弟和鄭榕,好像再無其他,也不需要其他。
他對秘書室說不需要人前來探望,以他在ys的威嚴,也就真的沒有人來探望。
鄭榕得到的花籃,病房都擺不下了,堆到了走廊上去。
剛開始,晏珩也還好,沒有什麼意見。
可是一直有人來,一直有人來。
晏珩漸漸地,心裡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兒了。
他的世界隻有哥哥,可是哥哥的世界裡,有那麼多人。
“真沒事兒,鄒姐,彆讓小猴子來,醫院裡病毒多,他不是感冒纔好麼,而且他瞧見我這樣肯定又要哭鼻子,讓我一個傷兵來哄一個哭包,不合適吧。”
鄭榕看著坐在對麵的鄒姐,彎眸笑道。
鄒姐歎了一口氣,“前陣子還總和我唸叨你跟小晏呢,說上次被你們帶出去多好玩兒,多開心。”
“這會子你們就一起出了事,你以為不讓他來他就不哭了麼,自己躲著哭鼻子呢。”鄒姐朝著旁邊病床上的晏珩看了一眼。
“不來也好,小晏的傷勢看起來就挺嚇人。”鄒姐歎道,“我看他都沒什麼精神。”
從鄒姐一進來,晏珩就一直在睡覺。
鄭榕說道,“這兩天來探望我的人太多了,病房裡鬨騰,他都沒能好好休息。可能累了吧。”
鄒姐沒在鄭榕病房待太久,鄭榕讓她拎幾籃果籃回去給孩子們吃。
還送她下樓坐進了車裡,纔回到病房。
鄭榕看到隔壁病床上沉沉睡著的晏珩,勾唇笑了笑,“真夠能睡的啊……”
鄭榕就開啟電腦開始工作,一些積壓的需要他親自處理的檔案。
還有胡江拍好了的視訊素材,片子已經剪好了,發過來讓鄭榕決定,到底發不發布。
因為視訊素材裡,有很多陳師傅的部分……
但陳師傅,人已經不在了。
所以這事兒,還需要和陳師傅的家人商量。隻不過也不是急著現在就處理的事情了,陳師傅的家人現在肯定在忙著處理陳師傅的後事。
光是想到這裡,鄭榕就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的心意,一份大額的帛金,早就已經叫人送去了,但還是忍不住唏噓。
鄭榕處理好工作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晚飯是王秘書送過來的,專門給他們兩個傷兵病號訂的營養餐。
味道其實一般,但勝在清淡營養。
通常清淡營養的東西,味道都好不到哪兒去。
王秘書送了飯過來,又拿了鄭榕處理完的檔案走之後。
鄭榕從病房的小客廳走進病房去,打算叫醒那個睡美……柚子美人了。
“乖乖。”鄭榕按住他的肩膀,一邊拿了他的人工耳蝸外機扣到他耳後。
隻是,簡單的動作,卻讓鄭榕的臉色有些變了。
“晏珩,晏珩。”
鄭榕一瞬不瞬地盯著晏珩。
哪怕隔著衣服按著他肩膀,還有給他扣上人工耳蝸外機時,都能感覺到晏珩不正常的體溫。
簡直燙人!
“醒醒!”鄭榕捧著晏珩的臉,“先醒醒。”
他趕緊按了呼叫鈴,又繼續捧著晏珩的臉,叫著他,“快醒醒。”
晏珩燒得厲害,但沒到昏迷的程度。
隻是累得很,有些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眼睛都已經燒紅了。
一雙燒得發紅的眼睛,落在鄭榕的眼裡簡直要心疼死了。
鄭榕聲音有些急,“怎麼難受了也不說!發燒了也不告訴我?!”
“唔?”晏珩表情瞧起來似乎還有些懵的樣子,聲音特彆特彆啞,聽起來可憐極了。
簡直是在燒鄭榕的心呐!
“發燒了?”晏珩愣愣的,一雙紅紅的兔子眼,聲音啞啞的,“我嗎?”
這兔子眼的家夥,竟是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快彆說話了,嗓子聽著啞得都要出血了!”鄭榕瞪著他,都語無倫次了,“難受了要說啊,怎麼就不說呢。”
晏珩眼睛紅紅的,目光軟軟地看著鄭榕。
啞啞的聲音,小聲說道,“因為你一直很忙,我怕打擾到你……”
天爺,殺了他吧。鄭榕隻覺得心上捱了一下。
想到這兩天,自己忙著接待前來探望他的朋友們,好像每天都沒有什麼時間顧到晏珩。
鄭榕心疼得不行,自責得不行了。
原本還因為晏珩難受了也不說,而急得有些上火的聲音,這會子也完全軟了下來。
鄭榕伸手按在晏珩滾燙的額頭上,眼裡的擔憂滿溢,“是哥哥錯了,明天就讓護士謝絕探望,再不見客了,好好陪著你,一起養傷。”
晏珩沒說話,隻勾了勾嘴角,臉色和表情看起來都有些虛弱疲憊。
護士很快就進來了,沒一會兒值班醫生也進來了。
給晏珩抽了血檢查,就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熱,但好在傷口目前看來並沒有化膿。
給他吃了退燒藥,換了一種抗生素掛上了,繼續觀察。要是控製住了,就是萬幸,要是控製不住,傷口化膿了,就可能得切開引流,二次清創之類的。
反正醫生的每一個詞,聽得鄭榕都是心驚肉跳的。
明明這些可怕詞語的可能性,先前可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鄭榕雖然有些怕了,但還沒這麼慌。
可是現在要落在晏珩身上……好像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