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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縣郊素f8XB湧陌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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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侯將相,可得長生否?

不賞學者賞術士,對於某些靠才能上位的文臣來說,大王屬實賞罰不分明。

“齊國已有亡國之兆。”易蒙暗暗冷笑。

未來齊國之前,易蒙忌憚這個與秦國並列的大國,如今一看,還不如韓國。

齊王如此昏庸,秦王這般英明,日後定是秦國一統天下。

“此等人才,不為秦國所用,甚是可惜。”易蒙有些惋惜看了劉川一眼。

秦國人注重實用,不太看重浮丘伯這類務虛之人,對劉川這種掌握技術的人才倒是看重。

在秦國,工匠也能獲得爵位。

此次收獲符合劉川心中的預期。

此次名聲應當能流傳至諸國,但不至於風頭太盛。

醫師不是後世的白衣天使,在此時代不過是樂師百工之流。

因此不用太擔心過於亮眼而導致災禍。

“祠灶祭酒韓眾、韓終。留待行宮,禦前議政。”

齊王建再次下令。

韓眾韓終兩兄弟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激動與興奮。

十年了,終於等到出頭的機會。

稷下學宮並非實權機構,其學宮子弟的封爵僅僅是虛名,並不承擔任何職務。

唯有得到大王的征辟,方可登堂入室,封侯拜相。

今日韓終利用“壯陽”藥方,獲得了青雲之梯。

“大王有命,臣萬死不辭!”

兩人毫不猶豫拋棄了田衡,轉投齊王建門下。

齊王建手下自有一套方士班子,與稷下學宮頗為不合。類似野路子對專業科班的排斥。

田衡麵色難看,但也沒說什麼。

“散會!”

齊王建大手一揮,迫不及待回到後宮試驗丹藥藥效。

稷下學宮眾人打道回府。

“彩!靈寶兄,你已有開醫術一派之資。”易蒙上前搭著劉川的肩膀。

張蒼在一旁微微皺眉,勾肩搭背,好似市井草蟒。

而且這口頭禪,不像是齊國人。

“靈寶不僅醫術精湛,更有治國安邦之能。”張蒼反駁道。

“哦?是嗎?”易蒙刮目相看。

“兩位過譽了。”

眾人閃到一側,令大王車駕先行離開。

易蒙正打算邀請兩人前往府邸一敘,一士人來到劉川身邊,說:

“琅琊博士,大祭酒邀你上頂樓一敘。”

“好。兩位,在下有事先行離開。”劉川拱手致意。

“慢走,改日在下登門拜訪。”易蒙說道。

“在下掃榻相迎。”

劉川跟隨士人登上層層階梯。

三步一燈,十步一力士。空氣彌漫淡淡草木原香,所有木梯應是某種名貴木頭,到處充滿奢華之氣。

身形魁梧,身高九尺,頭戴黃巾,麵如重棗的力士尤為引人注目,光影朦朧,力士重棗麵容陰晴不定,時而威嚴,時而陰森,好似喜怒無常的神靈。

“捕風。”

劉川消耗一縷真氣,執行捕風之術,從黃巾力士身上嗅到很濃重的重金屬味。

“大祭酒在裡麵等你。”

士人將劉川帶到,隨即離開此地。

朱紅彩鳳木門敞開,內部裝飾古典而奢華,有齊魯絲綢、秦國傢俬、楚國漆雕、三晉器具。

右手偏房汗牛充棟,左手大殿古物齊全。

青玉案前跪坐一深衣老者,老者目光渾濁,洋溢看透人心的智慧之光。

此人正是當代稷下學宮大祭酒田衡,齊國思想家田駢的後人。

“見過大祭酒。”

“坐。”田衡指了指身側的桌案。

劉川到一旁跪坐下來,瞥見案前方印,寶印古樸,形態方正,更重要是散發著強烈波動。

絕對是一件比無憂鏡和八駿、騰蛇袋更強的至寶。

“浮丘伯不欺我,你果然鐘愛仙道。這枚寶印有何特殊之處?”田衡拿起寶印把玩起來。

“學生才疏學淺,隻知此印應是上古之物。”劉川謙虛道。

“此印名為黃巾力士印,上書召神劾鬼,能喚黃巾力士護法,門外黃巾力士之名因此而來。先代大祭酒有雲,開啟寶印者,為大祭酒。”

“大祭酒之印……閣下開了嗎?”

該不會此人也是煉氣士吧?

“未曾,據老夫所知,曆代大祭酒,從未有人開啟。”田衡放下寶印,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老祖宗開了個玩笑。

劉川勉強將目光收回,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應當沒有煉氣士了。

田衡這種級彆的知識分子都無法修煉,更彆說其他鄉村術士。

況且自身體內的長生藥乃太一至寶,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

“門外黃巾力士共有六十之數,為大祭酒親衛,最低為內氣中品……”

田衡閒聊家常一般,說著大祭酒的特權。

劉川隻對大祭酒印和黃巾力士有興趣。

“老夫看了百草綱目,頗有開創先河的意味,自荀子以後,再無人有此著作,你想要什麼獎賞?”

“此書為師父安期構思開篇,後因精力不濟,由弟子代勞,我不敢貪天之功。”

不能在大王麵前為師父邀功,大祭酒麵前卻是可以。

“百病丸又是何人所做?”田衡手裡撚著一枚丹丸。

此丹丸藥效驚人,他初次見亦是被其所驚。

“這倒是在下所為。”

“不錯。”

田衡久久不語,似乎思索什麼,良久方纔說道:

“老夫打算授令師博士之銜,暫代祠灶祭酒之位。”

田衡沒有權力封大夫,正祭酒最少是下大夫之爵,封個博士和代祭酒倒是可行。

“這……祠灶祭酒……”

劉川也被驚到了,這是位於大祭酒之下的職位。

“鄭安期號百歲仙翁,年齡與資曆尚可,假以時日,憑借勞苦功高,亦有大夫之爵。”

“在下替家師謝過大祭酒,不過在下得先回去征詢家師意見。”

“不急。”

田衡隨意擺手,起身走到窗邊。

夕陽西下,薄暮冥冥。日光柔和,不似清晨璀璨,為世間萬物披上金紗。

天問樓的高度,正與後殿四帝朝靈玉璧的四方天帝平齊。

明明與天帝站在同一高度,雙方卻隔著不止一條天河。

“高處登閣,萬物儘攬,此地風景如何?”田衡眼眸瞥向劉川。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劉川不喜黃昏,隻愛初升的太陽。

煉氣士應是旭日,永垂不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好句子。”田衡仔細咀嚼這句話,釋然一笑,“老朽年近七十,篤愛黃昏亦是正常。”

兩人靜靜欣賞太陽下山。

“靈寶。”

“在。”

田衡指著右側架子某個帛書,說:“上麵記載稷下學宮心法——萬物長春功。拿回去學吧,勿要外傳。”

“稷下學宮古籍不多,也就這些了。”

“多謝大祭酒。”劉川上前拿走竹簡。

他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一門過得去的內氣心法。

“寫出著作,卻無重賞,心中可有怨?”

“未曾。”

“下學宮仇敵不少,陰陽家長生眾隱藏暗處,如毒蛇殺人,在你沒有自保實力之前,勿要張揚纔是,並非老朽有意打壓。”

田衡是起了愛才之心,正是如此,纔不委於重任,提拔其師父,算是對他的補償。

“在下不在意,富貴於我如浮雲。”劉川笑道。

“哦?那你所求何物?老夫儘可滿足。”田衡似笑非笑道。

劉川指著餘暉下,栩栩如生的玉璧神靈。

“此生隻要長生久視,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好誌向,可惜老朽給不了!”

“哈哈哈!”

兩人朗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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