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與嫡姐換親後 037
紅杏:一枝小紅杏正在迎風招展
沈雲姝將那些書送給裴懷安時,便料想到他會躁動,故而今日特意叫人在房間裡熏了安神香。
但現在看來,那安神香對他可謂毫無作用。
那雙清若山泉的眼眸此時閃爍著詭異的光,直直地望過來,像是一隻……注視著獵物的狼崽子。
沈雲姝擁著被子坐起身來,戒備地往後靠了靠:“裴懷安,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慾念……”
她動,他便也跟著動。
她往後挪一寸,他就欺上來一寸。
“姝姐姐,”他的一條腿已經上榻,曲膝跪著,雙手撐在她的身前,臉上有猶豫,有掙紮,更多的是被那難言的穀欠望驅使的不知所措,“我好難受,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幫幫我……”
沈雲姝不意那些書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見他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樣,心中到底不忍:“那我該如何幫你?”
“我自個兒紓解不了,”裴懷安在淨房試過了,分明前三次都很順利的,可一次卻不行,他快要被憋壞了,“姝姐姐,你幫紓解一下好不好?”
沈雲姝隻從書上學過敦倫之事,隻知這種事情須得男女一起,並不知還有其他的方式,故而聽到他說這句話時,不免嚇了一跳:“不好,我們不是真夫妻,不能做那樣的事情。”
裴懷安委屈道:“可若不是姐姐讓我看了那些書,我也不會這個樣子……”
“看來這個法子不行,那日後我再另想個法子。”
“先彆管日後了,我現在真的受不住了……”
裴懷安愈發往前欺近,沈雲姝後退著,直至後背抵在牆上,再無退路。
“裴懷安……”
“姝姐姐,”他握住她的手,引著她的手緩緩往下移,語氣極儘哀求,“求姐姐疼疼我……”
“不行,裴懷安,你冷靜一下……”
偏此時,帳外燈盞中燈油耗乾,殘燈轉瞬即滅,帳內的兩人霎時陷入濃稠的夜色中。
沈雲姝的手落在了某處,他的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喑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姐姐,我教你……”
*
天光溶淡,淡橘色的朝霞將將散去,裴懷瑾出門前,叮囑青見:“你今日留在府中,少夫人今日若想出府,你便也一起……”
她心思單純,有幾個心眼全寫臉上,看她昨天那般模樣,想來今日八成是要背著他出去的。
這院兒裡除了他,沒人能攔得住她,索性就依了她,安排青見跟去保護,他也能放心些。
沈悠然原是想等著上午姐姐理完事情,叫上姐姐一起去的,她讓丹若去問姐姐的意願,姐姐說今日事忙,便不去了,叫她早去早回,莫要貪玩。
不過沈悠然看到青見還在府中,以為裴懷瑾故意留下他來阻攔自己,便與丹若青禾一起想了個法子,讓青禾換上自己的衣服引開青見,她則帶著丹若出了府門,坐上馬車往大相國寺那邊去了。
待到了寺廟所在的山腳下,馬車上不去,沈悠然便另雇了兩個簡易的坐轎,她和丹若一人坐一個,晃晃悠悠上了山。
早晨陽氣上升,適合上香祈福,故而這會兒佛殿內上香的人很多,沈悠然今日本也不是為了祈福而來,便沒往殿內擠。
大殿前臨時搭建一個台子,台上的藝人正在表演傀儡戲,沈悠然便拉著丹若,興衝衝地跑過去看戲。
正看得興起,丹若不意被人撞了一下,她覺得不對,趕忙去摸係在腰間的荷包。
果然沒有了!
“有賊!抓賊啊!”她立即抬眼去尋方纔撞她那人,很快在人群之中鎖住了一個穿灰色紙衣的男子,“少夫人,那人偷了我們的荷包……”
什麼?
錢若被他偷走了,她待會兒可是連香火都買不到了。
“快,丹若,咱們追!”沈悠然拉著丹若,追逐著那道灰色的影子,在人群中費力地穿梭。
可今日廟會上行人如織,張袂成帷,沈悠然頭上還戴著幕籬,委實跑不快,而那賊人顯然是慣犯,滑溜溜的遊魚一般,不消一會兒便將她們甩得遠遠的。
沈悠然跑了一會兒,才感覺到這幾日病下來,身體果然不如之前,這才跑了一小會兒就累得氣喘籲籲了。
“算了,不追了……”她拉著丹若停下腳步,眯了眯眼睛,看著那賊人的身影越來越遠,便不抱希望了。
卻在這時,那賊人好似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一般,匍匐摔倒在地上,他爬起來張望了一番,往前又跑了兩步,隨即又摔倒在地上……
這次不待他爬起來,便有一位穿海青色窄袖長袍的公子健步上前,將人摁住了,問他索要荷包。
沈悠然與丹若趕過去的時候,見那賊人還在掙紮,大喊冤枉,就是不肯把荷包交出來。
那人將他翻過來,在他身上搜找了一遍,確實沒有找到荷包。
但卻找出了用來行竊的竹鑷,刀片等物……
“看來你的荷包已經被他轉交給同夥了……”那位公子抬頭與她說了一句,手上仍將那人按著,直到附近巡邏的司吏過來,才將那人交了出去。
司吏將那人押走之前,詢問沈悠然的名字住處,稱若是找回了她的荷包,就通知她去府衙領。
“我姓沈,夫家姓裴,家住……”她報了家門,對方記下之後,便將那賊人帶走了。
雖然沒有拿回荷包,但方纔那位公子仗義出手,她也想感謝一番。
轉眸正要同他道謝,卻聽見他遲疑著喚她:“沈三娘子?”
嗯?
沈悠然隔著幕籬下的薄紗看他,觀對方高大俊逸,麵板略黑,應是習武之人,仔細回想了一番,才恍然想起:“你是……梁家六郎?”鎮護將軍府的梁六郎梁序。
對方微微頷首:“是,好巧。”
因著對方剛剛出手幫過她,出於禮數,沈悠然與他寒暄起來:“你也來逛廟會?一個人麼?”
“……嗯,算是。”
沈悠然見他含糊其辭,想到上一次他們就是在這廟裡相看的,一時口快,問他:“莫非你今日又來相看娘子?”
他麵上露出一絲赧意:“是。”
“還真是呀,那我不耽誤你相看啦,快去吧。”
他卻沒動:“已經相看結束了。”
哦?
沈悠然生了幾分八卦之心:“那你相看得如何?可瞧上人家了?”
他搖了搖頭。
“沒瞧上啊,”眼光還挺高的,“沒事,緣分一事,可遇不可求嘛。”
雖是這般寬慰著他,但心裡也納罕:她與他相看時正值夏日,如今都入冬了,他還在與人相看,眼光也真夠高的。
想起那次相看時,梁夫人也在場,許是梁夫人的眼光也不低。
不過方纔聽他說今日他一人前來,沈悠然不由好奇:“令堂今日沒陪你一起來麼?”
他看著她,目光如炬:“姻緣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做主。”
“哦,那也挺好的。”沈悠然到底與他隻見過一次,並不熟悉,寒暄之後,便欲告辭,“我還要去上香,梁公子你……”
他突然打斷她的話:“你的荷包被偷了,身上還有錢麼?”
還真沒有。
不過方纔她說去上香也不過是藉口,今日這香不上也罷,大不了明日再讓裴懷瑾陪她來一趟就是了。
“我這裡還有些,你拿去先用著。”他自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她。
“那就多謝了,”看來今天這香還是能上的,“回頭我叫人還給你。”
“不必……”
沈悠然衝他淺淺行了一禮表示感謝:“那我先去上香了。”
對方點了點頭。
沈悠然帶著往大殿的方向走了一會兒,丹若突然低聲與她說:“少夫人,他還跟著咱們呢。”
嗯?
沈悠然扭頭看了一眼,果真見他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們。
他也要去大殿上香嗎?
可是他的錢都借給她了啊。
沈悠然駐(LmOa)足,等了他一會兒,待他走近了,問他:“你也要進去上香嗎?”
“不了。”
“那你……不回府麼?”
“方纔那竊賊隻抓走了一個,我擔心他的同夥會對你們不利。”
這樣啊。
他人還怪好哩。
沈悠然這會兒才留意到他手裡的一個彈弓,邊走邊瞟了一眼:“那會兒你便是用這個打的那個賊人?”
梁序見她感興趣,便遞過去給她看:“我在招箭班當值,有時不拿弓箭時,便用這個東西練眼力。”
“我方纔瞧見那賊人撲通一下就被打倒在地了,這麼個小東西,真有這麼大的威力麼?”
“有的。”梁序摸出一顆陶製的彈丸放在弦上,拉緊了,瞄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隨即手一鬆,下一瞬,便見那棵樹的掉落下來一根枝葉。
“好厲害……”沈悠然拍手稱讚。
“你喜歡麼?”他將彈弓遞過去,“送給你。”
“不用不用,”無緣無故的,怎好收他的東西,“君子不奪人所好,女子也不奪,你還是自己留好吧。”
“我那裡還有很多。”
“真的不用,”沈悠然笑著婉拒,“我眼睛不好,看不了太遠的東西,你送這個給我,實在浪費。”
“此物不僅可以把玩,亦可鍛煉眼力,與我們練箭的人是,與眼睛不好的人也是……”
“是嗎?”若此物真能讓她的眼睛變得更清明些,倒確實可以拿來練一練。“多謝你告知我這個法子,回頭我著人去買一個就好了。”
她畢竟已經嫁做人婦,不好收外男的東西。
梁序見她兩次推辭,便也不在堅持,收回了自己的彈弓,與她道:“這廟會上就有賣彈弓的,待會兒我帶你去挑一個……”
已經拒絕他兩次了,人家出於好意,總不好一直拒絕下去,沈悠然便答應下來:“好。”
待上過了香,拜過了佛,求到了平安符,沈悠然便隨他一起去廟會上買了一把彈弓。
“今日多謝你了……”沈悠然欲再次與他告辭,但想到下山的路隻有一條,總不好一個先走,一個後走,隻好道,“那咱們下山吧。”
“好。”
她上山時坐的轎子,下山亦然。
這轎子沒有屏障,是用圈椅做成的,上麵鋪了軟墊,沈悠然一邊賞著山中景色,一邊把玩著新買的小玩意,時不時比劃一下。
“沈三娘子……”一旁的梁序忽然喚她,“我先前一直沒有機會與你說聲抱歉。”
“嗯?”沈悠然扭頭看他,“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先前在廟會上,我和母親瞧見你被登徒子糾纏,卻沒有出手相助……”甚至還以為她品行不端,前腳才與他相看完,後腳便與彆的男人拉拉扯扯。
“哦,你說那件事啊。”他不提,沈悠然都要忘了,“其實沒什麼,你不必心懷歉意,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人是裴家七公子,他那時沒有惡意的,隻是想幫我付錢而已。”
梁序聽罷,沉默了好一會兒:“所以你後來嫁進裴家,是因為那一日認識了他?”
“算是那時候與裴家結下了緣分吧……”可不敢說是她與裴懷安結下的緣分,畢竟她現在嫁的,是他的大哥裴懷瑾。
梁序便不再說話了,劍眉下的那雙眸子黑沉沉的,他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山之後,兩人便不必同行了。
沈悠然晃晃手中的彈弓,與他道彆,這便要往馬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孰料一轉身,便瞧見了一個可怕的人。
對方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冷臉,抱臂,眼神鋒利。
沈悠然被他嚇了一跳:“青見,你怎麼過來了?”
他一貫沒什麼情緒的語氣,說出的話卻十分直接:“少夫人讓青禾騙我,瞞著我偷偷溜出來,就是為了見那個人?”
“彆亂猜,我出來是為了給小魚上香,與他不過隻是偶遇罷了……”
“那少夫人手中的彈弓是何人所贈?”
“我自己買的。”
“少夫人什麼時候喜歡玩彈弓了?”
“我現在開始喜歡,不行嗎?”
他便不再說話了,默默地跟在她和丹若身後,待她們上了馬車之後,他便策馬在後麵跟著。
沈悠然知曉他直來直去的性子,料想今日之事他一定會告訴裴懷瑾。
不過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與梁六郎並無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何況今日隻是偶遇,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見到,裴懷瑾若是偏聽偏信青見的話,她就跟他鬨,晚上不叫他摟著自己睡……
日暮時,裴懷瑾下衙回府,聽聞母親有事找他,便先往海棠苑去了一趟,而後纔回筠芝院。
餘霞散綺,天光尚還明亮,沈悠然與兩個丫鬟正在院子裡玩彈弓,她們往玉蘭樹歧伸的枝乾上墜了幾顆鈴鐺,沈悠然拿著彈弓打鈴鐺,十次能有八次不中。
餘光瞥見裴懷瑾進來了,青見隨即迎了上去,與他小聲說了些話。
就這麼迫不及待告狀她的?
她心思不專,手中的彈弓偏移了幾分,這一次竟陰差陽錯打到了鈴鐺。
“少夫人好厲害!”丹若與青禾十分捧場的拍手叫好。
“不想玩了……”沈悠然心情登時變得不好,把彈弓往丹若手裡一放,“你幫我收好。”
裴懷瑾才聽青見說完了話,便見方纔還在興致衝衝玩彈弓的人兒就一語不發地往房間走去,看起來似乎是在生悶氣。
青見跟他說她今日果真偷偷溜出去玩了,他還沒說什麼呢,她倒是先不高興了。
沈悠然一個人默默回到房間,兀自坐在床上,心中猜想裴懷瑾肯定會相信青見的話,待會兒就要進來找她麻煩,以他那古板的性子,說不定又要讓她抄《女誡》……
她纔不要抄《女誡》!
裴懷瑾進來時,就看到她坐在床上,臉頰鼓鼓的,嘴巴噘得老高。
“我聽青見說……”他才張口,便見床上那人兒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似的,砰的一下就炸了。
“我不抄!”
“……嗯?”
“你今晚不許摟著我睡!”
“……”這是哪兒跟哪兒?
“大不了就和離!”
“……”怎麼又說這種話?
裴懷瑾最不喜她說這樣的話,不由板起臉來:“不要無理取鬨。”
“你懷疑我,還說我無理取鬨,”沈悠然又氣又委屈,梗著脖子解釋了一句,“我和梁六郎隻是偶遇,你愛信不信。”
裴懷瑾一愣:“梁六郎?”
梁六郎,聽起來很熟悉。
他想起來了,鎮護將軍府的梁六郎,他從沈雲姝的口中聽過。
換親那晚,他懷疑搶親之事與新娘子接觸外男有關,試探沈雲姝時,沈雲姝曾說過,她們姐妹二人成親之前唯一一次接觸外男,是她陪著沈悠然去大相國寺相看姻緣,而相看的那人,正是梁家六郎。
聽她這話,她今日出去還見過梁六郎?
方纔他進院子裡的時候,青見過來向他請罪,說是白日裡他沒看好少夫人,叫她在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待他發現並趕去時,少夫人已從山上下來了。
幸好沒出什麼事。
裴懷瑾也沒過多責怪他,隻叫他下回仔細些。
沒想到這裡麵還有梁六郎的事兒呢。
看她這模樣,明顯是以為青見與他說了梁六郎的事情,所以才會惱羞成怒,可實則青見隻字未提梁六郎……
好一個青見,都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裴懷瑾麵上不動聲色,走到她身邊坐下,口吻還算溫和:“你在廟會上是如何偶遇梁六郎的?你同我說說,沒事,我不生氣……”
沈悠然半信半疑地看向她:“你真不生氣?”
“你姐姐曾經同我提起過梁家六郎,我知曉你們以前相看過,那時你們男未婚女未嫁,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悠然見他神情平靜,語氣和煦,好似真的不生氣的樣子,才道:“今日大相國寺那裡搭了戲台,我和丹若看戲的時候,被賊人偷了荷包,梁六郎出手捉住了那個賊人,可惜那荷包已經被賊人同夥拿走了,沒能找回來……”
沈悠然說完這些,偷偷瞥了他一眼。
見他依舊神態平和,便徹底放下心來,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梁六郎得知我還沒有拜佛上香,便借了錢給我,又擔心賊人同夥會報複我和丹若,就一直跟著我們,直至下山……”
“那個彈弓呢?也是他送的?”方纔看她在院子裡玩得可是很開心。
“不是他送的,是我自己買的……”不過用的也是從他那裡借來的錢。
“怎麼會突然想到買彈弓?”
“梁六郎說,此物不僅可以把玩,也可以鍛煉眼力,興許能對我的眼疾有所改善。”
“哦?他還知道你有眼疾?”
“就是聊天的時候偶然聊到的……”
還聊天了?
“那你們都聊了什麼?”怎麼就聊到眼睛上去了?
“就是、就是他用那個彈弓打了賊人嘛,我就覺得他很厲害,他就要送我彈弓,我說我眼睛不好,玩不了這個……”
“……”嗬嗬,還誇人家厲害?“你不是說著彈弓是你買的麼?怎麼又變成他送的了?”
“他要送我,我沒收嘛,我已為人婦,怎麼好收外男的東西?”
“嗯。”看來那《女誡》沒白背。
這番聽下來,她對那梁家六郎應是沒有任何想法的,但是那梁家六郎對她,顯然有些不對勁。
畢竟眼前這位沈三娘子,可是很有讓人一見鐘情且念念不忘的本事。
當初七弟在廟會上隻與她見了一次,便害了相思病,鬨著要娶她,換親那夜,即便知道她已經不清白了,還是堅持要把換她回去。
看來這梁六郎也不遑多讓,即便她已經嫁作人婦了,他也還不肯死心。
好在這位沈三娘子是個不開竅的,梁六郎此番獻殷勤,也隻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不過壞也壞在她不開竅,看不透旁的男人覬覦她的心思,才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裴懷瑾彷彿看到了自己院牆上,一枝嬌俏可人的小紅杏正在迎風招展。
牆內有七弟,牆外有梁家六郎,若是再算上陸家那位對姐妹二人都心懷叵測繼兄,單單是他知道的,就有三位了,可謂內憂外患……
日後還是將她看緊些的好。
“對了,方纔我回府時,被母親叫去了一趟,明日我有一位遠房的孟家表妹成親,母親也收到了請帖。不過她這兩日身子有些不濟,便叫我替她赴宴,你明日與我一起去……”
其實母親隻叫他一人去的,那位孟家表妹曾在母親跟前侍奉過兩年,他亦知曉母親當初有意撮合他和那位表妹,為了避嫌,他不好明日一日獨往,不若叫上她一起。
“好啊。”就當出去玩了,沈悠然興衝衝道,“她嫁的是哪家的公子?”
“長興侯府,林五郎。”
“林五郎?”這個人她不僅認識,且印象深刻,思及他那時的行徑,沈悠然不由撇了撇嘴,“你表妹怎的嫁他了?”
“怎麼?你認識他?”
“嗯,”沈悠然見他方纔並未因為梁六郎的事情生氣,這會兒自然十分信任他,什麼都願意往外說,“兩年前他去我家向我提親,我爹爹差點就答應了,還好那時候姐姐來了,幫我把這門親事拒了……”
裴懷瑾:嗬,第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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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感覺全世界的男人都在覬覦我家娘子,好像把他們全都biubiu了!
老七:大哥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