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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與嫡姐換親後 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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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安:娘子,給我生個孩子吧(姐狗50%)

冬日的夜,很長,可沈悠然隻睡了很短的時間,就被帷帳外丹若的聲音喚醒。

“少夫人,馬上到辰時了,您該起了。”

從今日起她就要和二嬸一起主持中饋,打理內務,再也不能貪睡了。

奮力睜開眼睛,發現一向自律的裴懷瑾,居然也沒有起床。

他不知何時醒的,正側著身子,以手抵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你今日不用去衙署嗎?”

“我有傷在身,衙署給我三日的時間休養身體。”

“你還知道你有傷在身啊……”沈悠然嗔了他一眼。

真是難為他昨晚頂著一身青青紫紫的於傷,甚至一條手臂上還有箭傷,居然還能按著她學完半本畫冊。

若非她說自己今日還要早起理事,他怕是要學完整本才肯讓她睡覺。

眼下距離辰時還有兩刻鐘,裴懷瑾讓丹若先出去準備早膳,他起身下床,去櫃子裡選了一套她的衣服,過來幫她換上。

先前她讓青禾用兔毛做的風領又派上了用場,係在脖間,可以擋住昨晚他失控時留下的痕跡。

衣履妥當後,沈悠然原是要喚青禾進來幫她梳頭的,哪知他卻拿起牙梳,叫她坐在銅鏡前:“我來試試……”

沈悠然將信將疑地坐下:“梳頭……你也會?”

“見兩個小丫鬟給你梳過,好像不難。”昨晚這一頭青絲被弄亂了好幾次,好在她平日裡養護得好,很快就梳順了,綢緞一般披在背後,又軟又滑,裴懷瑾學著平日裡丫鬟給她梳的樣式,給她擰了一個簡單的同心髻。

沈悠然對鏡子照,唇角動了動,撲哧笑出聲來:“好醜。”

原來就算他記憶力超群,也不是什麼都能學會的。

裴懷瑾也納罕:這一捧青絲,在他手裡怎麼不聽話?

沈悠然從他手中拿過牙梳,重新梳了一遍,自個兒挽了個簡單的發髻,雖比不得丹若青禾心靈手巧,但也比他梳得好看多了。

“我先去洗漱。”她這廂已經收拾妥帖了,他卻還穿著寢衣,披著頭發。

沈悠然走到房門時才反應過來:不對呀,作為妻子,應是她幫他穿衣梳發,如今怎麼反過來了?

算了,時間緊迫,沒時間想這個,她得趕在管事們來之前,先把肚子填飽了。

簡單洗漱之後,將將吃了幾口早膳,二夫人就過來了。

她不好將長輩一人晾在堂中,隻好擱下筷子,飲下一盞提神的茶,這便去了中堂。

管事們陸陸續續趕來,負責打理莊園的管事第一個進來。

已是年末,莊子裡的佃租需要重新會算,單這一件事,她和二嬸就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纔算好。

繼而是府中的管事遞過來上個月各房的支用細冊,另還有負責鋪麵的幾位掌櫃在外麵候著……

沈悠然焦頭爛額之際,愈發思念姐姐:這些事情姐姐不消兩個時辰就能全部處理妥當,而她和二嬸忙活了一上午才勉強送走了各位管事。

好在以前她跟著姐姐時,早就與這些管事們打過交道,他們不嫌她處理的慢,還安慰她,到年底了事情是有些多,叫她不要著急,慢慢來。

而府中一日三餐的籌備與安排儘數交給了二夫人,沈悠然上午忙完,下午就沒多少事情可做,中午用過午膳,狠狠補了一個時辰的覺,醒來後有兩個爭吵不休的婆子來找她做主,沈悠然聽她們二人各有各的理,一時不知該信誰,幸而有裴懷瑾在,三言兩語問出了端倪,處置了那個惹是生非的婆子,院子裡才恢複清淨。

次日事情就少了許多,有了昨日的經驗,沈悠然不至於手忙腳亂。

第三日的時候,倒是多添了一樁事情:皇孫殿下走後,真正的裴七郎要回來了,算算時間,再有兩日他就能抵達京城,老太太想給這位分離多年的親孫兒辦一場洗塵席,並將族中的親戚都請來一起熱鬨熱鬨。

此事二夫人一個人忙不過來,沈悠然與她一起忙活了兩日,累得晚上裴懷瑾還沒捱上她,她就已經睡著了。

裴懷瑾倒也體貼地沒再鬨她。

冬日的第二場雪降臨的時候,從泉州來的馬車,碾著被積雪覆蓋的青石板路,悠悠停在了太傅府門前。

裴老夫人早早就在前院的堂中等著,見裴三爺將人帶回來了,忙起身出堂迎接。

沈悠然與婆母二嬸等人跟在老太太身後,也一並走了出去。

“安哥兒,我的乖孫兒……”老太太看到自己的親孫子,不由百感交集,拉著他的手,“走,快去屋裡暖和。”

沈悠然抬眸去打量這位裴懷安。

作為她曾經的二哥哥,這十餘年來他每年都會回沈府小住幾日,兩人雖不親厚,但到底有一層“同胞兄妹”的關係,心裡也當彼此是最為親近的家人。

如今細細打量起來,才發現她的這位假二哥,麵貌上確實更像裴家人,他風格秀整,溫文爾雅,一舉一動之中儘顯書生之態,依稀與裴懷瑾有幾分神似。

難怪他不常回京城,連她和姐姐成親的時候都沒回來。若是當時他頂著這樣一張臉回來送親,叫裴家人瞧見了,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

沈悠然在看他的時候,他亦看了過來。

畢竟在這裡,他除了認識接自己回來的親生父親,便隻認識她了。

目光相撞,他衝她點頭一笑。

他並未住進辭憂院,之前皇孫殿下走得匆忙,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帶走,裴老夫人到底也拿他當親孫兒疼愛了多年,便叫人將辭憂院先空著,另收拾出了耕雲院給七郎住。

裴老夫人在耕雲院與他說了會兒話,曉得他舟車勞頓,便叫他先休息一會兒。

然而他並沒有休息,在裴老夫人她們走後,他便來筠芝院找沈悠然。

他雖有幾分像裴懷瑾,但卻並沒有裴懷瑾那般嚴肅,眉眼見透出四月暖陽的溫潤來:“上一次見麵,你還是我三妹妹,如今卻是該喚你大嫂了。

“上次見麵是去年仲秋,今年仲秋你都沒有回來……”

“爹爹他……”他一時沒改過口來,頓了一下,才笑著道,“叫了這麼多年的爹爹,如今忽然換了人,如今我該叫他沈伯父纔是。今年仲秋前伯父給我來信,叫我在泉州安心讀書,今年不必趕回來過仲秋……”

“那你今年是與你的同窗一起過的仲秋嗎?”

“不是,是爹爹,當時我還喊他裴叔叔,他去書院找我,帶我回家一起過節。”

沈悠然想起今年的中秋節她和姐姐是在裴家過的,遠在泉州的三叔並未趕回來,隻提前叫人送了節禮回來。

原來他在泉州要陪親生兒子過節。

這樣也很好,假七郎有諸多親人陪伴,真七郎有自己的爹爹陪著,兩下都安好。

“那你以後還回泉州讀書嗎?”

“不回了,爹爹讓我今後在這裡讀書,明年考國子監試試。”

明年考國子監……

這話她也在那位皇孫殿下口中聽過。

想來當初裴懷瑾和三叔逼那位皇孫殿下讀書,並不是真的要他去考國子監,而是那時候起,就在為他進宮做準備了。

算起來,姐姐陪皇孫殿下進宮也有半個多月了,期間也沒讓人傳個話回來,也不知她在宮裡過得如何?

沈悠然這廂又念起姐姐,沒想到傍晚開宴之前,姐姐與皇孫殿下也來了。

今時不同往日,皇孫殿下突然來此,裴老夫人自然要先將親孫兒放一放,忙帶著府中的一乾人出來迎接。

倒是弄得來人不好意思了。

“祖母千萬彆與我見外,還當我是您的孫兒就成。”曾經的裴懷安,如今的皇孫殿下謝珩,忙攙起裴老夫人,“原是想回來收拾些舊物,不曾想竟遇上了這樁喜事。”

謝珩頂著裴家七郎的身份過了十幾年,如今真的七郎回來,他自是要同對方喝幾杯。

於是他便被請去了男席,沈雲姝則被老夫人拉著去了女席。

席間自然免不了噓寒問暖,但沈雲姝與謝珩並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宮中有宵禁的時間,他們得趕在宵禁之前回去。

於是沈雲姝隻坐了一會兒便與裴老夫人道明瞭緣由,讓謝珩留在席間陪長輩他們喝酒,自己則帶人去辭憂院收拾東(ZXpv)西。

沈悠然見姐姐離席,便也跟了過去,姐妹二人終於能單獨說會兒話。

沈雲姝看著因為張羅宴席而忙得鼻尖出汗的三妹妹,便曉得老夫人果真還是將管家之事交給了她,但見她如今已能勉強獨當一麵,又覺得其實三妹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柔弱,自己不在這裡,她反而成長得更快了。

欣慰之餘,又覺得心疼:“悠然,累不累?”

“有點累,但是見到姐姐就不累了。”沈悠然像以前一樣,摟著姐姐的胳膊撒嬌,“姐姐,我很想你,你在宮裡過得怎麼樣?”

“還好,陛下很重視皇孫殿下,宮裡的人自然對我們恭敬有加。”

“那你以後要一直留在宮裡麼?聽說宮規森嚴,那你宮裡出入方便麼?你能經常出來看我嗎?或者我進宮去找你也行。”

“宮裡的規矩確實挺多,我們剛進宮不久,須得謹慎些,所以近來不好頻繁出入宮闈,”沈雲姝輕輕歎了口氣,“不過,或許日後我會自由些……”

入宮的這些時日,沈雲姝其實已經隱隱察覺到皇室對她的疏離。

宮裡的人雖然表麵上對她恭敬,但陛下未曾表態認下她這個孫媳,她在宮裡的身份其實很尷尬。

負責照顧他們的是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曾旁敲側擊地提起過當初她被人擄掠一事,她才知陛下不願認她這個孫媳,不僅是因為懷疑沈家彆有用心,還因為她曾被“擄走”一事懷疑她的清白。

雖說當初被擄走的人其實是三妹妹,但是三妹妹已經替她承受了實質的傷害,她早已下定決心要護住三妹妹的名聲,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會把實情說出來,所以當宸妃娘娘提起這件事情時,她也隻能預設。

自這之後,宮裡人對她的態度愈發微妙了起來,背地裡難免有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傳出,沈雲姝隻當不知。

謝珩一直被關在禦書房讀書,每日早出晚歸,回來時身心俱累,未曾留意到宮裡人對她微妙的惡意,沈雲姝知道自己應是陪不了他太長的時間了,便不曾同他說起這些,隻想著今後能多陪他一日,就儘量讓他開心一日。

收拾好東西後,時辰已經不早,沈雲姝叮囑妹妹照顧好自己,便與謝珩離開了裴府。

謝珩酒量不算好,出府的時候人還清醒些,待上了馬車,被晃了一路,回到宮裡時,人已經徹底醉了。

沈雲姝將他扶到榻上,他身子一沉,摟著她一起躺下,一會兒喊她“娘子”,一會兒喊她“姐姐”……

“姝姐姐,我真想做回裴懷安,”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裡,委屈道,“做皇孫一點都不好,我好累啊,娘子……”

沈雲姝忙提醒他:“彆說這樣的話,叫人聽到了不好。”

“祖母,伯父,爹爹,大哥,”他將裴府的人都喚了一遍,“他們如今都不是我的家人了,我身邊隻剩下你了,娘子,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

“嗯。”雖然她知道自己大抵不能與他長久了,但現在就告訴他,未免太殘忍了些,所以她還是輕聲答應了他。

“可是娘子,我覺得你最近對我冷淡了許多。”英挺的鼻子在她脖間拱來拱去,說話時,唇時不時會蹭到她,“是不是因為……你也知道了那件事。”

“哪件事?”

“我知道你一直想考女官,前幾日我與老師提起過你的事情,老師卻告訴我,說後宮嬪妃不得乾政,雖然你不是後宮的嬪妃,卻是我的妻子,你以後……怕是不能考女官了。”

謝珩知道她為了考女官有多努力,在裴家時,除了執掌中饋,餘下的時間機會她都在用功讀書。如今她卻因為他身份的改變而失去了考女官的資格,不曉得心裡是不是很失落。

更讓他不安的是,他們至今還沒有圓房,她對他雖然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他就是隱隱察覺到她心裡藏著事兒,尤其是晚上他想與她親熱時,她看起來興致也不是很高。

這不由讓他猜測,難道在考女官與做他的妻子之間,她想選的,不是他麼?

這件事在他心裡憋了好幾天了,今日喝了酒,終於沒忍住,說了出來。

他不說,沈雲姝還未曾想到女官考試還有這樣一條規矩。

原來要做他的妻子,就不能考女官了。

陛下對沈家的猜疑,宮人們對於她清白的詆毀,已經讓她的心搖搖欲墜,如今又添上這一件事情,沈雲姝也不知,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謝珩見她遲遲沒有說話,心裡愈發的沒底,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想法:“娘子,你還想考女官嗎?你不選我嗎?你方纔明明答應要一直陪著我的……”

“我……”沈雲姝方纔還能忍著心虛答應他,但這會兒要讓她說出放棄考女官的話,她委實說不出口。

謝珩抬頭看到她猶豫不決的樣子,想起大哥同他說過一句話:沒有明確的表示答應,就是拒絕。

他慌了,將人抱得更緊些:“娘子,我不許你離開我!”

她若要去考女官,就不能做他的娘子了。

醉意放大了他心底的貪念與卑劣,讓他忘記了曾經的約定,隻想不計一切地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他翻身壓住了她:“娘子,給我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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