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與嫡姐換親後 072
發現:發現了她的異常
伴隨著逼近的銳嘯,一道裂帛聲響,沈悠然被裴懷瑾拽進懷裡,雙雙摔在地上。
“大哥!”
“妹妹!”
又有兩支箭破空而來,謝恒與沈長鈺冒險忙將兩人扶起,躲進附近的林中。
“有刺客,抓刺客!”謝珩喊了一聲,附近的侍衛立即循著箭來的方向跑去。
雖然一時不知這些暗箭是衝誰來的,好在四人都險險躲過,隻裴懷瑾被箭矢傷了肩膀。
那支箭從他肩上掠過,留下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
沈悠然用帕子將傷口捂住,謝珩去找伴駕的太醫。
傷雖不重,卻也撕裂了皮肉,須得縫合,太醫問他是現在就縫合,還是煮一碗瓊酥散服用之後再縫。
服下瓊酥散後會昏睡,便不會覺得疼了。
一點小傷而已,裴懷瑾覺得自己能受得住,便叫太醫直接縫合了。
針線穿過皮肉,拉扯,打結,裴懷瑾攥緊了拳頭忍耐時,還能開口說話,安慰眼前那個哭得淚眼婆娑的人兒:“沒事,不疼的,彆哭……”
“怎麼可能不疼?”沈悠然心疼極了,“我以前學女紅時,被繡花針紮到了手指,都疼得要命。”
“那你以後不要再拿繡花針了。”
“現在不是說繡花針的時候……”沈悠然注意到他一直攥著的手,就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疼,分明疼得很。
太醫將傷口縫合後,又上了藥包紮,囑咐他近日彆碰水,每日換一次藥,十日左右傷口癒合,便能拆線。
謝恒送太醫出去,沈長鈺出去打聽刺客是否抓到,見旁人都走了,裴懷瑾便拉過自家小娘子坐在他的腿上,親了親她被淚水打濕的臉蛋:“好了,都包紮好了,真的不疼了。”
沈悠然抽抽搭搭地收了眼淚,問他:“那個刺客想要射殺的人是誰啊?是謝珩麼?”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裴懷瑾便沒否認:“應該是他。”
他們四個人之中,也隻有謝珩的身份,能讓刺客冒這麼大的風險,在禦院行刺殺之事。
自從姐姐進宮之後,沈悠然心裡便總覺得不安。
關乎姐姐的事情,她這顆腦袋自然就想的多了些。
姐姐進宮之前,曾與她說過,擔心陛下會懷疑沈家在明知皇孫殿下身份的情況下,故意將女兒嫁給他。
姐姐進宮這麼久,也沒聽到她被封位份的訊息,甚至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姐姐也沒露麵,雖然謝珩給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合理。
姐姐那麼知書達理的一個人,又怎會突然讓自己累到來不了?
是姐姐不想來嗎?
還是有人不想讓姐姐來?
方纔又出了行刺的事情,對方既然是衝著謝珩來的,那姐姐在謝珩身邊,日後是不是也會有危險呢?
偏偏爹爹因為皇孫的事情,失去了陛下的寵信,日後若是不能重新取得帝王信任,姐姐便少了孃家做倚仗。
明明當初爹爹和裴三爺是為了保住前太子遺孤才犯下欺君之罪,甚至為此還險些賠上了她的二哥哥,如今前太子冤案已昭雪,皇孫也金尊玉貴地長大了,怎的他們都沒落得什麼好?
帝王之心,還真是涼薄。
謝珩心裡自然也能猜得到,這次的刺殺是衝著他來的,大哥隻是被誤傷。
對大哥愧疚之餘,也暗暗慶幸,幸虧今日沈雲姝沒有陪他一起來。
他不想讓沈雲姝知道此事,回去之後便沒與她說,隻是向皇祖父要了兩個武功高強的暗衛,一個留在他身邊,一個負責保護沈雲姝,又在宮苑裡多安排了幾個侍衛。
然而沈雲姝還是知道了這個訊息,宮裡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旁人也有意讓她知道,通過幾個小宮女的嘴,再經由汀蘭傳達,她便知道了謝珩在南禦院險些遇刺的事情。
謝珩的身份太過特彆,陛下又將對前太子的愧疚轉移到他的身上,對他頗為看重,加之儲君之位空懸許久,難保不會有人將謝珩作為爭儲的勁敵。
日後這種事情,隻會多不會少。
偏他剛被認回皇宮,毫無根基,身後能倚仗的隻有沈、裴兩家,現下沈家已有失勢的跡象,裴家老太傅患病在身,裴家大爺與裴懷瑾在朝中還未有足夠的權勢,顯然比不過那些大權在握的藩王。
不過既然陛下疼愛謝珩,就不會放任旁人欺負他。
如今陛下不再信任裴沈兩家,想來會另給謝珩鋪路。
若要鋪路,幫他築基,自然聯姻的法子最快也最好……
果然,在這件事情發生後不久,有一日,謝珩回來的比往常晚許多,神情懨懨,卻強顏歡笑說沒什麼事情。
沈雲姝看到他袍裾上的有磋磨過的痕跡,顯然是跪過,且跪了很久。
這宮裡唯一能讓他下跪的人,隻有一人。
“你惹陛下生氣了?”沈雲姝問他。
“沒有。”
“我想聽實話,”沈雲姝捧住他的臉,叫他的閃爍的目光無處可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的,即便你不說,也會有人透露給我……”
謝珩知道早晚瞞不過她,隻好與她說了實話:“今日文淵閣的課業結束後,我被皇祖父叫去了禦書房,他說禦史大夫家中有位小女兒,與我年齡相當,他想指婚給我……”
果然與她猜的一樣。
因為心中早有預料,沈雲姝這會兒臉上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有一些失落,和遺憾。
這一日,終於還是要來了。
謝珩見她神色黯了下去,忙拉著她的手,與她承諾:“娘子,你彆傷心,我不會娶那位薑家娘子的,我會求皇祖父收回這個決定。”
沈雲姝聲音淡淡的:“謝珩,你讀了那麼久的書,該是知道,君無戲言的意思。”
她的反應太過平淡,叫謝珩心裡一慌:“娘子,我不做這個勞什子皇孫了,我們走吧,離開皇宮,去哪兒都好……”
“又說傻話了。”沈雲姝拉著他坐下,冷靜地與他分析,“其實陛下賜婚給你,也是為了你好,我父親如今在朝中大不如從前,裴家能給你的助力也不多,你若娶了禦史大夫家的女兒,身後自然又多了一重倚仗……”
“我不要,我不要什麼倚仗,也不要薑家的姑娘,我隻要你。”
“可我還能給你什麼呢?”沈雲姝苦笑了一下,“我能給你的,都給了。”
“娘子不用再給我什麼,隻需要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這一晚,謝珩纏了她一整夜。
待到早上醒來,才發現她的身上到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脖頸上的紅梅、腿彎的指痕,深的,淺的,唇上也被他吻得破皮。
停歇的嫌隙,沈雲姝累得半睡半醒,他自背後擁著她,大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喃喃問她:“娘子,這裡會不會已經有咱們的孩子了?”
孩子自是不可能有的,甚至她的月事提前幾日來了。
許是因為服用了避子藥的原因,往常不怎麼疼的月事,這次疼痛非常,喝了許多的熱水,用湯婆子敷在小腹上,也隻能緩解幾分,她還是痛得站不起身來。
謝珩又一次被皇祖父趕出了禦書房,悻悻回來時,當即就發現(yLPu)了她的異常。
“娘子,你怎麼了?”
“沒事,隻是來月事了,有些痛……”
“你來月事了?”這就代表他忙碌了那麼多晚上,還是沒能如願。
謝珩先是失落,但見她臉色發白,便也顧不得再去想孩子的事情。
他一直都記得她來月事的時間,這次的月事,顯然早了四五日。
而且往常她來月事不是這個樣子的。
謝珩想起在裴家時,沈悠然被二夫人下藥,導致身體受寒,不僅月事提前,而且還痛暈了過去。
和現在沈雲姝的情況,很像。
難道……沈雲姝也被人下藥了?
“娘子,我這就叫人去請太醫。”他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沈雲姝拉住。
“我沒事,隻是月事不調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必驚動太醫。”她擔心太醫會瞧出她吃避子藥的事情。
然而她此時沒照過鏡子,不知道她這會兒臉色蒼白如雪,連唇上都沒了顏色。
謝珩愈發懷疑是有人要害她,於是不顧她的阻攔,還是叫人去請了太醫過來。
太醫很快提著藥箱趕來,在謝珩的注視下,沈雲姝隻好惴惴不安地伸出手,讓太醫把脈。
一張薄紗落在她的腕上,太醫的手捏住了她的脈。
不多時,便把出了緣由,確認是外來寒邪侵襲導致小腹冷痛,月事異常。
謝珩大駭,追問太醫:“可能把出究竟是什麼寒邪之物?是毒麼?”
“殿下放心,不是毒,我開幾副湯藥調理幾日便可……”
沈雲姝見太醫並未把出她服用避子藥的事情,暗暗鬆了一口氣。
謝珩卻懷疑這位太醫醫術不精,遙想當初沈悠然當時被人下藥時,找的第一位郎中也沒瞧出什麼,還是一位年紀大的郎中探出了端倪。
不若明日叫人出宮去將那位老郎中請來。
謝珩心裡盤算著,麵上對太醫還算客氣,病親自將人送出房間。
太醫見他麵露懷疑,臨走之際,才與他說了實話:“殿下若真心疼沈娘子的身子,日後房事還是不要太頻繁的好。”
嗯?房事太頻繁也被瞧出來?
謝珩臉上一赧,又聽太醫道:“且太醫院有更好的避子藥方,對身子傷害很小,沈娘子吃的這種,效果雖好,可寒性強,女子身體本就屬陰,頻繁服用寒性之物,自是受不了……”
謝珩臉色一沉:“太醫留步,你方纔……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