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與嫡姐換親後 082
正文完結:她是我一見鐘情的姑娘……
自從那日吵完架後，兩個人誰也不肯先低頭，晚上一個睡臥房，一個睡書房，如此分房睡了五日之後，沈悠然終於沉不住氣了。
她現在恨不能掰著手指頭與他過日子，他的身體經曆過上次的風寒之後，又差了幾分，往後的他們的好日子過一天少一天，怎麼能浪費在冷戰這種事情上呢。
罷了，看在他中毒的份上，她來做那個先低頭的人吧。
於是在這個晚上，沈悠然好生準備了一番，用花瓣沐浴之後，敲開了書房的門。
裴懷瑾開門，門外的人兒青絲半挽，容色晶瑩，玉色仙姿，彷彿踏月而來的仙子，美得叫人呼吸一窒。
他聞到她身上剛沐浴完的香氣，潮濕中帶著花香，她今晚沐浴時應是撒了花瓣。
顯然有備而來。
喉結動了動，裴懷瑾怔忪了片刻，才道：“這麼晚，怎的過來了？”
“你不來找我，我隻好來找你了呀。”沈悠然衝他眨了眨眼，烏潤的杏眼中多了幾分嫵媚，難得柔情綽態，“快讓我進去，外麵冷。”
她身上披著一件不算薄的披風，竟還覺得冷麼？
裴懷瑾忙將人讓進來，拉過她的手，果真沁著涼意。
下意識地想將人擁進懷中，讓她暖和一些，可想到這些日子故意冷落她的目的，又生生忍住了這股衝動。
他鬆開她的手，坐回桌案後麵：“是來勸我改變心意的麼？”
其實他先前說的同意讓七弟娶孟婉心的話，並非出自真心。
前幾日他去祖母的椿萱堂坐了一會兒，也並非是為了勸說祖母，隻是過去陪祖母喝了會兒茶，說了會兒話。
祖母已經查清楚了，落水之事是孟婉心故意為之，卻連累沈悠然與七弟名聲受損，現在正在要求母親儘早送走她。
不過這些事情，裴懷瑾並未與沈悠然說，原是打算一點一點地消耗她心中對他的好感，沒想到今夜她竟主動過來找他了。
腿上一軟，她坐進了他的懷裡。
兩條馨香柔軟的手臂換上他的脖子，她熟練地在他懷裡撒嬌：“咱們彆再互相冷落下去了好不好？你同我道個歉，我就原諒你，然後咱們還和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嗓音軟得似是能掐出水來，卻在要求讓他道歉。
裴懷瑾當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不管是對於七弟的事情，還是用先前她被人擄走的事情來傷她的心，他說出那句話之後，這幾個晚上腦海中儘是她那雙失望受傷的眼眸，讓他夜裡輾轉難免，恨不能坐起來抽自己兩耳光。
可是他說那句話，本就是為了傷她的心。
雖然知道她不會因為這一件事情就答應離開他，所以這件事情隻是開始，往後他還會做更多讓她失望的事情。
日久生情，也能日久離心，感情不就是被這樣一件件小事磋磨掉的麼，日後失望的多了，感情也就散了，她自然就會離開他。
故而就算現下她來找她主動示好，裴懷瑾還是按捺住將她抱緊的衝動，硬下心來，繼續做一個讓她失望的人：“我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為何要向你道歉？”
“你彆以為我猜不到，你故意跟我吵架是為了什麼？”那日吵架之後，沈悠然確實生了好大的氣，但是回味過來後，又覺得不對，他分明不是自私的人。
他若是自私，又怎會在得知自己中毒之後，一個勁兒地勸她和離再嫁，甚至連她改嫁的人都挑好了。
繼而又聯想到，最近這些時日已經很少聽到他提和離的事情了，難道是他轉變了戰略，軟得行不通，便與她來硬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沒錯，不然好端端一個正人君子，怎麼會突然轉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沈悠然甚至還趁他白日不在的時候，往椿萱堂去了一趟，從老太太的口中得知，他並未勸說祖母同意裴懷安與孟婉心的婚事，便知自己猜對了。
他果然是在故意氣她，惹她討厭他。
“我告訴你哦，我已經不是去年那個你騙得團團轉的沈悠然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冰雪聰明七竅玲瓏的沈悠然！”
去年成親時，他為了逼她同意換親，把搶親的鍋也扣在她的頭上。
她當時傻啊，真的被他唬住了，縱然心裡在不願意，也淚眼婆娑地答應了換親。
若是現在的她對上對年這口鍋，她是打死都不會接的：且不說陸翊搶親本就不是衝她來的，就算是有人愛她愛到搶親，那與她有何乾係？又不是她讓人搶親的？
不過既然那時他唬了她，就得對她負責。
現下他想方設法地要趕她走，她就不走，就要賴著他，讓他負責。
雖然裴懷瑾極力地想要保持冷漠，但是聽到她這句話，還是險些破功。
說什麼站在他麵前的是冰雪聰明七竅玲瓏的沈悠然，他忍俊不禁道：“那你倒是先從我的腿上站起來……”
沈悠然敏銳地捕捉到他開始鬆懈的防線，於是趁勢而上，從他的腿上離開，站在他麵前，再一次問他：“現在可以和我道歉了麼？”
裴懷瑾收回方纔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笑意，臉上重新渡上一層冷漠：“不能。”
“還不願意道歉是吧？”沈悠然兩隻手捏住披風的邊緣，反而眸中滑過一絲狡黠，“那我可要使出我的終極大招咯！”
裴懷瑾見她不僅不惱，反而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不由的期待起來，她所謂的終極大招是什麼？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見她烏睫一眨，旋即身上的披風綻然開啟。
厚實的披風下，竟是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根本罩不住內裡蜜荷色的小衣，以及細潤如脂的肌膚。
裴懷瑾被晃了眼睛，還未來得及細瞧，披風重新闔上，將她從脖子到腳踝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的臉頰飛上一道紅霞，但氣勢依舊很足：“道不道歉？”
縱然他早已見過她的身子多次，但這一次，雖多了一層薄紗，卻讓人愈發有探究的**。
“沒看清，再看一次。”嗓子忽然乾涸的厲害，連著五日宿在書房，不能品嘗她滑膩似酥的身子，驟然被她如此引誘，饒是他平日再如何冷靜沉穩，這會兒也有些把持不住。
沈悠然見他果然上鉤了，揚起唇角：“跟我道歉，就給你看。”
裴懷瑾心頭鼓譟，嗬出一口灼熱的氣息：“乖，再給我看一眼。”
沈悠然不僅不給他看，還將披風拽緊了，得意擺動腰肢：“大色胚，快跟我道歉。”
裴懷瑾霍然站起身來，沈悠然不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直到將她逼到牆邊，退無可退，他抬臂將她困住，身上的沉水香也跟著覆了過來。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你、你還沒跟我道歉呢？”沈悠然仰著頭，倔強地看著他。
“你脫，我就道歉。”
“真的？”
“嗯。”
“那你讓一下，這個衣服要在燈光下纔好看。”
這書房裡有琉璃燈，沈悠然走到燈下，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視下，緩緩褪掉披風。
燈輝流瀉，將輕紗照得近乎透明，薄霧一般輕輕籠罩著她，讓冰肌徹骨的人兒猶如明珠生暈，花樹堆雪。
她淺低了睫，眼尾勾著燭光，衝他一笑，裴懷瑾就失了神。
“道歉。”她說。
裴懷瑾朝這顆發著光的明珠走過去：“對不起，那日是我錯了。”
“錯哪兒了？”
“哪兒都錯了。”
“那你承不承認，你是為了逼我離開才說那樣的話？”
裴懷瑾停下腳步：他不能承認，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沈悠然見他又不做聲了，抬手繞到腰後，扯掉小衣的係帶。
對麵的人目光狠狠一晃。
她繼續往上，頸後的係帶也被她扯掉。
蜜荷色的小衣掉到地上。
對麵的人呼吸驟然變得不穩。
沈悠然直勾勾地望著他：“承認吧，你就是為了逼我離開，才說那樣的話？”
春色惹人醉，裴懷瑾腦中最後一分冷靜與克製猶如抽絲般褪了個乾淨，他狠狠吐出一口氣，掐著她的腰，將她抱到桌案上：“你贏了，沈悠然！”
他重重地吻住她，將人親軟了身子後，撈起她的腿彎：“乖，今晚，彆想睡……”
*
這次之後，兩人又過了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後來他偶爾有故技重施的時候，沈悠然就讓他素上幾天，再準備一身香豔的衣服，在他麵上晃一晃，他的理智就潰不成軍了。
漸漸入夏，他不慎吃了點不潔之物，染了一場痢疾，病了十餘日。
沈悠然能感覺的到，這些小病小災對他身體的摧殘，並不亞於普通人生一場大病。
他對衣食住行更加謹慎，入夏之後，衣服穿得也比大家多一層，但身形卻是清減了幾分。
這期間，裴懷安在祖母的反對下，並沒有娶孟婉心。
孟婉心在府中愈發尷尬，祝氏見此樁姻緣無望，另尋了一個門第低些的郎君，將她許了出去。
裴懷安去國子監讀書後，一個月隻能回來兩三日，關於那日落水的流言蜚語，漸漸被人遺忘，坊間有了更新鮮獵奇的談資，畢竟京城勳貴多，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姐姐入禁中不久，就從九品紫霞帔晉升為司字，深得重用。
謝珩在宮中讀書，因為沒有功績在身，連個王爺也沒封上。他倒是渾不在意，得了空就往宮外跑，見不到姐姐的時候，就來裴家轉轉，帶著他從宮裡搜羅來的禮物，孝順孝順曾經疼寵過他的長輩們，然後來筠芝院與她耍耍嘴皮子。有時會遇到放旬假的裴懷安，然後真假裴懷安坐下一起喝盞茶，互相恭維一番。
“我先前聽姐姐說，陛下要給你賜婚，怎的沒有下文了？”
謝珩笑道：“問你二哥哥啊。”
“關二哥哥什麼事？”
“皇祖父想把禦史大夫家的一位小娘子指給我，結果去年南禦院那場射禮，你二哥哥嶄露頭角，人家小娘子看上你二哥哥了……”
“是那位薑家娘子啊。”沈悠然回孃家時，確實聽聞，有一位薑家小娘子經常扮成男裝，約二哥哥出去遊玩，沒想到那位小娘子就是陛下要給謝珩指婚的人。
“既然她不能嫁給你了，那你皇祖父沒再給你指其她娘子麼？”
“沒有。”
“那你跟我姐姐呢？還會在一起嗎？”
“你姐姐現在沉迷公務，根本無心情愛，”謝珩氣哼哼道，“我好像又被她哄騙了……”
當時說什麼暫時的分開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在一起，好嘛分開之後，她的日子倒是過得風生水起，可苦了他，針都埋了半年多了，可用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難得溫存一回，第二天她穿上官袍就讓他趕緊走，有時候在宮中遇見，她還與他裝不熟，繞著他走。
把他氣得。
“聽夫君說，蕭大人也要定親了，”沈悠然捧著臉，歎息道，“其實我覺得蕭大人與我姐姐還蠻般配的，不懂姐姐為何要拒絕他？”
謝珩一聽，氣得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咱倆關係好還是蕭大人跟你關係好？你這麼說，考慮過我的感受麼？”
“你是我的前姐夫，自然咱倆關係好。”
“把‘前’字去掉，我現在還是你姐夫！”
“好吧，你開心就好。”
“我不開心，快說兩句好聽的哄我開心。”
“那你想聽什麼？”
“想聽你誇我比蕭辭好。”
“我已經很久沒撒過謊了。”
“難道我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能比得上蕭辭麼？”
“這倒是有，你比蕭大人長得好看。”
“顯而易見。”謝珩微抬下巴，“還有呢？”
“你比他年紀小……”
“說優點。”
“你比他臉皮厚。”
“……這算是什麼優點？”
“這就是你的優點啊……”
*
宮中。
沈雲姝奉命去給陛下送一份文書。
憑她現在的品階，其實是沒有資格麵見聖上的，但不知為何這次卻指名要她去送文書。
便是去年她以謝珩的妻子住進宮中時，也沒有多少機會麵見這位九五之尊。
今日是第二次。
禦書房的內侍通傳之後，為她開啟了書房的門。
沈雲姝斂色屏氣，深深垂首，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
禦書房內身著金絲繡龍的龍袍的人，已年過半百，禦極多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君王氣勢。
好在他鬆弛的眼瞼遮住了大半的銳利，抬眼看她時，似還有幾分慈祥。
沈雲姝誠惶誠恐地將文書奉上，準備行禮離開之時，卻被叫住。
年已及艾的帝王聲音略顯滄桑：“雲姝丫頭，可怪朕拆散了你和珩兒？”
沈雲姝忙道從未有過怨言，能考上女官，已是她莫大的榮幸。
“你做幾年女官，曆練曆練也好，他日若珩兒有出息，你會是個很好的內良佐……”
內良佐？
那是前朝帝王對皇後的稱讚。
沈雲姝身子一顫，跪了下來……
*
從禦書房出來後，沈雲姝的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陛下終於接納了她，即便她現在身為女官，本不能做謝珩的妻子，但謝珩現下遠還沒有能力涉政，她做他的妻，自然也不會通過他乾涉朝政，她現下所效力的，是陛下。
若謝珩有一日真的能長(jZCo)成陛下期許的樣子，沈雲姝通過女官曆練出來的見識與本事也不會荒廢，做他的內良佐，君明後賢，以興國運。
沈雲姝抬首望向四周飛簷高架，朱欄彩檻的宮殿，感受著洶湧而來卻濺地無聲的陽光，隻覺得這一刻明亮而舒暢。
在離開皇宮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太醫院。
這一次，陳太醫從一本新編纂的醫書上，找到了或許能解裴懷瑾身上之毒的法子。
隻不過那是一個以毒攻毒的凶險法子，成功的可能性隻有四成，一旦失敗，輕則損壞身體，重則失去性命，須得慎重考慮。
沈雲姝出宮後，便將此法告訴了沈悠然與裴懷瑾。
“陳太醫說，既然湯藥已經無法攻破你身上的毒素，可以引入另一種毒，以此毒為刃，輔以湯藥為韁，或有轉機……”
沈悠然聽罷，自是十分開心，但見姐姐話鋒一轉，道出此法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一半，若是不成，最壞的情況是裴懷瑾即刻喪命，沈悠然登時又猶豫了起來。
她不敢冒這個險。
就算裴懷瑾身上的毒解不了，他還能好端端地活上幾年，日後身子垮了，用湯藥吊著，撐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眼下這以毒攻毒的法子，無異於賭博，誰也不知道那六成的失敗裡，他是會喪命，還是會出現其他更大的後遺症？
反複思量了好幾日之後，沈悠然與裴懷瑾商量，還是不冒這個險了，再等等，或許日後有更安全，更有效的法子來解開他身上的毒。
裴懷瑾答應她：“好，聽你的，那便再等等。”
沈悠然以為他真的放棄了這個法子，便沒再提這件事。
之後不久，裴懷瑾同她說，他要去禹州一趟，禹州右都禦史平亂有功，他奉命齎賞，以示國恩。
沈悠然問他幾日可回？
“順利的話，半個月之內就能回來。萬一不順利……”
沈悠然捂住他的嘴巴：“莫說不吉利的話，不過是去齎賞，怎麼可能會不順利？”
他拿下她的手，親了親：“我說萬一，萬一不順利，我像上次那般出了事，甚至比上次更嚴重，你莫要傷心太久，更不要為我守寡，該改嫁就改嫁，梁序還沒說親呢……”
沈悠然最討厭他說這種話，撞進他的懷裡，抱住他：“再說這個，我就不讓你走了。”
“好，不說了。”他用下巴蹭著她的發頂，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晦澀的眼眸滿是眷戀不捨。
他帶著青見走後，沈悠然掰著手指頭等他回來。
半個月後，他未回，沈悠然開始失眠。
一個月後，他未回，沈悠然噩夢連連。
三個月後，他未回，沈悠然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去找姐姐，哭著問：“姐姐，他是不是選擇了那個解毒的法子？他是不是死了？”
沈雲姝也不瞞她了：“他沒死，身上的毒也解了，隻是出了點狀況，需要時間恢複。”
“他在哪兒？”
“就在京城……”
裴懷瑾的確奉命去禹州，但不過十日便回來了。他告了長假，卻沒有回家，而是在城東賃了個宅子住著，請陳太醫為他解毒。
以毒攻毒的法子連用了七日，兩種毒在他的身體裡鬥得兩敗俱傷，他也被折騰得奄奄一息。
所幸毒解了，命保住了，但身體受到嚴重損傷，昏迷數日，半個月前才醒來，身體動不了，大腦更是一片空白，記不得任何人和事。
謝珩到底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愧疚得無以複加，日日帶著陳太醫出宮為他醫治，暫時停了課業，每日陪在他身邊，同他講那些被他遺忘的事情。
好在裴懷瑾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好，身體恢複了知覺，已經能下床行走，記憶也已經恢複到了他在淩州任上時，想來再過幾日，他的記憶就能全部回來。
故而就算三妹妹不來找她，沈雲姝也打算去找三妹妹，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她的。
沈悠然聽聞這些，喜極而泣，迫不及待地想到見到他。
*
夏末秋至，四腮鱸魚和蓴菜正是肥美的時候。
謝珩讓禦書房的廚子用這兩樣食材做了菜，送來給大哥品嘗。
不算大的宅院被謝珩佈置得幽靜雅緻，裴懷瑾坐在簷下賞花，夏日盛開的花，花瓣邊緣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秋意，風吹過時，微微搖曳。
他的目光在花上，賞的是秋景，可腦海中剛剛恢複的記憶，卻是在柳色初勻的春天，巨木架起的虹橋上，有一位娉婷秀雅的姑娘，臨風而立。
水麵觳紋微皺，嫻靜端莊的姑娘，如嬌花照水，靜美不可方物。
一道食物的鮮氣，打斷了他的回憶。
謝珩拎著食盒走過來：“大哥，猜猜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裴懷瑾稍一細嗅：“清蒸鱸魚，蓴菜羹。”
“猜對咯，看來嗅覺也恢複了。”謝珩將食盒放在屋內的桌上，“還熱乎著呢，大哥快進來。”
裴懷瑾拿起身邊的竹杖，起身，往屋裡走去。
他昏迷太久，雙腿還是有些使不上勁兒，不過陳太醫讓他不必擔心，隻要勤加鍛煉，不日就能恢複如初。
才邁進門檻，忽聽月洞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似是有人朝這邊飛奔而來。
裴懷瑾回眸望去。
一個身穿金薔薇色百迭裙的小娘子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她跑得很快，像是踩在風上，裙裾在空中劃出輕盈的弧度，恰似綻放的淩霄花……
她跑到院裡，瞧見了他，終於停下，眼底水色盈盈。
謝珩從他身後鑽出來，促狹地笑著問他：“大哥，你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胸腔裡驟然加快的心跳告訴他，“她是我一見鐘情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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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終於寫完正文啦！
從七月中旬連載到十月初，熬了無數個大夜，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感謝一路陪伴我的寶們，本章給大家送紅包，聊表感激之情。
另外會置頂一條番外征集的評論，大家想看什麼番外可以告訴我，我也能多點靈感。
愛你們！比心比心！挨個親親！[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