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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脅祿忱bbHk戎豢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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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玄幻男頻小說的龍傲天男主,手握各種秘籍,腳踢各大反派,最終走到了實力與權力的巔峰。

正凡爾賽著高處寂寞誰來陪,一睜眼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平行世界,腦子裡一個聲音告訴我這是以all我為主題的同人文世界,在這裡是個人就想睡我。

針鋒作對的反派覬覦我的屁股,忍不了,剁了;

後期反水的小弟覬覦我的屁股,忍不了,殺了;

並肩作戰的隊友覬覦我的屁股,忍不了,踢了;

一起長大的兄弟覬覦我的屁股,忍不了,上了;

01.

昨天剛收獲了一件至寶,我現在應該在還摟著它睡覺才對,一睜眼懷中空空如也,昏暗的燭光下,麵前卻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正表情陰鷙地盯著我。

熟悉是因為我曾經被他多次搞事情針對,恨得我牙根癢,陌生是因為我已經搞死他幾百年了。

莫不是見鬼了。

那張臉見我睜眼,咧開嘴笑了,表情陰測測的。

嚇得我一個沒忍住踹了上去。

對方像是沒有防備,被我一腳踹出幾米遠撞在牆上又摔下去,咳出好幾口血,癱在了地上。

我理了理衣擺,坐起身來打量四周的環境,四周的陳設倒像是玄清宗的弟子房。

但玄清宗也早已覆滅,又怎麼會再次出現。

周遭確實有施法的痕跡,但隻是化神期的防禦法器在房間內形成了一個小空間,並不是什麼幻境。

況且以我的修為也不存在能騙過我的幻境。

掐了掐手心有明顯的痛感,也不是做夢。

正當我疑惑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時候,識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滋啦滋啦的聲音,隨後是有個聲音開始講話。

[宿主,您現在有什麼問題想問嗎?]

我眯起眼,隨手掐個訣將半昏迷的人定住,意識潛入識海,見到了一團白光。

我抬手一擊發出,攻擊卻像是悄無聲息地沒入了白光中,那白色光團閃了閃又恢複原狀。

[宿主,您現在有什麼問題想問嗎?]那個聲音又重複一遍,白光隨著聲音不斷閃動。

一擊不成,我收了手,隻問道:[你是何物?]

[我是您的係統,是專門為您介紹這個世界的。]

那聲音吐出了一個我聽不懂的詞語,又接著說:[您原先所處的世界是一本書,您是那裡的主角,這裡是基於那本書進行二次創作的世界,俗稱同人,這個世界的主題是all顧炙,也就是您。]

[由於一些不可抗力,本世界的顧炙消失了,所以由在原世界故事已經結束的您來代替他,走完這裡剩下的劇情,以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劇情完成後您就可以獲得獎勵,回到原來的世界。]

[凹顧炙?]我聽得一知半解,不明白這個世界和我有什麼聯係,[這是什麼意思?]

[all的意思是這裡的大部分劇情角色都喜歡您,並且想睡您。]

我努力回想了我身邊的女性,卻怎麼都想不出來她們是會對我有想法的樣子。

那聲音此時又接著補充:[是這樣的,由於劍修不懂情愛,原作是無CP,與您走得近的多為男性,所以在這裡您是被睡的一方,喜歡您的劇情角色都是男性。]

我大驚失色,這居然是個斷袖的世界,這群男的還覬覦我的屁股?

這怎麼能行!

我背過手,取出儲物戒中的幽冥珠,悄悄在身後掐訣蓄力,既然乾不掉這個自稱係統的東西,那就把它收起來想辦法煉化。

它卻好似察覺到了我的法力波動,急忙出聲:[我隻是來給您介紹這個世界的背景,介紹完我就會離開,並不會乾涉您的選擇。]

[等劇情結束後我才會出現送達獎勵。]

我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口中的劇情是什麼,又是多久結束,難不成我要在這裡也生活個幾百年?]

我可沒有重來一次的想法,更何況按它的說法,說不定還會有人時不時來騷擾我。

[劇情從您離開玄清宗開始,隻持續到您建立自己的宗門,您目前所處的劇情點是以散修身份參加宗門大比碾壓各宗門,屬於這個世界的中後期。]

它這麼一說我又想起來外麵正癱在地上的蘇旬越。

他是玄清宗的長老,也是我曾經的師叔,在原世界就因最喜愛的弟子與我有衝突而時常針對我。

也是第一個提出毀掉穆凡屍身的人。

我因為穆凡離開宗門,更是他要求我自廢修為,在我走後又不斷派人追殺我阻礙我重新修煉。

如果說我真是話本中的主角,那他就是最典型的反派。

可惜這個反派披著一張正派長老的皮,又虛長我幾百歲,修為較當初的我高了不少,讓我不好立刻找他報仇。

好在我運氣好,找到一處隕落大能留下的洞天福地,勤加修煉,終於可以與他一戰。

正好聽說此次宗門大比帶領獲勝弟子進入秘境尋寶的有他,我覺得這是個報仇的好時機,便趕了回來。

宗門大比我以散修的身份獲得比試第一,進入秘境後設計殺了他。

此時他還沒死,而我醒來的房間也確實是玄清宗的弟子房,倒是符合這團光說的話。

但是那又怎樣,宗門大比到我建立自己的宗門中間隔著幾十年光景,有這時間我在我自己的世界都能多探索幾個未知秘境,找我想要的東西。

見我依舊不為所動,那道聲音開始拿獎勵誘惑我:[完成劇情後可獲得的獎勵非常豐厚,您可以獲得您想要的任意一樣東西。]

[任意?]

[是的。]

我眸光閃了閃。

[您隻需要完成宗門大比、秘境和建立宗門這三個重要劇情節點即可,怎麼完成任您發揮。]

指尖聚起的靈力悄無聲息地散開,我笑起來:[哎,早說啊,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感謝您的配合,祝您任務愉快。]

白光跳躍兩下,聲音聽上去輕快了不少,隨即光慢慢變得黯淡。

[哎等下。]我突然想起來,[既然你說我來的是後期,那前期那些想睡我的人成功了沒有?]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用似乎是疑惑的語氣說:[雖然很奇怪,但是沒有。]

02.

我就知道,什麼狗屁凹主角的世界,就算是斷袖,我顧炙又豈是甘居人下的?

心滿意足退出識海,我看向已經地上已經清醒過來的蘇旬越。

在原世界,這個時候我的修為就已經與他是同境界,否則也不可能在秘境中殺了他。

而我來到這個世界時身體也直接過來了,現在我的修為更是整個神州廣域的巔峰,半步成神,殺了他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老東西,兩個世界都針對我?

看我這次怎麼玩死你。

蘇旬越仍驚疑於我那一腳的威力,一宗長老,元嬰期大圓滿,就算再沒有防備也不應該被我傷成這樣。

更何況他今日看我比試的實力應當隻是元嬰初期。

可現實是他不僅被我一腳踹到重傷,還被我隨手的一個定身術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我隨手撈過一把椅子放在他麵前坐下,笑眯眯開口:[好久不見啊,蘇長老,不知今夜造訪所謂何事?]

哪成想蘇旬越吐出一口血沫開始倒打一耙,道貌岸然地說:[顧炙,你之前叛出師門,玄清宗並不追究,可你今日又蓄意打傷曾經的師長,若你再不把我放開,休怪玄清宗對你不客氣。]

雖然早知蘇旬越此人的無恥程度,但我還是被他這番不要臉也不要腦子的發言震驚到了。

[哎呦,這是發現自己打不過我,打算扯上宗門共進退了?]

我沉下臉,起身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身上,用力碾了碾。

[老東西,跟你說話客氣點你還聽不懂了?你也配稱是我的師長?]

[說,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床頭鬼鬼祟祟乾什麼呢?]

蘇旬越嘴皮子動了動,像是在念什麼咒語,防禦法器附著在牆上的靈力迅速凝結,形成了一件金色軟甲,又回到了蘇旬越身上。

有了防禦法器,蘇旬越跟我說話更硬氣了。

[顧炙,你一屆散修,沒有宗門支援能得到什麼資源,不如與我雙修,雖然你已經不可能回到玄清宗,但我可以將我得到的資源與你共享。]

[顧炙,你現在不覺得很熱嗎?]蘇旬越邪笑著,又接著說:[實話告訴你,在你醒來之前我就已經給你下了結春毒,如若不與人交合必死無疑,算算時間也快毒發了,你現在隻能從了我。]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的老東西半夜爬我屋肯定沒好事,畢竟在我的世界裡,蘇旬越現在估計還在和他的好徒弟商量怎麼背地裡陰死我,怎麼敢直接來找我。

原世界多年的仇恨都不如他這幾句話更能惡心人。

[老東西說話這麼難聽,那就彆說了。]

我嗤笑一聲,抬腳踩向他的脖子,微微用力,逼得他隻能抬頭看我。

防禦法器的靈力附在他麵板上與我對抗,所以他此時的表情還算不上難受。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什麼結春毒結夏毒,我像是中毒的樣子嗎?]

笑話,我早幾百年前就已經百毒不侵了。

更何況就算此時隻是當初元嬰初期的我,也有的是方法對付他。

[為了對付我還專門帶了化神期法器,不知道你是太看得起我,還是沒看得起我。]

我抬起腳,照著他的胸口重重落下去,防禦法器的靈力在我的攻擊下成了碎片,肋骨發出一聲脆響,徹底折了。

蘇旬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腦袋垂了下去。

他的元嬰從體內鑽出,直奔門口,想要逃竄,被我伸手一招又飛了回來。

[你不是顧炙!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是何修為!]

十來歲小娃樣子的蘇旬越元嬰在我靈力的束縛下掙紮。

[我就是顧炙啊,那個屢次三番被你針對的顧炙,那個修為全無被你追殺掉下懸崖差點死了的顧炙,也是已經殺過你一次的顧炙。]

[如假包換。]

我笑起來,不再管蘇旬越的垂死掙紮,直接祭出幽冥珠將他的元嬰收了進去。

好歹是元嬰後期的神魂,用來當我傀儡的燃料不錯。

我看向地上躺著出氣多進氣少的蘇旬越肉身,蹲下掐著他的臉餵了一顆丹藥進去,學著他陰測測地笑:[彆急,老東西,這次我可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

蘇旬越虛弱得出不了聲,就是不知道待會兒承受分屍之刑的時候能不能疼得喊出來。

我拍拍手站起來,將吊著一條命的蘇旬越收進黑雲幡。

黑雲幡內可隨其主的意識變化場景,我揮手幻化出巨型鍘刀,召出傀儡,塞入蘇旬越的神魂,驅動傀儡操作鍘刀將蘇旬越的肉身活生生斬得稀碎。

蘇旬越的神魂在傀儡內痛罵,我掏了掏耳朵,囑咐他好好享受,然後離開了黑雲幡。

我回到房間,看向緊閉著的木窗。

[敢問何方道友一直在此,想看便進來,偷聽可不是正派該做的事。]

03.

窗外傳來一聲響動,隨即那人便消失不見了。

我追出門外,也沒見到任何人影。

放出靈力探測,感受到的是陌生卻帶著一絲熟悉的靈力。

對方元嬰中期,符合條件的想來也就隻有我那好師父的乖兒子了。

好啊,我還沒找你呢,你倒是先找上來了。

我看向紫霄峰的位置,那裡雲霧環繞,正是我之前所在的師門。

還未等我動身,旁邊的屋裡跑出來一個人,來人衣衫淩亂,像是剛剛穿好,發絲卻一絲不苟,不似睡了很久的樣子。

是我那進入秘境後會和蘇旬越勾結害我的好弟弟,周文傑。

周文傑是我回玄清宗參加宗門大比之前意外救下的,他是小宗門的修士,我遇到他時他宗門覆滅,正在被人追殺。

神州廣域由以玄清宗為首的五大宗門共治,宗門競爭激烈,能留給小宗門的資源更是少之又少,資源競爭導致小宗門直接覆滅也是常有的事。

周文傑所在宗門唯一的元嬰期長老隕落,實力大損,遭到周遭宗門圍攻,我出手救下他,他也無處可去,便選擇跟著我。

我可憐他境遇與我有幾分相似,把他當親弟一樣看待,給他資源助他修煉,他也算有點天分,在我的幫助下,來玄清宗之前就已經成功築結金丹。

[炙哥,我聽到你這邊有動靜,發生什麼事了嗎?]周文傑麵露關切,抬頭看著我,倒真像個心係兄長的弟弟。

可誰能想到這個好弟弟會為了進入玄清宗的資格背叛我。

我深深地看著他,沒說話。

周文傑在我的注視下眼神亂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頓了頓直接拉起了我的手。

我這才轉移了視線,手上是剛剛給蘇旬越喂藥的時候蹭上的血。

周文傑掏出帕子,細致地擦拭著我的手指,修真者夜視能力極好,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耳垂泛著紅意。

我福至心靈:哦,這也算個劇情人物。

[你剛剛聽見了什麼?]

[聽見……你這邊有些響動,好像有人來過,然後炙哥你就追出來了。]

周文傑又問:[不過我沒太聽清,炙哥,是誰來過,是不是想害你啊?]

害我?想害我的人在我麵前站著呢。

聽得見門外一點點響動,聽得見我開門的聲音,就是沒聽見蘇旬越撞到牆上的聲音和怒罵。

在原世界裡周文傑好歹是我們進了秘境後才被蘇旬越策反,沒想到在這裡才第一天兩個人就勾搭上了。

周文傑收回帕子,有些不捨地放下被他擦乾淨的手,手收回去的瞬間被我一把抓住。

他驚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麼了。

[你見過蘇旬越嗎?]我問。

周文傑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語氣依舊鎮定:[蘇旬越?蘇長老?今天白天的時候看到過啊,不還是炙哥你介紹的嗎,怎麼問這個?]

[沒什麼。]我說著,鬆開了他的手,轉而撫向他的脖頸,過快的脈搏在我手下跳動著。

[文傑,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我盯著他的眼睛,問。

[啊?]

他像是有些茫然,亦或者現在根本聽不進去我說了什麼,耳垂的紅已經蔓延到了臉頰。

一邊肖想我,一邊做著背叛我的事。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抓著他脖子的手直接用力。

[看來你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無論你想去哪個宗門我都會支援並且儘力幫你,除了玄清宗。]

[我還說過,我最討厭彆人騙我。你見過蘇旬越,不是在我介紹的時候,你知道蘇旬越今天晚上來了我房間,你也知道他是來乾什麼的,我說的對不對?]

周文傑雙手拚命抓著我的手,掙紮著想要掰開,微弱的氣音從喉間傳出:[炙哥,我錯了……饒命……]

[你哪是知錯了,你是怕死了。]

我哼笑一聲,手下用力掰斷了他的脖子,將屍體一同收進了黑雲幡,扔在已經成為一攤爛肉的蘇旬越前麵。

黑霧從蘇旬越的屍體上蔓延到周文傑這裡,很快他們就會成為黑雲幡的養料。

[喏,你的盟友。]

我向傀儡內的蘇旬越神魂示意。

一直在罵的蘇旬越突然噤了聲,想是沒想到我會發現他們兩人的密謀。

[不用擔心,你很快就和他一樣神魂俱滅了,當然,還有你的那些師兄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都送過來陪你。]

[不知道你們當初害死穆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天。]

我轉身離開,將蘇旬越的咒罵留在黑雲幡中。

明月高懸,離玄清宗第一批弟子晨起還有兩個時辰,巡夜的弟子換了一批,紫霄峰上隻留了幾個燈籠,我那好師父,害死穆凡的直接凶手還在石室裡閉關。

反正已經決定了留在這裡,不如再解決幾個仇人,泄憤。

04.

我與穆凡出生在人界,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我鄰居家的孩子,比我大五歲。

我們兩家素來交好,穆凡的母親將我的母親當作親妹一樣看待,他也學著他的母親,將我當做他的弟弟。

即使我比他小,他也願意帶著我一起玩,除了有時候犯錯會將過錯推到年紀尚小的我頭上來逃過一頓打,做得確實像一個好哥哥。

我七歲那年,穆凡帶著我去隔壁山頭挖草藥,傍晚時刻兩個人一無所獲,帶著摔出來的傷往家趕,路上我們兩個人還在為這次誰主動挨罵而爭論,回到村頭卻發現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幽綠的大火燃燒著房屋和樹木,也焚燒著死去親人的屍體。

七歲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村子會突然變成這樣。

十二歲的穆凡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攔著不讓我往火裡衝,因為火光中還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穆凡害怕我們被發現,帶著我走山路偷偷地跑,從傍晚跑到天徹底黑下來,我們兩個又累又餓,見沒有人追上來便找了棵樹爬上去休息。

山裡野獸眾多,有狼聞著我們的氣味在樹下聚集,一聲聲的狼嚎中穆凡拍著我的背讓我彆怕。

唐若就是這個時候發現我們的。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唐若穿著一身藍白,廣袖飄飄,禦劍飛到我和穆凡麵前,恍若仙人下凡,說要帶我們回玄清宗。

穆凡將我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告訴他我們沒錢。

他衝我們伸出手,說修真界強者為尊,天資聰穎的弟子在各大宗門都搶著要,而我和穆凡恰好根骨奇高,是修道的好苗子。

他告訴我們屠儘我們全村的是魔族,告訴我們要勤加修煉除魔衛道,好保護更多人免受魔族侵害。

我和穆凡便成了他的親傳弟子,跟他回到了玄清宗。

我和穆凡確實如他所言是修道的好苗子,短短十幾年時間就成為了玄清宗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

穆凡性格穩重,修為更是在所有弟子中高居第一,年紀輕輕就開始衝擊元嬰,因此深受玄清宗長老們喜愛。

而與他一同修煉的我還在金丹初期晃蕩。

我性格跳脫,有時做錯事挨罰穆凡就會護在我麵前,說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管好我。

他修煉總是比我刻苦,有人在他麵前陰陽怪氣我修煉不用心,拖他後腿,勸他換個曆練搭檔,他也隻會笑笑,然後狀若無意地說就算我修煉沒那人用心,修煉進度也比那人快,將對方氣個半死,拂袖離去。

我曾經以為日子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修煉、接任務、下山曆練、斬妖除魔,偶爾找穆凡要幾塊靈石下山買些小玩意兒,哄師姐師妹們開心。

修真界弱肉強食,固然殘酷,可我和穆凡是實打實的天才,無論怎樣都能化險為夷。

……才對。

是以收到穆凡奉命收服玄霜冰虺反被重傷的訊息的時候,我根本不敢相信。

我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看到的是死去多時的蛇妖,和毒入骨髓失去意識的穆凡。

我試了身上帶的所有靈藥,沒有一種能抑製蛇妖的寒毒,我不敢想玄霜冰虺少之又少,還是妖王級妖獸,唐若怎麼會讓穆凡一個人前去收服,我帶著穆凡往玄清宗趕,隻期望偌大的宗門能有一味藥可以救他。

但我沒來得及,穆凡死在了半路上,我懷裡。

我帶著穆凡的屍體回到宗門複命,大殿之上,當著玄清宗眾多長老的麵質問唐若為什麼。

他隻說修真界強者為尊,穆凡既然死了就是還不夠強,滿殿竟無一人反駁。

我告訴他們我會想辦法複活穆凡,他們痛斥我邪修做派,為絕我念想,背著我毀掉了穆凡的屍體。

自此我離開玄清宗。

直到我回來參加宗門大比,秘境之中第一個殺了蘇旬越。

臨死之前他卻告訴我,穆凡是唐若故意害死的,為的是奪穆凡的靈根,換給他那剛出生不久、天資並不出眾的兒子,而我曾經也不過是宗門為長老的孩子們養的備用靈根罷了。

我的小師弟,我曾經抱在懷裡逗弄,和穆凡在外遊曆半年,闖秘境斬妖獸,隻為給他尋一個合適的周歲禮。

如今他脖子上掛的是我們尋來助他修行的千年寒玉,手中是穆凡用過的靈劍,體內是穆凡的靈根。

修真界強者為尊,各宗門爭奪天才。隻是沒想到像我和穆凡這種無親無故沒有背景的[天才]隻會是他們的墊腳石。

唐若用強者為尊騙過我兩次,我便立下誓言努力變強,強到可以一個個殺了他們,強到將整個玄清宗覆滅,強到建立自己的宗門,讓修真界不隻是世家的天下。

紫霄峰側殿的臥房中,我找到了正在熟睡的小師弟唐昭。

穆凡的靈根,整個紫霄峰的資源,讓這位後天的天才用比穆凡更短的時間到了元嬰期,風頭早已蓋過了當年的穆凡。

我拍了拍小師弟的臉,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他被嚇了一跳,床頭放著的劍隨他心意立刻朝我襲來,淩厲的攻勢被我抬手的動作擊碎。

隻是攻勢中的靈力並不屬於剛纔在我房門前偷聽的人。

我皺了皺眉,卻再想不到還會有何人能有這樣的靈力。

[顧炙?]

唐昭這會兒纔看清來人是我,坐起身皺了皺眉:[參加宗門大比的外宗人員都有統一安排的住處,你深夜闖入紫霄峰到底要做什麼,就不怕我稟告宗主,剝奪你的參賽資格?]

我看向他胸前,千年寒玉做成的玉牌一直被他貼身帶著,玉牌上的葫蘆是我畫出來,穆凡親手雕刻的,我們當時多希望他有福有祿,現在我就多希望他死。

唐昭見我看著這玉牌,不知為何麵色緩和了幾分,抬手摸了摸那玉,又上下打量了我兩眼,才接著說道:[但畢竟你也是我以前的師兄,這件事想讓我不告訴宗主也行。]

[聽聞顧師兄和穆師兄曾經鑽研過雙修之法,對修行大有裨益。我最近正好處在修煉的瓶頸期,不如你今日留下來教教我,我便替你瞞下這件事,如何?]

瓶頸期?我哼了一聲,今天還是你的死期。

經過這半晚的洗禮,我已經快能成功遮蔽這些騷擾了。

不作他想,我掐訣將他定住,順手施了個禁言術,拎著他的後頸。抓起一旁的劍就往唐若閉關的石室趕去。

05.

唐若石室外的禁製對我來說形同虛設,我拎著他兒子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正在閉關的關鍵,強製出關讓他靈氣有些不穩,麵色蒼白。

唐若當慣了清冷疏離的紫霄峰長老,此時見他兒子被我拎在手裡也依舊不慌不忙對我命令著。

[顧炙,放開他。]

我看了看手中被靈力束縛得嚴嚴實實、掙紮不得的唐昭,順手把他扔到一邊,抬頭看向唐若嗤笑。

[唐若,你還當你是我師父呢?]

我攥緊穆凡曾經用過的靈劍,劍指唐若:[我今天是來殺你的。]

認主的靈劍抗拒外人使用,劍身嗡鳴,但隻一個瞬間就被我收伏。

唐若看向我手中的劍,似是覺得我在不自量力,他淡然開口:[斬流屬冰,你用並不能發揮它應有的威力。]

[哦,那你試試唄。]說著,我足尖點地,衝了上去。

進來之前我在石室外布好了陣法,防止這裡的聲音傳到外麵,畢竟我現在還沒有以一敵多的想法。

兩柄劍相接發出錚鳴的聲音,石室內靈力激蕩,唐若作為化神期修士在我的攻勢下居然沒有幾分還手的餘地。

那向來淡定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唐若臉上血色儘褪,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本命法器被我一擊摧毀,唐若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反手用劍撐著身體纔不至於倒下。

[顧炙,穆凡已經死了幾十年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當年大殿之上你就因他公然頂撞師長,如今又因他欺師滅祖,你當真要做那邪修?]

[彆裝了,這道貌岸然的師尊演了這麼多年,不會連你自己都信了吧?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看看你這天縱奇才的兒子體內,到底是誰的靈根。]

唐若奪了穆凡的靈根給他兒子,我當然要當著他的麵再把這靈根給挖出來。

由於先前施加的禁言術,唐昭連呼痛都做不到。唐若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受折磨,但是在絕對的實力壓製下他根本無法反抗。

[修真界強者為尊,這可是你教給我的。]

我將滿身是血的唐昭和萬念俱灰的唐若一同收進黑雲幡內做養料,他們倆的神魂也被放進幽冥珠內煉化。

同時收進了兩個元嬰期以上的神魂,幽冥珠發出熒綠的光,不再好放進新的神魂。

我暗歎一聲,要不今夜就先這樣,至於剩下的再找機會。

這麼想著,我便打算離開石室,臨近洞口又感受到了剛剛在我屋外那個人的靈力波動。

沒等打草驚蛇,我催動靈力率先將來人束縛住,這才閃了過去。

那人穿著一身夜行衣,被束縛住便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也沒掙紮。

那張臉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上一次看到時還是幾百年前我抱著他的屍體回玄清宗。

那是穆凡的臉。

我沒來由地感到憤怒,這個世界把我仇人的針對寫成覬覦來惡心我也就罷了,怎麼敢寫有人假裝穆凡?

我咬了咬牙,抬起劍架在他脖子上:[說說你的遺言。]

他沒管橫在脖頸上的劍,隻盯著我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顧十七,你這是又活了多少年,怎麼連我都不認得了?]

我瞪大了眼睛,顧十七是我的小名,我是十七日生的,我娘便管我叫十七,自從踏入修真界後我就一直叫著顧炙,隻有穆凡知道這個名字才對……

可他身上的並不是穆凡的靈力啊。

[那你三歲學人烤雞蛋差點把雞窩燒了,四歲尿在我床上被發現就說是我乾的,六歲參加婚禮硬是拉著新娘子不撒手說要娶回家,十五歲摘了花去哄師妹沒想到花上有蟲子被揍了一頓還找我訴苦……這些事不會也忘了吧?]

[還有……唔唔!]

見他還要接著說下去,我連忙收了劍,轉而去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好了,穆凡你彆說了,我記得我都記得呢。]

極近的距離下,那雙眼瞧著我眨了眨,隨即又彎成我曾經最常見的弧度。

我鬆開手,靈力的束縛也隨之解開,我看了他耳後不易被發現的小痣,左手小臂上有小時候爬樹不小心劃出的傷口,還有右肩上一個羽毛樣的胎記……扒衣領的時候被他攔下來瞪了兩眼。

但也足夠讓我確認這是穆凡。

原來這個世界還有穆凡,我傻笑兩聲,有些慶幸剛剛選擇了留下來,至少還能讓我多看兩眼活著的穆凡。

慶幸之餘,我又想起來,如果這個世界的穆凡沒死,那唐昭的靈根是怎麼回事,他體內的明明是穆凡的靈根。

穆凡偏過頭去咳了兩聲,不知為何,從剛才起他的臉色就一直很蒼白。

他清了清嗓子,麵上帶著些難過,還沒等我理清思緒,率先問我:[你是怎麼到這裡的,是……在原世界也死了嗎?]

我登時愣在原地,下意識搖頭否認的同時,甚至不敢去思考這句話帶來的那一絲可能性。

難不成這是……我的穆凡?

[沒死,沒死就好,我是死了之後才來到這兒的,我還以為你……]穆凡這才真心笑起來,他繞著我轉了兩圈,一邊打量著我一邊說:[我看不透你的修為,不過你都能秒殺蘇旬越、碾壓唐若了,放眼整個修真界可能都沒有你的對手,你小子混得不錯啊。]

他在我麵前站定,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既然你沒死,那你是怎麼來的?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世界嗎?]

他說的什麼我沒聽進去幾句,整個人沉浸在摯友死而複生的喜悅中,直到他在我麵前揮了揮手,挑著眉問我[想什麼呢],我纔有了一點實感。

我連忙抓起他的手腕,靈力隨著脈搏在他全身探查,指下的麵板觸感冰涼。

靈力在穆凡體內遊走一圈才發現,他身體裡居然還有玄霜冰虺的毒,隻是那毒一直聚集在他傷口處,蔓延的速度幾乎停滯,還沒有入侵到心肺。

怪不得他的臉色一直這麼蒼白。

我從隨身的儲物戒中拿出放了幾百年的丹盒,遞給穆凡,向他解釋盒中放著的是解玄霜冰虺毒的丹藥。

玄霜冰虺數量稀少,當時的玄清宗甚至是整個修真界沒有專門應對其毒的解藥,這解毒的丹方還是後來我在一個秘境中發現的,煉成之後便一直帶在身邊。

我曾無數次幻想著將這枚解藥交給穆凡,沒想到現在居然實現了。

穆凡低下頭,表情被額前的發絲擋住,看不清是在想什麼,他捏著那枚火紅的丹藥端詳了一陣才送進了嘴裡。

[玄霜冰虺的解藥都有,你什麼時候找到……]

穆凡笑著,沒說兩句話暈了過去,我連忙扶住他,暗歎糟糕。

隻顧著抓緊把解藥給他,忘了說這解藥還有副作用了。

06.

我帶著穆凡回了房間,把意識不清的他放到床上。

解藥在他體內發揮作用,他揪著衣領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喊冷,我隻好拉過他的手腕,靈力一遍遍在他體內遊走。

天亮之時穆凡才吐出一口汙血,隨即徹底睡去,我替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施了個淨身訣將他身上清理乾淨,又把陣法留在了房間,確保有任何靈力波動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這才離開。

今日是宗門大比的第一天,既然參加比試,我總不好不到場。

更何況我也想知道一夜之間少了兩位長老和一個天才弟子,玄清宗那幾個人究竟會是什麼表現。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三人的失蹤的訊息並沒有傳出來,玄清宗像無事發生過一樣,各宗門弟子的比試有條不紊地進行。

我按下內心的疑惑,將境界壓製到元嬰初期,輕輕鬆鬆贏下了今天的比試,宣佈晉級。

贏下比賽後我特地又混在人群裡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玄清宗的人確實沒什麼異常,就連蘇旬越的親傳弟子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師父沒了。

雖然不知為何如此,但總歸對我沒有壞處,我就沒再管這件事,準備回去看看穆凡醒了沒有。

剛走出一步就察覺到陣法處傳來了波動,我急忙趕回去,在我房間的門口發現了鬼鬼祟祟的時星河。

時星河在原世界和我一起創立宗門的好友之一,直到我來到這裡之前他都一直是我宗門的長老。

算了算時間,我們兩個人現在應該隻見過幾麵,他此時還是其他宗的弟子,我們比試時也遇不到一起,還是後來在秘境裡我陰差陽錯救了他一命才開始熟識的才對。

他這時候在我房門口乾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被我嚇了一跳,麵色有些不虞,認出是我來之後才又笑起來:[顧兄。]

[時兄,你怎麼在這裡?]我問他。

時星河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來找你,前幾日在來玄清宗的路上遇見過顧兄,那時我便一……]

心裡罵了一句該死的劇情,我連忙拉住時星河的手,搶白道:[一見如故是吧,我見時兄也是哈哈,隻可惜這次不能和時兄比試一番,無法領略時兄的風采,隻能祝時兄在比試中取得好名次,到時候我們秘境再見。]

[時兄看上去還有事吧,那我就不送了,時兄好走哈哈。]

說完立刻鬆手進屋關門一氣嗬成,感受到時星河的身影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再見,再見個屁,離我遠點吧你。

這叫什麼事兒,像蘇旬越周文傑那些人被劇情安排也就算了,反正我可以順手殺了,怎麼時星河還有這種劇情,我又不能殺他,隻能離他遠點,隻是看來之後建立宗門的事也不能找他了。

[呦,見到忠犬一號了?]

穆凡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幾分揶揄。我聞聲轉過身,他像是剛醒沒多久,倚在床欄,抱著臂一副看戲的姿態。

我走過去拉著他的手探查一番,他體內的毒已經消失殆儘,臉色不再蒼白,體溫也回歸正常,狀態恢複得很好。

[什麼忠犬一號?]

我收回手,盤起腿坐在他旁邊,打算好好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穆凡指了指門外:[那位啊,我記得是叫時…時星河對吧?]

[你認識他?]我有些驚訝,穆凡和時星河在這個世界是怎麼認識的?

[何止呢,我還知道他對這裡的顧炙一見傾心,來到玄清宗後思索再三終於決定來找他,卻發現蘇旬越正在糾纏,一怒之下與蘇旬越大打出手,但不敵蘇旬越,彆宗弟子襲擊長老,自然是要帶走處罰,但顧炙對時星河也有好感,不忍他受罰,主動向蘇旬越獻身攔了下來,可憐的苦命鴛鴦最終伺機在秘境中才殺了蘇旬越。]

穆凡侃侃而談,我大為震驚。

[不是,你在說什麼啊?我?對他有好感?獻身?]我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可能挺癲的,但也沒想到這麼癲啊?

穆凡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是這個世界的劇情啊,你不知道?]

[蘇旬越是對顧炙愛而不得心生歹念下藥強製的反派,周文傑背叛是覺得目前的修為配不上顧炙被蘇旬越以宗門資源蠱惑,唐昭是愛但不說的彆扭小師弟,時星河就是處處為顧炙好的忠犬,再往前還有暗戀多年的大師兄,路上遇到的采花賊……]

[停停停停,夠了夠了,不用再說了。]

我搓掉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將我的情況和那團自稱係統的白光告訴了穆凡。

[唔……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昨天還氣成那樣,追著他們殺。]

[我追著他們殺又不是因為這個,這隻占一小部分,就算他們沒覬覦我的屁股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頓了頓,又湊過去邀功:[你不知道,在原世界我已經把當年那些人都殺光了,玄清宗直接覆滅,宗門膳房的雞蛋都被我搖散黃了。]

[我也沒做太絕,與那事無關的普通弟子,能走的我都讓他們走了。]

穆凡目光閃了閃,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不過昨天我殺了蘇旬越和唐若唐昭,玄清宗今天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你在這裡待的久,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這隻是一個衍生的小世界,被創造出來也是為了…呃…睡顧炙,並沒有很深的邏輯,也脫離不了原世界的劇情,在這裡由於劇情之外的原因死掉的人會直接消失,就像是沒被寫進這裡,也就是說玄清宗現在並沒有這三個人了。]

我咋咋嘴,直接消失?那我要是現在就把剩下的人殺了,那後麵的劇情點還能繼續嗎?

穆凡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歎口氣彈了一下我的額頭,說:[既然你都報過仇了,可彆在這接著動手了,沒的人太多邏輯站不住,這個世界崩盤,我可就沒地方去了。]

我點點頭,喔了一聲,又問:[那你來這裡這麼久,怎麼沒去找我?還有,你怎麼改修火屬性的道法了,昨天探查到你的靈力我都沒認出來。]

[冷啊,玄霜冰虺的毒雖然不再蔓延但也一直在我體內,我不換道法難道等著凍死。]穆凡哼哼兩聲,接著說,[至於去找這裡的顧炙……我可不覺得那個會自暴自棄沉淪**的人是你。]

自暴自棄?沉淪**?係統不是說之前的劇情裡也沒人睡到我嗎?

我將疑問說了出來,穆凡白了我一眼,憤憤道:[那是因為那些人都被我殺了,我體內帶著毒,由於換道法修為大損,還得暗地裡保護他,他倒好,見彆人換了一張我的臉就貼上去,我……]

穆凡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開始觀察起我的神色。

我歪了下頭,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然後都死了,穆凡語氣不善,罵了一句,我覺得他在遷怒我。

他說他來到這裡腦子裡就有了這個世界的所有劇情,但他不信顧炙會是這樣的人,拖著帶傷的身體去找顧炙,卻正好撞見設定裡暗戀顧炙的大師兄變成了他的樣子誘哄顧炙,兩個人都快親上了,他隻好刻意發出了聲響引那人出來,然後解決了對方。

我摸摸下巴,怪不得來這裡兩天都沒看到陸師兄,原來是早就死了。

穆凡並不把這裡的顧炙當成我,但還是沒辦法看著長著我的臉的人做出那種事,便一直在暗地裡保護他,昨天出現在門外也是想找機會對蘇旬越動手,隻是沒想到在他之前我先解決了。

我握住穆凡的手,大為感動,好兄弟居然願意為了我的屁股做到這種地步。

感動完又突然想起來,陸師兄覬覦這裡的顧炙,哄騙他,乾嘛變成穆凡的臉?

穆凡把手抽出來,笑得不懷好意:[當然是因為我在這裡的設定是趁你還不懂事就誘拐你上床,拉著你在紫霄峰的每個角落都偷偷做了個遍的早死白月光啊。]

哦豁。

07.

穆凡這次能進玄清宗是換了副樣貌,化名穆陽,以散修的身份來參加宗門大比的。好在我看了一下,他今日輪空直接算晉級,還能參加後麵的比試。

此次宗門大比取宗門弟子前三十名和散修前三名進入秘境,在原世界我取得散修第一後,蘇旬越的好徒弟以我曾是宗門修士對其他散修不公平為由要求取消我的成績,還是我現場做擂台打遍了來挑戰的所有人才讓他們住嘴。

而這次獲得第一的是穆凡……穆陽,一個單純的散修,他們自然沒什麼話說。更何況蘇旬越直接消失後他那個好徒弟像是直接忘了曾經針對我的事,反而態度和善,搞得我還被嚇了一跳。

總之宗門大比的劇情點就落下了帷幕,接下來的秘境沒了殺掉蘇旬越報仇的事,我又不缺這種低階秘境裡的東西,自然也是無波無瀾。

除了躲時星河有點煩之外一切都好。

剩下的便是建立自己的宗門。

在原世界我是覆滅玄清宗之後,當眾公佈了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才借勢宣佈的建立淩雲宗。但若這次再走這條路,又得順應劇情等到了相應的時間點才能動手,否則死的人會直接從劇情中消失。

我暗罵了那該死的係統兩刻鐘,提著劍將玄清宗那幾人直接綁了,忍著沒下殺手。

玄清宗宗主和長老們被俘,沒有在原世界的各種鋪墊,再加上我刻意放出的訊息,各大宗門將我視為邪修,義憤填膺攻上玄清宗。

當著眾人的麵我踹了一腳剩下半條命的宗主,讓他把曾經做過的事都說出來,然後把玄清宗讓給我。還好宗主本就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按我說的一一做完。

在眾人或訝異或氣憤的目光中,我一劍抹了前宗主的脖子,捏碎了他的神魂。

像蘇旬越他們一樣,前宗主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我在眾人的認知裡成了玄清宗唯一的宗主。

各宗修士麵麵相覷,似是不明白既然玄清宗宗主已經解決了邪修他們還來做什麼。

我笑著說了些場麵話,讓弟子們招待各位修士,然後在係統恭喜我任務結束的聲音中去找了穆凡。

穆凡自從知道我為了早點回去加快了任務進度後就一直心情不太好,他時常在以為我看不見他的時候欲言又止,等我轉過去又換上一副與往常無二的微笑。

他估計還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可我實在太熟悉他的表情了,即使過了幾百年我還是能一眼看出來不對。

我知道他在為那天晚上說了他在這個世界的設定後悔。

雖然我覺得奇怪,畢竟他不是真的這個世界的穆凡,而是我的穆凡,這個世界裡的那些事又不是他做的。

在我興衝衝跟穆凡說我的任務結束,可以回到原世界了的時候,穆凡的表情變得有些落寞。

但他還是拾起笑臉恭喜我,然後問:[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現在啊,我來跟你說一聲,你準……]

[等一下。]穆凡打斷了我,[再等一下。]

他拉住我的衣袖,也沒說話,定定看著我,像是在做什麼很重要的決定。

片刻後他終於決定好,抓著我衣袖的手鬆開,轉而攥住我的衣領向他扯去。

他閉上了眼睛,我感受到唇上一片溫熱。

我心跳驟然間加快,暗自竊喜,給我憋到現在,你小子果然是喜歡我,那我還裝個屁。

識海中的係統適時出聲,問我想要什麼獎勵,我暗地裡對它翻了個白眼,這麼沒眼力見兒,這不明擺著呢。

穆凡鬆開了我,低下頭對我說了句[抱歉]。

[抱歉,我隻是……小十七,你回去之後就忘了吧,忘了這件事,也忘了我。]

[穆凡。]

我叫他名字,穆凡頓了頓還是抬頭看過來,識海中的白光閃了閃,告訴我獎勵已確認,準備好往原世界的原時間點傳送。

我笑了笑:[親一下就夠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撫上他的臉親回去,勾著他的唇舌糾纏,穆凡沒站穩,被我攬著腰推倒。

一陣白光閃過,他倒在了我房間的床上。床單和床帳都是碧色,曾經是他最愛穿的顏色。

我抬起身,屋外依舊是深夜,我走之前放在床頭的至寶不見了,我不確定是不是它發揮了作用,不過以後也不需要再去什麼秘境找寶物,畢竟我闖各種秘境搜尋寶物都隻是能夠為了找回穆凡。

穆凡在我身下左右看了看,平常轉得比誰都快得腦子頭一次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但好在我們兩個人的默契還在,他很快便想明白了,問我:[這是你在原世界的房間?]

我點點頭,又俯下身親了兩口:[獎勵,我的。]

……

天光大亮,穆凡以我一直沒告訴他我是能帶他回來的害他傷心那麼久為由,將我踹下了床。

我依舊認為他是在遷怒,但認錯態度還是要積極,認命起身討好地湊上去給他揉腰。

08.

自穆凡死後已經過去幾百年,但在我一直以來堅持不懈的宣傳下,修真界知道穆凡這個人的依然不在少數。

我本意是為他攢些祈願,等積攢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複活他,沒想到倒是方便了我現在宣佈他的身份。

穆凡成了淩雲宗的長老,他體內已經沒有玄霜冰虺的寒毒,改修回了冰屬性道法,淩雲宗的道法比他在玄清宗修習的更加上乘,穆凡也不愧是天才,修煉進度一日千裡。

在長老的身份外,他現在還是我的道侶,由於我之前就一直把穆凡這個名字掛在嘴邊,我的朋友們也都沒什麼意外地接受了這件事。

雖然穆凡沒說,但我能看出來其實他還是有點在意時星河的事,這個問題直到時星河抱著他三歲的女兒,拉著他道侶的手,來恭喜我終於得償所願的時候也徹底解決。

穆凡看著時星河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有些疑惑,我蹭過去給他解釋:[你彆以為他是來恭喜我們的,他就是來炫耀他的妻女而已,他追岑姑娘追了兩百多年才追到手,五年前剛成婚,三年前生了小朝陽,恨不得天天綁在一起,其實岑姑娘當初就是嫌棄他太粘人纔不願意的。]

我拉著他的手捏了捏,又接著補充:[不過我覺得粘人挺好的,以後你也走哪兒都牽著我,好不好?]

穆凡自從知道了我的真麵目後接受良好,甚至有些有恃無恐,逐漸褪下了溫柔好哥哥的麵具,曾經三兩句把彆人氣到無能狂怒的功力現在也開始用在我身上。

他收回目光看向我,拍開我的手笑了笑:[顧十七你是小狗嗎,我到哪兒都牽著你。]

我點點頭,是狗也行啊,是什麼都行,能有穆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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