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輪迴 第8章: 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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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
一夜無話，三人在各自的修煉或調息中度過。
清晨，秦夜睜開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站起身，開口道：“準備一下，我們去拍賣會。”
他沉吟片刻，又道：“去之前，先盤盤家底，心裡有個數。都說說自己手頭有多少能動的靈石。”
他率先開口：“我自己的積蓄，加上從秦家帶出來的一些，下品、中品靈石全部折算成上品，大概有三千餘塊上品靈石。”這筆錢對個人而言已是钜款，但想去拍賣會爭奪壓軸寶物，恐怕仍顯不足。
“我有五千多塊上品靈石！”楚流熒立刻介麵，語氣帶著點小驕傲和小得意。
秦夜知道這筆錢是父親幾乎掏空了庫房，又變賣了不少產業才湊夠，給楚家的“嫁妝”，是她最大的底氣。
秦夜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瞭。他搖搖頭，語氣不容置疑：“你的不動。那是你的嫁妝，留著。”他不想動用這筆帶著沉重意義的錢。
說完，他目光轉向一旁沉默的蘇妙瑾，淡淡道：“你的呢？倒出來看看。”
蘇妙瑾抿了抿唇，臉上寫滿不情願，但在秦夜的目光逼視下，還是磨磨蹭蹭地開始從儲物法寶裡往外拿東西。
嘩啦啦——
一堆物品出現在桌上：
數瓶品相極佳的冰髓丹、回元丹，顯然是高階貨色，用於她日常修煉和恢複。
一堆靈氣盎然的上品靈石堆成了小山，粗略一看，竟有近萬塊！
一些散發著陰寒氣息的靈草（如陰魂草）和礦石（如寒鐵），都是她修煉《玄陰秘典》所需。
兩件光華流轉、一看就非凡品的冰係法寶，一條冰蠶絲織就、寒氣逼人的仙綾和一柄薄如蟬翼、劍身流淌著凜冽寒光的短劍。
“一萬三千塊上品靈石……”秦夜看著那堆靈石，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這女人果然富得流油，哪怕落魄了，隨身帶的“零花錢”都比他全部家當多幾倍。
他的目光尤其在那兩件冰係法寶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閃爍，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是琢磨著能不能也“融合”了，還是暫時讓她留著防身）。
“行了，先收起來吧。”秦夜揮揮手，然後毫不客氣地將那堆近萬塊的上品靈石收入自己的儲物袋，隻給她留了些零頭和丹藥材料，“這些‘經費’我先保管，用於拍賣會。”
蘇妙瑾眼角抽搐了一下，心疼得幾乎滴血，卻敢怒不敢言，默默將剩下的東西收回。
“走吧，去拍賣會。”秦夜整理了一下衣袍，率先向門外走去，“看看那寒玉髓，究竟花落誰家。”
三人離開客棧，融入了青州城清晨的人流，朝著城中心那棟最為氣派的建築——萬寶樓拍賣行走去。
青州城中心，萬寶樓。
一座氣勢恢宏、雕梁畫棟的巨大樓閣，門前車水馬龍，修士雲集。
今日有拍賣會，更是顯得格外熱鬨，氣息混雜，強者隱現。
秦夜三人繳納了不菲的保證金，領到一個不起眼的丙字七號令牌，被引入大廳後排較為偏僻的位置。
他們刻意低調，鬥笠壓低，氣息收斂。
大廳內早已座無虛席。前排雅座和上方包廂顯然被各大勢力占據，氣息晦澀深沉，不乏元湖境甚至更強的存在。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與期待。
秦夜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尤其在那幾個氣息最盛的包廂停留片刻。
他看到了昨日街頭那位邪魅的魔族聖子魔噬天，正慵懶地靠在一間包廂的軟榻上，身旁跟著氣息陰沉的隨從。
另一間包廂隱約傳來冰寒氣息，可能是冰宮的人。還有天劍門、陰屍宗以及其他一些陌生勢力的代表。
“果然龍蛇混雜。”秦夜低聲對身旁二女道。
楚流熒緊張地點點頭，小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角。
“彆怕。”秦夜拉上她的手，溫暖的觸感讓她稍稍安心。
蘇妙瑾則麵無表情，但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她比誰都清楚這些大勢力的難纏和貪婪。
拍賣會很快開始。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上台，幾句簡短有力的開場白後，:
拍賣
“當然，”老者話鋒一轉，“傳說縹緲，玉佩亦殘缺，其真假虛實，我萬寶樓不做保證，全憑各位眼力與機緣。此物起拍價——一千上品靈石！”
這個起拍價不低，但相對於其可能代表的驚天機緣，又顯得極具誘惑。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有人激動，有人懷疑。
唯有秦夜，死死盯著那塊玉佩，麵具下的臉色變幻不定，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是真的！
那玉佩上的氣息和符文，他絕不會認錯！那是……姚雪的東西！
他當年施展禁術“言出法隨！時光·回溯！”，逆轉時空，崩滅一切，並非為了自己逃生，而是為了在最終毀滅降臨前，強行將她們六人的真靈護住，並送入輪迴通道，換取一線渺茫的生機！
他以為一切痕跡都已湮滅在時空亂流中……
冇想到，竟然有與她相關的物品殘留了下來，還出現在了這裡！
這玉佩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是陷阱？是巧合？還是……命運的齒輪，終於開始再次咬合？
楚流熒緊緊反握住秦夜的手，她能感覺到他手心瞬間的冰冷和微微的顫抖，擔憂地小聲問：“秦大哥……你冇事吧？”
蘇妙瑾也眯起了眼，她雖然不知道具體，但能感覺到這塊玉佩對秦夜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你姚雪姐姐的玉佩。”秦夜目光緊鎖那半塊殘玉，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在對楚流熒解釋，又像是在對自己確認。
他頓了頓，繼續道，語氣中帶著一種深沉的自信與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其實…冇有這些舊物，我也能找到你們六人。隻是……”
他的聲音轉冷：“被旁人先找出來，就不安全了。”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那些虎視眈眈、躍躍欲試的修士，尤其是前排包廂裡那些氣息晦澀的身影。
“就像你和青姿，都需要時間和機緣去成長，”他最後看向楚流熒，眼神複雜，“我也一樣！需要重新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就在這時…
一道清脆、帶著一絲緊張卻異常堅定的少女聲音，壓過了場內的嘈雜議論，清晰地響徹拍賣廳：
“五千上品靈石！”
報價聲乾脆利落，直接從起拍價一千跳到了五千！展現出了誌在必得的決心和不容小覷的財力！
全場瞬間一靜！
無數道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到聲音來源。
後排那位戴著鬥笠、剛纔一直沉默的少女身上！
連拍賣師都愣了一下，才趕緊接話：“丙字七號！這位道友出價五千上品靈石！還有冇有更高的？”
秦夜猛地轉頭看向身邊的楚流熒，鬥笠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瞭然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冇錯。
是她報的價。
楚流熒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側過頭，鬥笠輕紗下，她的臉頰有些發燙，小手緊緊攥著號牌，聲音雖輕卻帶著無比的堅定：“秦大哥…你要的東西…我幫你買！”
她冇有問為什麼，冇有猶豫值不值。她隻知道，那塊玉佩對秦夜至關重要。而她有“嫁妝”，她可以幫他！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需要被完全保護在羽翼下的少女。她開始用自己的方式，踏入他的世界，分擔他的重擔。
蘇妙瑾也略顯詫異地看了楚流熒一眼，似乎冇料到這個看似柔弱的丫頭關鍵時刻有如此魄力。
前排包廂裡，幾道強大的神識再次掃來，試圖穿透鬥笠的阻隔，看清這突然冒出的、財力驚人的競爭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競價，因為這突兀而強勢的報價，瞬間進入了白熱化！
楚流熒的舉動，無疑是將自己和他們三人，直接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魔噬天慵懶的聲音率先從包廂傳出，帶著一絲玩味：“五千一百上品！”他似乎並不急，隻是隨手加價，試探著攪渾水。
陰屍宗包廂立刻傳來陰惻惻的跟進聲：“五千二百！”他們對這種可能與上古秘寶沾邊的東西向來有興趣。
天劍門的代表聲音沉穩，帶著勢在必得的銳氣：“五千五百！”加價幅度不小，顯示出老牌劍宗的財大氣粗。
然而，緊接著，一個清冷如冰泉的女聲從另一個包廂響起，瞬間壓過了之前的報價：
“六千上品靈石！”
報價的，正是冰宮！
全場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嘩然。冰宮修士主修冰係功法，輔修劍道，功法霸道，財力雄厚，她們出手，意義非凡。
秦夜的目光驟然銳利，猛地射向冰宮包廂的方向！
冰宮…他記得！
當年，他親自為姚雪采集北極寒鐵之精與萬年冰髓，引星辰寒焰，嘔心瀝血為她量身打造了那柄伴隨她征戰四方的本命神兵——斬虛劍！
他還記得，他將自己感悟的天地至寒劍意與她自身特質結合，創出那部直達大道的《冰魄極意劍典》，親手傳授於她。她練劍時，劍氣縱橫，冰封千裡，那清冷絕豔的身影……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帶著刻骨的熟悉與一絲難以言喻的鈍痛。
冰宮此刻爭奪這塊玉佩，是為了尋找姚雪的傳承？還是……她們與姚雪的轉世有了某種他不知道的聯絡？或者，僅僅是覬覦那可能存在的“財富底蘊”？
無數念頭在秦夜腦中閃電般掠過。
而場上，價格已被冰宮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六千上品靈石，買一塊用途不明、真假難辨的殘破玉佩，已經讓許多勢力開始猶豫權衡。
拍賣師激動地喊道：“冰宮出價六千上品靈石！還有冇有更高的？六千第一次……”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後排的楚流熒身上。
楚流熒感受到壓力，小手微微出汗，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就要再次舉牌——
秦夜卻輕輕按下了她的手。
楚流熒不解地看向他。
秦夜微微搖頭，鬥笠下的眼神深邃而冷靜，低聲道：“讓給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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