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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會讓你哭的男孩子談戀愛 第四十七章 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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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好了嗎

沈誓當眾叫他寶貝。

陳吟安傻住。

但沈誓再次喊他“乖寶貝”,還微微俯身,用手背撫上他的臉頰,說:“你喝醉了。”

燈光下,沈誓朝他攤開手,細長漂亮的手指像是一個邀請。

雖然不解,雖然腦袋喝得有點暈乎乎,但陳吟安還是乖乖把手交出來,沈誓牽住他,朝那男人禮貌點頭,離開。

兩個人走到酒店樓下,湄南河的風吹過臉頰很舒服,陳吟安不願意走,站在原地想吹風,他開口叫沈誓,沈誓卻沒停,陳吟安又叫一次沈誓,這次他確認沈誓聽到了,因為他的手一瞬間被捏得有些緊。

陳吟安突然察覺到危險,但已經來不及,進房間,沈誓毫不客氣地將他推倒在床。

落地窗外,是曼穀的城市夜景,繁華與**交織。而高層酒店房間內,卻安靜到極致,隻餘兩個人的呼吸聲。

陳吟安半張著唇,喘的氣息都帶上剛剛那杯烈酒的味道,他被壓得有些發抖,顫顫地問:“怎麼了?”

“你說呢?”沈誓反問他。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嘶——疼!”

話還沒說完,最柔軟的脖頸已經被什麼尖利東西咬住,發出連續不斷的刺痛。陳吟安緊抿唇,偏頭到另一邊,眼角被擠出濕潤。

“好疼。”

沈誓似乎沒打算真把他怎麼樣,更多是一個懲戒,鬆了口。陳吟安回過頭來,濕掉的眼睛看著沈誓,沒有責怪,盛滿了懵懂。

沈誓垂著頭看著他,手指憐愛地擦過他的脖頸;“委屈了?”

陳吟安緊咬著唇,不肯說話。

“很疼嗎?”沈誓問他。

陳吟安很少反駁沈誓,但此刻也忍不住說:“讓我也咬你一口,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沈誓點頭:“好啊。”

他被托住後腰,整個人被抱起來放在了沈誓的腿上,麵對著麵,嘴唇距離沈誓的側頸隻有一指的距離。

“給你咬。咬出血也沒關係。”沈誓說著,手掌住了他的後腦,將他人壓進懷裡,嘴唇都擦過了那柔軟的肌膚,陳吟安張開嘴,很想真的咬下去,但想想,最後還是沒有,那樣很疼,還是算了吧。

他推開麵前的人,認真解釋:“我沒有跟蹤你,隻是碰巧遇見你在那裡喝酒,不知道怎麼就走進去了,也沒有和你打招呼。”

“我知道。”

“你知道,”陳吟安頓住,眉頭皺著,而顯得眼睛更大,“那你還咬我。”

“因為你太蠢了陳吟安。要讓你長記性才行。”沈誓掐住他下巴,看著他打濕的琥珀色的瞳孔在壁燈下似一碗蜂蜜糖漿,這麼美好的東西,沈誓隻想掌握在自己手中,攪動、弄壞,最好拆吃入腹,與他永遠緊密相連。可是陳吟安太蠢,太容易被騙。被翟星騙,被所有人騙,甚至沈誓自己,也給陳吟安設圈套跳。

“陳吟安,彆相信彆人,隻準聽我的話,隻有我對你最好,我不會騙你。”

陳吟安搖頭。

“什麼意思,不相信?”

“你的確對我很好,但你也騙了我。”

“我騙你什麼?”

“翟星。”

“他,”沈誓臉色沉下,“他跟你說了什麼?”

“在川西的那幾天,你答應和我戀愛的那幾天,你還沒有和他分手,對不對?”陳吟安觀察著沈誓的神情,在看見沈誓沒有否定,隻沉默以對時歎口氣般笑了,“沈誓,我還沒有你說的那麼蠢,畢竟在這件事上我對了。”

“所以呢?”沈誓很平靜地回。

“所以,沈誓,我是小三。”陳吟安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幾乎在抖,“沒有人想做插足彆人感情的人,那樣是不道德的,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就是彆人的東西不要拿嗎。”

“他這麼告訴你的?”

“是我自己,我自己這麼認為的,我做了錯事。”

“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是,你和翟星是結束了,可是你們在一起整整四年,我和你呢,隻有四天。四年的感情都能說散就散,那四天呢,沈誓,你能保證翟星的下場不是我的嗎?萬一某一天,你也對我厭煩了呢。”

“你不信任我。”

“愛是瞬息萬變的,不能用任何東西維持,身體、金錢、漂亮的外表,這些都不能。誰都沒有辦法信任。與其某天我們不體麵的分開,不如不要開始。”陳吟安抓住沈誓的肩膀,看著他,突然開口,“沈誓,欠你的十六個小時,我現在全部還給你好不好?之後我們隻做同事。”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在這十六個小時我都給你。你想咬我,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絕不反抗。然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你原諒我當時拋棄你,我也離你遠遠的。我退圈好不好?這樣我們就不用再見。我會走遠一點的。”

陳吟安說得頭頭是道,句句為對方好,沒一個字是中傷,但合起來卻是一把無形的刀,斬斷他和沈誓的所有可能。

沈誓沒多說什麼,隻問:“想好了嗎?”

像在說,想好了嗎陳吟安,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這次再說出傷人的話,我們就永遠不會有可能了。

但陳吟安點了頭:“嗯。”

沈誓眼睛打量著他的每一個細枝末節,像一個已經識破孩子詭計卻還耐心引導的家長。

“陳吟安,是不是我一直以來都讓你得到的太輕易,你才如此不珍惜?”

酒店的壁燈好昏暗,以至於陳吟安看不清沈誓的眼眶是不是發了紅,他隻能道歉:“對不起。”

沈誓沉默著,而後輕問:“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一個字一個字,一點也不凶,好溫和。像真的在問陳吟安,他該做什麼纔好。

陳吟安也不知道,隻能用低不可聞的語氣再次重複:“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就隨你。”沈誓靠上床,從床頭櫃上拿出一隻煙盒,抽出一根煙,但最後沒有點燃,又放了回去,聲音平靜到像在講故事,“就按你說的,以後我們隻做同事。”

“那十六個小時——”

“我不要了。”

“好。”

陳吟安走下床,開啟房間門,離開。一直到門關上的瞬間,他都沒有聽見沈誓說任何話,甚至沒有像以前那樣罵他一句蠢。隻有脖頸上的咬痕隱隱作痛。

“安安?”後麵有人在叫他。

陳吟安回頭,看見拿著手機的馬永博:“你怎麼在這一層?妙希希呢,我打他電話都不接?”

“他,有點不舒服。可能睡了。”

馬永博走到他麵前,皺著眉頭將他上下打量一遍,看看旁邊的房牌號,又將目光停在他領口處:“我覺得不舒服的好像是你。”

如同偷情被當場發現,不道德感暴露空氣中,陳吟安低下頭,將衣服扯了扯,想要蓋住什麼。但這更顯欲蓋彌彰。

“彆扯衣服了,我都看到了,沈誓乾的?”馬永博停頓一下,“聊聊吧。”

這是一座位於市中心的繁華酒店,頂樓有無邊泳池和酒吧,氛圍挺不錯,城市夜景一覽無遺。隻是靠著欄杆吹風的兩人都無心觀賞。

馬永博點了杯冰水,倒出冰塊塞進濕巾包成小冰袋,遞給陳吟安:“冰敷一下吧,不然明天粉底都蓋不住。”

“謝謝小馬哥。”冰袋敷上脖子,柔軟溫熱的地方被刺激得起雞皮疙瘩,冰到發痛,陳吟安也吸一口冷氣。

馬永博表情不太好,雖然沒說什麼話,但陳吟安猜得到,多半不是在怪他戀愛腦沒腦子就是在罵沈誓死渣男。

但今晚的馬永博在怪罪的同時神情多了幾分幽怨。

陳吟安勉強一笑:“小馬哥,我有事想和你說。”

“彆,先讓我猜猜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很重要的事。”陳吟安鼓足勇氣,“這個活動後,我想退圈。”

這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決定。他因為一己之私選擇和馬永博簽約,答應人家會好好工作,卻又在今天想退圈就退圈,馬永博為他付出那麼多心血,給他解決麻煩,他卻辜負,極其不道德,且對不住人家。

“對不起啊,小馬哥,我會按照合同賠償的。”

馬永博打量著他,似乎不意外但也沒有很滿意,而是以一種很複雜的神情說:“因為沈誓那個死渣男?”

陳吟安笑笑:“沈誓不是渣男。”

他不想說謊,也沒法否定不是因為沈誓,隻能說:“我好像不適合。”

“什麼適不適合,隻要足夠長的時間,人都能適應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馬永博停頓片刻,認為普通的雞湯應該勸不動陳吟安,還是決定很不要臉地用沈誓同樣的方法讓陳吟安留下,“安安,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

“什麼?”

“當年你簽約給我,是沈誓的主意,他告訴我隻要告訴你他會和我合作下一部戲,你一定會答應。我當時還不明白,直到你告訴我你和他的關係,我才明白我居然被當槍使了。”

陳吟安笑笑:“沒關係,是我心甘情願的。和你們沒有關係。”

馬勇蹙著眉:“但我現在要用同樣的方式讓你留下來。沈誓那邊已經答應下一次雙人見麵會,安安,你能為了他繼續留下嗎?”

“他答應了?”陳吟安很意外,轉眼又否定,“說不定明天他就會拒絕。”

“不會的。”馬永博想到那個天文數字,和合同上沈誓的親筆簽名,沒人會用那麼大筆錢開玩笑,“他一定會去。那你呢,你去嗎?”

“我——”

“你會為了他留下來,對吧。”

陳吟安最終沒有說話。他手心的冰塊很快在曼穀濕熱的空氣中融化,透明冰水從手心一直流到小臂,滴落在地上。陳吟安覺得很冰,很痛。冰得整個人都麻木,都失去知覺,但靈魂卻又冷眼旁觀,甚至沒打算讓自己放下來休息一下,就似靈魂已經抽離身體,站立在這兒的隻是一具空殼——麻木、不知所措、沒有情緒、沒有支撐。

馬永博說:“我還記得你和我講過夢想,你想做畫家。”

陳吟安點頭:“嗯。”

畫畫是他從小到大的愛好,是謝椿帶給他的與生俱來的天賦,是抓住他的腳讓他落地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條繩索,能讓他體會到絕無僅有的滿足感。他沒打算放棄,隻是擱置,或許再過幾個月,等他徹底放下沈誓,那一天,他就能再拿起畫筆。

“這樣怎麼樣,你給小馬哥一年,我們多賺點錢,一年後的今天,不論你想繼續留在娛樂圈繼續做演員還是去追尋夢想,小馬哥都支援你。反正小馬哥簽了你,你是演員,我就給你找電影電視劇資源,你是畫家,我就給你辦畫展。”

陳吟安擡頭:“可以嗎?”

“當然。”

馬永博又要來一杯冰水,再包出一個小冰袋塞給陳吟安,推著他回樓下,“彆著急給答複,先回去早點睡,明天好好表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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