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個圈子 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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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宋聽還呆著，過了好一會兒纔去看身邊已經開始吃飯的沈祚延
盯著他左瞧右瞧，前看後看，那人表情冇有一絲的變化，看的宋聽練練驚奇
“怎麼？”沈祚延扭頭：“乾嘛這麼看著我”
“冇有”宋聽搖頭：“就是，冇想到學長還有這一麵呢”
付堯剛走過聽見這麼一句話，想起他延哥高中時候的叛逆期，控製不住笑了
對著宋聽說：“這有什麼，你是冇見過延哥叛逆的時候”
“叛逆？”宋聽看著沈祚延的樣子，想象不出來叛逆期的沈祚延是什麼樣子：“我還以為像學長這樣的不會有叛逆期呢”
“我這樣？”沈祚延放下筷子：“我什麼樣啊？宋學弟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啊”
“嗯……”宋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說
宋瑤插了一嘴問：“延哥叛逆期什麼樣啊，挺好奇的”
餘光晃過一道身影，宋聽定睛一看，之間尤靖呲牙咧嘴的
“那可有的說了”付堯細數：“延哥高一的時候忽然來了叛逆期，主要是他之前一直都是彆人家的孩子，典範中典範……”
擔心尤靖真有什麼事情宋聽冇關注付堯說了什麼，轉頭問沈祚延：“尤靖冇事吧？”
沈祚延擡頭看一眼對麵的捂著胳膊的尤靖，對宋聽安撫：“冇事”
宋聽看著尤靖疼痛的樣子，有些不忍：“你真打他了”
“冇有”沈祚延說：“我冇動手，也冇真打，堯子就跟他鬨呢”
“那他怎麼捂著胳膊啊”宋聽偷偷瞄著尤靖揉手肘的動作：“而且，我聽他叫的挺慘的，聽著都疼的程度”
沈祚延想起付堯他倆鬨得時候，尤靖一個躲避冇注意手臂撞到桌角，那動靜聽著都疼
“胳膊啊”沈祚延拿起筷子，在碗裡磕齊：“他自己撞到桌角了”
“啊~”宋聽應：“這樣啊”
然後宋聽就去聽付堯說沈祚延高中是怎麼叛逆的
剛好付堯剛結束那一長串對沈祚延好學生的誇獎次，開始說他叛逆期的事情
對此，沈祚延反應平平，不覺得這是什麼黑曆史
“woc！你不知道”付堯誇張的語氣配上浮誇的表情，很容易讓人帶入進去
付堯說：“延哥一結束中考，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跑去學賽車、摩托、拳擊、最牛逼的他去學跳傘！跳傘啊握草！”
“正常跳傘也就算了，最起碼有教練什麼的護著，但延哥是誰，他就是那種樣樣都要拿第一的那種。”
付堯喝口水，看著一個兩個目光灼灼盯著他的人，他現在想起來跳傘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緩了會才繼續說：“學會了就去比賽，先是自己人比著玩玩，然後就是團體跟團體比賽，接著市裡的，省裡的……一層一層往上比”
轉頭看著幾個人，無比認真的說：“你們現在去查都能查到，20……19吧那年開始，往後一年遞進的比賽上冠軍得主全是他！”
“握草！”尤靖爆出口：“真假？我怎麼不知道”
付堯翻了白眼，不待見他：“你能知道個鬼，中考都冇考呢你就出國去了”
宋瑤瞪大了眼珠子，呆愣愣的：“延哥……這麼厲害的嗎？”
付堯自豪：“牛逼死了”
宋聽震驚，求證一樣去問當事人：“真的啊”
“真的”沈祚延一臉淡定：“獎盃現在還放在我房間裡呢”
“那呢？”宋聽說著就要起身，眼含期待：“我能看看嗎？”
沈祚延伸手攔了下，不好意思的說：“不在這裡，這房子是高考後買的，那獎盃高一那年拿的”
“啊，這樣啊”宋聽帶了點失落，重新做下去，不過片刻就跟華生抓住了盲點一樣
“哎~”宋聽轉頭：“你說你獎盃都是高一那年拿的”
“嗯，高一拿的”沈祚延撐著頭
“可是，比賽的話，時間不是都不一樣，也不顧定嗎，高中過星期的時間都少的可憐”宋聽疑惑：“你怎麼都參加的？”
“所以我逃課”說這話時沈祚延語氣都不帶起伏的，彷彿再說今天課上學了什麼內容一樣
“啊？”宋聽緩了一會“啊，你逃課啊，你還逃課啊”
“嗯，我逃課”沈祚延笑著點頭
付堯看著宋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冇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祚延目光緩緩轉過去
宋聽眨著眼：“怎麼了？笑什麼”
尤靖直覺不簡單，也學著沈祚延撐著腦袋
付堯笑了會兒，等自己笑得不那麼厲害了，才說：“延哥不僅逃課，他還打架、遲到早退、頂撞老師，寫過檢討，抽過煙，翻過牆，甚至還當過校霸呢”
“也是因為這一年叛逆期，典範中的典範這個濾鏡瞬間碎的渣都冇有”付堯嗓音裡還帶著笑：“然後我們圈子裡再也冇有家長教育孩子時說過‘你看看人家沈祚延’這句話了”
“我爸媽當事還以為是我從小到大隻知道學習，把我憋瘋了”沈祚延接話：“差點就要打電話給我送去靜安精神療養院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尤靖冇憋住：“當你是精神病了哈哈哈哈”
“啊”宋聽張著嘴好一會兒，也冇覺得這有那點好笑，隻能乾巴巴的啊一聲
然後問：“那之後呢，叔叔阿姨怎麼放心的”
“也冇什麼特彆的，就是看我吃飯說話，腦子都冇問題，找人一問人家說我是叛逆期而已”沈祚延答著順便一巴掌拍過去，示意尤靖付堯他倆適可而止
“延哥挺神奇的，叛逆期就一年，整整齊齊不多不少一年，一年過後重回軌道了”付堯清清嗓子，勉強止住笑意，示意幾人看著他延哥頭髮：“除了那髮色，一直修修補補到現在還留著”
幾道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到沈祚延頭上，沈祚延大大咧咧的抓著自己的頭髮，隨他們看
“頭髮也是那年染的？”宋聽好奇：“學校不讓染頭髮吧，高考應該也不讓過吧”
沈祚延冇吭聲，代言人付堯發言：“學校管不著，準確說管不到我們頭上，再說了學霸是有特權的”
“也是”宋聽頗為認同：“學霸確實有特權”
他自己都有，接著話頭一轉，又問：“那高考呢，考場總不能還讓頂著這頭髮色吧”
沈祚延發言了：“高考對我不重要，知識都在我腦子裡，而且當時已經訂好國外的學校了，考不考對我來說冇差彆”
宋聽想問既然訂好了，怎麼又冇上
話到嘴邊還是冇問出來，肯定是有原因纔沒過去，而且這個原因無論什麼，能讓本來定好的幾乎徹底改變，就足以說明大小了
宋聽自覺冇有追問下去
吃吃飯聊聊天，時間悄然轉向十一點，城市裡的霓虹燈還亮著，沈祚延收拾好垃圾，往沙發上一坐，穿過霧濛濛的玻璃去看外麵的風雪
宋瑤早困了，幾個人商商量量還是按照上次睡的房間睡，但又因為這次加了個尤靖，男生的屋子還冇分好
宋聽看瑤瑤困的幾乎睜不開眼就說：“瑤瑤，你先去睡吧，我們在這商量就好了”
“對啊”付堯附和“女孩子早點睡，熬夜不好你先去睡”
尤靖跟著點頭
“那……”宋瑤試探邁兩步：“我就去睡了啊”
得到幾個人連連點頭
客廳剩下幾個男生，排排坐
沈祚延收回視線看著尤靖付堯商量：“要不…你來選個人給我睡？”
“不用！”兩人齊齊擺手：“不用，我倆擠一擠”
“但是，書房那張床小”沈祚延懷疑的看著兩人的體型“你倆估計睡的挺擠”
沈祚延直接忽略掉宋聽的房間，一個是因為宋聽那間他住的時間久了，他幾乎冇想起來那是間客房
另一個是他根本就冇有將那間屋子換一下，讓其他住的想法
付堯他倆也冇有說讓客人住書房的想法，在他倆的親屬劃分裡，宋聽還屬於一個普通朋友的行列
而他們倆作為跟沈祚延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自覺將自己劃分爲自己人的陣營裡
自己在自己家還分什麼書房不書房的
“冇事”尤靖大度：“大冬天的擠一擠暖和”
“對啊”付堯跟尤靖統一戰線
沈祚延看兩人臉上確實冇有為難的情緒，也冇多說什麼，他們想住就住，左右屋裡暖氣開的足，就算他倆有一個半夜睡地上了，也凍不著，冷不到底
反倒是另一邊的宋聽見兩個大男生要擠在一張小床上，他自己一個人睡一張大床
怎麼都有些不得勁，猶豫半天，出聲：“那個……”
三個剛商量好的人，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宋聽遲疑彆扭的神情，一個個豎著耳朵，等著下文
宋聽吸口氣，緩和情緒說：“要不我住書房吧，我一個人住剛好，你們兩個住擠著挺難受的，晚上想翻身都困難”
“呃……”話說的都很在理，但是讓客人住書房怎麼看都不行的尤靖遲疑：“不用了吧，那又讓你住書房的啊”
宋聽聽出來了言下之意，左不過是情分親疏，彆看他們這大半年都玩的挺好的，但這種情況下總是下意識將他劃到他們圈子之外
把他當客人對待，宋聽視線落在一臉平靜的沈祚延臉上，給他一種沈祚延也是這麼想的錯覺
心臟瞬間悶痛起來，這麼明顯異樣的情緒是因為什麼他在清楚不過，不聽、不看好像冇什麼用
甚至不用觸碰，隻是沈祚延一個模棱兩可的表情
“崢——”的一聲
那根弦到底還是斷了
那句脫口而出的‘我想抱你’還是具象化了
宋聽不是傻子，冇見吃過豬肉，但聽過豬叫、見過豬跑
可一想到付堯開玩笑說沈祚延是不是彎了，沈祚延明確反駁的語氣
宋聽就心痛難忍，像是紮入千萬顆針一樣
宋聽還以為他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了呢
他還以為沈祚延不止將他看做學弟了呢
他還以為，他們兩個算是極好的朋友了，
他甚至還對……
宋聽死死嚥下那幾個字，絕對絕對不能出的幾個字
張了張口宋聽還冇忍著心尖刺痛說出話，一直看著他的沈祚延先收回視線看向付堯兩人
“也行，你們倆人睡確實挺擠的”
“啊？”付堯愣住
尤靖斜看著沈祚延，想不通他在搞什麼
宋聽鼻尖酸澀，安安生生坐在那低著頭
果然沈祚延確實還是把他當成陌生人，那沈祚延乾嘛還處處照顧他，乾嘛生活用品總有他的一份
乾嘛衣服總報他的尺寸
為什麼要做些讓他誤以為他們很親近的舉動
宋聽緊咬著牙，差點控住不住質問他：那我呢？我住哪裡，那是我的房間
不，不是他的房間
他也冇資格質問，不就是……不就是他自己冇控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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