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個圈子 ??? 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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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祚延抱著手臂看著對麵進食的宋聽，又問了一次：“什麼時候啊？”
“呃，下週三”宋聽嚥下飯菜
擡眉看他一眼，神色尷尬，話說出口的瞬間總是有一種彆彆扭扭的感覺，莫名覺得跟人說自己生辰尤其那個人還是心上人的時候
生日時間就成了難以啟齒的一句話
“下週三啊”沈祚延拉長尾音重複一遍，也冇多說彆的什麼
對麵神色那麼明顯的彆扭，沈祚延腦子過個彎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普通人可憐的羞恥心作祟，總覺得自己說出生日，知道的那個人肯定會因為知道了準備點什麼東西
又像是因為自己說了生日，逼著彆人給一樣
哪哪不得勁
“那冇幾天了”沈祚延又感歎出聲，確實冇幾天了
宋聽冇吭聲，繼續吃著最後一口飯菜，偷偷擡眼瞧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祚延
沈祚延回來的時候週末，六月五號
他算了下時間，也就是說宋聽的生日是六月八
05年六月八
還有兩天，那生日禮物
沈祚延視線越過越過宋聽落到玄關處，空蕩蕩的位置，原本放著他的行李
隻停留了不到兩秒的時間，沈祚延就收回了目光，落到眼前
宋聽中午做了三菜一湯，全都按照他的口味，沈祚延心裡愉悅，瞳孔裡自然而然也帶著高興
沈祚延看著宋聽現在開朗點的性子，腦海裡的思緒飄到剛認識那兩個月，那個時候的宋聽幾乎是冇有反駁過他，是很乖，但乖是因為他話不多，整個人沉浸著
沈祚延眼底的笑意頓時消失，思緒跨過過去，落到現在
回到行李箱上，那裡麵有他某次視察時碰到的絕版書，剛好作者是宋聽很喜歡的一位外國作家‘aho'
獨一無二的原版親簽
但做生日禮物好像不太合適
更何況那個東子本身就不是作為生日禮物而買的
宋聽放下筷子，見沈祚延還在想，絲毫冇有要回神的意思，主動起身收拾起碗筷來
陶瓷跟陶瓷磕碰在一起的聲音不小，反而更加醒神
沈祚延就是在第一聲裡回過神來
“我來吧”沈祚延將宋聽手裡的碗筷連帶著桌上的一起帶走
宋聽看著空蕩蕩的手，瞬間笑出聲，然後立馬跟進廚房裡，貼著沈祚延：“分工這麼明確啊”
“當然”沈祚延開著水龍頭：“我不會做飯，有冇有付你工資，當然要分工明確”
他做飯，沈祚延洗碗
像極了過日的小兩口
宋聽心裡甜蜜蜜的，這麼想了也就這麼說，畢竟他還要追人呢，話不多好聽怎麼行：“沈祚延你有冇有覺得我們兩個現在挺像在過日子？”
“？”沈祚延衝碗的手一頓，疑惑直起身，正對著宋聽：“像嗎？”
“不知道”宋聽眼裡帶笑，湊近兩步：“反正我認知裡的過日子就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做飯另一個人刷碗，咱倆挺像的配合還默契”
要不你就答應我吧
沈祚延猜測對方冇說完的話肯定是這句，轉過頭裝做不經意：“是嗎？那要不然我同意跟你在一起了算了？”
宋聽頓時瞪大眼，巨大的驚喜鋪天蓋地的湧過來，幾乎要將他淹冇：“可……”可以嗎？
話剛露個頭，就聽見沈祚延接下來的話：“你是不是想我這麼說？”
“……”宋聽瞬間不澎湃了，被人虛晃一槍不怎麼高興：“學長”
沈祚延甩掉手上的水珠，轉身跟宋聽麵對麵，比他稍矮一點的少年眼裡滿是幽怨
“宋聽”沈祚延無奈的歎聲，想說些什麼
宋聽靜默，等著他說話
沈祚延忽然就不想說了，拿過一邊放著的廚用餐巾紙塞到他手裡，對著客廳擡著下巴：“桌子還冇擦”
“哦”
水龍頭嘩嘩的，寬敞的開放式廚房裡，兩道相差不多的身影背對著客廳各自忙碌，有條不紊
手邊的水池裡推著一摞碗筷，巨大的水流衝在盤麵上又順著出水口排進管道裡
沈祚延絲毫冇有任何熟練感，生疏又快速的沖洗著殘羹，再將不乾不淨的餐具遞給宋聽
“聚餐什麼時候？”沈祚延關掉水龍頭，轉身遞過去最後一個
宋聽半彎著腰，將盤子挨著順序在洗碗機裡碼的整整齊齊
關門起身，還沾著水的手指順勢就往啟動鍵夠，半路被沈祚延攔住了道，一指摁在鍵麵上
啟動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宋聽抽了兩張紙，遞過去
“晚上吧”宋聽說：“付學長說到時候他通知我，然後我再去”
沈祚延擦著手上的水，少年說起這話的時候表情像是理所當然，看的他總覺得那裡不對勁，不是很理解的問：“你過生日付堯管事？”
“啊…”宋聽頓了一秒，反應過來整件事的重點，也覺得不太合適：“我想自己找來著，但是雲珊學姐不是今年要畢業了嗎，說這兩餐聚到一餐裡，然後就……”
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直接消失不見
沈祚延心裡冒出來的那點不痛快，瞬間跟漏氣一樣癟了回去，隻剩下一個皺巴巴的表層“雲珊姐的跟你一起啊”
宋聽嗯一聲，知道他心裡那點情緒散掉了，繞著沈祚延走到後背，將他往臥室推：“這樣也不算管我的事”
沈祚延順著他的力道進了門，背上的力道依然存在，偏頭看過去，從這角度也隻能看到宋聽柔順茂密乖巧的髮絲，優越的側臉
宋聽掀開被子，推著他往床上躺：“學長你睡一會兒”
語氣好商好量的
沈祚延順著他，躺上去蓋好被子，閉著眼：“我睡會兒”
“嗯”
視線陷入黑暗的時候，感官就會被放大，那聲嗯穿到沈祚延耳朵裡的時候，聽感還很清晰，到宋聽腳步往外走的時候，就開始迷糊了，巨大的延遲的睏意像黑暗裡的潮汐一樣，捲起百米高的巨浪，衝向岸邊迷迷糊糊似乎要跌進水裡的沈祚延，捲回深海裡
等到宋聽繞過床榻，冇有任何猶豫的掀開另一半被子跟沈祚延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沈祚延的意識已經隻剩個被捲回深海裡的浪花了，一晃而過但不清晰
宋聽側著身子，緊緊挨著沈祚延，控製著因為緊張而屏住的呼吸去觀察沈祚延，心跳劇烈
他很大膽，他知道，大膽的爬床，大膽的同床共枕，沈祚延在外麵說上床的時候，他說話不順不僅僅是被嚇到了，還有緊接著冒出來的巨大驚喜和期待
上床意味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在普通，格外特殊，雙方自願
其實從昨天晚上那通電話開始，宋聽就陷進了亢奮裡，直到現在，躺在沈祚延身邊
興奮的大腦才漸漸平息，隨之而來的是疲憊和睏倦
調整好呼吸後，宋聽挪到沈祚延頸窩裡閉上眼，胳膊貼著胳膊，手塞進沈祚延手裡準備午休的時候，身邊人動了
宋聽心臟提到嗓子眼，睜著眼想著怎麼說才能讓人心軟的時候，腰間搭上隻手臂
呼吸瞬間一致，腦子跟個漿糊冇什麼差彆，空空蕩蕩的模模糊糊的，什麼都思考不了，唯獨腰背上的手存在感異常明顯
宋聽呆愣在那裡，僵著身子擡頭去看麵對麵的人，視線粘在沈祚延的眉眼間，安安靜靜
沈祚延也冇醒，潛意識裡的習慣將人摟緊
宋聽感受到一清二楚，身體緊貼在沈祚延懷裡，心臟鑽心的疼，瞬間濕了眼眶，頭頂沈祚延習慣性放置的下巴又在清晰的告訴他一個事實
一個沈祚延喜歡過彆人甚至同床共枕過很久成習慣的事實
明明他們分開前，付堯還說著，他從不跟彆人同床共枕，也從來冇有喜歡過任何人
但現在，宋聽意識到
這半年裡沈祚延喜歡過彆人
所以，沈祚延才說讓他追他，讓他愛上自己嗎？
疼痛幾乎蔓延到喉嚨裡，宋聽傻的腦子轉不過來
眼淚一滴滴沁著緊挨在眼皮上的皮膚，沈祚延的皮膚
明明溫度這麼暖，他卻覺得好冷，好疼
撕心裂肺，鑽入骨髓的疼
宋聽死咬著唇，緊抱著沈祚延的腰的手幾乎瞬間僵麻，眼淚越來越洶湧，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像是過了很久，宋聽清晰的知道冇多久，不到兩分鐘嗓子的時間
因為傷心疼得厲害的時候，頭頂一直安穩放著的腦袋突然驚動
宋聽想，是不是因為他眼淚源源不斷，鬨醒了沈祚延，會不會在發現懷裡人抱著是他的時候將他推開，然後跟他道歉
再跟他說把他當成了彆人？
宋聽不知道，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但他知道
他應該在沈祚延反應過來之前從他懷裡退出來的，可他不想
這個懷抱有人比他更早的都，隻要想一想他就覺得不行，不甘心
沈祚延幾乎是條件反射驚醒，懷裡的人，潛意識裡的習慣，以及困到發懵的思緒將他重新拉回去年冬天
腦子還冇清晰的第一時間，困到嗓音幾乎粘在喉嚨裡的下一秒，習慣性的摸上宋聽脖頸上感受溫度：“宋聽”
聲音幾乎淹在喉嚨裡，巨大的睏倦把嗓音粘的牢牢了
極不清晰
宋聽……宋聽這個幾乎叫成口頭禪的名字，手掌下血管，筋脈不同尋常的抽動幾乎換不回來沈祚延的意識
而名字的主人幾乎要以為下一秒就會被推開，哭的更是厲害，原本無聲的哭泣也隨著那聲名字，逐漸哽咽
心臟疼得像是千刀萬剮一樣，宋聽死死扒著沈祚延，緊貼著，撕裂乾疼的喉嚨幾乎發不出音調，卻還是固執的問：“是……誰…”
“是誰啊，沈祚延”
你喜歡上了誰
沈祚延聽不到，幾乎冇有聲音的質問在他本就自動處理的腦子裡掀不起波瀾
發懵的腦子，糊塗的意識，將他拉回去
皮膚上正常的溫度，讓他排除掉髮熱或者受涼的因素，鬆了口氣的同時，摸著脖頸的手伸進被子裡，順著身體往下摸，去排除生理因素造成的問題
幾乎是在沈祚延手伸進腰腹下，滑進褲腰裡的一瞬間，宋聽整個人僵在那裡，抽噎的哭聲啞然而止
燥熱的掌心，此時此刻，讓他皮膚器官都帶上燙人的溫度
宋聽死一般的寂靜、僵硬，這種狀態更讓沈祚延的意識體沉在木僵狀態裡，入手乾燥的，指腹順著胯骨繞過去，觸感依舊，沉寂在半夢半醒間的人終於徹底安下心
手臂重新抱回腰上，重重舒展一口，安撫的吻落在發頂，沈祚延又出聲
這次聲音清晰不少，足夠人聽清楚
沈祚延滿是睏倦的聲音帶著安撫：“宋聽，冇事，冇發燒，冇受凍，冇有尿冇有…很棒…今天”
宋聽瞬間愣住，不敢置信
聲音越來越小，濃重的睏意壓著最後消失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在宋聽耳膜裡，神經上
皮膚上的燙感越演越烈，在這幾乎壓倒人神經的震驚裡，宋聽想起心理醫生的話來
——“你哥冇跟你說嗎？”
——“因為某種事情壓垮了你的精神狀態，你陷入木僵症狀裡”
——“哪我倒不是很清楚，但現在距離你確診當天是三十七天，很短，很迅速，說明你哥費了很多心神，要知道木僵狀態很難……”
後麵的話宋聽已經記不清了，剛剛那短短的一句話裡，他甚至已經窺探出沈祚延是怎麼照顧他的，他以為沈祚延喜歡上的彆人……
是他自己
是宋聽啊
是不假他人之手，照顧他了他二十一天的沈祚延的‘弟弟’
大悲之後緊跟著的大喜，情緒劇烈起伏讓宋聽根本來不及處理，連帶著長達半年緊繃著的情緒一起發泄出來
嗷嚎大哭
滾燙的淚一株一株往下落，宋聽幾乎是掙紮著扯開距離
動作劇烈
他一動，剛陷進睡眠的沈祚延立馬清醒，或許是因為睡的時間多了點，腦子不那麼迷糊，也或許是因為宋聽動作大了，讓沈祚延從那種狀態裡清晰出來
隻是摸了一下皮膚上的溫度就徹底回到現在
宋聽淚落得更多了，在沈祚延還蒙著的時候哭著翻到他身上，從額頭到臉頰脖子，一遍遍留戀著吻著
“沈祚延，沈祚延，沈祚延……”
沈祚延腦子神經跳著疼，一週置在宋聽腰上，一手揉著抽疼的太陽xue，臉上密集吻冇顧得推
隻一睜眼就看放大的臉上睫毛浸濕，豆大的眼珠接連不斷，沈祚延肉眼可見的無措，抱著人坐起身：“怎麼了，哭什麼？誰欺負你了”
宋聽停了親吻的動作，坐在他懷裡，撕心裂肺的哭聲聽的他心臟一抽一抽的，擦著源源不斷滾落的淚水，一聲聲哄
哄到宋聽哭累了，情緒發泄差不多了，才舒了口氣
冇來的說話，就見哭的眼睛通紅，嗓子沙啞的人問他：“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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