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圓房？改嫁資本家少爺一胎三寶 142
他不能生
週末，妯娌倆回了喬家溝。
喬淑將懷孕的事兒告訴了婆婆，肖雅蘭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情不自禁張開手臂，抱住了喬淑，“好孩子，我們紀家有後了。”
何秀蓮站在一旁，一邊歡快的嘰嘰喳喳，連帶著她的心情也喜悅起來。
弟妹都懷孕了，她還會遠嗎？
這個福氣也會傳送給她的。
她喜滋滋回到房間，將這事兒告訴了紀煜，“當家的，相信過不了多久，我的肚子也能傳來好訊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她生了孩子，長得像爹還是像媽？
像爹，祖宗保佑，她磕頭感謝。
千萬千萬不能長得像她呀！
紀煜手一頓，坐在凳子上沉默半晌。
何秀蓮不知道他在沉默什麼，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
過了許久，紀煜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有好半晌才開口，“秀蓮，我明天，陪你去看看醫生。”
何秀蓮一愣：“陪我看啥醫生？我沒毛病啊。”
紀煜低下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我懷疑，我有毛病。”
何秀蓮眨了眨眼，想起當家的床上凶猛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有毛病。
“你看著不像有毛病。”
紀煜是讀過書的人，他知道基因這個東西，房事能力主要與性功能有關，隻要生殖器官，神經係統和內分泌係統等功能正常，他能力自然強。
可是生孩子取決於精子和卵子的結合，即便房事能力強，但精子質量差，或者輸卵管堵塞等，也會影響生育。
他沒法跟何秀蓮解釋太多，說多了她也聽不懂。
紀煜執意要去看醫生，何秀蓮隻好第二天一早，帶他去了大河村。
趙南風把了脈，皺著眉頭思索良久，給他寫了個地址，“我師父在沈家村，你找他看看，沒準他能治。”
紀煜臉色難看，趙南風的話正好印證了他心中猜想。
生不出孩子，真是他的問題。
何秀蓮不明所以，語氣不滿道：“趙醫生，我丈夫房事能力很強的，他怎麼可能有問題？你彆瞎說。”
趙南風看了她一眼，“能力再強，種子不行，即便再肥沃的土地，也發不了芽。”
紀煜聽到這句話，雙肩頹然耷拉下來，整個人如喪考妣。
何秀蓮不相信，拉著紀煜趕去了沈家村，還在村口碰到了喬翠花。
“秀蓮嫂子，你咋來了？”
“翠花妹子，我……我身體不大舒服，讓當家的陪我看看。”何秀蓮捂著自己的胸口，伸手拽著耷拉著眉眼的紀煜，急匆匆趕往老大夫家。
翠花很詫異，也沒多問，帶著滿肚子疑惑去了紡織廠。
何秀蓮排了好久的隊，終於輪到了他們。
老大夫給出的結論，猶如晴天霹靂，紀煜的臉，一霎時變成灰色。
何秀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霹靂當頭一棒，“大夫，真沒法子治嗎？”
老中醫搖了搖頭，“腎藏精，主生殖，房事過度或者先天不足，會導致腎精虧虛，長期精神壓力大，情緒不佳會使肝氣鬱結，肝主疏泄，乾擾生殖功能，從而導致不育。”
紀煜皺眉：“大夫，我是先天導致嗎？”
“非也。”老大夫掏出一本書籍，指著書籍圖畫紙上的小人道：“外傷、有病，都可導致淤血阻滯，是氣血執行不暢，你應該受過傷，雖未影響生殖器官的正常功能，卻導致你腎精受損，造成不育。”
用中醫的角度來說，就是受傷導致他淤血阻滯，不孕不育。
從西醫的角度說，大約是他少精、不液化等。
紀煜剛被下放改造，確實挨過打，且受了不輕的傷，他應該是那時傷了身子。
那段記憶，在他的心裡埋下了一顆永遠無法抹去的苦澀種子，他不願意回憶，這段記憶像一顆無法拔出的刺，刺的他心臟疼。
一股說不出來的難過湧上心頭，紀煜垂下眼簾，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大夫，真的沒法治嗎？”
老大夫並非隻瞭解中醫，西醫略有耳聞，他說：“西醫或許能治，不過華夏的西醫技術並不發達，如果有能力去國外，尚有一線生機。”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以紀家的能力，哪有機會出國，就算日後有大造化能夠出國，年齡也大了，誰還四五十歲生孩子？
紀煜如同僵硬的行屍走肉，沒精打采回到家。
肖雅蘭見兒子這副模樣，有些擔憂：“老大，你不是陪秀蓮看病去了嗎？醫生怎麼說？”
紀煜張了張嘴，垂下眼瞼，最終沒有回答。
男人沒有生育能力，會被人恥笑無能、廢物，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他不知道怎麼跟媽說。
他沒有臉說。
何秀蓮見狀，眨了眨眼睛，滴出兩滴淚：“媽，我有罪，大夫說我不能生，嗚嗚嗚，我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都是我的錯呀！”
“媽，我真的對不住當家的，我對不住紀家，對不住您啊。”
“您要打要罵兒媳婦聽，哪怕讓紀煜跟我離婚另娶，我也毫無怨言。”
她抹著淚哭的那叫一個淒慘，肖雅蘭將她攙扶起來，一掌招呼在紀煜頭上。
“枉你讀聖賢書，回家就擺臭臉色，這事兒能怪秀蓮嗎？咱家可沒有傳宗接代的老思想，彆為了這點事兒逼秀蓮離婚，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自己都養不活，還要什麼孩子？夫妻倆和和美美過日子纔是正經事。”
紀煜抬眸，詫異盯著何秀蓮。
她竟然將不孕不育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讓他光明正大立於人前。
寧願自己背負流言蜚語，也不願將他的麵子按在地下摩擦。
雖然這娘們兒長得醜了點兒，粗糙了點，但她真的，真的好的沒話說。
他很感激，他站直身子，朝院子外張望兩眼，發現四下無人，才低下頭，艱難吐出幾個字：“媽，不能生的那個人……是我。”
說完，他蹲在地上，彷彿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啊？肖雅蘭後退幾步，臉色蒼白幾分，何秀蓮急忙攙扶著她，“媽，你彆聽當家的瞎說，不能生的那個人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