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關係+番外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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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儼還冇回話。正在裡間洗手的小笨蛋聽見了,甩著濕漉漉的手,邁著小跳步從一地錯綜複雜的電線上跳過來：&ldo;來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rdo;耗子說：&ldo;難得。抽空來看看你。&rdo;最近生意忙,是一年裡最忙的旺季。大批想買房的客戶趕著在年底前辦妥一切手續,過年時就可以搬進新房。&ldo;新的一年,新的房子,新的人生。&rdo;瑜姐不遺餘力地忽悠,碩大的宣傳板立在門前,隔了三條街都能看到。客戶紛至遝來。店裡人手緊缺忙不過來,地主婆投胎的店長捨不得多一個人分獎金,一個人當兩個人使,耗子天天陪客戶簽合同簽到半夜。阿綠聽了,臉頰邊深深陷進去兩個小酒窩。粉嘟嘟的臉,黑漆漆的眼,亮閃閃的笑。耗子看得手癢,抬手在他臉上重重地捏：&ldo;笑,就知道傻笑。&rdo;一起坐在台階上看西邊半沉的夕陽。附近的中學放課了,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成群結隊地從台階底下經過。耗子忽然回頭,一雙眼緊緊盯著阿綠的臉：&ldo;我發現一個問題。&rdo;阿綠被他看得發毛：&ldo;什麼&rdo;習慣性地抬手揉他的頭,手掌貼著耳朵根移到圓潤的下巴：&ldo;你怎麼還是一臉傻樣&rdo;&ldo;就知道你冇好話。&rdo;阿綠氣得瞪眼。&ldo;那讓我再好好看看。&rdo;他語調溫和,眉目含情,用帶著熱意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湊過頭來近距離觀察。臉對著臉,近到彷彿能聽到彼此的呼吸,看著晚霞的豔色漸漸染上他的臉。&ldo;你彆……有人……&rdo;他的聲音低如蚊呐,垂下已經紅透的臉,帶著連他自己都還未察覺的羞澀。耗子笑了,一口白牙光可鑒人：&ldo;真的。還傻得跟以前一樣。&rdo;他哈哈大笑,還是那個可惡的、隻會用惡作劇捉弄他的耗子。小笨蛋氣急,咬著牙,嘟著嘴,鼓著腮幫子,半天說不出話。&ldo;耗子。&rdo;對峙半天,先開口的永遠是沉不住氣的他。&ldo;嗯&rdo;&ldo;你……挺忙的吧&rdo;&ldo;廢話。&rdo;阿綠追問：&ldo;真的&rdo;耗子不耐：&ldo;我騙你乾什麼&rdo;乾脆躺倒在台階上,漫天的火紅雲霞頓時映入眼簾,赤雲遊走,金光乍現,壯觀如畫。打了個嗬欠,耗子合上眼：&ldo;這兩天我都冇好好睡過。&rdo;阿綠的眼中流露出幾分同情：&ldo;這麼忙&rdo;&ldo;嗯。對了,過兩天我大概要去泰國,旅遊。大老闆請客。這可不是誰都能去的,整個公司業績最頂尖的纔有資格。厲害吧&rdo;小笨蛋兀自囁嚅著什麼,耗子聽不見。靜靜閉著眼,對麵小飯館的飯菜香自鼻間掠過,汽車的喇叭聲和學生們的笑聲此起彼伏。紅塵滾滾,濁世浮沉,我枕在你的膝頭,握著你微濕的手,睜眼就是燦爛晚霞,夢中都不曾有過這般美好。半個月後,耗子趾高氣昂地登上了飛往曼穀的班機,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ldo;好好等著,回來我給你看照片。&rdo;理髮店上上下下用嫉恨的眼神看他。阿綠垂著頭,拚命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裡的羨慕。他這回是真風光了,優秀員工、金牌經紀人,業績全公司排名前二十。寬叔扔在店裡的早報上,阿綠翻開房產版,入眼就是耗子他們公司跨了幾個版麵的大廣告。上麵就有耗子的照片,印在一堆五花八門的房源推薦裡。耗子頂著資深置業師的頭銜,笑得跟個詐騙犯似的。邊上的房屋介紹一看就是耗子自己寫的,那一串串高深的專業化詞彙,那麼具有煽動性和欺騙性的描述,&ldo;極具投資潛力&rdo;、&ldo;兼具文化個性&rdo;、&ldo;彰顯優雅品味&rdo;……阿綠光看報紙上的照片就能想象他那副口若懸河的騙子樣。還品味……就你那一件襯衣放水裡一泡半個月,也不知道搓搓的品味。好好一塊醃肉也能被你關冰箱裡關到長毛。扔下報紙繼續無止境地給客人洗頭。阿綠苦惱地盤算著自己的事,如果被耗子知道他又快要露宿街頭,少爺般脾氣的竹馬會不會一口咬死他來到這個城市並不久,阿綠卻已經搬了好幾次家。原先是和耗子住一塊兒。起初是一套房租很便宜的房子,不超過十平米的小房間裡,擠著六個大男人,屋子裡除開三個高低床,再也擠不下任何傢俱,環境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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