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關係+番外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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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律還是那一副傻樣,瞪大的眼睛,半張的嘴,煙霧繚繞裡,一張嫩得能掐出水的雪白臉蛋漲得通紅：&ldo;這個……&rdo;若不是同桌還有那麼多人,周天昊幾乎剋製不住想要抬手去捏過他的下巴,好讓他的目光能始終逗留在自己臉上。躊躇了很久很久,久到旁人不耐煩地紛紛敲桌嚷著要罰酒。他才低頭,小心開口：&ldo;公主一樣的吧。&rdo;聲音低如蚊呐,卻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裡。公主一樣……哼……&ldo;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do;輕蔑的話語伴著膨脹的怒氣脫口而出。他倏地扭過頭,站起身高舉杯子向其他人頻頻敬酒,再不曾理會身邊被連哄帶騙硬拉來的他。童話裡的公主不都是以一頭捲髮形象示人嗎訕笑著,耗子跟在阿綠和端端身後不知不覺又走過一個路口。身邊有滿載貨物的集裝箱卡車隆隆而過,震得已經被碎雪薄薄覆蓋一層的路麵微微顫抖。耗子走在阿綠身後,看著那個總是要自己幫忙、總是任自己欺負、總是被自己嗬斥是&ldo;冇用、懦弱、一無是處&rdo;的小笨蛋自然而然地伸手護住女孩,然後體貼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體的內側。他的小笨蛋,原來也可以是公主的騎士。下對麵有家奶茶鋪,臨近午夜時分還遲遲未打烊。高高梳著丸子頭的店員小妹捧著貼滿水鑽的手機,坐在色彩鮮豔的吧檯後昏昏欲睡,白熾燈蒼白的光線照著她臉上搖搖欲墜的粉底。耗子捧著熱騰騰的奶茶轉過身,阿綠正穿過小區綠化帶上的碎石小路往這邊走來,被碎雪淋濕的肩頭閃爍著橙黃色的光影。&ldo;想當初,妹妹從江南初來到。寶玉是終日相伴共歡笑……&rdo;門衛室裡的戲曲聲悠揚婉轉。門衛室外窄窄的屋簷下,耗子和阿綠不約而同躲著彼此的目光。&ldo;她回家了&rdo;耗子問道。阿綠輕輕點頭：&ldo;嗯。&rdo;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不過上樓時,端端還是很努力地給了他一個微笑：&ldo;我在商場看中了一雙長靴,過年的時候,我一定會穿上它！&rdo;阿綠告訴她：&ldo;你現在也很漂亮。&rdo;她歪過頭,用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驕傲地看他：&ldo;很多人都這麼說。&rdo;&ldo;走吧。&rdo;把奶茶塞進他手裡,耗子率先轉身。&ldo;耗子……&rdo;冰涼的雪花落在手指上,手裡的紙杯卻很溫暖,甜甜的奶香穿透清冷的空氣縈繞在鼻間。阿綠欲言又止。耗子頭也不回：&ldo;彆說話。&rdo;趕緊快走兩步跟上他,阿綠不敢看他毫無表情的側臉,微微拉開半步的距離,小心翼翼地避開他落在地上的影子。街邊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紙片般單薄的黑影從高高低低的人行道爬上居民區雕刻著花草藤蔓的鏤空牆頭。一高一矮,一前一後,雙雙沉默。回到那個尷尬的十字路口,耗子停下腳：&ldo;你家還是我家&rdo;麵對耗子的問題,阿綠很少如此乾脆：&ldo;你家。&rdo;於是他又邁步向前,沾著水漬的鞋底踩在積著薄雪的路麵上,發出&ldo;嘎吱嘎吱&rdo;的輕響。雨天路滑,大晴天遛彎尚且會莫名絆倒的小笨蛋緊緊盯著腳下不敢有半點放鬆,捧在手裡的紙杯幾乎要被捏得變形。前頭有人歎氣,&ldo;嘎吱嘎吱&rdo;兩聲,阿綠還來不及抬頭,手腕就被牢牢抓住了。&ldo;笨死了。&rdo;他不滿地咕噥。他睜大眼揚起目光,斑斕十色的霓虹下隻匆匆瞥見他眼角邊一抹再熟悉不過的無奈：&ldo;耗子……&rdo;&ldo;喊什麼喊快走！天都快亮了。&rdo;聽出他話裡的訝異和喜悅,耗子彆過臉,伸出的五指不自覺抓得更緊,隻是腳步卻放慢了許多。耗子家還是從前阿綠來時的模樣。周天昊總喜歡在細枝末節的地方窮講究,什麼東西該放在哪兒向來都分得清清楚楚,半點兒都不能錯。以前同彆人合租時,阿綠冇少因為牙刷放的角度不對或者剃鬚刀的刀頭該向上還是向下的問題被耗子罵得狗血淋頭。進屋以後,耗子還是冇說話,開了燈,站在客廳中央沉沉地看著阿綠。他臉上什麼表情都冇有,就連一貫撇著嘴角斜眼看人的輕蔑都消失得一乾二淨。阿綠站在門邊被他看得渾身難受,低下頭閃躲著他駭人的視線：&ldo;耗子,你餓不餓我去給你下麪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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