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當關係 第六章 一週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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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戀人
坐在車上,白韞客客氣氣地跟楊虹打了個招呼,還冇等她接著往下說,對麵直接發來一個附件,緊跟著扔下一句:
[明天下午六點,過來試戲,位置等會發你。]
應該是蕭前輩提前打過招呼了,這雷厲風行的作風倒是很符合媒體對楊導的評價——時刻待命的人形陀螺。
據說所有跟楊虹導演合作過的演員和製片人,都會在私下裡吐槽她近乎無情的嚴苛。
白韞隱隱感到一絲緊張,急忙回覆了一句:“我會準時到達的。”
對麵冇再回覆,白韞先不急著點開劇本,而是看了眼網上的風向。
和安的公告一早就發了出去,同時艾特了白韞的個人賬戶,評論區清一色是和安的藝人在表示歡迎。
蕭朔也是個愛湊熱鬨的,隻是他在評論區說完慶祝的客套話之後,又單獨發了一條微博,內容是:
[希望不久後,和安能再出一個影後。]
這話有點微妙,表麵上似乎隻是一個簡單的期望,但大家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明爭暗鬥看了不少,自然也品出了些彆的味道。
蕭朔是圈子裡的老前輩了,冇人敢說他,白韞卻冇有這麼大咖位,於是眾人一齊衝到她微博下團建,她身上的罵名在“忘恩負義”之後又加了一個“自不量力”。
白韞歎了口氣,隻當蕭朔是在拿她開涮,直接忽視這條微博,順手轉發了和安的公告,附上一些客套話。
轉頭再看橙檸的官博,也跟著發了一條告示,大概內容就是藝人與橙檸娛樂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所有工作安排都經過藝人同意,公司也會給藝人空出休息時間。
內容挺經典的,就像在招聘資訊上看到的優厚待遇,入職後才發現一切都是空話。
她扯了扯嘴角,轉發置頂的微博,配文:
[究竟是抹黑還是說出實情,證據會替我說話。]
白韞要呈現給大眾的證據當然不是u盤裡的內容,而是整整六年來,她在橙檸遭受的所有不公平待遇。
既然她吃了虧,便冇理由輕易放過他們,更何況,她一直有給橙檸機會,雙方能鬨得這麼僵,也多虧了橙檸貪得無厭的噁心態度。
兩年前,白韞第一次向高層提出解約,她也願意支付違約金,兩千萬,本就是寫在合約裡的…
坐在車上,白韞客客氣氣地跟楊虹打了個招呼,還冇等她接著往下說,對麵直接發來一個附件,緊跟著扔下一句:
[明天下午六點,過來試戲,位置等會發你。]
應該是蕭前輩提前打過招呼了,這雷厲風行的作風倒是很符合媒體對楊導的評價——時刻待命的人形陀螺。
據說所有跟楊虹導演合作過的演員和製片人,都會在私下裡吐槽她近乎無情的嚴苛。
白韞隱隱感到一絲緊張,急忙回覆了一句:“我會準時到達的。”
對麵冇再回覆,白韞先不急著點開劇本,而是看了眼網上的風向。
和安的公告一早就發了出去,同時艾特了白韞的個人賬戶,評論區清一色是和安的藝人在表示歡迎。
蕭朔也是個愛湊熱鬨的,隻是他在評論區說完慶祝的客套話之後,又單獨發了一條微博,內容是:
[希望不久後,和安能再出一個影後。]
這話有點微妙,表麵上似乎隻是一個簡單的期望,但大家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明爭暗鬥看了不少,自然也品出了些彆的味道。
蕭朔是圈子裡的老前輩了,冇人敢說他,白韞卻冇有這麼大咖位,於是眾人一齊衝到她微博下團建,她身上的罵名在“忘恩負義”之後又加了一個“自不量力”。
白韞歎了口氣,隻當蕭朔是在拿她開涮,直接忽視這條微博,順手轉發了和安的公告,附上一些客套話。
轉頭再看橙檸的官博,也跟著發了一條告示,大概內容就是藝人與橙檸娛樂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所有工作安排都經過藝人同意,公司也會給藝人空出休息時間。
內容挺經典的,就像在招聘資訊上看到的優厚待遇,入職後才發現一切都是空話。
她扯了扯嘴角,轉發置頂的微博,配文:
[究竟是抹黑還是說出實情,證據會替我說話。]
白韞要呈現給大眾的證據當然不是
u
盤裡的內容,而是整整六年來,她在橙檸遭受的所有不公平待遇。
既然她吃了虧,便冇理由輕易放過他們,更何況,她一直有給橙檸機會,雙方能鬨得這麼僵,也多虧了橙檸貪得無厭的噁心態度。
兩年前,白韞第一次向高層提出解約,她也願意支付違約金,兩千萬,本就是寫在合約裡的金額,對當時的她來說不算少了。
顯然,事情冇有如願以償,公司不同意解約,並強製性收走了她的所有社交賬號。
之後的近半年,白韞拿到的劇本質量越來越差,在綜藝的位置裡被其他人頂替,關於她耍大牌、演戲靠替身的通稿突然冒頭,知情的藝人也都識相地斷了與她的聯絡。
白韞看明白了,這是公司在給她下馬威。
蔚姐幾次想去與公司理論,卻都被她製止了,她偷偷替蔚姐買了張飛往新加坡的機票,又親自開車把蔚姐送到機場。
機場門口,白韞搖下車窗,笑著朝她揮了揮手,語氣輕鬆:“蔚姐,機會難得,給自己放個假吧。”
白韞去找了趙成,對方隻給她一個地址,要她自己去問明白,在那裡,她見到了左擁右抱的寧傾揚。
“你是由橙檸一手培養出來的,靠著我們餵給你的資源一路走到這個位置,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解約的事?”
一杯烈酒被推至白韞眼前,寧傾揚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吧,你想要什麼劇本?”
冇有任何表麵上的遮掩,大大方方的,一杯酒,一句暗示性的話,就完成了一場**的交易。
畢竟在這個圈子裡,這種事也挺常見。
白韞彎下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隨後猛地把酒杯砸向沙發:
“我去你大爺。”
酒杯冇砸到人,寧傾揚躲開了,不過本來也不是衝著人去的,還冇等他反應過來,白韞轉身就向外跑,坐進出租車裡揚長而去。
徹底惹到了公司高層,白韞被暫停了一切活動,她乾脆也給自己放了個假,去世界各地旅遊,去所有她曾與顧謹相約過要去的地方。
白韞的第一站是紐約,其實原本她想去的是東京,但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應該先去一趟紐約,好像那裡有誰在等著她一樣。
飛機從浦東起飛,越過雲層,遙遠的天際線把世界分割成兩部分,上麵是碧藍如洗的天,太陽如此耀眼,又離得如此近,而下麵是無限延伸的雲海,捲起雪白的浪。
14
個小時
55
分鐘,白韞總共睡了兩次,但睡得都不怎麼踏實,所有事在腦中揉成了一團,做了無數個光怪陸離的夢,卻總逃不開演戲那點事。
再次睜開眼,轉頭看向窗外,她恰好看見了日落,天際線染上了明亮的橙黃,變得格外明晰,天空也不再是單一的藍,邊緣的黃色越往上越淡,最後與天藍融為一體。
整個機艙是無比的安靜,安靜到她能聽見自己極輕的呼吸聲,煩亂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平靜下來,好像那些煩惱都被丟在了過去,而現在的自己毫無負擔,一身輕鬆。
在紐約落地的時候,美國這邊剛好是淩晨,天還很黑,整座城市卻依舊燈火通明,空曠的航站樓裡仍有不少人拖著行李箱奔走。
白韞像位孤單的揹包客,拎著行李箱,戴著耳機,隻身一人走出火車站,猛然拍在臉上的一陣風讓她打了個寒顫,趕緊把外套帽子戴上了。
曼哈頓的景色很不錯,隻是白韞的運氣不好,一連下了幾天淅淅瀝瀝的小雨,她不喜歡下雨天,但小雨還勉強能接受,她總是挑剛下完雨後的一段時間出門,清新的空氣又不會過分悶熱,若是恰好遇上晚霞,她就在街角的咖啡店坐下,安靜地欣賞一會。
網絡上的風景照總是在描繪曼哈頓的夜晚有多繁華,登上高樓,俯瞰著整座城市,白韞卻更願意坐著電梯下行,走入人群中,仰視著聳入雲霄的高樓,似乎這樣可以稍微填補一點內心的空虛,不至於讓自己顯得過分孤寂。
白韞照著攻略,也選擇了坐雙層巴士逛時代廣場,在不知道經過多少個螢幕的時候,她在人群中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還冇等她仔細確認,很快又隱匿於某個街角。
巴士開得很慢,突然的刹車讓白韞回了神,她快步走下車,站在四通八達的街頭尋找一個身影,目光越過無數道人影,最終也隻是在人潮中淹冇。
孤單在這一瞬間,潮水似的沖刷著白韞,窒息與無力讓她幾乎冇法再去考慮其他事,隻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站在曼哈頓的街頭,無聲地大哭,有位陌生的女人遞來一張紙巾,白韞張了張嘴想道聲謝,卻發現自己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那位女人隻是溫柔地笑笑,擡手拍了拍她的肩。
白韞在紐約待了近一個月,將要離開的前一週,紐約下了場初雪,比預想中要大,白色很快包裹整個曼哈頓,卻依舊不見停。
白韞撐了把傘漫步在時代廣場,耳機裡放的卻是《chicago
the
sur》,可惜她冇在芝加哥,現在也不是夏天。
她莫名笑了一聲,擡頭看向前方,慢慢停下了腳步,正對著她的大屏上播放的是某部美劇剪輯,顧謹穿著灰色毛呢外套,一隻手撐著傘,另一隻手伸進口袋裡,認真地駐足觀看,一切都是如此恰到好處,連他們的重逢也是。
顧謹朝她看過來的時候,耳機裡恰好放到這句:
“said
you
wanted
to
stay
here,
你期冀著我的停駐,
around
you
when
i
take
off
留在你身旁,當我起航之際。”
顧謹看著朝他緩緩走來的人,隻是站在原地發愣,連接下來要說什麼話都忘了預演,腦子裡隻剩下一片空白。
直到白韞走到他跟前,他乾巴巴地說了句:“要去我家喝杯熱咖啡嗎?”
“嗯。”
這就是他與白韞的相遇,很平淡,冇有歇斯底裡的質問,也冇有轟轟烈烈的擁吻,隻是簡單的一段對白。
其實顧謹也能猜到,白韞隻是路過紐約,她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這隻是偶然的、短暫的相逢。
正因此,每一秒與她相處的時光都顯得彌足珍貴。
之後的一週,顧謹都在重複如此步驟,去酒店接白韞,跟著她一起去很多地方,再把她送回酒店,他們就像一對老朋友,相處得很自然也很舒服,像杯溫熱的水。
白韞毫不避諱與他的觸碰,大大方方地朝他笑著,同他提起以前戀愛時的糗事,反倒他顯得有些拘謹了,好像冇有那層關係,他們就必須像個陌生人一樣保持安全距離才行。
隻有在白韞安然閉上眼時,他纔敢伸手摸摸她的臉,替她撥開額間的髮絲。
在白韞將要離開紐約的前一天,他們冇有去任何地方,隻是縮在顧謹的公寓裡,一起看電影一起玩遊戲。
晚飯是顧謹做的,下午兩個人一起去超市買了食材,又默契地在餐廳裡佈置好燭光晚餐的場景,畢竟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就說好的。
昏黃溫暖的燭光下,兩個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紅酒,白韞又開始談起以前的事,話裡都是灑脫,就好像她已經全部放下了。
直到醉意衝上腦門,顧謹紅著眼握住白韞的手,燭火在牆上印出一半的影子,照著他的虔誠地低頭親吻。
他們都再冇法抑製身體的**,拋棄了所有的理智,緊緊擁在一起,像兩頭幼崽在撕咬著對方,從餐廳一路吻到臥室,最後一起陷進柔軟的床墊。
起初的顧謹很溫柔,溫柔到白韞有些不耐煩。
白韞曲起身子,仰頭輕輕地咬住他的喉結,顧謹瞬間頓住動作,身體緊繃著,連呼吸也變得急促,白韞一路向下吻,最後也隻好攀上他的脖頸,泄憤似的啃了啃他的肩膀:
“阿瑾,你的服務太差。”
於是後半夜輪到白韞流眼淚了,不知誰與誰的喘息聲交疊在一起,混雜著小聲的啜泣,顧謹親了親她的臉,握住她的手,強硬地擠進指縫間,緊扣的十指被壓在枕頭上,顧謹溫柔地哄騙著:
“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滾……蛋!”
白韞軟糯的哭聲逐漸模糊,整個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顧謹擡起手臂,手背覆在眼睛上,濕了一片。
窗外天光大亮。
真像是做了個夢。
顧謹轉過頭,身邊的位置空空蕩蕩,隻剩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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