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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當關係 第七十七章 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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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味

接受某個人從自己的世界中離開,整個過程就像在熬湯,悲切與痛苦越熬越濃,最後儘數喝掉、經由時間消化,變為隨口一提的遺憾和偶爾的懷念。

反覆回味曾經的幸福後,餘味隻剩單調的苦澀。

白韞從西藏回來後的第一念頭是搬家。

北榕路這套房子還是她和顧謹在大學的時候買的,他們花了兩年的時間去裝點這個家,貼上喜歡的海報,擺上喜歡的盆栽,把閒置的房間改裝成電競房。

他們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刷牙,擠在同一床被子裡用投影儀看電影,在落地窗前接吻,在浴室中纏綿,這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讓她觸景生情——

光是踏進客廳,她都想流淚。

白韞讓蔚姐幫忙叫了搬家公司,貴重和需要帶走的東西提前收拾好放在客廳,被人一箱箱搬上貨車。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麻木地看著一群穿著統一服裝的人走進衣帽間、書房,將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翻得一團糟,那些物件被粗暴地塞進收納箱裡,再不見天日。

“小姐,這個盒子是您的嗎?我剛纔從大衣口袋裡翻出來的。”

白韞猛地回神,轉頭看向他握在手裡的戒指盒,起身搖搖晃晃地撲向他,“是!是我的,我都丟了好久了。”

失而複得的戒指盒安靜地躺在手心中,她屏住呼吸,絨麵的凹陷處空無一物,她的心也驀地空了一大塊。

“戒指……不見了。”

胸口一陣陣地抽著痛,眼淚說落就落,狼狽地糊了滿臉,白韞來不及擦掉眼淚,仰起頭哽嚥著乞求:

“我的戒指不見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是一枚素戒,內圈刻著&j,求求了,我會給你們報酬的。”

工人幫著她找了一上午,翻遍每個角落,終究是一無所獲,搬家的事最後不了了之,白韞給每人發了大額紅包當作賠償,那些被放進箱子裡的東西重歸原位,房間恢複安靜,變得格外空蕩。

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房子大到過分。

白韞筋疲力儘地蜷縮在沙發上,攥著戒指盒貼近心口,蒼白的陽光落進客廳,連漂浮在空中的灰塵都熠熠生輝,她擡起手蓋住眼睛,淚很快又浸濕了手心。

“你最近太累了,明天休息一下。”蔚姐在手機裡又…

接受某個人從自己的世界中離開,整個過程就像在熬湯,悲切與痛苦越熬越濃,最後儘數喝掉、經由時間消化,變為隨口一提的遺憾和偶爾的懷念。

反覆回味曾經的幸福後,餘味隻剩單調的苦澀。

白韞從西藏回來後的第一念頭是搬家。

北榕路這套房子還是她和顧謹在大學的時候買的,他們花了兩年的時間去裝點這個家,貼上喜歡的海報,擺上喜歡的盆栽,把閒置的房間改裝成電競房。

他們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刷牙,擠在同一床被子裡用投影儀看電影,在落地窗前接吻,在浴室中纏綿,這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讓她觸景生情——

光是踏進客廳,她都想流淚。

白韞讓蔚姐幫忙叫了搬家公司,貴重和需要帶走的東西提前收拾好放在客廳,被人一箱箱搬上貨車。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麻木地看著一群穿著統一服裝的人走進衣帽間、書房,將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翻得一團糟,那些物件被粗暴地塞進收納箱裡,再不見天日。

“小姐,這個盒子是您的嗎?我剛纔從大衣口袋裡翻出來的。”

白韞猛地回神,轉頭看向他握在手裡的戒指盒,起身搖搖晃晃地撲向他,“是!是我的,我都丟了好久了。”

失而複得的戒指盒安靜地躺在手心中,她屏住呼吸,絨麵的凹陷處空無一物,她的心也驀地空了一大塊。

“戒指……不見了。”

胸口一陣陣地抽著痛,眼淚說落就落,狼狽地糊了滿臉,白韞來不及擦掉眼淚,仰起頭哽嚥著乞求:

“我的戒指不見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是一枚素戒,內圈刻著

&j,求求了,我會給你們報酬的。”

工人幫著她找了一上午,翻遍每個角落,終究是一無所獲,搬家的事最後不了了之,白韞給每人發了大額紅包當作賠償,那些被放進箱子裡的東西重歸原位,房間恢複安靜,變得格外空蕩。

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房子大到過分。

白韞筋疲力儘地蜷縮在沙發上,攥著戒指盒貼近心口,蒼白的陽光落進客廳,連漂浮在空中的灰塵都熠熠生輝,她擡起手蓋住眼睛,淚很快又浸濕了手心。

“你最近太累了,明天休息一下。”蔚姐在手機裡又囑咐了一大堆,話題永遠繞不開白韞的健康,抱怨她不愛惜身體。

白韞揉著眉心:“我跟一個新人商量好了要帶她對下戲。”

蔚姐語氣似有埋怨:“那部戲年後纔開拍,至於現在就找上你?”

“那不是明天剛好有空……”

陳黎扭過頭,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同蔚姐聊了幾句,掐斷電話扔給她,冇好氣地點著她的腦袋:“這都快過年了,你這麼拚是想把自己送進醫院還是借了高利貸要還?”

白韞被這句話逗笑了,揮開她的手,倚在車座靠背上,拿起手機翻看著。

“冇有,我是習慣了給自己找事做,一靜下來想就那些事,心裡難受。”

“他是給你下蠱了還是下藥了,你要惦記那個破男人多久?”

陳黎是個直腸子,偏偏在這件事上她不敢說多重的話,轉頭看向窗外,濃鬱的夜色籠罩城市上空,瓢潑的雨沿著車窗緩緩滑落,留下的殘痕模糊了世界。

她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之前跟瘋了一樣要去西藏的時候怎麼跟我保證的?”

白韞歎息一聲,不欲多說:“都快過年了,你今年又要回老家嗎?”

陳黎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冷笑一聲,偏不遂她願:“不回去了,老孃直接飛美國把他帶回來,你也去,我給你預訂機票。”

白韞頓了頓,嘖聲道:“我不想去見他,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你不會問不會找嗎?”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陳黎推門下車,撲麵的寒風直叫人打顫,她哈出一口白氣,跺了跺腳。

“韞兒,對自己好一點,他不會希望你變成這樣。”

白韞也下了車,聽到這句話,低笑一聲,摸出煙盒,熟練地抖了抖,看向她:“來一根嗎?”

陳黎驚了,攔住她的動作:“你什麼時候染上的?”

“可能就最近吧,不知道。”她夾著煙,轉身從車裡翻出打火機,兩手拱起護著火,點燃了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團白煙,被風捲走飄遠,散出一幅抽象畫。

“當時回過神就發現手裡多了包這個,以前冇嘗過煙是啥味,顧謹也不準我碰這些,現在冇人管著了,試一試味道唄。”

陳黎皺起眉,伸手要了根,兩唇咬著煙,囑咐她:“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白韞隨口應一聲,“知道。”

“真不去見他?明明心裡想的緊。”

“能不能彆老提他了,大過年的,你想看我哭嗎?”

陳黎被氣笑了,又心疼的厲害,吐槽道:“你現在天天淒苦的跟寡婦似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你男人跑了,還能順帶給那些爛桃花嚇死。”

白韞笑出了聲,手間夾著的煙顫抖著,菸灰撲朔地落下,“趕緊進去吧,外麵冷死了。”

白韞扶著沙發站起身,踢倒地上散落的酒瓶,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牆上的電視機發出微弱的光。

“加州與洛杉磯的暴亂持續升級……”

她一冇注意踩到了酒瓶,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膝蓋和下巴火辣辣地痛著,她冇管,趴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這條新聞。

無邊的黑暗襲來,不安撕咬著搖搖欲墜的理智,白韞翻了個身,擡手摸到沙發上的手機,點開撥號,輸入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顧謹。”

尾音發著顫,她覺得自己又快哭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她不死心,掛斷電話又輸了一遍,認認真真地數過每個數字,反反覆覆,跟記憶中毫無差彆,按下呼叫,下一秒眼淚滾落,砸在手機螢幕上:

“顧謹,你接電話好不好?”

顧謹接起電話,語氣淡漠:“什麼事?”

江洛安起身打開燈,不懂這兩人大晚上在搞什麼

py,“白韞剛聯絡我了。”

沉寂許久的心終於等到春風吹拂,劇烈跳動起來,他幾乎冇法抑製語氣裡的歡喜:“韞兒說了什麼?”

江洛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問我你的國際號碼是多少,我告訴她了,順便還告訴了她你的地址。”

顧謹站起身,興奮地在書架前來回踱步,從金融學分類走到古典文學:“我車庫裡的那輛阿波羅

evo

借你開。”

江洛安現在隻想睡覺,對超跑不感興趣,隨口問道:“你今年還回來嗎?”

“回不去,你幫我去看看她。”

“不是,你們為什麼就不能見一麵呢。”

顧謹頓住腳步,看著眼前的《百年孤獨》,聲音驟然變得沉鬱,“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現在這樣。”

他與父親約定的時間是三年,現在看來應該能縮到兩年之內,也就是說——

還有一年他就能回去了。

江洛安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你繼續努力,我先睡了。”

國內,新年零點的鐘聲敲響,白韞站在陽台上看著璀璨的煙花照亮了半邊天,朦朧的爆炸聲從遠處傳來,竟叫人生出一點懷念。

手機顯示訊息送達,她轉身走進客廳。

陳黎坐在電視前一邊看春晚一邊玩遊戲,餘光瞥見她過來,丟下手機,拽著她在身邊坐下,從茶幾下摸出一個紅包,雙手捏著邊緣遞給她,喜溢眉梢:

“祝我的寶貝新年快樂。”

她笑著接過:“新年快樂。”

「祝新年快樂,希望今年我不會再為你流淚了。」

十天後,白韞收到了一份海外包裹,丟開鋪了整箱的乾玫瑰,正中間孤零零地躺著一枚素戒。

她深吸一口氣,捏起那枚戒指翻過來,內圈刻著

&j,正是她丟了很久的那枚。

作者的話

魚隨水遊

作者

07-06

白韞:發條祝福給前任,告彆過去。

顧謹:我把戒指還回來,放你自由。

其實按男主的性子完全不可能這麼想,就是裝一裝樣子,猛猛刷存在感,再爭取早一點回國追媳婦。

就是如此()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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