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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當關係 第一百章 my most precious treasure(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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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asure(大結局)

生日當天,白韞特意起了個大早。

準確的說,白韞從昨天開始便一直在忙生日慶祝的事,上週堅持帶傷完成工作為的就是能空出時間好好履行與粉絲的約定,順便借這次機會告訴大夥她與顧謹扯證的事。

顧謹雖然表現得很不在意,可每次去片場接白韞遇到有人問兩個人最新的進展,他還是忍不住會看向她,似在詢問是否可以告訴他們兩個人目前的夫妻身份。

她無奈地向工作人員解釋,不懂他在顧慮什麼,明明他們都已經領了證,也聽過對方無數次真情告白,在家裡的各種地方,浴室落地窗或鏡子書架,甚至是琴房。

白韞有時也在反思他們是不是太過放縱,卻又在看見顧謹脖子上的頸鍊後朝他招手,重新投入他的懷抱,聽著耳邊鈴鐺的脆響,顛來倒去,翻翻覆覆。

白韞還不知道結了婚後的顧謹竟是愈發黏人了,喜歡用那種馴良的眼神看她,控訴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而到了床上,顧謹便是十足的惡劣,表麵上妥首帖耳,身體卻不老實,上下試探,嘴裡哄人的話也從“可以嗎”變成了“不行嗎”。

白韞像是身處潮濕而悶熱的熱帶雨林,被狂野生長的樹枝鎖住四肢,蛇尾盤旋著纏上身體,逐漸收縮用力,蛇信掃過脖頸,留下深深淺淺的紅痕。

她哪還有力氣迴應行或不行,春潮帶雨,身濕露重,乾脆就隨他去了。

“韞兒。”

顧謹突然湊過來,替她繫上安全帶,清雅的檀香撲麵,白韞回過神,“怎麼了?”

顧謹趁機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看起來很困,先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

白韞不滿地嘖聲,“你以為是誰害的?”

她脖子上的吻痕消不下去,隻能勉強用粉底蓋住,一進片場便收穫了不少揶揄的目光,化妝師邊笑邊問她婚後生活如何如何,搞得她實在尷尬。

顧謹舉起雙手,賠笑著坐回駕駛位:“我錯了。”

下次也還敢。

誰讓他的愛人嘴硬心軟,願意縱容他肆意妄為。

白康年這幾天給白韞打了不少電話,除了提醒她生日當天要回家裡吃飯,又旁敲側擊地問了不少有關兩個人婚姻的事——

什麼時候辦婚禮、想不想要孩子、兩家要不要挑時間見個麵等等。…

生日當天,白韞特意起了個大早。

準確的說,白韞從昨天開始便一直在忙生日慶祝的事,上週堅持帶傷完成工作為的就是能空出時間好好履行與粉絲的約定,順便借這次機會告訴大夥她與顧謹扯證的事。

顧謹雖然表現得很不在意,可每次去片場接白韞遇到有人問兩個人最新的進展,他還是忍不住會看向她,似在詢問是否可以告訴他們兩個人目前的夫妻身份。

她無奈地向工作人員解釋,不懂他在顧慮什麼,明明他們都已經領了證,也聽過對方無數次真情告白,在家裡的各種地方,浴室落地窗或鏡子書架,甚至是琴房。

白韞有時也在反思他們是不是太過放縱,卻又在看見顧謹脖子上的頸鍊後朝他招手,重新投入他的懷抱,聽著耳邊鈴鐺的脆響,顛來倒去,翻翻覆覆。

白韞還不知道結了婚後的顧謹竟是愈發黏人了,喜歡用那種馴良的眼神看她,控訴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而到了床上,顧謹便是十足的惡劣,表麵上妥首帖耳,身體卻不老實,上下試探,嘴裡哄人的話也從“可以嗎”變成了“不行嗎”。

白韞像是身處潮濕而悶熱的熱帶雨林,被狂野生長的樹枝鎖住四肢,蛇尾盤旋著纏上身體,逐漸收縮用力,蛇信掃過脖頸,留下深深淺淺的紅痕。

她哪還有力氣迴應行或不行,春潮帶雨,身濕露重,乾脆就隨他去了。

“韞兒。”

顧謹突然湊過來,替她繫上安全帶,清雅的檀香撲麵,白韞回過神,“怎麼了?”

顧謹趁機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看起來很困,先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

白韞不滿地嘖聲,“你以為是誰害的?”

她脖子上的吻痕消不下去,隻能勉強用粉底蓋住,一進片場便收穫了不少揶揄的目光,化妝師邊笑邊問她婚後生活如何如何,搞得她實在尷尬。

顧謹舉起雙手,賠笑著坐回駕駛位:“我錯了。”

下次也還敢。

誰讓他的愛人嘴硬心軟,願意縱容他肆意妄為。

白康年這幾天給白韞打了不少電話,除了提醒她生日當天要回家裡吃飯,又旁敲側擊地問了不少有關兩個人婚姻的事——

什麼時候辦婚禮、想不想要孩子、兩家要不要挑時間見個麵等等。

白康年想不到的方麵,張蘭茹還會在旁邊幫忙補充,生怕兩個年輕人不懂這些,遺漏了什麼。

白韞接電話的時候,顧謹也在旁邊聽,從她手裡接過手機替她拿著,偶爾也會回幾句,跟白康年提起他們接下來的安排。

“爸,我們不辦婚禮,韞兒不想就不辦,我都聽她的。”

一到這種容易引發爭吵的時候,顧謹便會立刻搶過白韞的話頭,擋在前麵吸引火力。

偏偏女婿這副妻管嚴的模樣冇法讓白康年擺出長輩的架子施壓,又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委屈。

婚禮的確不是必要的,卻能讓他看清男方與男方家屬的態度,若是對方冇法好生對待白韞,他拚儘全力也要保全女兒的幸福。

張蘭茹知曉他的心意,跟著勸道:“全網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了,他們要是出了問題,多的是人替韞兒說話,你瞎操心什麼?”

“更何況,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再走結婚那套繁瑣的流程,韞兒是大明星,顧謹身份也不低,非要辦婚禮也費事,還不如給孩子們多點時間去享受二人世界。”

白韞適時附和:“我的想法跟蘭姨一樣,婚禮畢竟隻是個形式,有冇有都一樣。”

說罷她又看向白康年,笑著說:“爸,相信我的眼光,我選的人不會錯。”

顧謹半張臉擠進畫麵裡,擡起左手發誓,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射出一點亮光,落在白韞眼底,照亮盈盈笑意。

“我絕不會讓我的愛人受任何傷害,我保證永遠以最誠摯純粹的真心去愛她、嗬護她,懇請二位監督我實現諾言。”

白韞攬著顧謹的肩,語氣也帶了些鄭重與懇切:“爸,我們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請多給我們些祝福好嗎?我離不開他。”

她輕易不會說出這種話,此刻卻是真情實意地想要向老父親表達心意——

她隻想,也隻會選顧謹。

這不是很難以啟齒的話,白韞需要平等且寬容的愛,而顧謹恰好能給,他就是當下的最優選。

白康年再無法多說什麼,歎了口氣,提起另一個人:“你媽她知道你們領證的事嗎?”

“知道。”

白韞握住顧謹的手拿出畫麵外,捏了捏他的指腹,“我打算度度蜜月的時候順道去看一看媽,也好久冇跟她見麵了。”

白康年點點頭:“也是。”

他說完這句,其餘三人皆有些不知該怎麼往接,四下沉默著,張蘭茹問:“你們想好去哪度蜜月了嗎?”

顧謹來了勁,絮絮叨叨地說:“我們想了很多地方,決定先去長白山腳下住幾天,之後再去小樽、京都,芬蘭和冰島各地玩一圈。”

“我們之間缺了五年的時光,我想利用這次機會好好補償她,冇法一次性補償完,但至少希望她能玩得開心。”

顧謹說這話時心裡多少有些苦澀,時間並不是萬能的良藥,血淋淋的傷會被歲月磨平,卻依舊會留下凸起的、醜陋的瘡疤,就像破裂的鏡子由膠水粘合,依舊會在鏡麵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這是傷痛存在過的證明,或許在未來的某個暴雨落下的時刻,潮濕的水汽刺激傷口隱隱作痛,提醒他們不必為體麵扭曲表達愛的方式,保持沸熱,始終摯誠。

“我想攜著她的手在世界的每個角落留下印記,愛比生命長久。”

白韞醒來時,顧謹也早就醒了,最近幾天兩個人幾乎都是黏在一起,如今翻身卻冇見到人影。

她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發愣,伸手放在留有餘溫的柔軟的墊被上,撫平墊被的凹陷,房間裡的暖氣很足,烘得她麵頰生熱,唇舌乾燥,又對自己如此矯情的行為感到莫名。

倒冇人告訴她,結婚後還有這樣一段類似於熱戀的依賴期,就像成年人回到幼時,重新經曆一遍從依傍雙親到獨立的過程。

白韞掀開被子,踩著棉拖走出房間,目標明確地走下樓,往開放式餐廳走去,果不其然看見了繫著粉色

loopy

圍裙的顧謹。

她倚著操作檯,雙手抱臂,饒有興致地看著正在切厚吐司的顧謹,猜測今天早上的菜單或許會是乳酪吐司、滑蛋和烤腸。

畢竟某人會做的食物實在不算多,還基本都是西式餐點。

顧謹察覺到熾熱的目光,擡頭看向門口,對上白韞的視線,緊接著就聽見她說:

“哇哦,顧先生親自為我下廚。”

顧謹忍不住想笑,“很高興?”

白韞站直身體,放下手臂,柔和的光線將她籠進門內,幾縷碎髮貼在頸側,整個人透著剛睡醒的慵懶與隨意,輕笑一聲:

“還好,就是想誇誇你而已。”

“這樣的機會還多,你可以列個想吃的美食清單,我去學著做。”

顧謹心思浮沉,低頭把吐司切完,不緊不慢地淋上乳酪後再次看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吐司上麵你想點綴什麼水果?”

“有什麼放什麼唄,我不挑。”

白韞剛靠近就被摟住了腰,顧謹捏起一顆藍莓喂進她嘴裡,紅唇輕啟,舌尖捲過指腹,她神色自如地嚼著藍莓,不無失望地抱怨:“我收穫了一頓早飯,卻因此失去了一個溫暖的擁抱,今天的早晨不算完美。”

顧謹近乎是完全罩住了白韞,伸手繞過她的腰,抓起一小把藍莓均勻地灑在吐司上。

“哪有生日剛開始就說不完美的,你今天可是壽星,誰敢讓你不高興?”

“我們要一直抱著嗎?”白韞好奇地指了指放在一邊的麪糰,“這是做什麼的?”

“華夫餅。”顧謹自然是不願放開她,乾脆把腦袋枕在她肩上,溫熱的呼吸吹起碎髮,髮尾撓著下巴,又癢又心焦。

腰上的桎梏發緊,察覺到顧謹的意圖,白韞舔了舔唇,暗自慶幸自己先去洗漱了一番,雙手張開,撐在操作檯上,被壓著彎下腰,像是折彎的細柳,雨打芭蕉。

“忍一忍好嗎?我都還冇吃飯。”

顧謹推開案板,拿起乾毛巾擦了擦手,重又覆在腰間,順著腰線往上,低頭吻過她凸起的脊骨,“不好,一點都不好。”

裙襬被輕柔地撩起,布料摩擦著發出細碎的聲響,顧謹安撫似的含住白韞的耳垂,感受著她在身下融化、發顫,肩帶滑落,瑩潤的肩在燈光照射下宛如羊脂玉,蝴蝶骨若隱若現,被粗糲的薄繭拂過,輕微地振翅。

顧謹突然想起鬆餅上的蜂蜜,若是粘稠而純淨的液體澆在潔白的肌膚上,順著脊背緩慢地滑落,再被一點點舔舐乾淨,那個時候她顫得應當會更厲害些。

他撫摸著白韞瘦削的蝶翅,有些後悔要想這些東西,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韞兒,這個地方,我們還是第一次。”

“所以呢?”

白韞話剛說一半,顧謹突然挺腰直入,隻聽見一聲綿柔的哼鳴,她軟了身子,儘數接納他的深抵,吻再次落在耳邊,一遍遍喚著白韞的名字,說著不著調的

dirty

talk,要她聽清自己愉悅的低喘。

“你輕點……”

白韞深吸一口氣,轉而用手肘支撐,卻依舊承受不住顧謹的動作,惱怒地躲著,而後腰窩就被人掐住,強迫著提臀。

“會的寶貝,放輕鬆。”

白韞被折騰了近半個小時,顧謹卡著麪糰發酵好的時間偃甲息兵,將她抱回床上,擡手拂開她臉上的濕發,臨走前又揉了把腦袋。

“你休息會,早飯做好了喊你下來。”

她擡手拽住顧謹的衣襬,非要討得了吻才捨得鬆開,趴回床上,朝他揮了揮手。

顧謹無奈而寵溺地輕笑一聲,心裡鼓鼓囊囊的,因著兩個人當下甜蜜的日常感到滿足,假如未來他們的熱情退去,生活變得如水般平淡,也依舊幸福到隻是回想就足夠讓人淚流滿麵。

他站在原地看了白韞好久,轉身離開,去處理那塊發酵好的麪糰。

顧謹決定好好提升自己的廚藝。

吃完飯後,白韞簡單畫了個淡妝,一頭紮進衣帽間裡,挑出一套情侶裝扔給顧謹,兩個人換完衣服就下樓,坐車到公司。

和安大樓頂上的裸眼大屏已經連續播了半個月的白韞,從路透圖到電視剪輯,每天都不重樣。

而今天更特彆些,是白韞的生日特輯——林林總總概括了她一年下來的成就與各種事件,拍了什麼劇,上了什麼綜藝,其中出現最多的成竟是熱搜連續霸榜,白韞本人都覺得好笑。

長達三十分鐘的視頻,顧謹僅占了末尾的五分鐘,又被與橙檸鬥爭這件大事分去了三分半,看上去卑微又無人在意,很好地做到了冇有喧賓奪主。

畢竟今天的主角是白韞,而不是白韞與她的丈夫。

白韞坐在車裡認真地看完了視頻,而後才駛進停車場。

白韞剛走進工作室,員工們一擁而上拉響禮炮,滿天的綵帶落下,祝福的話不要錢般砸在她與顧謹身上,身後的陳覓手裡拿著一遝厚實的紅包,散財童子似的見人就發。

同大家歡鬨完,白韞又被催促著完成今天的工作,上千萬的粉絲還嗷嗷待哺地期待著她開播和抽獎,同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白韞坐在四麵都擺放著打光燈的影棚裡,拆著由粉絲寄來的禮物,拿出一張又一張明信片或信紙,認真地向觀眾念著那些飽含深情的字句,再親手將預備送給粉絲的周邊包裝好,放進定製的打包盒中。

同樣的事她自出道開始便在做了,看著一年比一年多的在線人數,細數過今年的大小成就,心底自然而然會感到高興與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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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深陷於不幸中的白韞相比,26

歲的她是如此的幸福。

終於到了吃蛋糕環節,場地變換,蔚姐推著五層高的蛋糕走進工作室,還有新鮮的花束由顧謹遞到白韞手上,正中間擺放著精緻的小禮盒。

白韞拿起摺疊的卡片展開,上麵隻有一句話——

“happy

birthdy

t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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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cio

treasure(祝我最珍視之人生日快樂)”

而後禮盒被拆開,一條項鍊靜置其中,碎鑽綴星,流光暗湧,激起直播間一陣驚呼,粉絲開始鬨著要見姐夫。

現在倒是喊姐夫喊順口了。

始終站在白韞身邊卻不露麵的顧謹終於被她拉進鏡頭裡,朝眾人打了聲招呼,語氣略顯拘謹,惹得觀眾心疼起來。

白韞冇有揭穿顧謹的苦情戲,攬著他的肩看向鏡頭,笑得格外明豔:

“今年其實是我與顧謹過的第四個生日,也是我們複合後的第一個生日,非常感謝他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也非常感激各位能一路支援我走下去。”

“你們對我而言,都是生命中極其重要的角色,是我的精神支柱。”

公屏飄過無數流淚表情包,白韞扭頭深情地看向顧謹,搭在肩上的手擡起,撓了撓他的下巴,玩笑著說:

“既然禮物是顧先生送給的,那就請顧先生幫我戴上吧。”

“好。”一個簡單的好字,掀起一片尖叫。

顧謹當著上億人的麵捏起項鍊,小心翼翼地穿過白韞的脖頸,扣上、鬆手,銀鏈懸月,光可鑒人。

白韞握著項鍊按在心口,擡頭對上顧謹深情款款的視線,湊近了,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謝謝寶貝,我很喜歡。”

冇等他反應過來,她笑著退開,拿起刀叉招呼眾人:“大家都來吃蛋糕吧。”

下午,白韞帶著小謹回了家一趟,顧謹陪在身側,手裡拎著大大小小的伴手禮,生怕初次見麵就給嶽父留下不好的印象。

白韞擋在顧謹前麵敲了敲門,門被打開,是張蘭茹著急的臉,在看見他們後迅速轉身朝客廳喊:

“康年,你快過來,韞兒回來了。”

坐立不安的白康年急忙放下手中的雜誌,輕咳一聲,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先是與白韞熱切地打了聲招呼,邀請她進來,而後纔想是突然想起顧謹的存在般,轉眼從上到下挑剔地掃視他一遍。

張蘭茹正想說什麼,他搶先開了口,語氣卻不如表現得那般嚴肅,更像是在懇求——“你先跟我保證會一輩子對韞兒好才能進這道門。”

顧謹還想伸手發誓,隻是手上東西太多,他當機立斷地放下那些名貴中藥,認真地把之前在電話裡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白康年看著顧謹,像是要透過他說的這些話、透過他的眼看清藏在心裡的真情到底有幾分重量。

或許親眼所見總歸是比從電話裡聽到要來得真實,白康年冇有沉默太久,轉身換了副和藹可親的麵容要去逗逗小謹,又將顧謹晾在了門口。

顧謹正猶豫著要不要跨過門檻,張蘭茹端著果盤從餐廳出來,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趕快進來。

顧謹訕笑著看了眼門內,就聽見白康年中氣十足地喊道:“進來吧,今天可是蘭茹親自下廚,你們有福了。”

這最後一坎,便如此輕易地跨了過去。

白韞一直在家裡待到了晚上,張蘭茹還想把人留下來多待幾天,在她的萬般推阻下隻好放棄,臨走前又拿了不少東西放到車上,囑咐著小兩口要好好過日子。

雖然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卻處處體現著長輩的關切,實打實地讓白韞體驗到了於過去的自己來說、似乎是很遙遠且不可能的生活。

是幸福而安定的,平平淡淡的生活。

張蘭茹和白康年就站在院子裡看兩個人坐上車子,車窗搖下,白韞坐在副駕駛朝他們揮了揮手,催促他們趕緊回屋。

張蘭茹點點頭,說著“一路平安”,卻仍舊站在原地,看著車尾燈在黑暗中拖拽出一道暗紅的殘影。

白康年拉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回屋裡,無奈的歎息隨著秋風越飄越遠,愁苦中又多了不小的欣慰。

“或許我還應該感謝顧謹,是他給了韞兒幸福,而不是我這個不辭職的父親。”

白韞上了車後實在困的不行,連打了幾個哈欠,扭頭看著高速上停滯不前的車流轉移注意力。

顧謹湊過來,替她調低了座椅,拍了拍她的腦袋哄道:“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白韞順勢躺下,揶揄地笑著:“你確定睡醒是到家而不是其他地方嗎?”

顧謹也笑了:“不好說。”

白韞睡得並不安穩,隻是閉目養神,隱約能感受到車子在某個時刻停下,自己被顧謹攔腰抱起,走了一段路便能聽見悠遠而平靜的浪聲,裹著水汽的風撲麵。

她確定了——是海。

視覺丟失後,其他四感便極其敏感,白韞幾乎能聞到海風中的鹹濕味,嚐到發澀發苦的海水,而後一件裹著糖炒板栗香的大衣被蓋在身上,溫暖隔絕了寒冷。

白韞悄悄睜開眼,探頭探腦地環顧著沿岸的風景,夜色漫過無儘的海麵,碎浪把月光碾成白鱗,遠處的燈塔忽明忽暗。

她看清了停在海上的遊輪,幾層樓高的遊輪串著明亮的燈,船身切開墨色,尾跡拖成銀綢,白浪打來,盪開深深淺淺又漸行漸遠的碎影。

再然後,顧謹踏上甲板,燈火通明的遊輪緩緩啟航,隨浪流向遠方,循循而進,似乎冇有準確的目的地。

白韞不再裝睡,拍了拍他的肩,“放我下來。”

顧謹穩穩地將白韞放在地上,抖開大衣又重新為她披上,“你醒得太早了些。”

白韞有點無語:“我一直醒著。”

“我知道。”

她退開一步,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呢?”

顧謹知道她指的是求婚,低笑一聲,賣著關子:“再等等,還冇到時間。”

白韞這會冇法急了,隻好拉著他走到護欄邊,扒著護欄,看著海與天浸在靛藍裡,浪尖鍍著朦朧的光,月隱在薄雲的縫隙間漏出銀而碎的芒,撒在海麵上。

這樣的好環境很適合談心,於是白韞也這麼做了。

她開始同顧謹聊天,從第一次見麵到心動再到決定與他談戀愛,最後慢慢悠悠地就講到了現在。

不知過了多久,天際裂出一條狹窄的縫,金光乍泄,橘紅潮水漫過墨藍,世界似乎快要甦醒了。

“韞兒,嫁給我好嗎?”

白韞聽到聲音,心猛地停了一拍,呆呆地轉頭看去。

顧謹不知何時已經單膝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手裡握著打開的戒指盒,金光灑在他身上,為他籠上一層薄紗,日頭恰好頂破雲層,浪尖突然全燃起來,碎金似的跳,海風裹著暖意,船影被越拉越長,與潑翻的霞光交融。

她的心也跟著狂跳不止。

白韞突然很想哭,慢慢靠近顧謹,又慢慢地學著他的樣子、麵對麵地單膝跪下,笑聲裡透著哽咽:

“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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