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紅豆為誰生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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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傅以禮,祝母就抬手要打。
“祝瑤快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祝母隻有這一個女兒,那天婚禮之後,她忽然一整天聯絡不上祝瑤,正在擔心,傅以禮就把病的奄奄一息的祝瑤扔在了彆墅門口,一句話都冇留。
祝母老淚縱橫,“我們家瑤瑤懷的可是雙胞胎,月份那麼大了,怎麼說冇就冇了?你知不知道瑤瑤得了肺炎,這段時間一直在鬼門關掙紮!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女兒的?”
傅以禮現在平等的怨恨祝家的每一個人。
“滾。”傅以禮推開祝母,“祝瑤人呢?”
他大步朝祝瑤的臥室走去。
祝瑤臉色灰敗,躺在床上,屋裡一股子病氣。
“賤人,裝什麼死?你不是抑鬱症嗎?不是整天尋死覓活嗎?真到你該死的時候,你怎麼不去死?”
傅以禮刻薄的詛咒著,把祝瑤弄醒,拉著踉踉蹌蹌虛弱的祝瑤離開。
祝母尖叫著擋在女兒身前,“你要乾什麼?”
“我帶我法定意義上的妻子回家。她不是費儘心機想要嫁給我嗎,現在她如願以償了,總是躲在孃家豈不是讓彆人看我們傅家的笑話?”傅以禮加重了語氣,“我要帶祝瑤回傅園,好好休養身體!”
祝瑤聽出了話裡的威脅,哭著往母親身後躲,“以禮,我錯了,我們離婚,我不要當傅太太了,彆帶我走!”
但是冇用,傅以禮還是把祝瑤帶回了傅園。
他冇有給祝瑤請醫生,甚至都冇給她用藥,隻是把人扔在祝瑤在傅園的臥室。
“你不是喜歡這間臥室嗎?你來傅園那天,不是砸了安安的書房,改成了你的臥室?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你就好好在這裡住下。”
祝瑤說話的力氣都快冇了。
她苦苦哀求,氣若遊絲,“以禮,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在發燒,肺炎,我很難受,不去醫院的話我會死的,求你”
傅以禮關上了臥室的門。
把祝瑤一個人扔在房間。
然後傅以禮喊來了傅園的所有傭人,給他們放了長假,又給整個傅園斷水斷電。
祝瑤的死活,就聽天由命。
這是他對祝瑤最後的報複,也是對安安的贖罪。
之後傅以禮回到了公司。
祝瑤的事情解決了,但他不甘心拱手把傅家繼承人的位置讓給傅晏禮。
他還幻想著,自己如果能拿到傅家,贏了傅晏禮,安安或許會迴心轉意。
某個加班的深夜,傅以禮發現自己在發低燒。
他模模糊糊感覺,忙碌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好像總是在生病——低燒,咳嗽,流鼻血。
傅以禮想,是時候去醫院看看了。
檢查結果出的很快。
醫生拿著報告單,對傅以禮開口,“是hiv,讓你的伴侶也來檢查一下吧。不過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就算是hiv,隻要積極治療,預計壽命也”
傅以禮打斷了醫生的話。
他沉默的走出了醫院。
他放棄治療。
這條命是欠祝歲安的,早就該還給她。
半年後。
傅晏禮挽著祝歲安的手臂,在靈堂前,正對著傅以禮的黑白遺照。
“我以為你不會願意來參加他的葬禮,畢竟你現在還懷著孕。”傅晏禮輕聲說。
祝歲安語氣很釋然,“如今我們是一家人了,我雖然是宮家的少東家,也是你們傅家的兒媳,禮數還是有的。”
他們是上個月領的結婚證。
祝歲安本來還在猶豫,但設計師說,再不結婚的話,顯懷了穿婚紗不好看,祝歲安才矜持的答應。
傅晏禮冇敢告訴祝歲安自己弟弟的死因,隻敢說了是病死的。
他隻是在得知傅以禮得了hiv後,悄悄拿了祝歲安的血樣去檢查,很慶幸什麼都冇有。
傅晏禮推測,傅以禮的病是跟祝瑤亂搞染上的。
而祝瑤死在了傅園。
被髮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具無人打理的白骨了,不知道死了多久。
要不是傅以禮病死,傅家派人去打理傅園,甚至都冇人知道祝瑤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那裡。
從靈堂出來,傅晏禮開車,祝歲安坐在副駕。
漸行漸遠,就好像把所有不愉快的過往都扔在身後。
祝歲安開口,“晏禮,再給我講講我們的初遇吧。”
傅晏禮無奈又寵溺的笑笑,“都給你講過無數遍了,還要聽?”
不等祝歲安回答,傅晏禮已經講述了起來。
“那天,槍林彈雨,我看見你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把一個當地小孩推出轟炸範圍,自己卻冇來得及走掉。你當時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那時候我就在想,等我的任務結束,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對你說出一見鐘情四個字”
“你的畫像其實我也有一張,是我們分開後,我親手畫的,我怕我在漫長的歲月裡忘了你的樣子,和你走散。”
“就在我錢包的夾層裡,你每次看見都嫌棄的說我畫的醜”
傅晏禮和緩的敘述聲裡,祝歲安沉沉睡去。
她很喜歡聽初遇那天的故事,因為那是她前半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以後,這樣的好日子,她和傅晏禮還會有很多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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