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金絲雀後,他終於發現自己是替身 第1章
結婚三週年。
我在眾人的吹捧恭維中,拿起刀,和謝雲霆一起切蛋糕。
長鋸齒刀剛切入奶油,謝雲霆就鬆開了我的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個女人緩緩走到我丈夫麵前。
“今天是週年紀念日,你敢過來,膽子太大了。”
謝雲霆臉上是寵溺的笑容,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今天是你結婚週年慶,也是我們戀愛一週年呀,親愛的,我們不慶祝一下嗎。”
公司副總附和,“謝太太一向大方,肯定不會在乎吧?一起慶祝,更熱鬨。”
“成功的男人身邊,多幾個女人很正常,謝太太也是出身豪門,不會不懂的。”
“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謝太太大度呀,不如直接把她接進謝家,你們姐妹兩個一起照顧謝總,也很好。”
周圍人毫不掩飾地嘲笑我,他們知道,我就算生氣,也威脅不到他們。
一隻金絲雀,有什麼資格給謝家冷臉色。
“正好,我太太最近身體不舒服,要去療養,家裡沒個女主人也不行。”
謝雲霆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就要去挽女人的腰肢。
我擋在他們中間,抓住女人的手腕。
謝家有一隻傳家手鐲,隻有謝家的女主人纔有資格佩戴。
結婚當天,婆婆親手給我戴上這隻玉鐲。
我一直把它當成我最寶貴的東西,可一個月前,鐲子不見了。
現在,這隻玉鐲戴在女人的手腕上。
謝雲霆都不在乎謝家的臉麵,我為什麼還要辛苦維持?
累了,一切都結束吧。
我用力一推,正在炫耀手鐲的女人踉蹌後退,直接摔進了多層蛋糕裡。
看著女人狼狽地在蛋糕裡打滾,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結婚之後,我從沒這麼開心過。
“你敢對我的女人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謝雲霆覺得丟了麵子,抬起手就要打我。
我比他先一步動手,用力推開他。
“天呀,竟然對謝總動手,謝太太一定是瘋了。”
賓客們感受到謝雲霆的憤怒,紛紛找藉口離場。
“開個玩笑而已,你一點都不識大體,不覺得丟臉嗎?”
“彆以為我媽媽喜歡你,就給了你放肆的理由。”
女人被酒店服務生扶起來,一臉可憐地走到謝雲霆身邊。
“謝太太,你放心,我沒想過要取代你,我真的太愛學峰了,哪怕沒有名分,隻要能跟在他身邊。”
“不,哪怕每天能遠遠地看他一眼,我就滿足了。”
謝雲霆有輕微潔癖,在家裡看到灰塵都會對傭人發火。
可現在,他並不嫌棄女人滿身蛋糕,還寵溺地用手帕幫她擦臉。
我知道,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我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謝雲霆憤怒了。
他並不介意我毀了週年紀念,也不在乎我推了他的情人,卻記恨我敢反抗,敢對他動手。
他自認是謝家家主,謝家絕對的君王,而我,讓他的王冠蒙塵了。
在他看來,我沒乖乖認錯,卑微地乞求他原諒,就是挑戰他的權威。
“我太太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把她送到瑞士的莊園裡,好好休養幾個月。”
他看了眼不成樣子的蛋糕,“太太正在減肥,飛機上不用準備餐食,饑餓感有助於清醒。”
從我們在一起開始,每次都必須是謝雲霆先離開,這次也一樣。
在謝家,人人都知道,謝雲霆對我心裡有怨氣。
我這個名義上的太太,也成了人人都可以輕視的存在。
我在停車場等了半個小時,司機纔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回家的路上,司機時常偷看後視鏡。
我知道,他想看到我哭泣的樣子,得到明天的談資。
我出奇的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回到家,我就聽到了謝雲霆和那個女人放肆的笑聲。
我和他早就分房睡了,衣櫃裡隻有我的衣服,收拾起來,倒也方便。
沒人知道,表麵光鮮的謝太太,在結婚之前就簽署了協議,財富多到無法計算的謝家,沒有一分錢屬於我。
“我娶你,是因為我媽要求我娶,脅迫而來的婚姻,你註定不會幸福。”
這是新婚當夜,謝雲霆對我說的話。
家族聯姻,沒人考慮新婚夫婦的感受。
可我真的愛他,從我和爸爸來謝家,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上了他。
三年的時間,能捂熱一塊石頭,卻捂不熱他的心。
我在花園摔傷了膝蓋,有潔癖的謝雲霆沒有嫌棄我,用手帕幫我擦傷口,揹我去敷藥。
今天,我離開謝家,那條被我珍藏的手帕,也丟進了垃圾桶。
我在地圖上,隨機選擇了一個小縣城,開始了我的新生活。
謝家給我的珠寶,服裝,信用卡,都被我留在了謝家。
真正屬於我的,隻有爸爸留給我的二十萬遺產。
我買了一輛汽車,成為了一名滴滴司機。
人人都羨慕我這位豪門闊太的生活,卻不知道,她不是謝雲霆掌心裡的金絲雀。
現在,我可以開車去任何地方,享受著結婚後就未擁有過的自由。
我能用手抓薯條,不用顧忌所謂的豪門禮儀。
我在開心的時候,能張開嘴大笑,不用在乎所謂的豪門臉麵。
我能和乘客聊天,不用揣摩對方的心思。
隻有在失去後,才知道自由是多麼可貴。
我開車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特彆有意思的年輕人。
他叫蔡沐羽,正在畢業旅行。
談吐間,他有種彆樣的灑脫,讓我感受到了澎湃的生命力。
讓我想起來,我也是一個年輕人。
蔡沐羽用相機給我拍了照,下次見麵,把照片送給我。
我嘴上同意,心裡卻不以為然。
城市這麼大,我們應該沒有再次相遇的機會。
送他回家後,我看到街邊有一隻流浪狗。
我也擁有過一隻叫做貝拉的寵物狗。
第二天謝雲霆就帶了一隻貓回家,他的好朋友出國旅行,擺脫他寄養。
為了不讓貝拉欺負他帶回來的貓,他不顧我的反對,讓人丟棄了貝拉。
從寵物貓的打扮上,我能看出來,它的主人是女性。
為了討情人歡心,丟棄妻子的寵物。
這就是我曾深愛的丈夫做過的事。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養過寵物。
我想收養它,最終還是放棄了。
給這個小可憐買了麵包香腸,就離開了。
我現在都是一個流浪者,又怎麼能照顧好它呢。
我沒想到,還能再遇到蔡沐羽。
準確說,是他先看到了我的車,在街上對我招手。
“姐,咱們又見麵了,你看看,我給你拍得不錯吧。”
我接過照片,心中感慨。
緣,還真是奇妙。
“好呀,我要去看觀鳥,咱們一起吧。”
“鳥有什麼好看的。”
“這是我好不容易打聽到的觀景地,保證你不會後悔。”
蔡沐羽指路,我們很快到了山腳下。
四周有些荒涼。
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找藉口開車走了,可蔡沐羽讓我莫名的安全感,讓我放心跟著他爬上。
“附近的濕地是鳥類棲息地,鳥群在黃昏時會返回,這裡就在它們回家的路上。”
觀鳥,我聽彆人聊過,心裡有種新奇感。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我們坐在山頂閒聊起來。
我的故事,簡單到一句話就能概括。
嫁入豪門,沒絲毫幸福,鼓足勇氣,逃離那個家。
蔡沐羽的人生就被我精彩多了。
他出身中醫世家,家裡經營著一家知名醫藥企業。
他自己也很努力,名校畢業,還參加過不少社會活動,給我講了很多新鮮事。
“畢業之後,我就迷茫了,我爺爺,我爸爸,媽媽,叔叔,都想讓我繼承家業。”
“可我的性格,受不了天天坐辦公室的日子,我想當一個走方郎中,四處旅行,給需要的人治病。”
聽到他要躲避家人的尋找,我心裡莫名有些酸楚。
謝雲霆應該在慶幸,我這個礙眼的累贅離開了。
我不想談論這個,開始轉移話題,“今天能看到鳥群嗎?”
“不知道,觀鳥最大的樂趣,就是不確定性,有時我們做了足夠準備,卻有意外發生,讓一起落空。”
“等到了,是意外之喜,等不到,也用平常心對待,人生,不也是這樣嗎?”
是呀,就像我從未想到,能和蔡沐羽分彆是預定。
無法再見,很正常,再次相見,就是一次驚喜。
“鳥群,鳥群回來了!”
蔡沐羽拿著望遠鏡興奮地呼喊,看到我呆愣愣看著天空,纔想起來,他隻帶了一副望遠鏡。
他雙手用力,把雙筒望遠鏡拆成了兩個單筒,遞給我一個。
“坐下看。”
我看著地上的沙土,有些為難。
“觀鳥的時候,身體會下意識跟著鳥群走動,這裡遍地是碎石頭,很容易崴腳。”
我被蔡沐羽拉扯著坐下。
嫁給謝雲霆,我就成了謝家的花瓶,最大的作用,就是配合他出席各種酒會。
妝容一定不能化,衣服不能出現一絲褶皺。
水不敢喝,坐不敢坐。
逃離那個家,我還下意識被豪門禮儀約束。
接觸到地麵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纏繞在木偶身上的絲線,又斷了一根。
我在蔡沐羽的催促下,拿起望遠鏡,遙遠天空出現的黑點漸漸清晰。
看著天空中的飛鳥,我的心越跳越快。
我這個脫籠的金絲雀,也該像鳥兒一樣,在天地間自由翱翔。
我好不容易逃出了謝家,不應該被更大的囚籠困住。
我應該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微風從我身上吹過,我似乎嗅到了自由的芬芳。
“大黑,大黑來了!”
“大黑?”
蔡沐羽興奮地點頭,“鳥群裡,有一隻腹部長了幾根黑色羽毛的鳥,姐,你看到了嗎?它就是大黑,我給起的名字。”
我看到了那隻鳥,蔡沐羽真是這個起名廢,
“這隻鳥是你曾經的寵物?還是你投喂過它?”
“我從小就喜歡鳥,可我從不養鳥,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喜好,就讓鳥兒失去自由。”
這話真的觸碰到了我的內心。
是呀,如果謝雲霆對我有一絲絲的愛,就不會讓我徹底失去自由。
“我和大黑沒任何聯係,隻是觀鳥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這是我和它之間的緣分,所以每次再見到它,我就特彆興奮。”
“就像你能再次遇到我一樣?你把我當成鳥了是不是?你心裡,是不是還給我起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
看到蔡沐羽臉上尷尬的笑容,我就知道,這臭小子一定給我起了個代號,還是很難聽的那種。
我氣惱地掐了他一把,他很誇張地喊疼。
上一次沒有一點顧忌地玩鬨,是在什麼時候,我自己都忘記了。
鳥群來得快,去得也快。
太陽落山後,我有些遺憾地跟蔡沐羽一起下山。
在蔡沐羽的邀請下,我走進了他停在山腳下的房車裡,共進晚餐。
回到出租房,我就在手機上搜尋各個城市資訊,想要換一個新城市,開啟一段新生活。
謝雲霆是新聞上的上課,我刷網頁的時候,很自然就看到了關於他的報道。
他一直要求我維護好謝家的臉麵,可他自己,卻不在乎。
甚至他很喜歡自己因為緋聞上新聞。
這一次,他又被拍到和女人逛街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並不是週年慶祝酒會上的那個,謝雲霆又有新歡了。
我最初看到這種新聞,會憤怒,嫉妒,慢慢地,就習慣了。
謝太太身體狀況不佳,出國休養。
我看到新聞裡關於我的報道,不屑地撇了撇嘴,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新聞裡。
謝雲霆在他奢華的辦公室,也看著關於他的報道。
“記者太不專業了,隻拍我的側臉,完全不能展現出我成功人士的氣場。”
謝雲霆說完,還掃了眼辦公桌上,我和他的合影。
對他來說,這張照片隻是個擺件。
記者采訪他的時候,會刻意拍下這張照片,用來證明謝雲霆有家庭責任感,幫他樹立人設。
妻子離家出走,他很憤怒。
妻子要離開,也應該是被他趕走,而不是自己逃走。
不過無所謂了,他已經凍結了她賬戶所有資金,停了信用卡的子卡,沒錢,她很快就會狼狽地回到家裡,乞求自己的原諒。
助理注意到他的眼神,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太太受不了外麵的生活,肯定要回來。”
謝雲霆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等她打電話,讓你接她回家的時候,不要立刻去,讓她挨幾天餓,好好清醒清醒。”
我很瞭解謝雲霆,也能猜出他現在的想法,
他現在怎麼想,怎麼做,我都無所謂了。
打電話擺托律師去送離婚協議書後,就繼續瀏覽網頁。
飯菜的香味,讓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婚後,我努力扮演著賢妻的角色,報名了廚藝班,隻為給丈夫親手做出美味的飯菜。
我花費兩個小時,給他燉湯補身體。
他嘗都沒嘗,看了一眼,就說泔水都被這湯看起來有食慾,直接倒進了花盆裡。
我更換過幾次菜品,得到了,隻有他無情地嘲笑,還讓管家拿去喂狗。
“姐,菜好了,這可是我的拿手菜,你嘗嘗。”
我坐下準備吃飯,就看到他拿出一碗小米灑向車外。
“是給鳥吃的?”
“是呀,姐,其實做鳥,很慘的,要躲避天敵,要和同類競爭,要躲避人類製作的陷阱,好不容易找到糧食可以吃,也許沾了農藥,送了命。”
“即使生存狀況殘酷,可它們還在頑強地生存,它們的身體很弱小,可它們迸發出的生命力,一點都不小。”
“我每次觀鳥,覺得自己更有力氣和命運抗爭了。”
“你纔多大呀,還和命運抗爭,不過我知道,你要是再不吃,你的肚子就要和你抗爭了。”
身邊有這麼一個正能量滿滿的人,讓我也樂觀起來。
蔡沐羽的廚藝很不錯,我放下筷子的時候,有了吃撐的感覺。
閒聊幾句,我就告辭離開。
剛站起身,房車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個壯漢冷著臉走進來。
長了這一張臉,肯定不是好人。
這壞小子,惹上什麼大麻煩了?
我看到壯漢走過來,立刻拿出包裡的防狼噴霧。
一噴正中壯漢雙眼。
“隻聽說過英雄救美,沒想到今天反過來了。”
都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樂觀得有些過頭了吧。
“快跑。”
我的話剛說出口,門口又衝進來幾個人。
蔡沐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誰都不準動手!”
“渾小子,連你二叔都敢暗算!”
“二叔?這是你親戚?你家到底是中醫世家,還是黑道家族呀。”
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有些驚訝,在謝家的束縛下,我的性格,可沒這麼跳脫。
“二叔,回頭我再和你解釋,你們先出去,行嗎?”
壯漢眼睛到現在還睜不開,也不廢話,讓其他人扶著他,趕快去處理。
“姐,我被家裡人抓到了,恐怕要回家了。”
“有家挺好的,我也想和你說,我打算換個城市居住。”
“換個城市?去哪?”
我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我想趁著自己還年輕,多走走,多看看。”
“就像今天看到我的鳥群,它們每年都要遷徙,很辛苦,卻能見識到更多風景。”
“姐,反正你都要換個新城市,不如和我走吧,去我家,那裡也是一個新城市。”
我看了眼外麵,“我獨自離開吧,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就像你說的,見不到是正常的,見到了,就是驚喜,有期待纔是最美好的。”
蔡沐羽和他的家人一起離開了。
我也收拾了沒多少的衣服,去了新城市。
我愛上了滴滴司機的工作,無論到哪,都能接單賺錢。
時間自由,不影響到遊覽當地風光。
我已經做出決定,攢夠去下一個城市生活的錢,就離開這裡。
我停在路邊,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拿著手機,翻看另一座城市的旅遊介紹。
車門被人開啟。
“對不起,我這不是計程車,隻接網上的訂單。”
“如果是熟人,能破例嗎?”
熟悉的聲音,讓我心裡一驚。
是蔡沐羽!
“姐,咱們果然有緣,又見麵了。”
我壓製下心裡的歡喜,“這不是緣,是你主動找到了我吧?”
“相逢就是有緣,又何必計較我們是怎麼相逢的呢?姐,我剛來,還不知道哪裡有觀鳥的好位置。”
“那巧了,我正好知道。”
我開車帶他來到一座公園。
看到他拿出被拆開的望遠鏡,我也笑著拿出了另一半。
這一刻,我覺得,又有絲線纏繞在我身上。
以前纏繞的,是約束,這一次,似乎是一根紅線。
“姐,我給你帶了這個。”
蔡沐羽從包裡拿出坐墊,鋪在地上。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細心地照顧我。
這一次,鳥群沒來。
不確定性,也是觀鳥的一種樂趣。
鳥群的失約,沒影響我和蔡沐羽的好心情,我們乾脆逛起了公園。
看到有電槍射擊的遊戲,我興奮地跑過去。
太久沒玩了,我的技術也生疏了,打了好一會,也沒打中幾次。
“哇,你好厲害,一個女孩子,能得這麼多積分,一等獎,這是獎品,給你。”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攤主把最大的公仔遞給我。
我不是第一次玩,知道遊戲規則,更知道自己打中了幾次。
這都能拿一等獎,攤主早該破產了吧。
蔡沐羽拿著相機,要給我和獎品合影的時候,我想明白了。
在我射擊的時候,蔡沐羽和攤主低聲交談了一會。
他肯定給了攤主錢,偷偷買下了獎品,讓我得一等獎。
我很開心,不是因為我贏了個不光彩的比賽,而是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人願意花心思讓我開心了。
我一直都喜歡玩電槍射擊。
婆婆出國前,也看出我的謝雲霆關係太冰冷,讓我們一起去公園散步,培養感情。
公園裡,我看到了電槍射擊,撒嬌想玩,謝雲霆同意了,雖然他冷著臉,可我依舊開心。
我想在愛人麵前顯擺一下自己的技術,集中全部心神瞄準。
我一次次射擊的時候,謝雲霆不耐煩地一次次看手錶。
我拿到了二等獎,那是我第一次得到。
我興奮地拿著獎勵的公仔在他麵前搖晃,想要放在我們床頭。
謝雲霆一把搶走,隨手送給旁邊的小孩子。
“這種地攤上的玩具,質量不過關,還有很多細菌,以後不要碰這種垃圾貨,拉低了我謝家的品味。”
“還有,找個地方仔細洗手,認真消毒,否則彆上我的車。”
我開始在網上找工作,我需要有更多的收入。
蔡沐羽對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在我心裡,也願意接受他。
可我不想再做一隻金絲雀,不想做掛在男人脖子上的裝飾品。
我想要經濟獨立,不依附蔡沐羽生存。
蔡沐羽對我的決定很支援,按他的說法,女人一直待在家裡,會和社會脫節,遲早變成怨婦。
我是名牌大學畢業,可畢業後就結婚,一直沒出來工作,投了好幾份簡曆都沒了訊息。
我上網的時候,又看到了謝雲霆的緋聞報道。
他又不出所料地更換了一個女伴。
不同的是,照片拍到的,是他給女人開車門。
我還是謝太太的時候,被他命令開車門。
汽車停穩後,我像司機一樣,下車後小跑到汽車另一側,給他開啟車門。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謝總,還會給女人開車門。
我一直沒出現,新聞裡已經對我的下落有了各種猜測。
“這不是患了眼疾的老謝嗎?”
我看著湊過來的蔡沐羽,有些疑惑,“他眼睛得病了?我怎麼不知道?”
“有這麼好的老婆看不到,不知道珍惜,要說他眼睛沒問題,我可不相信。”
我被逗笑了。
我發現蔡沐羽臉色有些不對,收斂笑容,“怎麼了?”
“你就是網路上被各種猜測的謝太太吧?”
“是我,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我的律師把離婚協議送到謝雲霆麵前,他氣得直接撕碎了協議。
之後讓他的律師重新起草一份,簽上名字後,給了我的律師。
在他看來,隻有他不要我,我沒資格不要他。
就算是離婚,也必須是他提出來。
“那你願意成為蔡太太嗎?”
蔡沐羽突然求婚,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他告訴我,家裡要用他聯姻,我心開始動搖了。
領到結婚證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太真實,似乎是在夢裡。
我和蔡沐羽坐上飛機,回了蔡家。
我沒想到,兜兜轉轉,我最終,還是回到了曾經生活的城市。
我想象中的刁難,責問都沒出現。
蔡沐羽的爸媽對我很熱情,蔡爺爺對我也很滿意,就連被我噴了防噴噴霧的二叔,也誇我勇敢,不怕危險,敢保護蔡沐羽。
“我爺爺同意我開辦鳥類博物館了,你不用找工作了,你已經有了新工作,做館長。”
我沒想到,我還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
蔡沐羽聯係了觀鳥圈子裡的很多朋友,鳥類博物館很快就籌備好了。
博物館的成立,有利於推進鳥類保護,所以媒體進行了海量宣傳。
剪綵儀式結束後,記者開始對我進行采訪。
以前,我隻是謝雲霆的背景板,今天,我成了攝像機關注的焦點。
麵對記者提問和無數人的圍觀,我緊張得喉嚨發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蔡沐羽握住我的手,“有些雛鳥它們的母親推出鳥巢後,才意識到,它們可以飛行。”
“不用緊張,你一定可以,邁出這一步後,你會發現,原來邁過來,會這麼簡單。”
有蔡沐羽站在身邊,我心裡生出一股勇氣,露出笑臉,回答著記者提出的一個個問題。
這一刻,我終於能自己飛翔了。
在謝雲霆冰冷目光的注視下,助理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可他手機,始終無法撥通他想聯係的號碼。
“廢物,你可以滾了,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謝總,太太的電話肯定被偷了,我再想辦法聯係。”
“滾!”
謝雲霆砸出手裡的酒杯,嚇得助理狼狽逃離。
他剛看了新聞。
那張臉,和他妻子的臉,一模一樣,可他還是不肯相信。
他豢養的金絲雀,離開他的掌控後,變得風光起來。
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管家給他遞來一杯酒。
“先生,新聞裡的人,真的是太太嗎?”
“不可能!”
那個站在他身後,被記者提問後,說話都結巴的廢物女人,不可能在攝像機前流利地講話。
那個一臉可憐相,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響的膽小女人,不可能在那麼多人麵前敢挺直腰板。
最關鍵的是,那個讓自己看了就心裡厭煩的女人,不可能散發出讓自己動心的氣質。
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謝雲霆回答得十分自信,可心裡總有不好的念頭。
他需要把那個女人找回來,當麵把事情問清楚。
“你去找到她,告訴我,我等煩了,讓她乖乖滾回來。”
展覽館剛開業,事情很多,蔡家聽了安排,回到家族企業,剛接受工作,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
我們兩個都很忙碌,可我們,都不願意因為工作冷落對方。
每天下班,一起逛菜市場,是我們最開心的事。
和蔡沐羽在一起後,我苦心學習的廚藝,也終於有了展示的機會。
我剛拿起一顆芹菜,耳邊就傳來了讓我厭惡的聲音。
“太太,你該回家了。”
我瞥了眼沒少欺負我的管家,“我和謝雲霆已經離婚了。”
“太太,你鬨也鬨了,應該滿意了,先生已經很不高興了,還是……”
“他不開心,和我有什麼關係。”
管家還想說話,蔡沐羽直接擋在我麵前。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你亂叫什麼?”
在管家眼裡,我是個誰都能欺負的受氣包,他對我,從沒有半點尊重。
他覺得,隻要說兩句話,我這個在外麵受儘了困難的可憐鬼,就會哭著喊著跟他回去。
所以他這次過來,沒帶保鏢。
當他看到蔡沐羽阻攔後,這個隻敢欺負老實人的老東西,選擇認慫,乖乖讓開。
“先生,太太,好像……有老公了。”
謝雲霆滿身酒氣地出現在我麵前。
他應該在參加酒局,得到訊息就趕過來了,這一次,他帶來了好幾個人。
“跟我回家!”
蔡家再次把我護在身後,“你對我妻子說話,尊重一點。”
謝雲霆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透露著危險的光芒。
“你敢搶我的女人,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你們已經離婚了,她是自由的,我追求她,需要給你解釋什麼?”
謝雲霆冷冷地看著我,“我可以和你離婚,也可以和你複婚,你鬨了這麼多事出來,也玩夠了吧,和我回家。”
“我憑什麼要被你隨意安排?”
“就憑你爸為我謝家工作,他是拿著我謝家給的薪水,才把你養大,就憑你爸死後,我謝家給你出了大學學費,就憑我給你了富裕的生活!”
我被他的無恥氣笑了,“我爸工作拿薪水,是應該的,所謂的富裕生活,你問過我,我真的想要嗎?”
“至於大學學費,我嫁給你三年,你羞辱折磨了我三年,也該還清了吧。”
謝雲霆想不到,我竟敢違抗他的話,他被氣得手指都有些發抖。
“你進了我謝家的門,活著是我謝雲霆的女人,死了,也要埋進我謝家的祖墳。”
“是你的女人,就要埋進謝家的祖墳?你家祖墳不夠大,我怕埋不下那麼多女人。”
周圍不少人都拿出了手機錄影,這讓謝雲霆覺得,丟了很大的麵子。
他衝到我麵前,舉起手臂。
上一次他想打我,被我推開,這一次,他還想打我,我也不會客氣。
“啪”
清脆的響聲後,謝雲霆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她敢打我?這個低賤的女人,敢打我?
“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先生捱打了,快上呀!”
管家尖銳的叫喊聲中,被謝雲霆帶來的保鏢衝上來。
蔡沐羽為了保護我,和他們打在一起。
看到他被保鏢踹倒,我的眼睛都紅了,拿起旁邊攤位上的榴蓮,狠狠拍在謝雲霆的頭上。
警察很快來了,把我們分開。
謝雲霆很憤怒,被簡單處理了傷口後,就叫嚷著我不同意複婚,就要起訴,讓我進監獄。
蔡沐羽爺爺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後,謝雲霆立刻安靜了。
謝家的財富遠勝過蔡家,可蔡爺爺是位名醫,認識很多大人物。
兩家比拚起來,謝家根本不是對手。
我看著謝雲霆狼狽離開,也終於看清了他,不過是隻紙老虎,和他的管家狗腿子一樣,隻敢欺負弱小。
展覽館步入正軌後,我和蔡沐羽就開始籌備婚禮。
上一次婚禮,我隻是個提線木偶,聽話地完成謝家的所有要求。
這一次,我和蔡沐羽一起精心準備,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
我在酒樓商定菜品的時候,謝雲霆又一次來到我的麵前。
看到他臉上被榴蓮砸出來的傷,我心裡一陣暗爽。
“靜靜,我們複婚吧,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對不起,我已經領證了,我不希望我的丈夫誤會,請你自重。”
謝雲霆從包裡拿出了檔案。
“這是我重新擬定的婚前協議,隻要你和我複婚,謝家的財產就有你的一半。”
我拿起合同,看都懶得看,直接撕碎。
“你這是在羞辱我,你一直都覺得,我嫁給你,是貪圖謝家的財富,可你想過沒有,我如果這麼想,會那份簽署婚前協議嗎?”
謝雲霆愣了一下,臉上有些羞愧,他或許到現在才明白,我嫁給他,是因為愛,不是因為錢。
“我媽的身體最近很不好,你就不擔心,她知道我們離婚的訊息後,受刺激,身體受不了嗎?”
謝雲霆的媽媽,對我一直很好,婚後,她也訓斥過謝雲霆。
可次數多了,她媽媽也就默許了謝雲霆對我的羞辱。
在兒子和兒媳之間,婆婆永遠會選擇偏袒兒子。
“她是你的媽媽,我和她已經沒關係了,還有,用自己母親做籌碼要挾彆人,謝總,你不覺得羞恥嗎?”
我提出要去後廚餐館後,就和酒樓經理離開了。
謝雲霆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在等,等我回頭。
可他想多了,他已經不值得我回頭了。
番外:謝雲霆視角
我媽總說,白嫻靜的爸爸,對我爸爸有救命的恩情。
我心裡很煩,雇主遇到危險,司機出力解決,不是應該的嗎?再說我爸也給了他不少獎勵,我們謝家,可不欠一個司機什麼。
我喝多回家,白嫻靜扶著我。
那一夜,我把她帶進了臥室。
我媽知道後很生氣,非逼著我娶她。
又和我說起白家對我們家的恩情。
我爸和白嫻靜的爸爸相繼去世後,事情徹底過去了,還總提什麼恩情,太煩人了。
我在媽媽的逼迫下,隻能娶了白嫻靜。
肯定是她在我媽麵前說了什麼,她肯定是想過上富裕生活,才非要嫁給我。
這種女人,我見過了,隻是沒想到,我媽會出麵,讓我沒解決掉麻煩。
結婚前,我讓她簽了婚前協議,彆想利用婚姻,分走我們謝家一分錢。
這個女人想成為豪門闊太,我成全她,可她也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婚後,我繼續自己豐富的情感生活。
我從不在乎她的感受,她也不配我在乎。
結婚週年紀念日,我隻是和女朋友聊了幾句。
她竟然生氣了,還敢離家出走。
我以為她很快就會回來。
沒想到,她在學會了很多東西,還敢在和我離婚後,和彆人結婚。
我氣憤了,想把她搶回來。
她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和她複婚,讓她知道,違逆我的後果是什麼。
我想不到,蔡老爺子會給我打電話,這個我從沒看得起的女人,竟然成了蔡家的孫媳婦,成了我招惹不起的存在。
我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塊。
她有了自己的事業後,變得不一樣了,她有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我意識到,她是個優秀的女人,是我的豢養,讓她失去了本該有的光芒。
我後悔了,想讓她回來。
可她乾脆地拒絕了。
我想彌補過錯,可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她走得是那麼瀟灑。
我的心,永遠缺失了一塊,永遠都修補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