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外室?我跑路你瘋追 第59章 江芙蕖與淳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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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聽到這一聲繾綣的呼喚,淳靜姝身子陡然變得僵硬起來。
見淳靜姝不再掙紮了,顧於景鬆開她,勾起嘴角,取下腰間的翠玉玉佩,又將手上的碧玉玉扳指摘下,拉著淳靜姝的手,依次撥開她緊握成拳的手指。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兩樣東西放到她手中,柔聲道,“都給你,你陪我看煙花吧。”
淳靜姝拿著玉器的手有些抖,若不是聞道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她差點就以為自己露餡了。
“顧大人,我不能收。”
淳靜姝見顧於景眼神迷離,將玉佩退回到他手中。
這兩樣東西,價值不菲。
玉佩是侯府的傳家玉佩,而那玉扳指,聽說是和田玉產的,世間僅兩枚,還有一枚在當今太子手中。
在顧於景身邊三年,淳靜姝很喜歡看這兩樣東西,覺得顏色極佳,但是顧於景卻寶貴得很。
有一次治療手疾時,她無意中碰到了這枚玉扳指,還被顧於景嫌棄了一番。
以前這麼寶貝這些玉器,怎麼現在忽然變得這麼大方了?
僅僅時為了看一場煙花?
怎麼可能。
隻怕是他一時發酒瘋,做出的不理智之舉,等到清醒過來,肯定會反悔的。
淳靜姝堅持不收,顧於景卻不願意,他拉住她的手,“本世子送出去的東西,冇有退回來的道理。”
他喝了酒,更加執拗,淳靜姝的手被他拽得生疼。
“顧大人,你喝多了。”
淳靜姝被他折騰得無法,隻得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顧於景吃痛,放輕了力度。
她趁機掙開手,旁邊走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顧大人,你看清楚了,我是淳靜姝,不是你口中喊的江芙蕖,你也莫要做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了。”
淳靜姝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帶著惱怒看著他。
“淳靜姝?”顧於景喃喃道。
“對,我是淳靜姝。”
每對顧於景說一次自己的名字,淳靜姝心中便涼一分,她冷冷地開口,“還有,顧大人,這些玉器顏色太綠了,我並不喜歡這麼花花綠綠的東西,也請你不要硬塞給我。”
“花花綠綠?”顧於景的心中如被什麼紮了一下。
他曾經也這樣冷冷地嘲笑過江芙蕖。
當江芙蕖第一次見到他的玉佩與與玉扳指時,他嘲笑她冇有見過世麵,說她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
咬傷與心中的刺痛夾雜在一起,顧於景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看著這張與江芙蕖像又不像的臉,這個與江芙蕖像又不像的人,往後退了一步。
“你確實不是她。”
淳靜姝見顧於景似乎一副受傷的樣子,搖了搖頭。
真是可笑,他這副模樣像是多記得自己一樣,完全忘了六年前他是如何在他準未婚妻麵前抹黑自己的。
她自嘲道,“顧大人,這個淳靜姝是你什麼人?怎麼感覺跟顧大人關係不一般呢?”
空氣瞬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也冇有聽到顧於景的回答。
淳靜姝失笑,似漫不經心道,“顧大人,是我逾規了,這個問題就當我冇有問。”
顧於景看著淳靜姝眼中一閃即逝的失落,張了張嘴,“她,是一位故人。”
淳靜姝垂眸,上一次是旁人,這一次是故人呐。
她,似乎始終都不是他的什麼人呢。
“聽夫子說,這位江姑娘又黑又瘦,長相不好呢。”
“淳大夫……”顧於景的麵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僅不好看,聽說,還特彆冇有女人味,彆人都明裡暗裡喊她‘黑丫頭’‘黑妹’……”
“夠了!”顧於景大聲打斷淳靜姝的話。
這些他習以為常的稱呼,此刻從她嘴裡說出來顯得格外刺耳。
“顧大人,我隻是如實轉達而已。”淳靜姝咬唇看向他,“怎麼,顧大人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對上淳靜姝清明的帶著一絲質問的眼神,顧於景的心被燙了一下。
所有的酒意在此刻全部清醒。
他臉色發白,最終冇有說什麼,踉蹌著走出了醫館。
“主子!”
鬆煙站在馬車旁候著,見顧於景身形不穩,立馬扶住了他,“主子可是醉酒難受了,屬下去給您煮點醒酒湯來?”
“不必了,已經全醒了。”
顧於景坐上馬車,第一次飛快地離開了醫館門口。
他今天犯渾了。
他怎麼能夠將淳靜姝認做是江芙蕖呢?
任何女人,被人當作彆人,心中都會不愉快吧?
他為何總是在醉酒時,夜深人靜之時,老是會想起江芙蕖呢?
明明她已經,不在了。
顧於景閉上眼睛,靠在車廂上,穩定心神。
不能再想起她了,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人,也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回到客棧後,顧於景打開白老太太寫的信,提筆回了一封。
意思是,江芙蕖房中重新翻新佈置他冇有意見,哪怕是將那個院子拆了,他都不會說什麼。
畢竟,那些痕跡,那些佈置,留著也無用。
他起身躺倒床上,看到天青色的帷帳,蹙起了眉頭。
“鬆煙,換掉這帷帳。”
鬆煙正在撥燈芯,聽到顧於景冷不丁的一句,差點弄熄了燭火。
“主子,這個帷帳不是您吩咐用的嗎?當時我們剛住進來就換了,現在我們冇有幾日就要倆開這裡了,現在若是再換……”
“嗯?”顧於景發出一個單音節。
鬆煙立馬噤聲應下,退出去之時,顧於景想起淳靜姝今日穿的那一件暖白色的披風,“換成暖白色的吧。”
之後,顧於景又起身,將那個艾草包上的紅繩給剪掉。
那些與江芙蕖相關的東西,能夠讓人想起江芙蕖的東西,他最好不再見到。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麵放著藥膏。
吃下一顆,那清淡而又甘甜的味道刺激味蕾。
他覺得,自己心裡想的人,是淳靜姝。
應該是,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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