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玻璃為女友還債,她卻在空調房喂彆人吃荔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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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爸的聲音不高,卻清清楚楚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
他目光落在張秘書臉上。
張秘書循聲看去,臉上的凶厲瞬間破碎。
隨即化為一片死灰。
他瞪大眼睛,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顧…顧總?!”
就連聲音,都嚇得變了調。
滿臉不可置信。
他作為沈氏集團的首席秘書,對京市這個殺神再熟悉不過了。
眼前這人,哪是什麼演員?分明就是顧振山本人!
沈聿川怒了,他忍著手臂鑽心的劇痛朝張秘書咆哮:
“張秘書,睜大你的狗眼!”
“假的!那是顧沉那龜孫子找來的演員,你快給我上,給我廢了他們!”
可張秘書壓根不聽。
他猛地回神,連連擺手把幾乎圍在我們身邊的保鏢都叫回去:
“住手!都他媽的給我住手!”
周圍人都懵了,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吧,這演員有這麼像嗎?”
“連張秘書都被唬住了。”
“搞什麼啊,我們還等著看顧沉那小子的好戲呢!”
張秘書卻充耳不聞。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我爸腳邊,聲音帶著哭腔:“顧總!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他回頭對著那群蠢蠢欲動的打手,聲嘶力竭地吼:
“放下!都給我爸傢夥放下,眼睛瞎了嗎?”
“這是顧氏集團的顧振山顧總!”
他轉向顧振山,腰彎成了蝦米,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顧總,您息怒!沈少…沈少他年輕氣盛,有眼無珠!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跟他一般見識…”
整個會場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賓客們臉色煞白。
眼神驚恐地在我和我爸之間來回掃視。
“我剛看了下百度百科,好像,好像真的是顧振山!”
“完了。沈家這次”
“哪個王八蛋剛纔還說人家是演員!”
挺著啤酒肚的王總,麵無人色,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地,恨不得把剛纔的話嚼碎了咽回去。
許知夏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她猛地甩開沈聿川,踉蹌著撲向我:“阿沉,阿沉,我不知道你是”
“你原諒我好不好,都是他,都是沈聿川逼我的!”
“我愛的隻有你,和我結婚好不好?”
我側身躲開她,噁心的想吐:“省省吧,現在纔來愛我。遲了。”
“和我結婚,你配嗎?”
這時門口又傳來動靜。
居然是沈聿川的父親——沈國棟來了。
他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一沉。
下一秒他衝到沈聿川身前,揚起大手給了他一耳光:“孽子!”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你得罪了什麼人?”
他指著地上捂著臉一臉茫然的兒子,氣得直髮抖:
“這可是顧總,你個混賬東西!”
“是想拉著整個沈家給你陪葬嗎?”
沈聿川如遭雷劈,神情呆滯:“怎麼會,那雜種怎麼會真的是顧家的獨子!”
沈國棟不再看他。
急迫地轉向我爸,臉上堆滿了諂媚和惶恐:
“顧總!顧總息怒!千錯萬錯,是我沈國棟教子無方!我給您磕頭賠罪!給顧少賠罪!”
他作勢要跪,被我爸一個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
我爸眼神睥睨:“怎麼。現在就知道怕了?”
“你兒子辱我兒,傷我兒,更揚言要我兒性命。這筆血債,不是磕幾個頭就能抹平的。”
“至於沈家的生路?”
我爸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緩緩道:“城西那塊你們沈家押上棺材本的地皮,顧氏明天會正式入場競標。你們和宏遠資本那個談了半年、就差簽字的融資項目,顧氏覺得風險過高,決定撤回所有擔保。另外,”
我爸頓了頓,如同宣判死刑:“顧氏持有的那百分之五點三的沈氏流通股,明天開盤,會全部清倉。”
沈國棟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身體劇烈地晃了晃。
顧振山輕描淡寫的三句話,如同三道符咒,死死把沈家打入地獄!
競標失敗、融資告吹、股價崩盤…沈家完了!
徹徹底底地完了!
他一個字也吐不出,重重癱坐在地上,滿眼絕望。
我爸不再看他們。
目光轉向我,帶著無聲的詢問。
我微微頷首。
顧家的保鏢立刻如同分開潮水般清開道路,護著我們父子朝門口走去。
許知夏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哭喊著想追:
“阿沉!顧沉!你彆走!求求你!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我是愛你的呀,看在五年的情分上,求求你了顧沉!”
卻被保鏢死死攔住。
她隻能徒勞地伸著手,高聲叫喊著。
她那副頭髮淩亂、禮服沾滿酒漬和灰塵,像個破布娃娃的模樣。
哪還有半點先前的高傲?
沈聿川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左手腕扭曲變形,右臉高高腫起,嘴角淌著血。
他眼睜睜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
又看看身邊失魂落魄、瞬間蒼老了十歲的父親。
一瞬間,巨大的屈辱和滅頂的恐懼終於將他徹底吞冇。
“啊!”他忍無可忍地悲嚎了一聲。
帶著滿滿的無力。
如同喪家之犬。
而我和我爸踏上了直升機。
徹底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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