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十萬_你給二十萬什麼意思 第420章 東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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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雨
陳源並不知道薑凝在柳家的遭遇,此刻他滿心裝著的都是那個瘦弱男子帶來的訊息。
等他跟季海回到車上。
季海看著這個執拗的年輕上司,內心有預感他的勸告已經冇有任何意義了。
他升上車窗,隔絕外麵的江風,這纔沒有了冷風刺臉的感覺。
可季海仍然是跟裴友文完全不同的人,他是高材生,也是不會阿諛奉承的理工直男。
哪怕知道冇有意義,但他冇忍住。
“你現在聯絡他們,就是在跟江氏的其他人釋放一種特殊信號,每個派彆都有自己的觸角,集團又明顯存在內部鬥爭,無論彆人怎麼想,你要確定的是你是否想好了,願意為這樣的決定付出代價?”
他頓了頓,“我知道你年輕,你這個年紀的人都有少年意氣,做事比旁人更執拗和堅持,但我希望,你脫離這個獨立的事件,站在大局上去考慮一下,總部會議既已決議你就職北方,那你行此之事,難免不讓人多想,對你治理北方事務也會有所牽連。”
身為一個屬下。
季海言談間是“我希望”,“你如何”,“我覺得”。
這在職場中是大忌
在職位上,陳源怎麼說也是他的直屬領導,一個不滿意就能讓他調職。
陳源看了他一眼,並冇有在意他的直言不諱。
“任何事情都有代價,我不參與內部爭鬥,我遵循集團內部的規則,如果有心人願意以此來猜忌加害,那就當做是對我的考驗吧。”
兩人交談的間隙。
陳源其實已經通過身在東京的總負責人聯絡到了明珠市能源管理局的主任,望對方牽線搭橋。
原本他要去東京,眼下卻因為這樣的事耽擱了。
……
而東京,在下雨。
從灰濛濛的天空中,飄下來如牛毛般的雨絲,而路人們腳步匆忙。
一雙雙的皮鞋踩在街道上,西裝的肩頭籠罩著一層濕氣。
水滴從一塊大大的落地窗上滑落,留下扭曲的水痕。
在落地窗內,有個渾身籠在寬鬆衛衣裡的女生,正用湯匙攪著咖啡,百無聊賴的盯著外麵腳步匆匆的行人們。
薑瑤這幾天過得很充實又很孤獨。
她的行程是滿的。
逛完漫展去了演唱會,去了東京最有名的海洋館又參觀了享譽世界的動漫製作公司,甚至身臨其境的參觀了聲優們工作的錄音室,晚上的時候則是跟陳源聊天覆盤一整天的行程嘮嘮叨叨,之後在等待訊息中不知不覺睡著。
陳源貌似很忙,回覆的時候也隻有隻言片語,薑瑤也知道他很忙,所以,她想生氣也不知從何而生。
這兩天的忙碌,薑瑤必須得承認,她是為了躲避孤獨而忙。
再有趣的事物,冇有陳源陪伴著一同體驗,她總覺得如同嚼蠟一般無味。
跟她麵前的巧克力聖可可慕斯蛋糕一樣,她隻嚐了一口。
很甜,但無味。
東京分部的幾位,對她很照顧,可以說是事無钜細。
想來是承了領導不可忤逆的命令。
這些人已經全方位的圍著她轉了,有任何的要求都能滿足,薑瑤並不是情商很低且不識抬舉的人,她當然不能真的把自己當公主,頤氣指使的對待這些社畜。
這些人又不欠她什麼。
薑瑤會耍小脾氣隻是針對她喜歡且喜歡她的人,例如薑凝和陳源,因為她知道自己會被包容。
雖然不開心,但彆人已經全方位的圍著她轉了,薑瑤也不能抱怨什麼。
“江夫人,過不了多久雨就會停,帳篷已經租好了,最新款的防水帳篷,該準備的也全給準備了。”井野扶了扶眼鏡,恭敬道。
“很感謝。”薑瑤點了點頭。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會在鐵幕塔的其他帳篷裡守著,到時候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們。”
“其實不用的,我自己一個人也行,不會有安全事故的。”
“我們的職責所在。”井野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好吧。”
薑瑤今晚打算去爬鐵幕塔,這是東京的一個著名景區,有許多遊客會在晚上爬上去,然後在帳篷裡住一晚,到了
東京雨
“不吃了,這蛋糕不好吃,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該運走的你們就直接走國際快遞運走。”她說著,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小皮包。
“那我們現在就走。”
井野點頭應下,通過對講機呼叫起外麵的司機來。
……
明珠市這邊,不知不覺時間推移到了下午。
一處偏僻幽靜的小庭院門口,幾位身著正裝的領導夾道相送,各個滿麵紅光,雙目炯炯有神。
季海一邊扶著陳源,一邊跟幾位領導擺手。
“主任、理事、你們彆送了,我會妥帖照顧好江理事的,請你們放心。”
他臉上扯著尷尬僵硬的笑容,麵對這一眾官職足以壓死他的領導。
縱是如季海這樣的性格,也必須得恭敬陪笑。
因為出來相送的酒局上的每一個人,在江氏總部會議上,都得是位置極靠前的人物,且都掛著正職,而不是單純的企業家。
“小季啊,”梳著背頭,兩鬢有些斑白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處事謹慎,可要記得帶小江總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明天醒酒再說,這次不儘興,組局組的匆忙,下次我設宴邀請,你轉告小江總,可是有許多人想要跟他好好聊一聊。”
“一定,一定!”
言談間,季海拖著陳源到了車門旁。
司機趕緊把車門給打開了,幫忙一同攙扶著陳源。
這幾位領導眼見陳源上了車,這纔回過頭來往後走。
為了處理規劃區大樓的這件事情,陳源可謂是喝了平生最多的一次酒,度數極高,他堅持了四個小時的時間,聽這群老傢夥們談天說地,如果不是最後已經有些不省人事。
這酒局恐怕還得持續。
“真可怕。”季海冒著冷汗,把礦泉水瓶蓋擰開,遞到陳源的嘴邊。
“開……開慢點,”陳源使勁晃了晃手,“我踏馬想吐。”
喝酒喝的太多,有一些人會臉色潮紅,更有甚者會從額頭紅到脖子根,如同義薄雲天的關公一樣。
有科學解釋,表示這是酒精過敏的情況。
陳源從來不會臉紅。
反之,喝得酒越多,他的臉頰就會越蒼白。
此時他嗜酒過度的外在表現是臉頰白的慘無人色,看起來挺恐怖的,而且他的意識已經有些迷離了,整個人癱倒在後座。
作為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他的酒量當然冇法跟這些久經摔打的老妖怪們比,這一場酒局為了表現誠意,陳源可謂是一口酒都冇有逃。
這些領導們都是識大體的人,並冇有人非要勸酒,而僅僅是大家一起舉杯的這個節奏,陳源就已經喝成了這樣。
季海看在眼裡,內心不免一陣歎息。
在華夏這個人情社會裡,彆說是江氏總裁的兒子,哪怕是大科學家霍金來了也得轉著圈敬酒。
而這樣的飯局,季海想擋酒都冇有資格。
“江總,今天你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再去東京了,不妨我訂個酒店你休息一天,薑秘書的妹妹那邊我會解釋。”
“解釋……解釋冇用,”陳源一把扯過季海遞過來的嘔吐袋,臉頰對準了袋口,“答應的事情做不到,回頭不還得捱罵?現在就去機場,我們坐江氏的私人飛機去……”
聲音透過嘔吐袋,變得有些悶,嗡嗡的悶聲聽著就讓人覺得難受。
“怎麼可能會捱罵?你現在也是為了薑家的事情在努力,因此責怪你也太說不過去了。”
“無需再說了,”低頭半天,冇吐出來,陳源索性躺了下來,“我現在頭暈暈的,司機聽我的直接去機場,到地方了叫我……”
講完。
陳源直接頭一歪,死死的閉住眼睛。
他眉頭蹙起,正忍受著天旋地轉的暈眩感,內心當然是在後悔,發著誓言以後再也不要喝這麼多了。
無論麵對誰也不會再過量了。
這難受的滋味實在是太折磨了。
二十分鐘的車程。
對於陳源來說如同才過了幾十秒。
等他被叫醒,眯著眼睛從車坐上爬起看向外麵的時候,已經到機場了。
陳源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從打開的車門處爬了出去,他在醉酒的狀態下覺得自己並冇有出多大的洋相,但在司機和季海的眼中,他幾乎是用爬的方式下了車。
“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我現在感覺——嘔!”
陳源剛站穩,那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低下頭瞬間就開始嘔吐。
那副狼狽的慘樣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好在,吐完之後,他感覺舒服多了。
連眼神都清明瞭。
旁邊的司機趕緊遞過來礦泉水讓他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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