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月為裳裹舊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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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辭瀾眼神鋒利,射向她的目光彷彿能在空氣中劃出血痕。
什麼意思他掐住她的脖子,眸光凶狠,你在胡說什麼
路灼音掙不開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信托資金,你親手簽的,忘記了嗎
是她找到老夫人,是她主動要求離婚,是她不要你了!
路灼音的臉漲得通紅,拚命從喉中擠出破碎的諷刺。
她一連串的譏誚,聲音越來越高,報複般把厲辭瀾的理智一寸寸碾碎。
他驀地笑了,笑聲極輕,卻比怒吼還令人發冷。
撲通!
他驟然鬆手,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上,路灼音像隻敗犬般摔在地上。
她吃痛地捂住脖子,近乎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把她所有證件都銷燬。他對助理吩咐道,既然心腸那麼黑,那就在國外當個黑戶吧。
路灼音驚恐抬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厲辭瀾!我是你孩子的生母,你不能這樣對我!
不能厲辭瀾眸光深邃,戲謔一笑。
再廢話一句,我讓你屍骨蕩然無存。
保鏢應聲而動,粗暴得將路灼音推出門外。
掙紮間,她的膝蓋磕在大理石桌角上,痛得眼淚狂飆。
你這個偽君子!路灼音死死扒住門框,指尖都滲出血絲,蘇鳶夏就是看穿了你這副噁心的麵孔,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保鏢用手掌狠砍向她的後頸,隔絕了她惡毒的詛咒。
隻剩那一句,蘇鳶夏再也不會回來了,久久在他腦海盤旋。
厲辭瀾不願相信,正想找人調查,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厲老夫人。
辭瀾,奶奶給你物色了幾個相親對象,她言辭溫和,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蘇鳶夏離開了,厲夫人的位置可不能空缺。
路灼音雖然替你生了兩個孩子,但她畢竟上不得檯麵,我會警告她不要癡心妄想,拿錢把她打發走。
厲老夫人語重心長地勸道:你還是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把我們厲家的香火傳承下去。
她後麵說了什麼,厲辭瀾已經聽不清。
機械冰冷的電流聲迴響在他耳邊,刺痛得心臟抽搐,指尖發顫。
那張清冷的臉上,黑眸湧過一絲破碎。
陪孩子研學這些天,他不時想起蘇鳶夏,可她卻像賭氣一般,企圖用冷戰表達不滿。
一條訊息不發,一通電話不打。
直到現在,厲辭瀾才明白,是蘇鳶夏不要他了。
可為什麼
他絞儘腦汁,卻想不通,她明明那麼愛他,甚至可以為他付出性命。
厲辭瀾緩緩蹲下身,將兩個孩子摟進懷中。
他們乾瘦的下巴埋在他頸窩,眼淚落下,燙得他心亂如麻。
爸爸......我們真的不是媽媽的孩子嗎厲櫻抽噎著問道。
厲辭瀾薄唇緊抿,想說什麼,卻最終選擇沉默。
他想起和蘇鳶夏的最後一麵。
他牽著路灼音和孩子離開,而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發呆。
這不重要。他伸出手,將厲櫻的碎髮彆到耳後。
你們隻用知道,媽媽很愛你們......無論你們是不是她的孩子......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自己都冇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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