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A標記病嬌女主後 第第55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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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
謝家,
此時門庭大開,有不少人從裡麵來回穿梭,她們戴著口罩,
衣著嚴實,將傢俱運送到車上。
“哎,
都輕拿輕放!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旁邊的一名年輕女子,
正在指揮眾人。
她的模樣不過十七八歲,身著亮黃色的長款衛衣,
底下一雙光滑筆直的長腿,
陽光下很是打眼。
搬貨的人員麵麵相覷,
隨即低著頭,腳下加快從她身邊經過。
謝櫻臉色不太好看,
暗罵了一聲。
然後,她就扭過頭,
小跑回到了家裡麵,一見到坐在客廳裡的人,
瞬間換了一副臉色。
“表姐,這些人笨手笨腳的,把我的電吉他都砸壞了,我都想讓她們現在就滾蛋!”
謝櫻臉頰氣鼓鼓,
一屁股坐在了謝珂旁邊。
但是,過了兩秒謝珂纔有點反應。
昨夜匆忙回來,
謝珂一顆心就不上不下,
更是冇有睡覺,
此時形容變得格外憔悴。
謝珂頂著兩顆黑眼圈,抹了把臉,
看向身邊的少女。
謝櫻是她的表妹,因為家中變故長期住在謝家,也算是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
“行了,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她滿臉疲憊地說道。
謝櫻卻並不滿意,“表姐,我們為什麼現在離開喻城?”
今早她就被告知,要提前回謝家老宅給祖母賀壽,然而據她所知,謝珂並冇有拿到理想中的壽禮。
所以,她們這次是空手而歸。
謝櫻心中很不滿,認為這不是謝珂的風格,好像是被仇家追趕似忙不疊跑路。
“……”
空氣沉默了一陣。
謝櫻暗暗覷了她鬱悶的麵容,忽然福至心靈,小聲地詢問道:
“就算讓她跑了,薑韞也不見得能找到她,一日找不到,又有誰能追究你做了什麼?”
這句話猶如一道警鐘,震動謝珂的心靈。
她不由得想起做過的事,在最後一刻心有不忍,隻將祝輕洛拋棄在荒郊野外。
那樣的暴風雨夜,山路崎嶇,那樣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說不定早就……
“閉嘴!”謝珂背後冒了層冷汗,突然威嚴地訓斥道。
謝櫻卻冇有畏懼,反而神采奕奕。
因為她發現了謝珂的計劃,假意邀請祝輕洛來喻城,然後自己再從中幫助,提前在那輛車上動了手腳,保證這一趟有去無回。
“表姐,那薑韞以後不就是你一個人了?”
謝櫻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地說道。
她覺得謝珂太瞻前顧後,想著冇有根據的事情,實際上這個計劃相當成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你……”謝珂眼睛突然瞪大,布著血絲,乍看上去相當駭人,連謝櫻也嚇了一大跳。
這份心思被小輩點破,實在讓人臉上掛不住。
“我什麼都冇說,我閉嘴。”謝櫻騰地一下起身,做了個給嘴巴“拉上鍊條”的手勢。
在表姐開始發脾氣,自己遭殃之前,謝櫻忽然看向門口,說道:
“有人……有人來了。”
接著,她就表示要去迎接客人,三步並作兩步開溜了。
客廳裡再次陷入寂靜。
謝珂擡起頭,看著對麵案台上的彌勒佛像,麵容慈祥,自帶了一種淨化內心的效果。
她覺得自身罪惡,似乎也得到了片刻的赦免。
過了半天,仍然不見謝櫻回來。
謝珂內心湧現不安,偏偏是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
她這麼想著,從位子上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然而,還冇有走到門口,就迎麵撞見了一個人,瞬間臉上血色儘褪,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我許久冇有登門拜訪了。”
薑韞從門後走出來,身邊還跟著幾名保鏢,氣勢從未如此嚴肅莊重。
她打量著四周,在院前的一顆白蘭樹前,駐足片刻。
此時,天氣陰沉,蕭瑟的寒風中,樹枝被壓彎了些,半空中白蘭花簌簌掉落。
眼前的景象並不陌生,自己有好幾次從底下經過,謝珂也一如今日這般對她笑臉相迎。
想起往事,不止是她一人。
“哪裡的話,我這裡永遠歡迎你,阿韞。”謝珂麵上掛著笑容,接著話鋒一轉,問道:
“你從崖底回來,有冇有哪裡受傷?”
“崖底?”
薑韞眼眸微凝,戲謔地笑了笑道:“還不是你乾的好事,我體驗了一把死裡逃生。”
話音落,
她從未打算連累薑韞,冇想到此行居然如此凶險。
“你……麵上裝糊塗,有幾分茫然地說道。
“這件事是你籌劃的吧。”
薑韞神情自若,
她從保鏢手裡接過手機,反轉了一下,幾乎懟到了謝珂臉上。
“她從中扮演的角色,我也查清楚了,從路況附近調到的監控,你要不要自己看一眼?”
“她”代指的自然是謝櫻,監控畫麵捕捉到了她犯罪的事實。
“謝櫻年紀小不懂事,我哪裡知道她去乾了什麼……這樣吧,你也算是她姐姐,彆跟她計較。”
謝珂心理素質還可以,此時恢複了臉色,故作輕鬆地與她周旋。
聞言,薑韞皺起眉頭。
她此前來過謝家幾次,也就見了謝櫻幾麵,根本冇有說上兩句話。
隻能說不熟。
“她可隻認你是‘姐姐’。”
這時候,謝珂聽到門口的動靜,轉過頭就看到被保鏢抓住的謝櫻。
謝珂心中翻湧起怒火,暗暗握緊了拳頭。
她直視著麵前的女人,不由得質問道:“你今天這麼興師動眾,就是為了祝輕洛,來向我問罪?!”
謝珂整夜寢食難安,心中既驚又怕。
如今,果然讓壞事應驗了。
祝輕洛果然是個禍患……
她心中感到後悔,冇有早點處理了此人,現在反倒給自己釀成了這等麻煩。
然而,薑韞看她的眼神,愈發殘酷。
薑韞神情微頓,擡了擡手,就示意後麵的保鏢押著人上前。
“表姐,快救我!”謝櫻兩手被擒著,個子又不高,幾乎是在半空中撲騰著被擡了上來。
她本來聞聲出去,卻見外麵的工人卻都不見了,全部的傢俱都陳設在一邊。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就被這些“不速之客”控製住了。
謝珂麵色有些許猶豫,看著她卻一時間冇有說話。
謝櫻來回看了看,頓時五官皺成包子,連聲音都帶著哭腔說道:“表姐,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不會現在要過河拆橋吧?!”
薑韞佇立在旁邊,宛若一尊凶神。
謝櫻甚至不敢與她對視,因為現在能夠救她的人,就隻有眼前的謝珂。
“這事跟她冇有關係,你衝我來,彆為難一個孩子。”
薑韞冷笑一聲,說道:
“你也逃不了。”
說著,
她示意身後的保鏢放開人,謝櫻揉了揉手關節,總算是消停了。
可是謝珂卻不覺得安全了,反而意識到薑韞心意已決,無論自己再說什麼也效果甚微。
“你不能這麼做,我們兩家情誼尚在,如果薑阿姨在天有靈,知道你為了彆人如此絕情,她該有多傷心啊!”
謝珂搬出已故的薑家夫婦,在道德上占據高地,讓薑韞行事有所顧忌。
周遭的空氣驟然變冷,有一道壓迫感圍繞在幾人之間,令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時候,冇有任何人有動作,除了悄悄繞到後麵的謝櫻,那些保鏢放開她之後就到邊上了。
謝櫻盯著薑韞的背影,心中憤恨,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們姐妹豈會落到這個地步。
既然不讓她們離開,那麼這個人也彆想走。
她眼裡閃過一絲淩厲的光,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身形一動,朝著前方衝了過去。
這個變故是誰都冇有料到的。
下一瞬,薑韞察覺到側過身,抓住謝櫻的手,緊接著摺疊刀哐噹一聲掉地。
謝櫻也被踹翻在地上,後麵的謝珂連忙接住她。
“你看清楚了吧?”
“不……你聽我說……”
聞言,謝珂臉色青白交加,冇想到自己表妹居然如此狠辣,對薑韞的敵意儼然由來已久。
“我們兩家的情誼,也該到此為止。”
薑韞說罷,用絲綢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就再也不看兩人,徑自走了出去。
謝珂瞬間如遭雷劈,整個人失魂落魄。
她聽不到表妹的呼喚,隻是直直望著薑韞離去的方向,甚至不自覺跟了幾步出去,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一切為時已晚。
“撲通”一聲,謝珂膝蓋軟倒跪在地上,昏了過去。
在薑韞離開之後,兩排保鏢仍然堵住前路,無視亂作一團的場麵,以及謝櫻的哭喊求救。
幾分鐘後,警方也到了現場,將涉案的兩人帶走了,大門口的警笛聲漸漸遠去。
不久後。
當地的拘留所裡,謝珂打包了行李,就在獄警的帶領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裡麵環境昏暗,空氣潮濕,床鋪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黴味。
旁邊的幾個人姿態懶散,向她投來各色的目光,彷彿她一下子成了圈子裡的最底層。
謝珂忍了忍,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她一邊放下行李,一邊腦袋裡回想昨天發生的事,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
薑韞撤走了投放在謝家的資產,導致謝家公司資金鍊受創,如今從上到下都在試圖挽救,根本冇有人關心她的安危。
就算祖母格外寵愛她,想要為她爭取,但是這件事鬨太大,證據鏈充足,實際操作起來非常的困難。
最初謝珂還心存僥倖,然而到了第三天下午,謝家也冇有傳來任何有價值的訊息。
如今,基本上就是放棄她了。
謝珂來了幾天,就被獄友欺負了個遍,白天吃飯被搶走口糧,晚上還要充當出氣包,遭受羞辱,隻能忍饑捱餓,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意識到被謝家當成棄子,她心中湧現絕望,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牢房上鋪的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條限量版的項鍊,用發黃的牙咬了一口,然後跟身邊的人炫耀。
這是她在謝珂身上搶來的,據說是什麼信物……管它的,現在是屬於自己的了。
謝珂匍匐在床邊,後背被這女人踩著,聽著頭頂的汙言穢語,低著頭不發一言。
“謝家出了這麼個敗家孩子,是家裡管教不當,可是那薑家又好到哪裡?”
“什……什麼意思?”謝珂終於有了點反應,問。
“我在外麵有人,對我透露了一件跟你有關的事。”
大姐大收了項鍊,心情不錯,便陰陽怪氣地發話,“薑家百密一疏,讓東氏集團鑽了空子。也許啊,你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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