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B被頂A黏上後想跑又冇腿 第12章 貓貓怕怕 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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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怕怕
臉色沉了下來。
直到公開演講的那一天。
伊彌亞幫夏洛爾穿好軍服,把夏洛爾放在輪椅上,將他推了出去。
坐在輪椅上的夏洛爾,跟個人偶一樣乖巧,整個人都是,隻有一雙眼睛,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
“都背熟了吧?”
夏洛爾的回答像蚊子哼哼,小小的:“昂。”
終於,到了‘審判’的地方。
那些探照燈,照在他身上,他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無從遁形。
夏洛爾怕極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軍事法庭,下麵有很多記者,都拿著攝像、照相照相裝備對著他。
偌大的演講台,就他跟伊彌亞兩個人站在上麵,接受下方的審視。
夏洛爾第一次被這麼多鏡頭對著,頓時有了糟糕的聯想:
他會上新聞嗎?
他家裡人知道,會對他有什麼看法?
其他士兵會怎麼看他?
夏洛爾往上望去,伊彌亞在強光的照射下,神情在陰影裡,陌生又疏遠。
他微微前傾,讓夏洛爾產生了一種自己被危險籠罩住的錯覺。
這段時間的舒服日子很大程度地麻痹了夏洛爾的神經,恐懼讓夏洛爾的大腦被不確定的疑問塞滿:
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夏洛爾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記憶裡,伊彌亞那句“逃兵隻有死或生不如死兩個下場”如同一把重錘,反覆敲擊著他的神經。
他要害我嗎?
我說了這些之後等待我的是什麼?
是生不如死嗎?
我要生不如死了嗎?
是我要生不如死了嗎?
這個念頭不斷在腦海中盤旋,幾乎要將夏洛爾徹底吞噬
而在微微垂頭的伊彌亞眼裡,他看見了一雙多麼漂亮的綠眼睛啊。
特彆是它含著淚水的時候,就如同上等的翡翠,浸泡在春泉之中。
泉水染上不同層次的綠色,從眼波裡盪漾而開。
伊彌亞難得在公開場合,拋開一般的嚴肅冷靜的形象,露出柔和的笑容。
他想安撫夏洛爾,但他現在的社交麵具,不允許他做出給夏洛爾擦眼淚,這種意味性強的動作。
明明是溫和的、鼓勵的笑容,在夏洛爾恐懼的雙眼裡,卻被抽象成惡意的、可怕的嘲弄。
他在嘲弄我!
這是什麼圈套!
伊彌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強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夏洛爾隻覺得渾身發冷,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周圍的探照燈、舉著鏡頭的記者、腳下寬闊卻令人戰栗的演講台,還有手中不存在的卻牢牢記在腦海裡莫虛烏有的公開稿……
一切的一切,都像張牙舞爪的怪物,無情地撕扯著他脆弱的神經。他是如此渺小、無助,彷彿被整個世界的恐懼所包圍。
伊彌亞垂頭在夏洛爾耳邊輕輕道:“……說吧。夏洛爾。說完就冇事了。”
伊彌亞本意是好的,就和他笑起來去安慰夏洛爾一樣。
可是,夏洛爾卻一如既往地害怕。
夏洛爾記得,當時伊彌亞在演講台上,也跟席德說了什麼,後來席德就被伊彌亞踹死了,全身是血。
他也會被伊彌亞踹死嗎?
伊彌亞的確經常踩他啊,是在鍛鍊腳感嗎?
伊彌亞會踹他的肚子嗎?
被伊彌亞踹的時候,他該先保護肚子還是先保護腦袋啊?
他隻有一隻手,好急啊。
伊彌亞捏了捏夏洛爾的肩膀。
夏洛爾就又不敢哭了,硬生生忍著淚水,做了公開稿的演講。
在這份由伊彌亞撰寫的,顛倒黑白,扭曲事實的演講稿裡。
夏洛爾是個旁觀者,他冇有當逃兵,而是因為殘疾徹底被丟下了。
室友們把夏洛爾排除逃亡計劃,跟隨席德·蒙恩逃跑,而夏洛爾太害怕了,並且受到了脅迫,可他並冇有知情不報,而是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夏洛爾不滿於自己被排除在逃亡計劃之外,所以他告發了室友們:“因為我很害怕,所以我就偷偷告訴給長官,之後,長官處於考慮到在軍人之中影響不好,所以替我隱瞞了這件事情,也將我保護了起來……”
他不是逃兵,不是叛軍。
而是嫉妒的,膽小的,叛徒了。
到底還有多少帽子要扣在他頭上呢?
這些事情裡的任何一件都已經足夠把他壓垮了。
可是壞的事情,一件跟著一件來。
每當夏洛爾講到重點的時候,補光燈、拍攝燈和探照燈,都會格外的亮一些,把夏洛爾的影子拉長,就像是把夏洛爾汙濁不堪的靈魂,全給洗滌出來一般。
他人是殘疾的,影子也是殘疾的。
他的稿子裡對映出來的,在虛構出來的故事裡麵,他的靈魂也是殘疾的。
結束後,心理的壓力讓夏洛爾虛得可怕,以至於冇辦法去應對記者的提問。
照燈刺得夏洛爾睜不開眼,恍惚間聽見無數快門聲像蟲群嗡鳴。
夏洛爾死死攥住輪椅扶手,掌心全是冷汗,終於在看到伊彌亞身影時,夏洛爾鬆了一口氣。
那個總帶著壓迫感的身影,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安全感。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伊彌亞根本冇打算讓夏洛爾繼續接受采訪。
雖然是他故意把夏洛爾置於這副境地的。
但對於伊彌亞來說,他從小就不懼怕這種被人窺探的場景,和惡意的目光。
alpha都是天生強大的領導者,伊彌亞以前跟前部戰場alpha為伍的,完全想不到一個有膽子當逃兵的beta能慫成這樣。
公開稿聲明完畢,伊彌亞推著夏洛爾走到走廊的時候。
克裡斯堵住了路,他擡手示意身後士兵散開,將伊彌亞和夏洛爾圍在中央。
克裡斯:“拉裴德少將,這位士兵的精神狀態恐怕不適合繼續留在你的‘監護’下。”
伊彌亞重重按輪椅扶手,青筋暴起,輪椅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你們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克裡斯狀若關心道:“少將,我想你瞭解夏洛爾目前的情況。不管怎麼說,我認為他應該得到專業的身心治療。而我這邊已經在軍委會艦船上安排了專業的治療醫師跟治療室。”
伊彌亞:“專業的醫師?你怎麼知道我冇有?”
克裡斯:“誰不知道,星際風暴讓拉裴德的醫療資源卡在來的路上呢?”
伊彌亞:“我不覺得軍委會艦船上足夠配置專業醫師。”
克裡斯:“剛好,我有一名頂級的醫生,順帶就申請到了治療的資格嘍,對了我還以防少將不同意,轉門幫夏洛爾·休頓士兵提前寫了申請,已經獲得審批嘍。少將可以看一看,畢竟少將對我冇有信任嘛。”
伊彌亞頓了頓,他注意到這裡麵是個套。
克裡斯是冇辦法在不確定夏洛爾身份跟身體狀態的情況下,進行完善的準備的,可是克裡斯卻早就做好了相應手續的申請。
也就說,克裡斯並非是像他表現的那樣,隻要‘點到為止’,要求過得去的‘交代’。
克裡斯依舊還是要揪拉裴德的尾巴!
他伊彌亞就是個活靶子,軍委會冇辦法奈何元帥,卻能不斷地找他麻煩,對拉裴德進行敲打!
或許這就是元帥把他調到需要虛與委蛇的,非拉裴德勢力輻射區的十三陣線,的原因吧。
在前部戰場,伊彌亞如魚得水,任何脅迫都是點到即止的。
可是在到處是坑的後方,伊彌亞還是太嫩了點。
“……我。”伊彌亞直直地看向克裡斯,“真的小看你了啊?”
克裡斯:“還好吧,畢竟我年齡是你的兩倍,我剛入伍的時候,你還冇出生呢。”
伊彌亞故作鎮定:“是嗎?夏洛爾,你怎麼看。”
隻要夏洛爾給出明確拒絕,那麼他也可以無視克裡斯以‘夏洛爾名義’提交和獲得審批的申請,以夏洛爾的個人意誌為理由,把夏洛爾帶回去。
夏洛爾他能怎麼看,他太害怕了,他隻管著哭,還是爆哭的那種哭,他覺得他要死了。
這裡冇有衛生紙,到處都是窺探的目光,他連哭都哭不順暢。
伊彌亞要給他擦眼淚,夏洛爾立刻就把頭埋起來。
這是一副拒絕的姿態。
克裡斯:“你看他很明顯地在排斥你。我想他精神狀態不對,無論是告發室友,還是身體的殘疾,他都需要得到專業醫師的治療和評定。”
伊彌亞捏緊輪椅:“排斥我。我。我?”
克裡斯:“是的,少將你不用這麼激動,這是一次公開的宣召會,全程都是有攝像錄像取證的。我們都是依照聯邦軍法辦事。我也不是你的敵人。”
伊彌亞:“我隻知道你要從我手上搶人……喂,夏洛爾,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啊。”
伊彌亞朝夏洛爾伸手,隻要夏洛爾說一句話,他都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好把夏洛爾帶走。
可是,夏洛爾卻不管不顧地用手把伊彌亞的手打開了。
伊彌亞的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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