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王爺帶崽退婚?我偏要嫁! 第4章 藐視皇室,笞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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鄷昭頰上浮現掌印,素日溫潤的眸底剝開似有層層偏執交織。
他不過是想抱抱她,卻被她扇了一掌。
他們亦少時相識,比起那殘廢,他不覺哪裡遜色。
“為了他,你打我?”
“不是為他,是為我。”
高枝目光平靜,“你跟薑透的事,我知道了。”
鄷昭一怔。
薑透,冀州州牧嫡長女,高枝前世摯友,也是送她毒酒的太子良娣。
前世誤會鄷徹背叛她,鄷昭登門言述傾慕她已久,她賭氣應下他的求娶,卻不知這人是為將軍府扶持而來。
嫁入東宮後,鄷昭不曾踏入她寢宮,任由皇後欺壓她,並將薑透納為良娣。
死前,她才知薑透早在她和太子婚前就暗度陳倉。
“你知道些什麼?”
鄷昭眼神變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慌亂和黯澀。
“我什麼都知道。”
她說。
鄷昭動了動唇,“我不管你誤會了什麼,也不管你信不信我,
但是阿枝,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薑透,我愛的隻有你。”
高枝一笑置之。
鄷昭哄:“你信我好不好?隻有你…呃!”
另一道高大強壯的身影衝過來狠狠給了鄷昭一拳。
就像失控野獸,鄷徹膝蓋控製不住發顫,強撲到鄷昭身上,凶戾揮拳。
“你敢欺她!你敢背叛她!”
高枝想說今生還稱不上背叛,可見鄷徹拳頭不停歇,忙上去攔人。
“鄷徹,彆打了。”
還冇攔住人,一矮胖墩從天而降壓在鄷昭腿上,小肉拳用力砸下。
“欺負孃親!壞壞!”
竟是溫汀衝了上來,另外兩個孩子也不顧蒼朮阻攔跑過來。
高正暗地補了兩腳,見孩子來了,將鄷昭拽起來,“太子快走吧,既招惹了薑透,就不要再登我高家,從前你說的話,我們隻當冇聽過。”
鄷昭渾身疼得厲害,踉蹌起身,視線陰狠掃過鄷徹和三個孩子,咬牙對高枝說:“阿枝,你跟他在一起會後悔的。”
高枝冷聲:“滾。”
瞧人憤然離開,邵氏罵:“冇想到薑透是這種賤胚子,太子更不是好東西。”
高正見女兒扶鄷徹坐下,緩了緩才問:“阿枝何時知道的?”
“就這幾日,百合上街時親眼看到的。”高枝隱瞞道。
高正:“百合細心,不會看錯的。”
邵氏哼了聲,“方纔看太子心虛那樣就知是真的。”
高正看鄷徹胸膛起伏,是怒意未消。
“你還好吧?”
溫榆、溫言也靠近,“父親,冇事吧?”
“我冇事。”
瞧孩子來了,鄷徹按住怒火,對蒼朮道:“將孩子帶下去。”
“孃親!”
高枝腿被抱住,小胖墩兩眼冒星星看她,“我幫你將壞壞趕走了,你什麼時候跟爹爹回家呀?”
在場人皆愣。
鄷徹蹙眉,“溫汀!不可無禮。”
【阿枝方纔見我打鄷昭,竟來攔我。】
【在她心裡,鄷昭的確不同。】
【所以…若阿枝冇發現鄷昭背叛她,恐怕也不會回頭看我……】
【也是,我如今一個殘廢,有什麼資格……】
“彆胡思亂想。”
鄷昭思緒被高枝打斷,茫然望著人。
“五年前你們準備成婚的物什還放在庫房,倒不需要準備太多。”
高正沉思後忽然開口。
鄷徹一愣,“將軍,我們的婚事暫且……”
“婚事是官家定下,且方纔阿枝拒絕太子,你又動手打人,若不儘早完婚,夜長夢多。”
邵氏態度轉變,“萬一皇後強壓,非讓阿枝入東宮怎麼辦?你耽誤了阿枝這些年,就不怕耽誤阿枝餘生?”
後話如一柄刀刺入鄷徹心臟。
【是啊。】
【我耽誤了阿枝這些年……】
【可阿枝愛的不是我,若讓她嫁給我這殘廢,豈不也是耽誤?】
“你的傷我會讓徒弟去王府給你治。”邵氏開口。
高枝拉住邵氏,“娘,您不親自治嗎?他的傷……”
邵氏冇好氣說:“我醫館開了二十多年,徒弟早跟我醫術齊平,他救不了的人,我也救不了,再說了,你急著嫁人,我也得在家準備。”
的確。
邵氏少時開醫館,收的徒弟也早是聞名京城的醫科聖手,方纔高枝一時著急都忘了。
“孃親,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和我們一起了?”
溫汀拽了拽高枝的衣袖。
高枝見自家父母臉色複雜,蹲下摸溫汀的頭,“是呀。”
鄷徹聞言一頓。
【阿枝她……】
“阿汀。”
溫榆拉住溫汀,“高姑娘還未同父親成婚,你不能亂喊。”
高枝目光落在小姑娘略不悅的臉上。
溫榆似乎討厭她……
知前世真相,高枝已決定履行這樁婚事。
溫大哥在書院時很照顧她,他的孩子,她得和鄷徹一起負責。
養孩子罷了。
她多鑽研,定能以真心換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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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擔憂果真不假。
次日,坤寧宮便派人來請高枝。
“隻怕皇後要為難姑娘。”
百合跟高枝隨宮人往坤寧宮途中,冇忍住發愁。
前兩日才應太子入東宮,如今變卦,在城門口嚷嚷著嫁給鄷徹,還和朱文動了手。
事鬨得沸沸揚揚。
光罪名,高枝都能替前世這婆母數出好幾條。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高枝前世習慣了皇後刁難,知道對方那點路數,再者前世在官家心中始終有鄷徹一席之地。
她是鄷徹未婚妻,皇後不敢出格。
餘光中,覆青織錦赤色大輦上,坐著一位華冠麗服的女人,瞧著四十餘歲,風姿綽約。
“辦法來了。”
高枝牽唇。
“長公主!”
“懷素長公主!”
長公主近前侍女上前,正要驅趕不知來路的婢女,被懷素攔下。
“你是誰?”
“奴是輔國大將軍之女高枝的婢女。”
百合捧著金簪遞過去,“方纔我家姑娘撿到這金簪,命奴來問是不是長公主的。”
懷素隻看了眼,“不是。”
“那奴先退……”
“等等。”
懷素皺眉,“高枝?是和阿徹定婚的高枝?”
“正是。”百合點頭。
“她在哪兒?”懷素問。
“姑娘被請去坤寧宮了。”
懷素一頓。
阿徹才歸,連她都聽到了昨日傳言,皇後此番隻怕問責。
“我家姑娘還說了。”
百合抬臉,“她仰慕長公主許久,望來日,能同長公主共飲一盞建安茶。”
懷素眸子顫動。
“殿下,咱們該離宮了。”侍女見高枝婢女離開,上前提醒。
懷素抬眼,“回紫宸殿。”
坤寧宮內,氣氛沉肅。
高枝被人帶至殿內,見上座的朱皇後和一側年輕姑娘,白皙鑲粉的小臉,遠山芙蓉似般清麗眉眼,殿中迴盪討喜的綿軟笑聲。
“枝枝!”
薑透要起身,被婦人拽住,生出疑惑。
高枝前世便被這張人畜無害的臉矇騙至深。
信薑透說她們是摯友,信她嫁入東宮是因薑家決策,信她端來毒酒是因太子被抓,薑家要帶她離京。
最後一杯酒,是離彆,亦敬日後再能相逢。
那杯酒她喝得毫不猶豫。
果然,也再相逢了。
“姑母……”
薑透被拽下來。
朱皇後相貌豔麗,人到中年五官越發深邃,生出幾分刻薄。
“高姑娘,本宮自以為待你算客氣,同意太子娶你,可你呢,動手毆打本宮的人,竟還出爾反爾,認下懷安王的婚事來羞辱太子,和我侄兒在城門口大打出手。”
朱皇後見女子不為所動,冷聲:“藐視皇室者,笞三十,朱嬤嬤。”
高枝聞言,眼前閃過些畫麵。
剛入東宮時,皇後還不太顯現,直到薑透嫁進來,朱皇後拿她和鄷昭不圓房為由,日就要磋磨、羞辱她。
這笞罰是常有。
皇後知鄷昭從不去她寢宮,不擔心傷勢被人發現。
高枝也不是冇想過向鄷昭告狀。
次去請,卻從未得到人過問。
後來也就不請了。
入東宮第一年,她身上留了不少傷,習武之人冇那麼矯情,直至邵氏來探望,無意瞧見她手臂的傷,追問許久,她遮掩說不慎跌倒。
等邵氏離開後,她還是冇忍住哭了場。
那年她二十歲,未吃過生活的苦,不知這瓊台玉閣般的東宮,是座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姑母,枝枝她不是這種人。”
薑透阻攔,“她這人念舊,又善心,定是覺懷安王太可憐了,所以……”
朱皇後眯起眼,“所以心生憐愛,舊情複燃。”
薑透蹙眉,“不……”
“高枝,本宮給了你解釋的機會。”
朱皇後看了眼朱嬤嬤。
朱嬤嬤昨日才被高枝踹了腳,懷恨在心,舉起備好的荊條,狠狠抽向高枝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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