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菊液指GWy1啦弛 001
7000退休金剛到賬,我還在琢磨怎麼花。
兒媳的微信就來了,語氣理所當然。
“媽,小寶鋼琴課6000,水電費500,您剩下500自己留著用。”
我的心瞬間涼透,這哪是孝順,分明是明搶。
我看著那串數字,手指顫抖,她以為我不會反抗嗎?
01
手機螢幕發出的冷光,映在我布滿細紋的臉上,顯得格外慘白。
窗外是初秋的黃昏,天色灰濛濛的,像一塊臟了的抹布,把整個世界都罩在一種壓抑的沉悶裡。
我剛從銀行回來,辦完了退休手續,第一筆退休金,不多不少,正好七千塊。
這筆錢,是我李秀蘭拿半輩子的辛勞和血汗換來的。
是我丈夫早逝後,我一個人拉扯大兒子王明,省吃儉用,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保障。
是我晚年生活的唯一指望。
可現在,它靜靜地躺在銀行卡裡,卻像一顆定時炸彈,引爆了我看似平靜的晚年。
“嗡——”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兒媳趙麗的第二條微信,語氣裡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耐煩。
“媽,您還沒轉賬嗎?小寶的鋼琴課再不報就晚了!老師都催我好幾次了!”
催?
我攥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一個全職太太,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美容、下午茶,她有什麼資格催我?
小寶的鋼琴課,一個月六千?
哪個老師的課這麼金貴?鑲了金邊嗎?
我回想起她朋友圈裡前兩天剛曬出的新款普拉達手袋,那價格,足夠小寶上好幾個月的“金貴”鋼琴課了。
我胸口堵得慌,一股混雜著屈辱和憤怒的氣流在五臟六腑裡橫衝直撞。
這些年,為了兒子,為了這個家,我忍了她太多。
她嫌我做的飯菜油膩,我便學著做她愛吃的輕食沙拉。
她嫌我穿衣土氣,帶出去丟人,我便從此不再跟他們一家三口出門。
她明裡暗裡說我一個寡婦住在兒子家不方便,我二話不說,拿出我所有的積蓄,在他們小區旁邊買了一套小戶型,自己搬了出來。
我以為我的退讓能換來家庭的和睦,能換來她對我最起碼的尊重。
現在看來,全是笑話。
我的退讓,隻換來了她的得寸進尺,我的忍耐,隻喂大了她的胃口。
她不隻是想榨乾我的退休金,她是想吸乾我的血,把我最後一點價值都利用乾淨。
“嗡——”
這次是兒子王明。
“媽,麗麗也是為了小寶好,您就幫幫我們吧,彆計較這些了。”
短短一行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插進我最柔軟的心窩。
幫幫我們?
彆計較這些?
我唯一的兒子,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在此刻,選擇站在他的妻子那邊,用“孝順”和“親情”做武器,對我進行聯合絞殺。
他們不是在商量,是在通知。
他們不是在請求,是在掠奪。
我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栽倒在沙發上。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原來在他們眼裡,我不是母親,不是奶奶,我隻是一個可以隨時取錢的ATM機。
一台老舊了,沒什麼用,但還能吐出養老錢的機器。
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的渾濁和委屈已經褪去,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顫抖的手指,在螢幕上敲下幾個字,每一個字都用儘了我全身的力氣。
“這錢是我的養老錢,不是給小寶的學費,更不是給你們的生活費。”
傳送。
趙麗的語音電話立刻彈了過來,我直接結束通話。
她尖銳的、歇斯底裡的聲音,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緊接著,她的文字訊息轟炸而來。
“媽!您什麼意思?您怎麼能這麼說?小寶是您的親孫子,您不疼他嗎?”
“我們家開銷多大您不知道嗎?王明一個月工資纔多少?您忍心看著我們喝西北風嗎?”
“您是不是老糊塗了?這點錢都要攥在手裡!您能帶進棺材裡去嗎?”
我看著那些肮臟的字眼,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沒有回複兒子,而是直接給趙麗回了一條。
“這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們。”
手機那頭沉默了。
我知道,她肯定氣瘋了。
但我心裡卻
strangely
calm.
那團被壓抑了多年的火,終於在今天,被他們親手點燃了。
它在我心底熊熊燃燒,燒掉了我最後一點溫情和幻想。
我,李秀蘭,58歲,從今天起,不忍了。
02
第二天一大早,門鈴就被粗暴地按響了。
急促又刺耳,一下接著一下,彷彿催命。
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開啟門,趙麗那張畫著精緻妝容卻寫滿戾氣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她身後,是我的孫子小寶,六歲的孩子,被她緊緊拽著手腕,一臉的茫然和害怕。
“奶奶……”
小寶怯生生地叫我,掙脫趙麗的手,跑過來抱住我的腿。
“奶奶,媽媽說您不讓我學鋼琴了,是真的嗎?”
孩子稚嫩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我的心上。
我摸了摸小寶的頭,把他攬進懷裡,心疼得無以複加。
她又用孩子來當擋箭牌。
這是她最慣用的伎倆。
趙麗看都沒看小寶一眼,踩著她的高跟鞋,徑直闖了進來,像個女土匪一樣,眼睛在我的小屋裡四處掃射。
“錢呢?把存摺和銀行卡都拿出來!”
她嘴裡唸叨著,目標明確,直奔我的臥室。
我把小寶護在身後,擋在了臥室門口,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這是做什麼?”
趙麗抱起雙臂,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做什麼?媽,您彆跟我裝糊塗了。昨天不是在微信裡挺橫的嗎?說一分錢不給。我今天就親自上門來拿,省得您老人家忘了密碼,取不出來。”
說著,她就要伸手推開我,往臥室裡闖。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氣。
“這是我的家,你沒有資格在這裡亂翻!”
我的手因為常年做家務,有些粗糙,但力氣不小。
趙麗被我抓得生疼,臉色一變,但她立刻就有了對策。
下一秒,她手腕一甩,順勢就坐到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那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天哪!沒天理了啊!婆婆打兒媳了啊!”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嫁到你們王家,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辛辛苦苦帶孩子,現在婆婆連養老金都不肯拿出來補貼家用,還要動手打我!”
她的哭聲又響又亮,故意要讓左鄰右舍都聽見。
小寶被她的樣子嚇壞了,躲在我身後,身體瑟瑟發抖,小聲地哭了起來。
我看著她拙劣的表演,隻覺得一陣惡心。
我慢慢蹲下身,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她,語氣平靜地戳穿了她的假麵。
“趙麗,你上個月在恒隆廣場買的那個香奈兒包,花了兩萬八吧?”
“上週去做的熱瑪吉,一次一萬五,你說能讓你年輕十歲。”
“你辦的那個健身房的私教課,一年三萬塊,你說能幫你維持身材。”
“你哭窮?你跟我哭窮?”
我每說一句,趙麗的臉色就白一分。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
她沒想到,她以為我這個老太婆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心裡跟明鏡似的。
被戳穿了所有謊言,她惱羞成怒,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妝容都有些花了,麵目猙獰地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你!你調查我?!”
“你個老不死的!你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帶著小寶走,讓你這輩子都彆想再見到你的寶貝孫子!”
這句話,是她的終極殺器。
她知道,小寶是我的軟肋。
我看著她身後,那個被嚇得臉色慘白,連哭都不敢出聲的小寶,我的心,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住,痛到無法呼吸。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妥協。
把錢給她,息事寧人。
隻要能讓小寶留在我身邊。
但理智很快戰勝了情感。
我清楚地知道,今天我如果妥協了,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她會用小寶,威脅我一輩子,直到我被榨乾最後一滴血。
為了小寶,我更不能妥協。
我不能讓他生活在這樣一個三觀扭曲、貪婪無度的母親身邊。
我緩緩站直了身體,迎著她淬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試試看。”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趙麗愣住了。
她大概是沒想到,一向溫和忍讓的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看著她猙獰的麵孔,又看了看旁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寶,內心掙紮,但很快堅定下來:絕不能被她威脅,這是我的底線。
03
對峙,在壓抑的空氣中持續著。
趙麗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但她也看出來,今天的我,和以往不一樣了。
硬搶是行不通了。
我沒有再理會她,而是轉身走進書房,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我花了一晚上時間,用尺子和筆,工工整整畫出來的一張表格。
標題是:“家庭共同開支預算及分攤明細表”。
我走回客廳,將這張表格,平靜地遞到趙麗麵前。
“既然你覺得我這500塊不夠用,那正好,我們把家裡的賬算一算。”
“從這個月開始,家裡所有的開銷,包括但不限於水電煤氣、物業費、網路費、小寶的學費、興趣班費用、日常夥食費、人情往來……我們都記錄在案,按比例分攤。”
“你和王明是家庭的主要收入來源,你們承擔80%,我承擔20%,你看,合不合理?”
趙麗低頭看著那張密密麻麻的表格,上麵每一項都列得清清楚楚,甚至連預計金額都標注了出來。
她愣住了,眼神裡充滿了錯愕。
她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我這個隻知道柴米油鹽的老太婆,會跟她來這麼一手。
這哪裡是算賬,這分明是把經濟責任這口大鍋,原封不動地又甩回了她和王明的身上。
短暫的震驚過後,她嗤笑一聲,把表格甩在茶幾上,語氣裡充滿了嘲諷。
“媽,您這是演哪出啊?跟我算賬?您那點退休金,夠算什麼的?您以為您算得清嗎?”
我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淡淡地看著她。
“算不清沒關係,有賬可查。以後家裡的每一筆開銷,都必須有發票或者收據。月底我們三個坐在一起,核對票據,簽字確認。誰該出多少錢,一目瞭然。”
我的平靜,和她的暴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時,門開了。
兒子王明趕了回來,額頭上還帶著一層薄汗,顯然是急著從公司趕回來的。
他看到客廳裡劍拔弩張的氣氛,以及坐在地上還沒起來的小寶,臉上立刻露出了為難和疲憊的神色。
“媽,麗麗,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嘛……”
他還是老樣子,永遠在和稀泥。
我懶得再看他那副懦弱的樣子,直接打斷了他。
我當著他的麵,指著那張表格,再次明確我的立場。
“王明,你回來的正好。你看看這張表。”
“還有,我再說最後一遍,我的七千塊退休金,是我的養老錢,一分都不會給你們。”
“如果你們真的手頭緊,過不下去了,可以。寫借條。”
“我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借給你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什麼時候還,利息怎麼算。”
王明看著我,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我這次是來真的了。
趙麗徹底被我激怒了。
她知道我這是在以退為進,用最“講道理”的方式,把她逼到了牆角。
她想要錢,但她不想承擔任何責任,更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寫借條?
那不就等於承認了她是在“借”我的錢,而不是理所當然地“拿”我的錢嗎?
她無法接受這種被動的局麵。
“好!好!好!”
她連說三個“好”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然後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她的香奈兒包,拉著還在哭泣的小寶就往外走。
“李秀蘭,你行!這日子沒法過了!你自己過吧!以後你的死活,我再也不管了!”
“砰!”
防盜門被她用力摔上,發出一聲巨響,震得牆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掉。
小寶被她粗暴地拖拽著,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不捨。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反而冷笑了一聲。
不管我?
那可太好了。
我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真正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04
趙麗的報複,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惡毒。
當天下午,我們家的親戚群就炸了鍋。
她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祥林嫂,在群裡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的“罪行”。
她把我塑造成一個脾氣古怪、冷血無情、虐待兒媳、不心疼親孫子的惡婆婆。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婆婆現在老糊塗了,拿著退休金,一分錢都不肯給小寶花,還說要跟我算賬,要把我們趕出家門……”
“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帶孩子,操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她就因為我不讓她管錢,就對我又打又罵……”
她還配上了一張自己坐在地上,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紅痕的照片,那是剛才她自己甩手時弄的。
顛倒黑白,歪曲事實,是她的拿手好戲。
一時間,群裡議論紛紛。
不明真相的親戚們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秀蘭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兒媳婦呢?都是一家人,錢的事情好商量嘛。”
“就是啊,小寶多可愛,你怎麼忍心不讓他學鋼琴呢?”
“大嫂,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脾氣變怪了?王明也不容易,你就彆給孩子們添亂了。”
各種勸說、指責的電話和微信,像潮水一樣湧來。
我沒有急著去解釋。
我知道,跟一群被矇蔽的人爭辯,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我隻是默默地看著群裡的聊天記錄,然後將趙麗那些顛倒黑白的言論,一一截圖儲存。
這都是證據。
輿論的壓力還不夠,她開始在生活上對我進行刁難。
她不再給我做飯,甚至把我買回來的菜,偷偷扔掉。
我放在冰箱裡的牛奶,第二天就“過期”了。
我常用的那個青花瓷飯碗,也“不小心”被她打碎了。
她以為用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就能逼我就範。
太天真了。
我沒有跟她吵,也沒有跟她鬨。
我隻是平靜地自己去菜市場買菜,自己開火做飯,甚至給自己買了一套新的碗筷。
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裡,我偷偷安裝了幾個針孔攝像頭。
一個在客廳,對著她最喜歡坐的沙發。
一個在廚房,對著她扔我飯菜的垃圾桶。
我需要證據,需要更多、更確鑿的證據,來撕開她那張偽善的麵具。
這天晚上,我算準了王明下班的時間,故意將我提前影印好的,趙麗最近幾個月的奢侈品消費賬單,和我那本隻有七千塊餘額的退休金存摺,並排放在客廳最顯眼的茶幾上。
然後,我換上鞋,假裝出門去樓下公園散步。
我躲在樓道的拐角,聽著家裡的動靜。
沒過多久,我聽到了王明開門的聲音。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緊接著,是王明壓抑著怒氣的質問聲。
“趙麗!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哪來這麼多錢買這些東西?!”
趙麗的聲音立刻尖銳起來。
“王明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我花我自己的錢,關你什麼事?”
“你自己的錢?你哪來的錢?你不是說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嗎?你不是說小寶上鋼琴課的錢都拿不出來了嗎?!”
“那是我媽給我的!不行嗎?!”
“你媽?你媽一個退休工人,能給你這麼多錢?你騙誰呢!”
爭吵聲越來越大,甚至傳來了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趙麗開始反咬一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都是你那個好媽!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故意挑撥離間!王明我告訴你,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砰!”
又是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這次,是兒子王明摔門而去。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聽著屋裡趙麗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
魚兒,開始上鉤了。
時機已到,是時候放出第一波“實錘”了。
05
我沒有立刻回家。
我等到夜深人靜,估摸著趙麗已經發泄完情緒睡下了,才悄悄地回到家。
客廳裡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過一樣。
我沒有去收拾,隻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了電腦。
我將白天錄下的,趙麗偷偷扔掉我飯菜的視訊,剪輯成一個短片。
然後,將她那些奢侈品賬單的截圖,和這段視訊,匿名打包,發給了幾個在親戚裡平時比較公正、說話有分量的長輩。
比如王明的二叔,一個退休的老乾部,最是講究原則。
還有我的大姑姐,雖然嘴碎,但心眼不壞。
做完這一切,我關上電腦,平靜地躺下。
我知道,明天,將會是另一場好戲。
果然,第二天一早,親戚群裡的風向,就發生了180度的大轉彎。
最先發聲的是王明的二叔。
他直接把那些賬單截圖和視訊發到了大群裡,然後艾特了趙麗和王明。
“@趙麗
@王明,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月花幾萬塊買包買化妝品,卻說沒錢給孩子交學費?把婆婆買的菜倒掉,這就是你說的‘孝順’?”
群裡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後,徹底炸開了鍋。
“天哪!這賬單是真的嗎?太嚇人了!”
“這個視訊……趙麗怎麼能乾出這種事?太缺德了!”
“我說秀蘭大嫂不是那樣的人,原來是被冤枉的!”
“這哪是兒媳婦,這是請回來一個祖宗啊!”
輿論,瞬間反轉。
之前那些指責我的親戚,此刻都調轉槍頭,開始瘋狂地攻擊趙麗。
趙麗成了眾矢之的。
她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留著這麼一手。
上午十點,她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衝到我的房門口,瘋狂地砸門。
“李秀蘭!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乾的!你這個陰險惡毒的老女人!”
我開啟門,裝作一臉無辜和驚訝。
“麗麗,怎麼了?什麼是不是我乾的?”
我指了指手機上還在不停閃爍的群訊息。
“我什麼都沒做,隻是事實擺在那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嘛。”
我的“無辜”,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
她揚起手就要打我,但手舉在半空中,又硬生生停住了。
她知道,客廳裡有監控。
她不敢。
這時,一夜未歸的王明也回來了。
他眼圈發黑,滿臉疲憊,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夾在我們中間,左右為難。
他走到趙麗身邊,第一次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對她說。
“麗麗,算我求你了,給媽道個歉吧。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趙麗一把甩開他的手,尖叫道。
“道歉?讓我跟她道歉?憑什麼!王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媽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幫著她說話!”
她不肯低頭,反而變本加厲。
她開始在小寶麵前,肆無忌憚地說我的壞話,說奶奶是壞人,是想拆散我們家的惡魔。
小寶被大人們的爭吵和矛盾弄得無所適從,開始變得敏感、愛哭,甚至晚上會做噩夢。
看著孫子日漸憔悴的小臉,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軟。
長痛不如短痛。
現在不徹底根治這個毒瘤,受傷害最深的,會是小寶。
我看著內心極度掙紮的趙麗,決定再給她下一個“誘餌”,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趙麗,看在小寶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你能真心悔改,給我寫一份保證書,保證以後好好孝順我,不再無理取鬨。我可以考慮,把我退休金的一半,也就是三千五百塊,‘借’給你。”
“當然,要簽一份嚴格的借款協議。如果你做不到,這筆錢,連本帶息,都要還給我。”
錢。
又是錢。
我看到,當我說出“三千五百塊”的時候,趙麗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貪婪的光芒。
她猶豫了。
她既想要錢,又不想就此認輸。
她內心的天平,在金錢和尊嚴之間,劇烈地搖擺著。
我知道,這筆錢對她來說,誘惑巨大。
而我,就在等著她的選擇。
她的選擇,將決定她最終的結局。
06
趙麗最終還是沒有選擇低頭。
她的貪婪和傲慢,讓她無法接受我的“施捨”。
她拒絕了我的“借款”提議,反而徹底撕破了臉。
她指著我的鼻子,歇斯底裡地吼道。
“李秀蘭!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不就是想用幾個臭錢收買我嗎?我告訴你,沒門!”
“這房子是我和王明的婚房!你一個吃閒飯的老太婆,沒資格住在這裡!”
“你!立刻!馬上!給我搬出去!”
她以為,房子是她的最後一張王牌。
她以為,隻要把房子攥在手裡,就能拿捏住我和王明。
我看著她那副囂張到極點的嘴臉,沒有爭辯,也沒有憤怒。
我隻是平靜地轉身,走進書房,從最裡麵的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紙袋已經有些年頭了,邊緣泛黃,帶著歲月的痕跡。
我回到客廳,當著她和王明的麵,從紙袋裡,緩緩地,抽出了一份檔案。
那是一本紅色的,有些陳舊的房產證。
我將它輕輕地放在茶幾上,推到了他們麵前。
“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房產證上,業主那一欄,清晰地寫著三個字——李秀蘭。
房屋性質那一欄,寫著“婚前個人財產”。
購買日期,是王明和趙麗結婚前半年。
全款付清,沒有一分錢貸款。
這套房子,是我用我丈夫留下的撫卹金,和我自己大半輩子的積蓄,全款買下的。
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退路和底牌。
趙麗死死地盯著房產證上我的名字,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她一直以為,這套房子是王明婚前買的,寫的是王明的名字,最多算是他們夫妻的共同財產。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套房子的主人,竟然是我。
她引以為傲的“婚房”,原來隻是她“借住”的地方。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像是瘋了一樣,伸手就要去搶那本房產證。
我眼疾手快,一把將房產證收了回來,放回牛皮紙袋裡。
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語氣平靜,卻字字誅心。
“趙麗,這套房子,是我李秀蘭的。跟你們王家,跟你,沒有一分錢關係。”
“你們,隻是暫時住在這裡而已。”
“現在,我不想讓你們住了。”
“你想分家,可以。但請你,先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
一直沉默的王明,此刻也徹底震驚了。
他走過來,拿起那本房產證的影印件(我早就準備好了),翻來覆去地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看向趙麗,眼神裡第一次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趙麗!你不是說這房子是我的名字嗎?你為什麼一直騙我?!”
趙麗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慘白如紙。
夫妻倆之間最後的信任,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們爆發了結婚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甚至動起手來,互相推搡。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看著他們夫妻反目,內心波瀾不驚。
這是我反擊計劃裡,至關重要的一步。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早就諮詢好的律師。
“喂,張律師嗎?是我,李秀令。對,可以啟動程式了。”
我要做的,不僅僅是讓他們搬出去。
我要用法律的武器,捍衛我自己的財產和尊嚴。
趙麗大概是聽到了我打電話,她停止了和王明的撕扯,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她開始散佈新的謠言,說我“心機深重”,說我“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但這一次,親戚群裡,再也沒有人相信她了。
大家看她的眼神,隻剩下了同情和鄙夷。
一個試圖霸占婆婆房產,還反咬一口的女人,誰會相信她的話?
她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07
房產證的真相,像一把重錘,徹底砸醒了渾渾噩噩的王明。
他看著滿地狼藉的家,看著麵目猙獰的妻子,再看看一旁冷靜得近乎冷酷的我,他終於意識到,這些年,他錯得有多離譜。
那天晚上,他跪在了我的麵前。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是我沒用,是我懦弱,是我瞎了眼,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一聲聲地懺悔,一聲聲地道歉。
我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失望。
我沒有立刻扶他起來,也沒有說原諒他。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王明,道歉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如果你真的想彌補,就拿出你的行動來。”
他抬起通紅的眼睛,看著我。
“媽,您說,要我怎麼做?隻要您說,我都去做!”
我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我的條件。
“和趙麗離婚。”
“讓她離開這個家,離開小寶。”
“隻有這樣,你才能重新獲得我的信任。”
王明渾身一震,臉上露出了痛苦和掙紮的神色。
他愛小寶,他不想讓小寶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
但趙麗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尤其是這次的欺騙和無理取鬨,也讓他徹底寒了心。
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趙麗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瘋狂地衝了進來,指著王明破口大罵。
“王明!你想跟我離婚?你想得美!”
“我告訴你,要離婚可以!你必須淨身出戶!這房子,這車,這存款,全都是我的!”
“還有小寶!你也彆想見!我要帶他走,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他!”
她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用她以為最能威脅到王明的東西,來保住自己的地位。
我看著她色厲內荏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是時候,給她最後一擊了。
我從書房的保險櫃裡,拿出了另一個檔案袋。
我將裡麵的東西,一張一張,摔在了茶幾上。
那是一些照片,和一遝厚厚的聊天記錄列印紙。
照片上,是趙麗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不同的場合,舉止親密。
有在西餐廳裡互相餵食的。
有在電影院門口擁抱的。
甚至還有一張,是兩人手牽手,走進一家快捷酒店的背影。
照片的右下角,都印著清晰的日期和時間。
而那些聊天記錄,更是露骨和不堪。
“寶貝,你想我了嗎?”
“昨晚你太棒了,我老公那個廢物,根本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
“下個月我們去巴厘島玩好不好?你婆婆那筆退休金一到手,我們就去。”
這些,都是我之前安裝的攝像頭,無意中拍到的,她用平板電腦聊天的內容。
以及我後來,找私家偵探,進一步調查出來的結果。
王明拿起那些照片,一張一張地看過去。
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他的臉,從漲紅,到煞白,再到鐵青。
最後,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將所有的照片和聊天記錄,狠狠地砸在了趙麗的臉上。
“賤人!”
他徹底崩潰了。
他可以忍受妻子的貪婪,可以忍受她的霸道,但他無法接受,自己頭上,早已是一片青青草原。
趙麗被那些證據砸得懵住了。
她無力反駁,所有的狡辯,在這些鐵證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她開始歇斯底裡地咒罵我,咒罵王明,甚至像瘋了一樣,朝我撲了過來,想要撕碎我。
“是你!都是你這個老妖婆!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王明一把將她推開。
我則冷靜地拿起了電話,按下了110。
“喂,派出所嗎?我要報警。這裡是XX小區X棟X單元,有人私闖民宅,並且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我看著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的趙麗,下了最後通牒。
“趙麗,兩條路給你選。”
“第一,協議離婚,你淨身出戶,並放棄小寶的撫養權。”
“第二,法庭見。我手裡有你婚內出軌、虐待老人、試圖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的所有證據。到時候,你不僅什麼都得不到,還會身敗名裂。”
很快,警察上門了。
看著趙麗被警察以“家庭糾紛調解”的名義帶走時那怨毒的眼神,我知道,我和她之間,婆媳的情分,徹底斷了。
再無修複的可能。
王明痛苦地抱住我,泣不成聲。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心裡沒有一絲快意,隻有無儘的疲憊。
這場戰爭,我雖然贏了,但贏得滿身傷痕。
08
王明第二天就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
他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
趙麗自然不肯輕易就範,她開始用各種手段拖延時間,拒收法院傳票,甚至偷偷聯係朋友,試圖轉移她名下銀行卡裡的夫妻共同財產。
但她太小看我了。
我既然決定了要反擊,就不會給她任何翻盤的機會。
我通過張律師,以王明的名義,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
趙麗名下所有的銀行賬戶,以及她父母名下一套疑似她出資購買的房產,全都被凍結了。
她的經濟來源,被我徹底切斷了。
一個習慣了揮霍無度的人,突然之間身無分文,那種滋味,可想而知。
她很快就撐不住了。
她開始瘋狂地給她孃家打電話,哭著喊著要錢。
但她的父母,在從親戚那裡得知了她的種種“光輝事跡”後,早已對她失望透頂。
我親自登門拜訪了一次她的父母,兩位都是老實本分的退休工人。
我沒有添油加醋,隻是把趙麗揮霍的賬單、出軌的證據、以及她是如何辱罵我、試圖霸占我房產的事實,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兩位老人羞愧得無地自容,一個勁地跟我道歉。
他們明確表示,不會再管趙麗的任何事情,甚至勸她“好自為之,好聚好散”。
孃家這條路,也被我堵死了。
走投無路的趙麗,又把主意打到了小寶身上。
她跑到小寶的幼兒園門口,想把小寶偷偷帶走,用孩子來威脅王明。
幸好我早有防備,提前跟幼兒園的老師打好了招呼,並且每天都親自接送小寶。
她的計劃再次落空。
我把小寶緊緊地抱在懷裡,輕聲地安撫他。
“小寶彆怕,爸爸媽媽隻是分開了,但奶奶和爸爸,會永遠愛你。”
我給了小寶足夠的安全感,讓他明白,父母離婚,不是他的錯。
漸漸地,小寶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黏著媽媽了。
多重打擊之下,趙麗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王明說,她半夜會打電話過來,胡言亂語,時而咒罵,時而哭求,甚至說自己聽到了有人在耳邊說話。
她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
而我,隻是冷眼旁觀。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步步為營,將她逼入絕境,就是要讓她嘗一嘗,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09
離婚訴訟,終於正式開庭。
法庭上,我作為王明的主要證人,坐在了證人席上。
我看著對麵被告席上,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卻麵容憔悴、眼神怨毒的女人,內心一片平靜。
張律師有條不紊地,向法官和陪審團,提交了我們準備的所有證據。
一份又一份,一遝又一遝。
趙麗長達數年的,數額驚人的奢侈品消費記錄。
我那本隻有七千塊餘額的退休金存摺的銀行流水。
她婚內出軌的清晰照片和露骨的聊天記錄。
客廳和廚房裡,記錄下她對我進行生活刁難和言語辱罵的監控視訊。
親戚群裡,她顛倒黑白、惡意中傷我的聊天截圖。
甚至還有兩位鄰居,願意出庭作證,證明她曾經當眾辱罵我,並試圖將我趕出家門。
證據鏈完整而確鑿,像一張天羅地網,將趙麗牢牢地困在中央。
趙麗在法庭上試圖狡辯。
她說照片是P的,聊天記錄是偽造的,視訊是剪輯的。
她指責我誣陷她,說我處心積慮地要毀了她的家庭。
但她的辯詞,在如山的鐵證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漏洞百出。
我的律師,張律師,邏輯縝密,言辭犀利。
他逐一駁斥了趙麗的所有謊言,並且拿出了更多她對家庭經濟造成巨大破壞的證據,比如她背著王明辦理的多張高額信用卡,早已債台高築。
王明也出庭作證。
他用一種近乎解脫的語氣,陳述了趙麗對我的不孝,對家庭的不負責任,並表達了希望儘快離婚,爭取小寶撫養權的堅決態度。
法官在審閱了所有證據後,臉色變得非常嚴肅。
他當庭對趙麗的行為,表示了嚴厲的譴責。
他指出,趙麗的行為,不僅違背了夫妻間的忠誠義務,對家庭財產造成了惡意損害,其對長輩的態度和行為,甚至已經構成了家庭冷暴力和精神虐待。
聽到法官的譴責,趙麗的情緒徹底失控了。
她猛地從被告席上站起來,指著我,指著王明,指著法官,開始大吵大鬨,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都合起夥來欺負我!”
法警立刻上前,對她進行了嚴厲警告。
她甚至一度因為情緒過激,被強製帶離了法庭。
在最後的陳述階段,我通過張律師,提出了反訴。
我要求趙麗,對我進行公開道歉,並賠償我在過去幾年裡,受到的精神損失和生活上的經濟損失,共計十萬元。
同時,我要求她一次性支付小寶未來十二年的教育費用和撫養費。
最終,法庭的判決下來了。
結果,毫無懸念。
法院判決,準予王明和趙麗離婚。
考慮到趙麗存在婚內出軌、惡意轉移財產、以及對長輩有虐待行為等過錯,夫妻共同財產的大部分,判給了王明。
小寶的撫養權,也毫無疑問地歸了王明。
而趙麗,不僅要承擔自己欠下的信用卡債務,還要向我支付五萬元的精神損害賠償金。
宣判的那一刻,趙麗癱軟在了被告席上,麵如死灰。
她不服判決,揚言要上訴。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是一隻強弩之末,再也翻不起任何風浪了。
我走出法院大門,抬頭看了看天。
陽光正好,有些刺眼。
壓抑在我心頭多年的那塊巨石,終於被徹底搬開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場戰爭,我贏了。
我為自己,討回了遲到的公道。
10
趙麗的上訴,被中級法院駁回,維持原判。
判決生效後,她名下僅有的一點財產,被法院強製執行,用於支付對我的賠償和她欠下的債務。
她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名聲,更是徹底掃地。
她丟了工作,因為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願意雇傭一個有道德汙點的員工。
她被所有的朋友和親戚孤立,微信被拉黑,電話被拒接。
那些曾經和她一起逛街喝下午茶的“好姐妹”,如今都對她避之不及,生怕沾上一點晦氣。
她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我的生活,卻開啟了全新的篇章。
王明帶著小寶,正式搬回來和我一起住。
經曆了這場風波,他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變得成熟而有擔當。
他對我更加孝順,每天下班回來,都會主動承擔起大部分家務,週末會陪我聊天,帶我和小寶去公園散步。
父子倆的關係,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親密。
我用那筆七千塊的退休金,和趙麗賠償給我的五萬塊錢,給自己報了老年大學。
我學起了年輕時就喜歡的書法和國畫,還報名了舞蹈班,結交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新朋友。
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充實而精彩。
我帶著小寶,去了北京看天安門,去了上海看東方明珠。
我用我的愛和陪伴,努力彌補著小寶缺失的那一部分母愛。
祖孫倆的感情,日益深厚。
小寶的臉上,重新綻放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
偶爾,趙麗還會用陌生的號碼,發一些騷擾和咒罵的簡訊過來。
但我和王明,都選擇了無視。
對一個已經輸得一敗塗地的人,最好的回應,就是讓她徹底從你的世界裡消失。
我將自己的這段經曆,整理成了一篇網路日記,匿名發表在了一個女性論壇上。
我沒想到,我的故事,竟然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無數有著相似經曆的女性,在我的帖子下麵留言,分享她們的痛苦,也從我的反擊中,獲得了力量和勇氣。
我的生活,在陽光下,越來越好。
而趙麗,則在陰暗的角落裡,在無儘的悔恨和貧困中,苦苦掙紮。
我站在陽台上,給新買的蘭花澆水。
秋日的陽光,溫暖地灑在身上。
我知道,我不僅贏得了這場戰爭,更贏回了我自己的人生。
11
就在我以為,趙麗會這樣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時,一個意外的訊息傳來。
趙麗,出事了。
她因為生活窘迫,又不甘心就此失敗,竟然鋌而走險,將自己僅剩的一點錢,和從一些不正規渠道借來的高利貸,全部投入了一個號稱能“一夜暴富”的網路非法集資專案。
結果,可想而知。
平台崩盤,捲款跑路。
她被騙得血本無歸,還欠下了一屁股還不清的巨額外債。
那些凶神惡煞的債主,開始四處追討她。
她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
有一天,她竟然找到了王明的公司樓下。
王明說,他看到趙麗的時候,幾乎沒認出來。
那個曾經光鮮亮麗的女人,此刻形容枯槁,穿著廉價又肮臟的衣服,頭發像一團枯草,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她跪在王明麵前,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求他念在夫妻一場和小寶的份上,幫幫她,給她一點錢,讓她渡過難關。
王明的心,沒有一絲動搖。
他冷冷地推開她,告訴她,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然後,他拉黑了她的所有聯係方式。
走投無路的趙麗,最終找到了我的家。
那天,我剛從老年大學下課回來,一開啟門,就看到了跪在我家門口的她。
她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過來,想要抱住我的腿。
我後退一步,冷冷地看著她。
“你今天的下場,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與我無關。”
我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憐憫。
她在我麵前,哭得撕心裂肺,把自己的額頭都磕破了。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您就可憐可憐我吧……給我一點錢,隻要一點點就好……”
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內心毫無波瀾。
我不是聖母,更不是慈善家。
對一條曾經狠狠咬過你的毒蛇,任何的憐憫,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見我無動於衷,她眼中的乞求,漸漸變成了怨毒和瘋狂。
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發出了最後的威脅。
“李秀蘭!你這個鐵石心腸的老妖婆!你不幫我是吧?好!那我就去媒體曝光你!說你不近人情,虐待前兒媳!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晚年不得安寧!”
我看著她,笑了。
我從包裡,拿出了一疊影印件。
那是她出軌的照片,是她辱罵我的聊天記錄,是法院的判決書。
我將這些影印件,像天女散花一樣,灑在了她的臉上。
“趙麗,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還剩下什麼?你已經一無所有了。”
“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個字,信不信,我讓你連最後的人身自由,都失去。”
她看著散落一地的“罪證”,徹底絕望了。
最終,她被那些追債的債主,告上了法庭。
因為涉嫌惡意拖欠和詐騙,她被判了刑。
我是在本地的社會新聞上,看到她最終結局的。
照片上的她,戴著手銬,被法警押著,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我關掉新聞頁麵,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善惡終有報。
正義,雖然會遲到,但從不缺席。
12
幾年後。
小寶已經是一個小學高年級的學生了,個子長得很高,性格陽光開朗,學習成績優異,是學校裡的大隊長。
他懂得感恩,懂得孝順,每天放學回家,都會先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王明的事業,也越做越好,成了一名小有成就的專案經理。
他對我,更是孝順有加,把我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彌補著他過去所有的過失。
我們這個小小的三代同堂的家,每天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而我,也過上了我夢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我不再為金錢和家庭瑣事煩惱,我用我的畫筆,畫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
我跟著我的舞蹈隊,站上了社羣聯歡晚會的舞台。
我將我的那篇網路日記,整理、擴充,出版成了一本自傳。
書名叫《晚年覺醒:一個母親的絕地反擊》。
沒想到,這本書竟然成了暢銷書,激勵了無數在家庭困境中掙紮的女性,勇敢地站起來,為自己而活。
我成了她們口中的“秀蘭阿姨”,一個精神榜樣。
我將書的版稅,和我自己的一些積蓄,成立了一個小小的公益基金,專門用來幫助那些被子女“啃老”、晚年生活沒有保障的老人。
偶然間,我在一則新聞報道的後續中,看到了趙麗的名字。
她因為在獄中表現惡劣,不服管教,刑期被延長了。
她將在冰冷的鐵窗裡,度過她的餘生。
這個名字,於我而言,已經像一個遙遠而模糊的符號,再也激不起我心中任何的漣漪。
我的生活,早已與她,毫無瓜葛。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站在自家陽台上,修剪著我最愛的那盆君子蘭。
微風拂麵,花香撲鼻。
小寶在客廳裡彈著鋼琴,琴聲悠揚。
王明在廚房裡,哼著小曲,準備著豐盛的晚餐。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滿足和幸福。
我終於明白,一個女人真正的幸福,不是擁有多少金錢,也不是依賴於誰。
而是擁有捍衛自己尊嚴的勇氣,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和發自內心的、不被任何人定義的平靜與自由。
我的戰爭結束了。
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活出了,最精彩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