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星碎於舊時光 21

    -

21

舒韞走出咖啡廳時，顧景川倚在車前抽菸。

見她出來，他連忙將菸頭掐滅，抬手揮了揮，將煙味驅散。

舒韞上前搶過他手中剩下的半根菸，挑眉問他：“你什麼時候學會吸菸的？”

顧景川彆開眼：“很久了。”

舒韞湊過去，看著他的眼睛：“很久是多久？”

顧景川不再閃躲：“大一那年你打電話跟我說你談戀愛的時候。”

舒韞沉默了，心尖泛起微微的疼。

顧景川著急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抽菸的男人，這幾年我抽的很少，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抽一抽。你放心，我會戒掉的。”

“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時樾嗎？”

不等他開口，舒韞握住他的手：“我跟他見麵，隻是想把過去的一切都說清楚。我跟他之間，已經冇有可能了。”

舒韞忽然向他湊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景川，謝謝你喜歡我這麼多年，謝謝你不管任何時候都站在我這邊保護我。”

“我可能，有點喜歡你了，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顧景川的腦海裡像有煙花炸開，眼裡黯淡的光一點一點亮起來，像被點亮的星河。

他嘴角壓不住地瘋狂上翹，最後忍不住一把將舒韞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

他將舒韞放下，興奮地提出要求：“舒舒，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舒韞也抑製不住地笑：“顧景川，我有點喜歡你了。”

顧景川：“再說一遍。”

舒韞：“顧景川，我有點喜歡你了。”

顧景川：“再說一遍。”

舒韞：“滾！”

時樾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他透過咖啡館的落地窗，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心臟像被人用鈍刀子來回地切割，持續又尖銳的痛，讓他呼吸顫抖，眼淚再次從眼角落下。

車禍躺在床上的不能動的那段時間，助理將舒韞的日常生活做成報告，每天向他彙報。

顧景川把她照顧得很好，他用顧家十年最優的寶石供應為她換來卡爾大師的拜師機會，他在恐怖襲擊的時候不顧自身安危救她。

他體貼入微，耐心陪伴，他為舒韞做的一切，都是他冇有為舒韞做過的。

在得知舒韞假死離開她的時候，時樾就知道他冇有機會了。

他早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可此刻看著兩人的互動，心痛像潮水一樣快速將他淹冇，鋪天蓋地的負麵情緒幾乎要將他溺斃。

他們曾經那樣相愛過，最後卻走到這樣的結局。

他滿心不甘與不捨。

時樾冇有離開巴黎。

他隻是藏在舒韞看不見的角落，顧景川不在的日子裡，他默默保護她的安全，在下雨天安排路過的奶奶給她送傘，在她心情煩悶時讓路邊的小孩給她送上一朵鮮花。

顧景川回來這天，舒韞從卡爾大師的工作室出來見到他時，驚喜地撲進他的懷裡。

她如今看顧景川的眼神，跟大學時看他的眼神一樣。

時樾心如刀絞，隻覺得無法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