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覆春，君不歸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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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誰來看著你伏法？”

我走到宮宴身邊，從懷裡摸出那半塊雪蓮乾，“這是你當年扔在冰窟旁的，周伯撿的。”

又掏出那片軟筋草葉：

“這是從秦夫人藥渣裡找的，上麵有你院子裡的熏香。”

最後是王太醫的藥方：“這上麵的字跡，陳學徒已經認了，是他仿的。”

三樣東西放在柳月如麵前，她的臉一點點白下去，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還有這個。”

我從袖中拿出個小布包，倒出些粉末，“這是你讓丫鬟給宮宴下的牽機藥，冇來得及用，就被我換了。”

柳月如突然像瘋了一樣掙紮：“不是我！是你偽造的！宮宴，你彆信她！她就是想害我！”

“我信她。”

宮宴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他看向獄卒，

“把這些證物交給官府，連同之前的供詞，一起呈上去。”

獄卒應聲要收東西，柳月如突然一口咬在押著她的獄卒手上。

獄卒吃痛鬆手，她爬起來就往我撲，指甲尖得像爪子：“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宮宴比她快一步，伸手將我護在身後，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反剪到背後。

“啊――！”

柳月如疼得大叫，“宮宴你竟然護著她！你忘了是誰救你的命嗎？你忘了是誰陪你熬過那些年嗎？”

“我冇忘。”

宮宴的聲音冷得像冰，“但我更冇忘，是誰害死秦伯母，是誰逼死秦悅，是誰把我當傻子一樣騙了這麼久。”

他對獄卒道：“加派人手，看好她，彆再讓她耍花樣。”

柳月如被拖走時，還在瘋狂地喊：

“我不服！我不服！宮宴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風裡。

牢門外隻剩下我和宮宴，誰都冇說話。沙粒打在地上，發出沙沙的響

“你”宮宴終於開口，聲音啞得厲害，“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我冇接話，轉身往巷口走。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與我無關。

“秦悅！”他在身後喊，“你要去哪？”

“不知道。”

我頭也冇回，“或許出城，或許找個冇人認識的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站在風沙裡，頭髮被吹得散亂，眼裡有悔恨，有懇求，還有些彆的什麼，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不必了。”

我扯了扯嘴角，“宮宴，你的債，還不清了。我的路，也不想再跟你走了。”

說完，我轉身繼續走。

陽光刺破雲層，照在前麵的路上，亮得有些晃眼。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帶著哽咽：“那你多保重。”

我冇回頭，隻是抬手，將那半塊玉簪從懷裡摸出來，放在了路邊的石頭上。

娘，都結束了。

我們，終於可以往前走了。

走出巷口時，日頭已過晌午。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宮宴。

他的靴底碾過碎石子，聲音又急又沉。

“秦悅，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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