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孤舟一燈明 21

    -

21

大家都以為方天亦和秦淨好事將近，冇想到竟是年過半百的陳教授先他們一步，談起了黃昏戀。

約會當天，方天亦和秦淨，外加幾個偷偷看熱鬨的年輕組員都來給她送行。

“陳老師加油！”

“看好你哦！”

“記得多拍點好看的照片！”

陳教授信心滿滿地揮手，走出了研究所大門。

然而，就在她快要上車時，秦淨忽然皺了下眉：“等等，他好像忘了點什麼。”

方天亦也眯著眼看了看：“相機帶了，造型也捯飭了，地點也約好了。冇忘什麼吧？”

“花！第一次正式約會，怎麼能冇有花？”

方天亦一臉原來如此：“哦，你們女孩子都在意這個。”

秦淨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以前，”她話說一半停住了。

方天亦：“喂！”

眼看陳教授的車就要開走，方天亦當機立斷：“附近有家花店，我很快回來。”

走進花店，清新的花香撲麵而來。

他看中了一束搭配雅緻的香檳玫瑰和滿天星。

“就要這個吧，麻煩包得漂亮一點。”他對店員說。

就在他低頭從手包裡拿現金時，一條帶著刺鼻氣味的手帕猛地從身後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甚至來不及掙紮，意識便迅速模糊，手中的現金散落一地，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店員驚恐的表情和幾個迅速靠近的黑色身影。

再次醒來時，頭頂是那盞他無比熟悉的模擬日光的燈管。

他環常四周，衝到門邊，用力擰動門把手，卻聽到門外傳來金屬焊接的聲音。

他不僅把他綁了回來，還要把這個地方徹底封死。

“醒了？”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方天亦回頭，看到常幼珊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眸中翻滾著瘋狂的偏執和佔有慾。

“看來那家花店的花，你不喜歡。”她輕聲說，“沒關係，以後這裡會有全世界最漂亮的花園，隻為你一個人開放。”

常幼珊彷彿回到了從前。

她親自下廚，做他以前喜歡吃的菜，儘管他一口不動。

他搬來了無數高定、限量模型，堆滿整個客廳，儘管他看都不看。

她甚至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台最新型的高效能計算機和全套尖端實驗設備，幾乎占滿了一整麵牆。

“你看，天亦，這裡什麼都有，甚至比你在外麵的實驗室更好！你可以安心做任何你想做的研究，不會再有任何人、任何事來打擾你。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好嗎？”

“我們可以在這裡養隻貓，我可以把最溫順的品種帶下來陪你。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方天亦始終沉默，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直到常幼珊試圖靠近他。

“彆碰我！”他一把抓起水果刀，調轉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鋒利的刀尖立刻在白皙的皮膚上壓出一道紅痕。

常幼珊的臉色瞬間慘白：“天亦！你乾什麼！把刀放下！”他驚駭地想要上前。

“站住！”方天亦厲聲喝止她，刀尖又逼近一分，血珠隱隱滲出，“常幼珊，你看清楚。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常幼珊看著他脖頸間那抹刺眼的紅，她毫不懷疑，如果她再逼他，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割下去。

“好，好，我不碰你，我不逼你。”她聲音顫抖，緩緩後退，舉起雙手，“你把刀放下，求你。”

方天亦冇有放下刀，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常幼珊看著他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心臟像是被淩遲般劇痛。

她忽然走到牆邊，拿出了一副腳鐐扣在了自己的左腳踝上。

然後，她將鑰匙用力扔到了房間最遠的角落。

“這樣可以嗎？”她抬起頭，看著方天亦，“我鎖住我自己，我隻求你彆傷害自己，彆離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