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悠悠與卿彆 005

    “可司法天女不是嫁給西海龍太子為妻嗎？還為了他違背天條。”

“西海龍太子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做那些都是為了報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司法天女不愛敖吟風。”

“……”

敖吟風聽到這些心中已經沒有太大波瀾。

此時，月嬋恰好回來。

“明日是你的生辰，你不是一直想去忘川看彼岸花齊開的景觀嗎？明日，我帶你去。”

敖吟風的生辰，就是當初子羽仙君拋棄月嬋，下凡曆劫的日子。

一月二十九。

月嬋從未忘記過。

從前每到這一日，她的眼底都會帶著自己看不懂的陰鬱，可今日卻沒有。

“我先去處理政務，你既然這兩日身子不適，便在殿中好好休息。”

話落，她便離開了。

從前，敖吟風提起想去忘川看彼岸花開，還想去人間遊玩。

月嬋總說政務繁忙，騰不出時間。

今日卻怎麼主動提了出來？

翌日一早。

敖吟風換了西海華服，和月嬋一起前往忘川。

他想趁著今日，和她說分開的事情。

途中。

月嬋看著他問：“從前不是喜歡穿天界的白衣嗎？”

喜歡穿天界白衣的，是子羽仙君。

不是他。

月嬋從來記不住，最後兩日，敖吟風也沒指望過她會記得。

“其實我一直都不喜歡白衣。”

月嬋聞言，眼底是說不出的情緒。

她彷彿看到了，初見時那個恣意的西海龍太子。

“做你自己便很好。”

……

來到忘川，一望無際的彼岸花隨風搖曳。

敖吟風便遠遠看到子羽和雷神雷沁，還有一些仙友站在三生石下。

他們衝著月嬋打招呼。

“阿嬋，我們在這裡。”

敖吟風看向月嬋：“不是陪我過生辰嗎？”

“子羽與雷沁也想來觀此景，便與我約著一起來了，人多熱鬨。”

他還能說什麼？

分開的事情，暫時沒機會開口了。

子羽一襲白色素衣緩緩走來，眼神帶著挑釁。

“吟風，聽聞今日是你的生辰，昨日和阿嬋相約之時，她沒告訴我，我便沒有準備賀禮，你不會生氣吧？”

敖吟風平靜地看著他：“你我今日才第二次見麵，都算不上相識，我怎會生氣？”

子羽一噎。

而敖吟風不再理會他，獨自走向忘川河畔，望著綿延無儘頭的忘川水，想起父王生前說過的話。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常想一二，不思**。遇上不好的人和事，及時止損，一切終會過去。”

這時，子羽朝他走來，在他身旁坐下。

“敖吟風，我不在的這一千年，多謝你替我照顧阿嬋，你可以提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絕不會讓你們龍族竹籃打水一場空。”

竹籃打水一場空？

敖吟風看向他：“你覺得我和月嬋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不然呢？難道是因為愛嗎？相愛之人才能在一起，她愛你嗎？”

子羽站起身：“沒想到你一個龍族之人，竟如此癡心妄想，今日我便讓你死心。”

說完，敖吟風就看到他朝著忘川河走去。

下一瞬。

隻見月嬋朝著子羽衝了過去。

“子羽，你乾什麼？”

眾人都朝著兩個人的方向看去。

忘川河雖然澄清，但河中滿是怨靈，河水更是腐肉蝕骨。

月嬋紅了眼尾，施法將子羽救上岸，緊緊地把他抱在懷中。

“你瘋了嗎？你可知這樣有多危險？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

子羽直直地望著月嬋：“我是瘋了，你和彆的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想發瘋。”

“明明我們說好要廝守萬年，可我才下凡曆劫，你便另嫁他人，那我們曾經一同度過的歲月又算什麼？”

他歇斯底裡地質問，完全沒了往日的溫柔。

月嬋沉默不說話，隻是扶著他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子羽仙君淚如雨下，一字一句問：“阿嬋，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我？如果你不回答，倒不如讓忘川水腐了我的骨肉，也好過日日獨自心痛。”

四周陷入靜默。

隻有彼岸花海吹來的風掠過每一個人的心絃。

良久之後，敖吟風聽到月嬋說。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