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劉備,那些美人是我的 第152章 劉備的惆悵
劉備自到钜鹿任縣令以來,每日處理政務、安撫百姓,心中那匡扶漢室的誌向從未消減,反倒如烈火般越燃越旺。
他時常望著縣衙外的街巷,想著如何施展抱負,讓自己能夠成為一方之主。
無人之時,劉備總會看著窗外發呆。此時,他就會想起趙劍,一個麒麟閣的後人,哪裡能比得上他的帝家血統,可人家短短幾年就被封了侯爺,擁有了雁門、中山和常山三地,可謂是擁兵自重,獨具一方。
而且,聽說趙劍的夫人都是世間美人,黃舞蝶倒是沒什麼背景,但郭霞是太原郭家之女,冀州最大富商毋極甄家,竟然是三女同嫁!
而自己呢?雖有關羽張飛兩位萬人敵的兄弟,但兵不過千,本想著依靠平定黃巾賊兵,能夠得到一定功勞,然後得到朝廷的一郡官位,可到頭來隻做了一個小小縣令,這還是皇甫嵩上書奏請的。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劉備常常在無人時,自歎此語。
這天,忽聞钜鹿太守郭典接替皇甫嵩出任冀州牧,那空出來的太守之位像一塊磁石,瞬間吸住了劉備的心。
他在屋裡來回踱步,眉頭時而緊鎖時而微展。他知道,這太守之位關乎一方興衰,更是能讓他施展更多才能的台階,可這職位需得朝廷任命才行。
他雖自稱中山靖王之後,可這身份如今有誰真正認可?
朝中沒有靠山,沒有人脈,這太守之位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遙不可及。
想到這裡,劉備不禁又歎了口氣,伸手捋了捋胡須,眼中滿是無奈。
就在他心緒煩亂之際,屋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關羽和張飛推門走了進來。
兩人見劉備愁眉不展,關羽開口道:「大哥,為何在此踱步歎氣?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張飛也跟著說道:「是啊大哥,我和二哥聽說郭太守升任冀州牧,這钜鹿太守的位置空出來了,大哥德才兼備,又深得百姓愛戴,這太守之位非大哥莫屬啊!」
關羽跟著說:「對啊大哥,你就該去接任這太守,到時候我們就有了一席之地,就能藉此平台,入朝麵聖。」
劉備見關羽、張飛一臉急切,終於停下踱步,長歎一聲坐回椅中,指節叩著案幾道:「二弟、三弟啊,你們當哥哥不想爭這太守位?可你們瞧瞧,」他指向牆上的地圖,「趙劍不過是陰平侯一後人,本是一山村之人,憑幾場戰功就封了雁門侯,雁門、中山、常山三地都成了他的封邑。咱們呢?」
他解開領口玉帶,露出裡襯繡著的宗室紋章:「這『中山靖王之後』的牌子,我從涿縣帶到钜鹿,可除了咱們兄弟,誰拿正眼瞧過?
朝廷任命太守要過三公府,咱們朝中連個遞摺子的門房都沒有。」
張飛猛地捶桌要說話,被劉備抬手止住:「三弟彆上火,你們看那趙劍,數敗鮮卑,戰功顯赫,又有太原郭家和毋極甄家的財富支援,還依靠著十常侍在朝中說話。
大哥空有皇室血脈,沒功勳、沒門路,拿什麼跟人爭?」
關羽撫著長髯沉默片刻,忽道:「大哥若不嫌棄,雲長願持兄長名帖去趟洛陽,就算求不到三公府,也得讓世人知道,這漢室宗親裡,還有大哥這位為百姓做主的人。」
劉備聞言猛地抬頭,見張飛已按劍站起:「二哥說得對!咱不能窩在這钜鹿縣等天上掉印綬,就算拚上這條命,也得讓那皇帝老兒知道,他老劉家的子孫不是孬種!」
劉備忽然擺手:「不可莽撞,不可莽撞啊!」
關羽知道大哥謹慎,他說道:「大哥,我覺得大哥應該去趟洛陽。皇甫大人已經回京,聽聞盧植大人也官複原位,大哥去求這兩位大人,應該能求來這钜鹿太守之位。」
劉備搖搖頭:「如今的朝堂聽說隻有十常侍最有話語權,皇甫大人和恩師的話,陛下未必能夠聽得進去。
倒是有一條路可走,可惜…」
劉備又歎息一聲!
「大哥可惜什麼?」張飛急著問。
關羽似乎懂了:「大哥莫非是說買官?」
劉備點點頭:「大哥早想過這事,但你我兄弟哪來的錢去西園買官呀!
原以為憑借剿滅黃巾賊兵立些功勞,但時運不眷戀,長社大戰沒趕上,廣宗之戰未參加,下曲陽一戰又被趙劍攪了局。」
「大哥,這钜鹿太守之位需要多少錢?」張飛問。
「聽說要兩千萬錢。」
「兩千萬,這皇帝也太黑了吧!這不是在明搶嗎!」張飛忿忿說道。
「三弟不可妄語!」劉備瞪著張飛。
張飛低下了頭,口裡還小聲嘟囔著:「兩千萬錢…」
就在哥仨一籌莫展之時,又傳來一個訊息,朝廷任命司隸河內郡人司馬直前來上任钜鹿郡太守。
這一訊息猶如當頭一棒,打的劉備一整天沒有好好吃飯,對縣衙政務更是無心理會了。
幾天後,又一訊息徹底打擊了劉備,朝廷傳下旨意,钜鹿郡劃歸雁門侯管轄。
當「钜鹿郡劃歸雁門侯趙劍管轄」的訊息傳入劉備耳朵時,他隻覺喉頭一緊,剛燃起的籌謀瞬間被冰水澆滅。
那曾在心中勾勒無數遍的圖景,於钜鹿招兵買馬、安撫流民、以郡為基發展的盤算,此刻像被重錘砸中的陶甕,「哢嚓」裂成碎片。
劉備盯著案幾上未展開的地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地圖。钜鹿乃膏腴之地、四通八達的商道,本是他正在籌謀的落腳處,如今卻成了趙劍的轄地。
钜鹿屬冀州管轄,他還有一線希望,但現在歸屬趙劍了,他對這個人不知為什麼有點排斥,他隱隱覺得趙劍似乎對他也在排斥著。
趙劍手握兵權又蒙皇恩,哪還有他這織席販履之徒插足的餘地?喉頭湧上一股苦澀,他仰頭飲儘殘酒,卻隻覺得那辛辣味順著食管沉到心底,將最後一點紮根的念想也泡得發蔫。
窗外暮色漸濃,簷角鐵馬叮咚作響,倒像是在替他那碎了的雄心,發出幾聲零落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