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劉備,那些美人是我的 第171章 攻城車輪戰
成公英擂響銅鑼時,晨曦正刺破烏雲。第一批攻城兵如潮水般退下,鎧甲上的血漬在火把映照下泛著暗紫。他抬手抹去臉上飛濺的泥點,揚聲道:「換死士營!」
令旗揮動間,一千名弓箭手踏過戰友的屍身列陣。三輪箭雨潑向城頭,破空聲如厲鬼呼嘯,城磚縫隙裡嵌滿羽箭,守軍的慘叫混著箭鏃入肉的悶響。
待箭雨稍歇,三千死士已扛著雲梯衝出,他們袒露的臂膀上纏著浸油麻布,刀疤縱橫的臉上隻餘狂熱。昨夜休整時每人都喝了烈酒,此刻眼裡燃著同烈火般的凶光。
雲梯撞在城牆上的轟鳴震落碎石,死士們踩著同伴的肩膀向上攀爬,城頭滾木礌石砸下時,前排數人竟伸開雙臂硬抗,為後方同伴撐起轉瞬即逝的空隙。
成公英緊握腰間刀柄,看著這一波士卒像螞蟻般湧上城牆,忽然聽見西側傳來巨響。不知是誰點燃了藏在雲梯夾層的火油,青色火焰裹著濃煙騰起,將攻守雙方一並吞噬。
城頭突然一陣騷動。徐晃提著大斧衝過箭樓,嘶啞的吼聲穿透廝殺:「三門調兵!機動隊頂上!」
三門六百未染血的士卒很快湧來,周倉的六百預備隊緊隨其後,甲葉碰撞聲裡混雜著繃帶撕裂的悶響。他們推開累得癱坐的袍澤,將滾燙的薑湯塞進顫抖的手裡。
三門各留三百輕傷兵佈防,一些人暗中挪動著草人,製造著城上防禦森嚴的假象,其他人神情肅然的盯著在城外列陣的西涼叛軍,誰能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突然發動攻城。
日頭爬至中天時,城垛下已堆起半人高的屍骸。這批死士躲避著城樓上潑下的金汁,那滾燙的湯水順著雲梯流淌,將攀爬的人瞬間澆成焦黑的塑像,可後麵的人仍用肩膀抵住前麵的屍體繼續上攀。
午時的日頭曬得有點熱,成公英盯著城頭。他又換了一批士兵,儘管不是死士,但在他嚴厲命令下,這批士兵的攻城也極其強悍。
有人剛攀上垛口就被長槍刺穿喉嚨,屍體掛在牆上晃蕩,胸腔裡的血順著牆身往下滴,在城牆灰撲撲的麵上洇出蜿蜒的紅痕。
申時颳起了風,城樓下的屍堆已經把護城壕溝填平了,血腥味隨著風向遠處飄去。這批士兵踩著同伴的屍骨往上爬,有人失足摔進屍堆,立刻被後麵的人踩得骨裂筋斷。
城樓上的守軍也已換了三茬,他們的衣甲被血浸透,手臂舉著的礌石都在發顫。
城下不斷響起潮水般的呐喊,那些剛補上的攻城士卒們喊著號子抬起雲梯,鞋底碾過同伴的眼球時,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成群的烏鴉在天上盤旋,嘶啞的叫聲混著兵器碰撞聲,在狄道城頭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
暮色像浸透血的幕布緩緩垂下時,成公英的令旗在殘陽裡揮得更急。新的一批攻城士卒舉著鬆明火把衝上,火光照亮護城下慘烈的場景。
雲梯頂端的鉤子剮著城牆往上攀,火星子濺在城頭守軍的臉上,他們早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汗,隻知道將滾燙的金汁順著梯身澆下去,火把遇著鐵水瞬間爆成火球,攀爬的士兵渾身著火墜落,像一顆顆燃燒的流星砸進屍堆。
子時剛響過,又一批士兵踩著同伴燒焦的殘骸前進。城牆上的箭孔裡不斷射出流矢,或多或少在阻擋著叛軍攻城速度。
成公英一直立於陣列,一夜一天滴水不進,他看著城頭垛口間閃過的刀光,那是守軍在用最後力氣劈砍攀上來的手臂,被斬斷的手掌還抓著城磚,指縫裡滲著黑血。
寒霧裹著血腥味彌漫開來,成公英身邊的親兵遞上熱酒,他卻盯著城頭那麵搖搖欲墜的漢軍旗幟。有攻城卒已經抓住了旗角,卻被守軍一刀砍斷手腕,斷手還攥著半片旗麵,順著城牆滑下時,在磚麵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醜時的月亮被硝煙染成暗紅色,攻城士卒依然如潮水般潮水攀爬城牆。
有的已經不再用雲梯,而是踩著同伴的屍體往上堆,先爬上屍堆的人被城上扔下的礌石砸得粉身碎骨,後麵的人就立刻用屍體填住缺口。
有人被砸斷的腿骨戳穿了小腹,卻還伸著手想抓住城頭的牆垛。
成公英看著那些在屍堆裡蠕動的士兵,他們的鎧甲早已被血浸透,有的臉上還貼著同伴的皮肉,卻仍用牙齒咬著兵器往上爬,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嗬嗬聲。
第一縷曙光刺破黑暗時,成公英的令旗在晨霧中如血色刀鋒揚起。第六批攻城卒踏著發硬的屍骸衝鋒,他們靴底踏過凍硬的腦漿,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雁門守軍從箭孔裡射出幾支箭,箭頭穿透攻城卒的喉管,卻被後麵的人推著繼續往前。有人用槍撐著同伴的屍體當盾牌,槍尖還掛著半截肺葉,在寒風中微微顫動。
當陽光爬上城牆時,攻城卒終於與守軍在城頭短兵相接。刀光劈開晨霧,砍在頭盔上的火星濺進血泊,有人被斬掉的手臂還握著刀柄,手指在城牆上抓出五道血痕。
徐晃看著一個士卒被叛軍長槍刺穿小腹,卻反手抱住叛軍的脖子往城垛上撞,兩人一同摔下城牆時,那叛軍腦袋撞在屍堆上,腦漿迸濺在旁邊士兵的臉上。
巳時的陽光照著城牆下屍堆上彙成的一條條暗紅溪流,浸透了血水的雲梯,梯子每往上一寸都在打滑,攻城士卒有人失足墜落時抓住了下麵人的頭發,兩人一同摔進血溪,激起的血浪濺在後麵士兵的臉上。
城頭的守軍已經開始用牙齒撕咬敵人的喉嚨,有個傷兵用斷箭戳進攻城卒的眼眶,自己卻被對方咬掉了耳朵,鮮血噴在對方臉上時,兩人還在地上翻滾著廝打。
陽光照著那些在血泊中蠕動的肢體,被斬斷的腿還在抽搐,握著半截腸子的手仍在抓握,而城樓上飄揚的雁門軍旗幟已經被血浸透,旗杆上掛著幾顆頭顱,頭發在風中與凝固的血痂一同擺動。
烏鴉拍打著翅膀掠過城頭,翅膀尖沾著的血珠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個暗紅的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