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劉備,那些美人是我的 第176章 滴血結盟
遊牧民族最敬服強者,趙劍擊敗了先零羌武功第一的丹丹小姐,又臣服了第一勇士迷讚,在場的先零羌貴族也好,軍士也罷,平民也好,都對趙劍升出了佩服之情。
在聽說豪帥和丹丹小姐的許諾後,人群更是沸騰了。
丹丹不僅是豪帥的掌上明珠,也是先零羌人引以為傲的聖潔女神,一直以來,這位族群的驕傲最終會花落何人?是整個族群最關注的事。
如今,丹丹小姐自願嫁給一個漢人,沒有人感到震驚,或是反對。因為趙劍展示出來的實力是強悍的。
回到大廳,布唐一改最先的語氣,對趙劍換成了親情口吻。
而丹丹竟然小鳥依人的站在趙劍身旁,一副護衛的架勢。
「哈哈哈哈,」布唐一笑,「用你們漢家之說,女大不中留啊!這一場比武,我的乖女兒竟然和我疏遠了。」
「阿爸…」丹丹嬌羞的「白」了父親一眼。
趙劍對布唐一抱拳:「丹丹小姐之情,趙劍此生定不會辜負,漢羌本就是同飲一江水,本應該世代友好,隻是常被利益蒙心,常被小人蠱惑,造成多次衝突。
趙劍知道,漢初,貴羌祖先原居牧於湟水下遊地區至莊浪河流域一帶,為獲取更好的生存空間,才與匈奴聯合,合兵十餘萬,共攻漢令居、安故,圍枹罕。
武帝遣軍西逐,貴羌族人敗退到西海、鹽池一帶。後來,貴羌請求到湟水以北沒有農田的地方放牧,未得到朝廷同意。
宣帝時,貴羌曾向漢使者義渠安國請求遷居湟水以南的平原地區耕種,這說明貴羌有通過和平方式獲取生存資源的意願。
隻是後來朝廷反悔並派軍鎮壓,才引發了雙方再次衝突。
漢家也好,貴羌也好,還有鮮卑、匈奴也好,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兩條腿的人,哪有天生的仇怨?
不過是春旱時搶水源,夏秋裡爭草場。因為人要活下去,骨頭縫裡才長出了刀。
各族掌權者,總愛開疆拓土,成就霸業,可那些倒在沙場上的士卒,家裡多半也有等米下鍋的妻兒。
這條通西域的路上,那些駝隊,不管馱的是什麼,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換口飯吃。
各家都想成就霸業,於是,爭地以戰,殺人盈野。
霸業二字,不過是狼子野心之人,裹著蜜糖的砒霜。當帝王將相在金鑾殿上描繪萬裡江山時,田間的婦人正跪在焦土上撿拾兒子的斷指。
每一次的野心,都是千瘡百孔的人間。所謂霸業,不過是用萬人枯骨堆砌的高台。
當勝利者在碑文上鐫刻豐功偉績時,黃河兩岸的老嫗,仍在對著招魂幡喊兒子的乳名。
不管是哪族人,打下的萬裡江山,終究是浸透了血的。
真正成就霸業之人,要以民為根,本族人,外族人,都是民。若隻顧擴張領土卻不顧百姓死活,終究會因民心背離而崩塌。
漢家的商湯滅夏,正是因為夏桀暴虐百姓,而商湯輕徭薄賦、關心民生,才讓百姓擁護,奠定基業。
為民著想,就是要讓百姓有飯吃、有衣穿,對生活有盼頭。
霸業的『霸』,不是霸道欺壓,而是以民為『霸』的底氣。百姓願意追隨,纔有根基,就像大樹紮根土壤,才能枝繁葉茂。
若像漢家秦二世那樣橫征暴斂,即便坐擁天下,也會被百姓推翻。
所以說,民心是霸業的基石,為民就是為自己謀長遠。
漢家如此,羌人也如此!
此次蒙小姐垂愛,趙劍定會一生護佑你我兩家的關係,待此次西征之後,趙劍備大禮來迎娶小姐!」
布唐「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你們漢家人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他異族我不敢說,但我先零羌是以和為貴!
侯爺,你我是不是該改改口了?」
趙劍立馬單膝跪地:「阿爸在上,請受小婿一拜!我雁門軍的刀,隻為護蒼生而立。
今,趙劍以先零羌女婿身份,在此立誓,」他抬頭時,眼中燃著赤誠的火,「無論何時何地,趙劍和趙劍的子孫,對先零羌族人世代友好,永不變心!
他日,羌地有難,雁門軍必跨馬而來;若漢地烽起,也盼先零羌族人能執弓相助我軍!」
「好!」布唐站了起來,「拿酒來。」
布唐和趙劍同時割破中指,滴入酒裡,然後,兩人捧起血酒,仰頭一飲而儘。
酒液順著布唐虯結的胡須滴落,他拔出彎刀指向天際:「我布唐也在此立誓,今後先零羌土地永遠向雁門軍敞開!
來人,在軍營搭起祭祀台,給我把韓遂使者綁了,帶至祭祀台祭祀今日盟約!」
韓遂的使者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此番前來遊說,竟然成了布唐和趙劍的祭祀用品。
祭祀禮畢,布唐將染血的刀莊重的托於手上。寒風卷著祭祀的餘煙,掠過先零羌將士披甲的肩頭。
布唐請趙劍跨前一步,與他並立,然後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全場:「今日山河為證,神靈飲血!從這一刻起,大漢破虜將軍雁門侯趙劍,就是我先零羌最尊貴的鷹婿,但有需要,我先零羌萬千兒郎當捨命相隨!」
戰鼓突然如悶雷炸響,布唐扯開綴滿狼牙的皮袍,露出心口猙獰的舊傷:「我女丹丹,會捧著最甘冽的青稞酒,戴上最華貴的珊瑚冠!成為雁門侯的女人!」
說完,他猛地攥住趙劍的手腕,將其高舉過頂:「侯爺雖是漢人,但他更是我先零羌雪山之巔的蒼鷹!是我先零羌最鋒利的彎刀!」
鐵甲驟然碰響,羌人將士轟然跪地,彎刀與長矛重重叩擊地麵。悠長的牛角號響起,在雲層翻湧的天際回蕩,似是山神也在應和這跨越血脈的盟約。
夜幕吞沒最後一縷霞光時,富平城的羊角燈次第亮起。羊皮鼓敲擊聲撕開寒夜,羌人男女扛著整羊從家裡湧出,三千雁門騎兵的玄甲在火把中十分醒目,與羌人五彩斑斕的氆氌長巾攪成流動的火焰。
布唐顫巍巍舉起盛滿青稞酒的犛牛角杯,杯沿凝結的冰霜在火光中碎裂:「今日起,雁門軍就是我們的依靠,先零羌人的彎刀是他們的利爪!」
他話音未落,先零羌士卒和雁門軍齊聲抽刀,刀刃相擊聲震得城頭積土簌簌墜落。
羌人少年們歡呼著將趙劍高高拋起,又穩穩接住,丹丹小姐的銀鈴頭飾在人群縫隙間忽隱忽現,驚起一片清亮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