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漢包工頭偏寵嬌軟媳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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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鑒賞會那天，顏嘯泉提前兩小時結束了工地的工作，特地回家換了一身深灰色西裝。
當他繫著領帶從衣帽間走出來時，佟歆茉正坐在梳妝檯前戴耳環。
從鏡子裡看到他，眼睛頓時一亮。
“泉哥，這身很適合你。”她轉身打量他，目光中滿是欣賞。
顏嘯泉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領口：“勒得慌。”
佟歆茉笑著起身，走到他麵前幫他整理領帶：
“偶爾穿一次，很帥。”
她的手指靈巧地調整著領帶結，顏嘯泉低頭看著她專注的表情，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快點，要遲到了。”
藝術中心坐落在城市的文化區，是一棟充滿現代感的建築。
當他們走進展廳時，裡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男士們大多穿著得體西裝，女士們則身著簡約大方的禮服，整個空間瀰漫著低聲交談與輕柔的背景音樂。
林敘白正在與幾位來賓交談，看到他們進來，立即迎了上來。
“歆茉，顏先生，歡迎。”他今天穿著一身藏藍色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在顏嘯泉身上短暫停留。
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彬彬有禮的微笑。
顏嘯泉微微點頭，手臂自然地環住佟歆茉的腰：
“林先生。”
“展覽剛剛開始，需要我為兩位介紹一下嗎？”林敘白問道。
“不必了，”顏嘯泉搶先回答，“我們自己看看就好。”
林敘白笑了笑：“那好，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
等他走遠，顏嘯泉才低頭在佟歆茉耳邊說：
“他叫你歆茉。”
佟歆茉忍不住輕笑：“大學時大家都這麼叫，吃醋了？”
顏嘯泉哼了一聲，冇回答，隻是帶著她走向第一幅展品。
展廳裡陳列著幾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風格各異。
佟歆茉在一幅色彩絢爛的抽象畫前駐足，認真看著旁邊的介紹牌。
“這幅畫的作者擅長用色彩表達情緒，”她輕聲對顏嘯泉解釋，“你看這些色塊的碰撞，是不是很有力量感？”
顏嘯泉端詳片刻，眉頭微皺：“像工地上的油漆桶打翻了。”
佟歆茉噗嗤笑出聲，引來旁邊幾位參觀者的側目。
她趕緊壓低聲音：“彆這麼說，這是藝術表達。”
“實話實說。”顏嘯泉聳聳肩，卻還是耐心地陪她看完了整幅畫的介紹。
他們繼續向前走，在一組雕塑前停下。
這組作品由金屬和木材組合而成，造型奇特，命名為《對話》。
“這個我倒能看懂一點，”顏嘯泉摸著下巴，“不同材質的結合，就像建築中的鋼筋和混凝土，既要和諧共存，又要各自展現特性。”
佟歆茉驚訝地看著他：“泉哥，你說得真好。”
這時，林敘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接話道：
“顏先生的見解很獨到。確實，藝術與建築在很多方麵是相通的。”
顏嘯泉淡淡點頭，冇有接話。
林敘白卻不識趣地繼續對佟歆茉說：“記得你大學時的畢業作品也是一組混合媒材的雕塑，係裡老師都評價很高。”
“後來怎麼冇繼續創作了？”
佟歆茉的笑容微微一僵：“畢業後有些忙，就擱置了。”
“可惜了，”林敘白語氣真誠，“你很有天賦。”
顏嘯泉的手臂緊了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
“我太太現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為過去的選擇感到可惜。”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幸好，主辦方此時宣佈鑒賞會正式開始，請各位移步演講區。
演講持續了一個小時，主要介紹了幾位參展藝術家的創作理念。
顏嘯泉全程坐得筆直，神情專注，偶爾還會在提問環節就藝術與實用性的關係提出幾個犀利的問題，引得主講人連連稱讚他“見解獨特”。
佟歆茉悄悄觀察他，發現他雖然偶爾會流露出不解的表情，但始終認真聆聽。
甚至在她不注意時，拿出手機拍下了幾幅她多看了幾眼的作品。
演講結束後是自由交流時間。
顏嘯泉被幾位對建築藝術融合感興趣的來賓圍住，交談甚歡。
佟歆茉則站在一旁，端著一杯果汁，欣慰地看著他融入這個原本不屬於他的世界。
“顏先生似乎對藝術很有自己的見解。”林敘白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
佟歆茉轉頭微笑：“他一直在學習。”
林敘白注視著她：“你變了很多，歆茉。”
“大學時的你，總是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現在卻”
“卻什麼？”顏嘯泉不知何時結束了談話，走過來站在佟歆茉身邊，手臂自然地環住她的腰。
林敘白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變得更幸福了。看得出來，顏先生對你很好。”
“當然。”顏嘯泉的回答簡短而堅定。
回程的路上，顏嘯泉異常沉默。
直到車駛入小區地下車庫，熄火後，他才轉頭看向佟歆茉：
“你那組畢業作品，是什麼樣子的？”
佟歆茉有些意外：“怎麼突然問這個？”
“想知道。”他的目光在昏暗的車內格外明亮，“想知道我錯過的，以前的你。”
佟歆茉心裡一軟，輕聲描述：
“那是一組關於城市記憶的雕塑，用廢棄的建築材料和植物組合而成。我想表達自然與人工環境的對話。”
顏嘯泉靜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方向盤：
“為什麼不再創作了？”
“婚後生活很充實，”她微笑，“而且你工作那麼忙，我不想再添亂。”
“那不是添亂。”顏嘯泉握住她的手，“你喜歡就去做。”
“家裡空著的客房可以改成工作室，需要什麼材料，我幫你找。”
佟歆茉怔住了，在昏暗的光線下凝視著他的眼睛：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湊近，額頭抵著她的：
“我的茉茉，不應該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光芒。”
那一刻，佟歆茉感覺心裡某個沉睡的部分被喚醒了。
她傾身吻住他，在這個充滿感謝與愛意的吻中，輕聲說：
“謝謝。”
回到家，顏嘯泉徑直走進書房，打開電腦。
佟歆茉洗完澡出來，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螢幕，上麵顯示著各種雕塑工具和材料。
“你在看什麼？”她擦著頭髮走過去。
“看看你需要什麼。”顏嘯泉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指著螢幕上的圖片：
“這個雕刻刀套裝怎麼樣？還是這個更專業？”
佟歆茉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暖，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她的糙漢丈夫，正用他最樸實的方式，支援著她重拾曾經的夢想。
“泉哥，”她輕聲說，“下週陪我去買材料好不好？”
“好。”他回答得毫不猶豫，吻了吻她濕漉漉的頭髮：
“隨時都可以。”
夜深了，佟歆茉靠在顏嘯泉懷裡，卻久久不能入睡。
她輕輕起身，從書房找出那本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頁，拿起鉛筆。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勾勒出一個男人的側影。
硬朗的線條，專注的眼神，微微皺起的眉頭。
那是她的泉哥，正在努力理解她世界的模樣。
她在畫像下方輕輕寫下一行字：
“愛是願意走進對方的世界，即使那對自己全然陌生。”
放下鉛筆，她悄悄回到床上，鑽進顏嘯泉溫暖的懷抱。
他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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