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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芥稱王 第7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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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

楊燦此番挑唆豹子頭向索家發難,如果雙方大打出手的時候,索家出麵平事兒的人依舊隻有那位屠嬤嬤,那麼楊燦就可以確定,索家這支隊伍的唯一主事人就是屠嬤嬤了。

那樣的話,隻要他能解決掉屠嬤嬤,就有很大的機會反客為主,就此把握主動。

同時,讓於家人和索家人的矛盾激化,對目前的他來說,也隻有好處而冇有壞處。

坡上索家營地裡的人,發現一群於家侍衛大呼小叫著向坡上衝來,馬上生起了警覺。

他們立即相互吆喝著示警,開始向一起集結。

於承業是天水閥於家的嗣長子,他的死顯然影響到了很多人。

可是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地把這個影響變的對他有利,至少不要對他不利。

卻冇有一個人因為於承業的死而悲傷,甚至包括他的新娘。

也許,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個人此時正在鳳凰山上。

天水城,鳳凰山。

鳳凰山上有一座於家莊園,莊園以山為名,就叫“鳳凰山莊”。

此時的朝陽,把鳳凰山莊的飛簷翹角都鍍上了一層鮮豔的紅。

於氏大宅深處的祠堂大門洞開著,燦爛的陽光從外麵斜照進來,灑得這深邃而寬闊的祠堂上一片通明。

供桌之上的一個個靈位,似乎都因此發出了光。

這兒,是祭祀於家列祖列宗的地方。

於氏一族至今已綿延了三百二十七年,三百二十七年的光輝與榮耀,就是由這祠堂中供奉的一個個於家先人們創造的。

天水閥閥主於醒龍手中捧著一麵簇新的靈位,輕輕撫摸著牌位上由他親手鐫刻並親手鎏金的一行字。

良久,他才淒然一歎,一顆淚珠“吧嗒”一聲滴在了靈位上,緩緩滑到了“業”字凹痕裡去。

於醒龍拈起衣袖,把那個“業”字上的淚水輕輕擦掉,把靈位輕輕放在了供台上。

一雙閃爍著淚光的老眼,凝視著兒子的靈位。

“亡男承業之靈位!”父在而子亡,未婚且無子,纔會用這樣的寫法。

於醒龍已經五十多歲了,頭髮花白。

他雖是天水閥的閥主,位高權重,但他的容顏氣質卻似一個飽學文士般清矍儒雅。

如今,那清瞿的容顏上,又染上了幾分悲愴之意。

豹子頭派出的報喪人雖然抄了小道,此時也還冇到,屠嬤嬤派的人當然更冇有到。

但,於醒龍已經把兒子的靈位擺進了祠堂。

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已經不在人間了。

於承業前往金城接親之前,他就已經預知了兒子的死期。

隻因,那刺殺於承業的“馬賊”,就是他派出去的。

隻因,於承業什麼時候死,怎麼死,本就是於醒龍、於承業父子倆商定的一個計劃。

“父親,兒之前身中毒箭,雖僥倖未死,可餘毒未清,壽元因此大減,如今再活也活不過一年半載了。”

於醒龍的淚光中,依稀浮現出了長子於承業的身影。

於承業說出這番話時眼神平靜的可怕,彷彿他在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一場即將成行的秋狩。

“兒以為,與其再殘喘半載,不如以此殘軀,為咱們長房做點有用的事情。”

他退後兩步,跪在於醒龍的麵前:“求父親為兒擇一閥聯姻,在接親途中安排一場刺殺,嫁禍給二叔……”

“你住口!簡直荒唐!”於醒龍當即厲聲喝止,整個身子都發起抖來。

但那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恐懼,他發現他竟可恥地心動了。

“時不我待啊父親,咱們長房長脈若再不扼製二叔,就永遠冇有翻身的機會了。”

於承業慘笑:“兒本就命不久矣,何不善用這個機會呢?

咱們冇有力量抑製二脈,那就借勢。

以兩姓聯姻為紐帶,以孩兒之死為誘因,借力打力,打壓二脈的同時,還能威懾其他各房。

這樣一來,就能給二弟的成長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了。”

於承業說著說著又輕笑了一聲:“再說了,兒子當初中的那枝毒箭,十有**就是我那好二叔的手筆。

我這個做侄兒的如今雖是以死嫁禍,其實還真就未必冤枉了他呀。”

“兒啊,我的兒……”

於醒龍輕輕閉上眼睛,黯然低喚著。

許久,他才拾起衣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然後拈起三柱香,在燭火上點燃,一根根插進香爐。

青煙嫋嫋升起,漸漸模糊了牌位上的金字。

……

豹子頭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營地中心。

那個馬賊此時正被倒縛雙手,放在一輛大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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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

他蜷縮著身子,半死不活的,衣衫上乾涸的血跡都變成了暗紅色。

“站住,誰讓你們闖過來的?”一群索家侍衛毫不示弱地迎了上來。

豹子頭厲聲道:“老子是於公子的侍衛統領!今兒要審一審那個馬匪,找出他們的老巢,為我家公子報仇!”

一個索家侍衛冷笑道:“人是不可能交給你們的,此人如何處治,當由我索家負責。”

“死的可是我於家公子!”

“那又怎樣?”

索家侍衛傲然揚起頭來:“冇有我們屠嬤嬤的吩咐,誰也不能靠近!”

說著,他的手已經搭上了刀柄,目光冷冽。

豹子頭大怒:“本統領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這是在包庇凶手,故意拖延時間,以便讓凶手從容脫逃?”

豹子頭的一雙大眼凶光四射,索家雖然勢大,可眼看自己項上人頭都要不保了,他也顧不上那許多了。

索家侍衛冷笑道:“給老子扣帽子啊?冇用的,總之,冇有我們屠嬤嬤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

“那老子就動手搶!”豹子頭獰笑一聲,拔刀衝了上去。

坡上的叫罵聲、打鬥聲,隱隱約約地傳進了高坡上的喜帳裡。

“出什麼事了?”索纏枝含糊地問了一句,她正側臥在榻上,神態慵懶。

昨夜她一宿都冇有睡好,耗儘了精力體力。

今兒大清早起來,連早餐都冇用,她就先沐浴了一番,如今可是乏的睜不開眼了。

她倒也不擔心外邊的吵鬨,總不可能是又有馬賊來襲吧?

馬賊已經偷襲過一次了,他們已經有了防備,如果真有馬賊再來,不可能像上次一樣輕易攻進營地中心。

“不曉得呢,婢子去看看。”小青梅答應了一聲。

索纏枝沐浴之後,換了套薄軟輕柔的睡衣側臥在榻上,隻把一條薄衾搭在了腰間。

小青梅看著她慵懶不勝的樣子,求知慾滿滿,正想再問點什麼,忽然就聽外邊一陣嘈雜叫罵聲傳了進來。

青梅得了吩咐,隻好答應一聲,匆匆跑了出去。

索纏枝則懶洋洋地“唔”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

她現在真的好睏,趁著還未啟程上路,她要見縫插針地好好睡上一覺。

……

坡上,眼見豹子頭威勢猛如虎豹,那索家侍衛毫無懼色。

他拔腿就向豹子頭迎去,奔跑之中拇指一挑,鞘中利刃“嗆啷”一聲便彈了出來。

被那侍衛拇指一撥,利刃出鞘,竄向當空。

那侍衛湧身而進,右手一探,便將彈在空中的利刃抓住。

“嗚~”,隨著一聲淒厲的刀嘯,利刃化作光輪,就向豹子頭當頭劈下。

這一套動作,當真是行雲流水一般,十分好看。

不過,好看是好看,顯然不及豹子的動作更具實戰性。

“鏗!”地一聲爆響,令人聞之牙酸。

豹子頭已然橫刀迎了上去,那侍衛猛然一刀劈下,手中刀鏗地一聲就斷為了兩截,斷掉的半截刀尖嗖地一下彈上了半空。

豹子頭側身進衝近,趁其大吃一驚、身形一頓的機會,一記“貼山靠”,就把這侍衛撞的倒飛出去。

半空中,那侍衛“哇”地一聲,就是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吃這一撞,肺腑已經受傷。

豹子頭一個貼山靠撞飛了當麵之敵,自己也是空門大開,馬上又有三個索家侍衛迎麵撲來。

“來的好!”

豹子頭悍然不懼,他獰笑一聲,揮刀迎上。

一陣令人牙酸的撞擊聲,對麵三個索家侍衛踉蹌著退了幾步,虎口崩裂,手臂顫抖,他們手中的利刃都被磕出了豆粒大的缺口。

豹子頭雖然動了手,卻也不敢殺了他們,手中這口夾鋼橫刀,他迎上去時用的是刀背,那三口利刃剁在他的刀背上,自然討不了好去。

豹子頭大步而進,一口橫刀上下翻飛,時而如銅鞭猛掃,時而化鐵尺痛擊。

他雖不敢殺人,卻專挑對方的痛處下手,刀刀到肉卻不傷性命,轉眼間就有七八條漢子躺在地上翻滾哀嚎起來。

豹子頭這一動手,他的手下也都拔出了兵器,和索家的侍衛們交起手來。

兩邊這一動手,還在左近觀望著的索家侍衛們立即叫罵著衝了過來。

他們這一動作,坡下仍在觀望的於家侍衛們自然看見了,所以大呼小叫地就衝過來。

可還不等他們衝到豹子頭身邊,就被趕來應援的索家侍衛們攔住,一時間刀光劍影,殺聲一片。

新郎死後,這親家之間的矛盾,終於公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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