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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進門我讓位,死遁了你瘋什麼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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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倪

崔令窈隻覺頭疼。

卻也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畢竟原主對沈庭鈺的癡戀太過深入人心,就靠她三兩句話,旁人不信纔是正常的。

等以後,她見到沈庭鈺就繞道走,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就好了。

這一次來大越,崔令窈就沒打算嫁人,也沒打算跟誰談感情,更彆提給人做妾了。

正想著事兒,袖口就是一緊。

“姑娘快看!”身後,知秋聲音很低,壓抑著激動,手指悄悄指向斜側方。

崔令窈偏頭朝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青石板鋪就的小道,兩邊是細密的紫竹林,在夜幕籠罩的盛夏,顯得格外靜謐。

這樣的風景雖獨特,但不足以讓知秋如此激動的提醒她。

最根本的原因是,紫竹林旁,立著的那道修長身影。

沈庭鈺。

崔令窈恍然驚覺,這位大公子的院落,似乎離就在這附近。

偌大的沈國公府,也隻有沈庭鈺的院子,種植了紫竹。

這邊,她們主仆兩個鬨出來的動靜很輕,卻依舊驚動靜立在竹林旁的人。

沈庭鈺輕抬眼皮,朝這邊看了過來。

那雙溫潤的眸子,在盛夏的傍晚,格外明亮。

隔著老遠的距離,崔令窈依舊能瞧見他的眸光微微停滯了瞬。

她心口‘咯噔’了下。

唯恐又被誤會死纏爛打,趕忙屈膝福了個禮,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領著知秋快速離開。

腳步匆匆,宛如身後有鬼在追。

渾身上下都寫著‘避嫌’二字。

沈庭鈺幾時見過她這個模樣,愣了一瞬後,目光緊盯著她纖細的背影,唇角漸漸抿緊。

他身後,沈珥同樣咋舌,“…那是表姑娘?”

當真轉了性不成?

沈庭鈺收回視線,垂眸盯著麵前的竹葉許久,突然道:“你覺得一個人會在轉瞬間,變化如此大嗎?”

不止是性情。

還有,言、行、舉、止。

說話的語速。

走路的姿勢。

乃至,曾經執念入骨的癡戀。

全都在頃刻間變了。

沈珥沒聽懂他更深層次的意思,卻知道他說的是崔令窈,想了想,道:“這次不同以往,大概表小姐這次是真的長教訓了。”

身中情毒的模樣,叫幾個外男看了個一清二楚。

對一個姑孃家來說,已經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了。

從此吸取了教訓,不敢再打他家公子的主意,也能說的過去。

沈庭鈺不置可否,低垂著眼皮,沒有說話。

腦子裡想的是,那個姑娘抱著崔明睿的胳膊,一口一個阿兄的嬌俏模樣。

當時,他隻以為她是身中情毒,腦子迷糊認錯了人。

但現在,沈庭鈺對此表示存疑。

畢竟,這個表妹乃他姑母獨生女,沒有能叫她如此信賴的嫡親兄長。

而國公府的幾個表兄,每一個對她都避之不及。

她,從未得到過兄長的愛護。

就算腦子真迷糊了,憑借本能行事,將崔明睿當成了他,也不該是那樣的情態。

當時的她,對崔明睿依賴歸依賴,卻沒有迫不及待獻身的旖旎曖昧。

好像,真將對方當成了嫡親兄長一般。

信任有加是真,不沾**也是真。

——所以,她真的認錯人了嗎?

…………

崔令窈哪裡知道才重生回來半天時間,自詡連話都沒說幾句,也還算謹言慎行,卻已經被兩個人看出了端倪。

她一門心思,大步往前走,總算將沈庭鈺的院子遠遠甩在身後,這才放慢了腳步。

身後,知秋滿是不解,“剛剛那是大公子,他都看見咱們了。”

從前,大公子對她們避如蛇蠍,她家姑娘就是創造機會也要偶遇。

怎麼現在真遇上了,卻一聲不吭,掉頭就走?

崔令窈沒有說話。

知秋是原主母女從平洲帶來的幾個仆人之一,忠心自不必說。

但對原主脾氣、愛好、乃至一些日常中生活習性的瞭解,恐怕比纏綿病榻的生身母親還深。

她換了個芯子,作為貼身伺候的婢女,早晚就能看出端倪。

現在,她的當務之急,就是避免這樣的事發生。

知秋不能再隨身伺候她。

得想個正經由頭,將人調離身邊。

但自幼長大的情分,又是伺候慣了的婢女,若不是出了重大過錯,是輕易不會換人的。

崔令窈一路想著,很快到了原主母女倆所住的小院。

遠遠看過去,一道纖瘦的身影立在簷下。

是原主的母親,沈氏。

大概是看天色這麼晚,女兒還沒回來,便出來等著。

可惜……

她的女兒已經不在了。

不知是不是原主遺留的情緒作祟,崔令窈心口有些發堵。

她快步迎了上去,學著原主記憶喚了聲,“阿孃。”

沈氏眉眼慈愛,握著女兒的手道:“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那賞花宴可好玩?”

“好玩,人可多可熱鬨了。”

住了三年,這座原本僻靜的院子,被打理的十分溫馨。

崔令窈一邊扶著她往裡走,一邊挑挑揀揀編了幾件宴會上的趣事,沈氏聽的麵露笑意,柔聲問女兒:“可有瞧見合心意的公子?”

“娘!”崔令窈麵露羞赧。

“同娘有什麼不能說的,”

進了屋,沈氏拉著女兒坐下,語重心長:“窈兒,娘知道你心氣高,但京城那些高門大戶的嫡子,咱們的身份不好匹配。”

門楣太高,一介無父無兄的孤女攀不上,庶子的話倒是有可能,但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真嫁過去了,也有的是委屈等著。

自喪夫後,沈氏便大病一場,身體落下了不少老毛病,生氣漸漸枯竭,寡居多年,撐著口氣回了京城,全是為了女兒的前程打算。

但她身體不好,一步三咳,離不開藥,幾乎足不出戶,鮮少離開這院子。

所以,她不知道女兒上趕著想給表哥做妾的事。

即便國公府大大小小的知情人無數,但顧忌這位姑奶奶的身體,也不會專門鬨到她麵前。

沈氏完全蒙在鼓裡,一門心思給女兒物色夫家。

她掩帕,低低咳了幾聲,“那些寒門子弟,自身教養才華不錯的,日後前程不一定比勳貴人家差,隻要你瞧上了,為娘就去求你大舅母出麵保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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