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進門我讓位,死遁了你瘋什麼 第102章 你覺得用什麼辦法,能讓他先弄個孩子出來?
車外,隱隱能聽見知秋喚小姐的聲音,再不下去,隻怕都要找過來了,崔令窈沒時間同他爭辯,瞪他一眼,掀開車簾快速離開。
寬敞的車廂內,隻剩一人。
謝晉白一點一點卸了力氣,將身體倚在車壁,緩緩合上眼睛。
他再強勢,再懂人心,再算無遺策,也頂不住她一個厭煩的眼神。
…………
當天晚上,車隊順利行至敘州某郡。
到時天色已黑,便隨便找了家客棧。
客棧不大。
他們一行人眾多,安排食宿的沈珥一進門就對掌櫃招呼,直接將所有剩餘房間都包圓了。
來了大生意,掌櫃樂嗬嗬的應承下來。
隻有崔令窈心頭一個咯噔,下意識去看還停在門外的馬車。
那人應該是想同上午一樣,等他們安頓好了,再進來。
哪知……
那輛始終跟隨在隊伍後麵的馬車,在門口停了會兒,而後,車輪緩緩轉動,慢慢駛離。
莫名的,崔令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很酸,很澀…
上午他看上去那麼委屈。
但她知道他多半是在演戲,所以毫無波瀾。
而此刻,……崔令窈是真覺得這人變了。
多強勢霸道,專製獨裁的男人,她做夢都不敢想,這人會讓自己姿態低成這樣。
皎潔的月光下,那輛馬車漸漸消失在視野。
身邊姑孃的目光遲遲沒有收回來。
看著似乎,很是動容。
掩於袖口的指節寸寸收緊,沈庭鈺沒忍住,開口道:“你不必這般觸動,他是在以退為進。”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的點破情敵的籌算。
哪怕上回,趙國公府回來,她提出婚事作罷。
他也隻是出言引導她自己想明白。
背後議人長短,非君子所為。
崔令窈大感吃驚,看著他的眼神有些驚愕,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樣。
沈庭鈺垂眸看著她,輕聲道,“我是男人,也還算聰明,多少能猜到他的用意。”
“他瞭解你的脾性,料定若來強的,隻會適得其反,所以故意步步做出‘退讓’姿態,讓你心軟。”
這是個心思柔軟的姑娘,對陌生人尚且有憐憫之心。
何況是夫妻一場,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
那人想喚醒她的舊情。
讓她跟他回去好好過日子。
為此,當真下足了本錢。
“他或許真的很愛你,但他對你並不真誠,就連挽回你這件事,都用儘了計謀手段,”
沈庭鈺唇角微抿,定定道:“你我的婚約可以取消,做不成夫妻,論身份你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放心你就這樣回頭。”
三年前,她搭上了一條命。
作為旁觀者,他尚且耿耿於懷。
她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放下?
那是她的一條命。
鮮少見他如此鄭重其事。
且,字字句句都在為她考量。
像一個苦口婆心的兄長,生怕幼妹再次選錯路。
崔令窈啞然了好一會兒,擠出個笑:“不如,先用膳?”
他們這會兒還在大堂。
大概是受他吩咐,周圍倒是沒人。
隻是,明月高懸於空,他們還沒用晚膳呢。
崔令窈是單純的不想談這話題。
沈庭鈺卻隻以為她在防備自己。
畢竟,論時間,他們相識並不久。
論情分,怎麼能跟謝晉白相提比論。
他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落在她耳裡,大概有交淺言深,挑撥離間的嫌疑。
他神色黯然,輕輕頷首:“那就用膳吧。”
用膳自然還是在雅間。
隻有他們兩個。
席間氣氛過於安靜,有些古怪。
崔令窈用了半碗粟米,眼角餘光瞥見他麵容,想了想,還是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嫌你多事的意思。”
這話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特彆坦然。
不是把他當自己人,是不會這麼坦然的。
沈庭鈺聽的展眉,掀眸望過來,朝她舒然一笑:“當真?”
“真的,”
崔令窈道:“我跟他的事有些複雜,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但你說的很對,我也知道他是故意放低姿態,隻想讓我心軟動容,他一言一行都是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並非誠心誠意致歉。”
“……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做到這份上也是實打實的,我的確沒辦法無動於衷。”
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姿態卑微,乃至方纔默不作聲選擇去了其他客棧…
一切種種,都隻為了她。
誰能說不真心呢?
他隻是自幼早慧,凡事都習慣了利益最大化,沒有少年人的莽撞真摯罷了。
見慣了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再三揣摩,這樣直白敞亮的心裡話,讓沈庭鈺沉默了幾息。
“所以…”他問:“你原諒他曾害死你?”
崔令窈搖頭:“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死,根本就和謝晉白毫無關係。
那是她回家的契機。
如果沒有係統,以謝晉白救她的速度,她鐵定死不了。
“剛回來時,我的確想過就用這個身份平平靜靜活一輩子,遠離他,也遠離是非,但事與願違……他認出我了,既如此,我們就註定要繼續糾纏下去…”
崔令窈正覺任務找不出頭緒,談話至此,便順勢道:“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再次嫁給他的唯一顧慮,是子嗣…”
言至此處,她停了下來,一雙杏眼看向對麵人。
似乎在等他獻計。
沈庭鈺自詡並不愚笨,但他實在沒聽明白她的言中意,頂著對麵姑娘那雙忽閃的眸子,他問:“什麼子嗣?”
“就是他的子嗣啊,”
崔令窈想也不想,道:“他一把年紀了,膝下連個孩子都沒有,我嫁過去,不知多少人的目光又該盯著我肚子了,子嗣壓力太大,我扛不住也不願扛那些壓力,所以,你覺得用什麼辦法,能讓他先弄個孩子出來?”
“……”
沈庭鈺默了一瞬,確定自己沒聽錯後,麵色漸漸僵硬,幾乎瞠目結舌。
她說孩子。
謝晉白不止是她的前任夫婿,還是她打算繼續許嫁的未來夫婿。
而她苦惱他沒有孩子,想讓他跟其他女人弄個孩子出來。
這是什麼樣的思想。
普天之下,再賢惠大度的妻子,隻怕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但她神色卻異常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