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進門我讓位,死遁了你瘋什麼 第106章 再忍下去,他就真要瘋了。
全程聽著兩個男人對話的崔令窈,不知何時停下了所有掙紮。
見人都看過來,她淡淡道了聲:“鬆手。”
謝晉白一愣,擰著眉道:“他在故意挑撥,你不要中計。”
崔令窈抬眸,“我讓你鬆手,你能聽見嗎?”
她眼眶發紅,臉色難看的嚇人。
對峙幾息,謝晉白鬆開了手。
崔令窈當即站起身,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篝火旁,隻剩兩個男人。
謝晉白雙目微眯,盯著對麵人許久,“沈大人這是不想放手,欲同本王搶人?”
“王爺言重了,實在談不上搶,”沈庭鈺麵不改色道:“我隻想讓窈窈順心如意。”
人都不在了,還這般冠冕堂皇。
真是……
謝晉白心中殺意更甚,勉強按捺了瞬,冷聲道,“實話同你說,她乃本王的底線,看在她的麵子上,本王不想大開殺戒,你是聰明人,想必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
另一邊。
臨時搭建的帳篷很小,勉強能容下兩三個人,墨色油布蓋著,阻隔外麵所有視線。
算是一個密閉的隱私空間。
裡頭放了張簡易拚湊的床,上頭連被褥都沒有鋪,除此之外彆無其他。
而崔令窈坐在床板上,揉著自己的手腕。
被牢牢扼住太久,她手都痠麻發疼。
那個瘋子。
明明答應了她,他們的事,等回京退了沈庭鈺的婚事後再行公佈。
結果,這才消失了幾天,一出現連同她商量一聲都沒有,直接當著沈庭鈺的麵發瘋。
沈庭鈺的話,或許有挑撥之嫌。
但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提醒。
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根本沒拿她當個獨立個體。
也對,他權勢滔天,凡事隻看他想不想。
至於她的意願?
那完全不重要…
謝晉白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姑娘端坐簡陋的床板上,紅著眼揉自己手腕的委屈模樣。
他麵色一頓,疾步走了過去:“弄疼你了?”
“你怎麼進來了?”崔令窈大驚失色:“外頭還有不少人在,你怎麼敢……”
謝晉白沒有理會她的話,幾步走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掀起她袖口。
腕骨纖細,入手溫涼的觸感,讓他拇指不自覺輕輕摩挲了下。
垂眸看去,肌膚白皙瑩潤。
沒有紅,那就是酸了。
“嬌氣。”話是這麼說著,但修長的指骨卻很老實的開始給她揉著手腕。
崔令窈哪裡會吃他這套。
她一把抽出手,指著門簾,“出去!”
謝晉白怎麼會走,他解釋道:“我確定沒人看見才進來的。”
“我不信!”
崔令窈冷笑:“謝晉白,我再也不會信你任何一句話了!”
他食言在先。
她怒不可遏。
謝晉白直挺挺站著,目光落在她滿是怒意的麵上,抿唇道:“你們日日同食同車,朝夕相伴,我實在忍不了了。”
再忍下去,他就真要瘋了。
“你講點道理,想想我的感受行麼?”
再大度的男人,也絕對無法容許自己心愛的姑娘身邊有個‘未婚夫’,朝夕相伴。
他們一日比一日親密。
一日比一日感情好。
何況,在她的事上,他向來錙銖必較。
“一連八日,我消失了八日,你有沒有想我一點?還是有了他的陪伴,完全將我拋之腦後?”
謝晉白撈起她的下頜,微微俯身,去看她的眼睛:“告訴我,是不是我的出現,打斷了你同他一日千裡的感情進展,才讓你這般憤怒?”
無可救藥。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讓人甘拜下風。
崔令窈氣的手都在發抖。
分明是他自己不打招呼突然消失,而她隻是按部就班送母親靈柩去平洲下葬。
結果,他消失幾天回來,就直接發瘋,對著沈庭鈺宣誓主權還不夠。
現在還要倒打一耙,將一切怪罪在她身上。
好似,她多對不起他一般。
也對。
他甩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連納側妃這樣的事,被他說起來,不都是她表現的不夠‘愛他’,才讓他一氣之下不告訴她緣由,直接將人迎進門嗎?
兜兜轉轉,全是她的錯。
被他重禮迎進門的側妃害死,是她的錯。
乖順喝下他們的新婚喜酒,也是她的錯。
現在,她不過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送母親回鄉安葬,也是她的錯。
竟然還讓她講點道理!
真是什麼話都被他說儘了。
崔令窈氣的腦子一片空白,唇顫了顫,好半晌擠出個笑:“你說的都對,既然消失了八天,為什麼不一直消失下去,為什麼要再次出現讓我生厭。”
……
謝晉白麵容一呆,“什麼?”
像是難以理解她的言中之意,他偏了偏頭,將腦袋靠的更近了些:“你再說一次?”
他聲音很輕。
一點冷意都沒有。
可聽進崔令窈耳裡,卻愣是打了個寒顫。
理智回籠了幾分。
正在此時,帳篷外,響起知秋的聲音。
她要進來鋪床褥。
崔令窈徹底回神,揚聲對外麵道:“你先退下,晚些再過來。”
知秋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告退。
腳步聲漸遠,崔令窈一把扯開下頜的手,站起身推了推麵前人:“你先出去,有什麼事下回再說。”
謝晉白紋絲不動。
“我改主意了,”他看著幾乎炸毛的姑娘,語調平靜,“原先我想隻對沈庭鈺說清楚即可,現在我覺得,其他人都知道也沒什麼要緊。”
名聲?
他不在意。
比起在意這個,他更想讓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讓她再也說不出,想他消失的話。
厭惡他也好,移情了沈庭鈺也罷。
這輩子,她都擺脫不了他。
不要妄想甩脫他!
既然徐徐圖之的法子,她不肯要。
那他還留什麼情麵?
隻要想到她方纔的字字句句,那厭煩的眼神,謝晉白就覺得自己該徹底死心。
心硬如鐵,才能肆意妄為,再不要對她留情。
他如是想著,下一瞬間,一滴淚落到他手背上。
滾燙。
燙得謝晉白指節微顫。
他呼吸一滯,猛地撈起她下頜。
漂亮的杏眼發紅,眼眶濕潤,隨著他目光落下,又一滴淚滑落。
謝晉白抿唇:“彆哭,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