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進門我讓位,死遁了你瘋什麼 第109章 “你能不能對我少用點手段!”
謝晉白心口滾燙,手臂緊了又緊,低頭凝視著懷裡姑娘,“窈窈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像怕嚇著她,他聲音很輕,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柔光蕩漾,配上那張冷峻的臉,真是足以叫人晃神的溫柔。
崔令窈隻覺心口砰砰跳。
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話題一下轉到了這份上。
成過婚,都老夫老妻了,又死去活來了一遭,還在這裡討論喜不喜歡的,是不是有點……
懷裡姑娘眼睫亂顫,就是不肯開口,謝晉白眸色微暗,小聲道:“真的不喜歡嗎?”
崔令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見這個素來強勢果決的男人,這麼失落的語氣,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她抿了抿唇,道:“如果不喜歡,我嫁給你做什麼。”
“你不要總是糾結這樣的問題,這個世道對姑孃家本身就更嚴苛些,男子成婚後若妻子不合意,還能納幾房美妾聊以慰藉,姑娘嫁人生死榮辱都係在夫君身上,沒有哪個姑娘會不慎重,嫁給不心儀的男人。”
真要沒有半點好感,就算為了任務不得不嫁,那她心裡也一定是難以忍受的。
可崔令窈並沒有。
嫁給他這件事,她打從心底裡就沒覺得為難過。
連帶著,他們的洞房花燭都更像水到渠成。
毫無不適。
所以…
一直沒有去細想的東西,突然間被引導著捋了捋,崔令窈心口砰砰直跳,升起股莫名的慌張。
慌的她有些手足無措,想也不想道:“能不提這個了嗎。”
謝晉白歡喜勁才上來,聞言納悶,“你在彆扭什麼?”
她似乎在抗拒這個事實。
又不是情竇初開,初談心事的少女。
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世上最親密的事,都做了個遍,彼此靈魂都熟悉的不得了。
不過承認個喜歡,還是很微小的喜歡,……怎麼就能慌成這樣。
喜歡他這件事,……讓她這麼難以接受?
想到什麼,謝晉白麵色難看幾分,道:“是我不好。”
崔令窈:“……”
她抿唇,看著他。
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道歉。
那雙漂亮的杏眸清澈明亮,烏黑瞳仁滿滿都是他的麵容,謝晉白難得有些侷促。
他喉結嚥了咽,俯身撈住她的後頸,將人抱緊了些,才道:“我錯了,你說的很對,姑孃家出嫁便是將一身榮辱悉數交付,我便是再痛恨你吝嗇交付情意,也不該那樣做。”
他都做了什麼。
在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情況下,大張旗鼓的迎新人入府,大婚當日,還讓她來喝喜酒。
任由她被李婉蓉當堂嘲諷。
三年前的慘烈,每每回顧都隻覺陰雲密佈,滿是絕望。
這三年裡,謝晉白想了無數次,如果…
如果他在迎側妃的那日,在李婉蓉出言不遜時,不坐視旁觀,而是嚴加斥責。
那李婉蓉又怎麼會有膽子,敢在第二日讓奴仆攔下她。
這樣,她就不會被李婉蓉扯進湖裡。
也不會…死…
謝晉白閉了閉眼,將腦袋埋進她頸窩中,“對不起,我太過混賬,害得你吃儘了苦頭。”
一個大男人,總跟自己妻子計較誰付出的情意更多。
簡直荒唐。
她嫁給了他,本就是一個女子表達情意的最好方式。
至於其他,他為什麼要跟她計較呢…
她做得對,他這樣的混賬東西,的確不配她全心全意的愛戀,就該有所保留。
這樣…
他犯起混來,她起碼不會太難過。
隻要想到這姑娘是喜歡他的,卻親眼目睹了他跟另外一個女人的婚禮,謝晉白就心疼的要命。
“你是對的…”
“窈窈,你是對的。”
他們之間地位本就不公平,聰明的姑娘,就該先護住自己。
不能將心意全部交付。
男人炙熱的唇瓣貼在耳邊,嗓音沙啞,字字清晰。
崔令窈鼻腔一酸,眼眶莫名發熱。
他已經能理解她了。
在這個夫為妻綱,男人變心都不算錯的世界,她怎麼敢毫無保留去喜歡一個男人。
更何況,他不知道的是,她是要回去的。
她的一切,都是帶著目的。
就連靠近也是。
崔令窈飛快眨眼,竭力逼退湧上的淚意。
她不想哭。
可下一瞬,耳邊又響起男人哽咽的聲音。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多傲氣的家夥,說不敢…
崔令窈呼吸一滯,再也克製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她覺得丟人,不敢哭出聲音,暗自咬著唇流淚,連抽噎都不敢。
可兩人離的太近,交頸纏綿的距離,她絲毫動靜謝晉白都感受得到。
他頓了頓,想抬頭瞧瞧,腦袋才動了下,後脖子就被抱緊。
崔令窈把他腦袋死死摁在自己頸窩,恨聲道:“不許看!”
喉嚨的沙啞顫抖,暴露她在偷偷哭的事實。
真是丟人!
崔令窈又氣又惱,索性不再隱瞞,掐著他的後頸,咬牙道:“又是故意的對不對?這次用的又是什麼戰術?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繼續懷柔示弱那一招?還是又琢磨了什麼新套路來對付我?”
“今晚你每一句話都在心裡演練過,再三揣摩,確定我聽了會有什麼反應後,才說出口對不對?”
“你多厲害,操控人心的一把好手,將我心思拿捏的多準,知道怎麼樣能讓我心軟動容,能讓我不再對你防備警惕!”
“謝晉白!”
她越想越氣,難以言喻的委屈湧上心頭,掐著他的脖子憤恨道:“你能不能對我少用點手段!”
“……”謝晉白默然,想抬頭,可後頸的手霸道的很,抱著他腦袋不許抬起來。
他伸手試探性的摸上她的麵頰,滿手的濕濡讓他指節微頓。
謝晉白呼吸一滯,啞聲道:“怎麼會這麼想?”
“你敢說沒有?”
見他否認,崔令窈更氣了,掐住他脖子的手用了力,將他腦袋提溜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你敢說你這幾次的示弱裝可憐不是故意哄我心軟的手段?敢說今晚說的這些話,沒有在心裡打好腹稿,隻為了將我哄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