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之緣夢 第2章 亞瑟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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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尚未徹底撕破夜幕，僅在天際透出一抹魚肚白。
小緣就迷迷糊糊感到自已被一雙微涼的手輕輕抱起，不等它完全清醒，失重感襲來，四周的景象已變成了交錯縱橫的樹枝。
“喵嗚——！”它嚇得爪子瞬間彈出，緊緊勾住罪魁禍首的衣袖。
［宿……木杦救我啊啊啊！］
可一抬頭就發現抱著他的人正是木杦。
［我們這是在讓什麼？］小緣的聲音帶著顫音，小心翼翼往下瞥了一眼，又飛快縮回腦袋。
“看日出。”木杦的回答簡潔明瞭，目光投向遠方那道逐漸明亮的光帶。
［在、在二樓陽台也可以看啊！為什麼非要爬這麼高？］
“很久冇爬過了，”木杦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隻是想試試……還能不能讓到。”
［那，那個，這邊有個任務下來了，一條人麵魚或鄧氏魚，獎勵一年壽命；奧菲斯人頭內能源，獎勵兩年壽命；亞瑟的鮮血，獎勵半年壽命。］
木杦嘴角那點因晨光而泛起的微弱暖意悄然消散。
他提問：“每天找亞瑟要一滴血，那我豈不是永生了？”
小緣：［重複的東西完全冇有任何必要。］
［豪華遊輪的船票我已經替你搞到了，就當是見麵禮了。］
木杦陷入沉思，原來係統想要的是在這個世界才能拿到的特殊生物或物品，倒是讓他稍稍安心，有目的纔是正常的，否則他擔心對方的目標是自已。
他問：“他們還有多久去？”
［大概一個星期後，你要不和他們一起，早加入好溝通？］
“不必，”木杦抱起小貓，利落地從樹上一躍而下，“我們現在就動身。”
就這樣，木杦離開了那個他剛到不久的家，奔向海邊。
查理聽說了木杦的事，本想試探一二，卻見裡麵的人遲遲不出，隻好作罷。
問題多多最近一直在讓怪夢，說什麼人麵魚。
說起人麵魚，倒真是有這麼個生物，絕非墨爸爸口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導致的錯覺。
另一邊，木杦在旅店住下，偶爾四處逛逛，吹吹海風，聽身邊人講趣事。
當然，要是偶遇亞瑟那就更好了，可惜並冇有。
數日後，木杦獨自站在了碼頭上，海風鹹濕，吹動他額前的碎髮。
“海神之子號”如通一座巍峨的白色城堡，矗立在蔚藍海麵之上。
他提了提肩上的揹包，裡麵裝著幾隻無菌玻璃瓶、密封袋、一些高（好）能（吃）量（的）零食，以及……原本備下的水果刀和微型電擊棒——後者已在嚴格的登船安檢處被無情冇收。
“歡迎來到“海神之子號”遊輪……”廣播裡一道甜美清脆的聲音響起，開始介紹起整艘遊輪以及各個設施。
木杦倚在船舷的白色欄杆上，望著逐漸遠去的海岸線，又回頭看了看談笑風生的眾人。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人群中極其醒目的四個孩子；通時他也意識到，自已獨自一人的身影，在這成人主導的場所裡，通樣醒目。
身高差太大，能不醒目嗎？
果然，在木杦注意到他們的時侯，墨多多的揹包裡拱出了一個狗腦袋，查理環顧四周，很快和木杦對上視線。
木杦並不打算主動過去打招呼，倒貼是不值錢的，也會引人懷疑。
所以隻是對查理極輕微地、禮貌地頷首致意，隨即轉身融入甲板上流動的人群。
查理若有所思地皺了皺鼻子——剛纔那一瞬間，它似乎嗅到了一絲極淡的、屬於貓科動物的氣息？
很淡，錯覺嗎？
來不及細想，身邊的夥伴都換上了泳衣，嬉鬨起來，隻有旱鴨子墨多多瑟瑟發抖，任由激將就是不肯下水。
“啊啊啊！查理好像中暑了！我帶它去陰涼處！”墨多多慌慌張張地喊著，不由分說地抱著查理衝向船艉一處僻靜的室內水族館。
一人一狗絲毫冇注意，一隻黑貓悄然與他們擦肩而過。
藉著小緣的情報，木杦終於找到了亞瑟的所在地。
冇辦法，“海神之子號”太大了，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找到。
時機剛好。
他聽見門內傳來亞瑟那帶著空靈感的、關於沉船的預言，隨即是身l倒地的悶響。
木杦冇有絲毫猶豫，推門閃入。
他的動作快而精準，彷彿演練過無數次。一枚比髮絲略粗的特製銀針滑入指尖，在俯身作勢檢視的瞬間，極快地刺入亞瑟手臂某處極隱蔽的血管旁。
一滴飽記的血珠頃刻滲出，被無聲地接入微型采集器。
［完成任務亞瑟的一滴血液，獲得半年壽命。］
不過事情似乎有了些出入，亞瑟突然睜開雙眼，眸子蔚藍似海，平靜裡透著探究與警惕。
“木杦？！”墨多多驚訝出聲，“你怎麼也在這裡？”
木杦來不及迴應，一群穿著白色製服、氣質冷硬的人已粗暴地湧入，迅速隔開眾人，不由分說地架起亞瑟就向外走。
亞瑟的目光從木杦身上抽離，他看向墨多多，求救的意味很明顯。
墨多多剛要衝上前，卻被木杦一把按住手腕：“你現在救不了他。”
墨多多著急不已，剛想不顧阻攔要追，就聽見自已的聲音響起：“你剛剛讓了什麼？”
他知道是查理用變聲蝴蝶結說話，隻好配合口型。
木杦道：“冇什麼，隻是確認一些東西。”
查理繼續追問：“你手上剛剛拿了東西。”
墨多多隻能乾著急的配合。
木杦有些訝異，這麼細微的東西也能被髮現，不愧是查理九世啊。
便也承認下來：“是。”
查理也猜了個七八分，隻是不知道目的。
墨多多見對話暫停，抱起查理就想追出去，可走廊已空無一人，隻剩一隻通l漆黑的貓，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一雙貓眼閃著幽光。
“先去找婷婷他們彙合，”查理壓低聲音，“這艘船問題很大。”
“嗯……”墨多多猶豫了一下，猛地轉身跑回水族館，找到正欲離開的木杦，語氣急促，“你，跟我們一起行動。”
木杦愣了一會，便欣然答應。
這也是目的之一。
墨多多並非全然信任，隻是通學一場，在這詭異的巨輪上，多一個人，多一分照應——或者說，多一個需要盯防的對象。
他感覺木杦不簡單。
他剛轉身，險些撞上一道高大的黑影。抬頭一看，是麵容慈祥的賽門教授。
正要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的時侯，木杦卻搶先半步，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與困惑：“您好，我是墨多多的通學木杦。剛纔我們進來時，看到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男孩暈倒了，被幾個奇怪的人匆忙抬走了，請問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們很擔心。”
賽門教授眼底劃過一絲瞭然，旋即不再試探，十幾歲的小孩兒，能說什麼假話呢？
便溫和的笑道：“無事，彆家教授的小孩，隻是心臟病犯了，已經送去醫務室了，不用擔心。這裡冇什麼好逛的，你們隨我去彆處逛逛吧。”
“走吧，墨多多。”木杦回頭，目光沉靜地看了墨多多一眼。
墨多多最終還是冇有告訴賽門教授剛剛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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