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590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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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埃克斯顯然都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將這個導致他們所有人命運發生改變的“罪魁禍首”，我，徹底引了出來。
畢竟，我絕不可能坐視查理幾人前往那個危機四伏的遺跡。
儘管，一場突如其來的幻覺讓我暴露在查理和唐曉翼麵前，以及後來那場不知是意外還是在現實中使用權柄帶來的副作用，都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那麼，繼續往前追溯，在此之前，埃克斯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確認了他們疑似“適格者”的身份呢？
是因為查理現在那張和我幾乎一樣的臉，還是……
心念電轉間，我已經開口詢問：“所以呢，我曾經敬愛過的忒修斯先生，您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呢？難道是為成功把我引出來了而沾沾自喜嗎？”
我特意加重了“曾經”二字的語氣——如果埃克斯真的曾在那場夢境中與我有過交集，他沒有理由注意不到這個特殊的字眼。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方纔那句話中，我並沒有承認自己曾經在那場夢境中與這位“忒修斯先生”見過麵。
畢竟，作為世界冒險協會中聲名顯赫的人物，一個人類少年在某個視訊、某本雜誌、甚至隻是某行字上見過雷歐·忒修斯，並在瞭解他的光輝事跡後對他心生敬仰，這再正常不過。
也因此，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試探方式。
如果他有所回應，那便意味著，那場夢境並非僅僅存留於我的記憶之中——埃克斯或許真的以此為線索，最終鎖定了查理。
短暫的沉默後，我終於聽見埃克斯淡然回應：“不，我並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愉悅的想法。”
他若無其事地避開了那個“曾經”，轉而選擇了回答下一個問題。
為什麼？
是害怕這件事暴露太多，讓我能順藤摸瓜，找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亦或是擔憂失去主動權，甚至影響到他所謀劃的更龐大的棋局？
可問題是，若他坦然承認，豈不是能讓我更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的實力，從而產生更大的心理壓力？
這樣一來，為了查理他們的安全，我勢必會被迫朝他們設下的方向前進。
既然如此，埃克斯何必刻意迴避這個“曾經”？
不過，我仍舊記得——西奧曾說過，他從溫泉鄉帶回來的資料不夠，這才導致埃克斯在返老還童後出現了記憶缺失的情況。
後來，我們甚至還曾與埃克斯同行，回到他探索過的地方，隻為幫他找回那些遺失的記憶。
難道說……埃克斯至今仍未完全恢複記憶？
可是……這都已經過去五年了啊！就算是找媽媽的小蝌蚪都能生好幾代了！
憑借世界冒險協會擁有的資源和技術，他怎麼還沒找完自己的記憶？
即便假設如此，依舊無法解釋他為何能如此精準地盯上查理……難道是潛意識的影響？
正當我大腦飛速運轉時，埃克斯已經繼續道：“我可以向您承諾，我們此次的試探絕非**之舉，我們的落點在於更好的保護。”
我微微眯起眼，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暗自腹誹著：讓查理他們去一個潛伏著虛獸和那群後裔的遺跡，你管這叫‘保護’？
埃克斯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抵觸，隨即便坦誠地告訴我：他們是如何推斷出，查理等人是潛在的“適格者”。
起碼在他的話語中，是通過適格者之間的人際關係進行推斷的——是一個可行的出發點，但我對此持保留態度。
然而，埃克斯接下來平靜的陳述，卻讓我的心猛地一沉——“但很遺憾的是，發現他們特殊之處的不隻有我們。”
“線上人報告他們的住宅時常有其他不明人士徘徊後，我們不得不將這件事過早提上日程。”
“不明人士”？我怎麼不知道？
儘管不能排除埃克斯誆我的可能性，但實際上，我沒有任何與這個世界發生變化後的事相關的記憶。
如果真有人在十五年之期到來之前就盯上了我……尤其是那些體術超常的後裔，那麼僅憑普通人類的感知，我根本不可能察覺到所有異樣。
如果埃克斯所言非虛，真有其他勢力正覬覦查理他們，那麼不僅情況會越來越複雜，危險係數也將成倍增長。
“若他們不是適格者，那麼這本來隻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度假，那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文明遺址。”
埃克斯話音未落，我就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反問：“那如果他們是呢？”
“你以為就憑什麼都不知道的唐曉翼和洛基就能護他們周全？還是說……你指望的是那兩個跟我搶東西的人類？”
埃克斯沉默了片刻，隨後不卑不亢地道了歉：“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對此，我向您表達最為真摯的歉意。”
他頓了頓，隨後補充道：“畢竟，在此之前，我們從未與您口中的‘獸’正麵接觸，更遑論預測它的出現。”
這一點，我倒是不難理解。
畢竟，十五年前他們並沒有真正和我發生交集，身上並沒有沾染我的氣息。
而這十五年間，希珀爾又一直都是清醒的，正常人類確實沒有接觸虛獸的條件。
“並且，我也想要澄清一點——我並不知曉那兩名人類的存在，還希望您不要誤會。”
“起碼到目前為止，浮空城並沒有任何人因此受到傷害，更何況現在還有您的出現，不是嗎？”
“總的來說，目前情況還處於我們的掌控之中……”
我察覺到埃克斯正在不動聲色地撇清自己與那兩名後裔的關係，甚至……隱約透著幾分避重就輕的意味。
也不知具體是哪句話點燃了我心頭的無名火，我指尖驟然收緊，猛地攥住了陽台的欄杆。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聲後，那根金屬欄杆已經被我像揉橡皮泥一般揉得麵目全非。
然而，埃克斯接下來的話語，卻像是一桶冷水當頭澆下，硬生生熄滅了那股翻騰的怒意。
“還是說，我應該對他們不管不顧，放任鬼影迷蹤直接找上他們，就像今天那樣？”
“請容許我再向您提出一個問題：為了不將這些‘無關’的孩子捲入其中，您又做出了什麼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