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637章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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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網效應”
並非心理暗示的結果,也無法歸因於血緣、地理或文化,而是來自某種更為難以言說的、命運上的連結。
而這,也正是那份名為《基於人際關係所建立關係網的適格者篩選機製》研究報告最核心的部分。
報告中指出,天幕族的行事風格曆來離群索居、飄忽不定,這也是他們與正常人類之間最大的不同。
因此,像丘楓鎮這樣人口密度較高、關係網路密集交錯且穩定的集群社羣,理論上不屬於天幕文明的範疇。
然而,似乎是由於查理幾人的存在,這裡的適格者密度大得出奇。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埃克斯在個人日記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困惑,筆記。
他不明白,查理等人到底與天幕文明之間存在哪種具體的聯係。
[是血緣嗎?]
[可查理他們,都是在本地出生、接受義務教育、每天按時寫作業的普通人類中學生,頂多加上一隻浮空城克隆實驗室裡孵出來的渡渡鳥多多,背景都很乾淨。]
我看著那行字,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凝。
原來在這條扭曲的世界線中,“渡渡鳥多多”同樣是由浮空城培育出來的。
隻不過和祖先為埃克斯那隻查理的“查理九世”不同,這裡用了另外一個詞——“克隆”。
也對。
畢竟,渡渡鳥這種生物在現實世界早就滅絕,要想合理地出現在查理他們身邊,除了克隆,似乎再沒彆的選項了。
這麼說的話,說它是“世界上最後一隻渡渡鳥”,也不算錯。
強行按下那些翻湧而出的胡思亂想,我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回日記上。
埃克斯繼續寫道:[是信仰嗎?]
[一群在聖誕節照常上學、頂多考試前拜拜孔子的初中生,他們能信仰什麼?]
[是謎境嗎?]
[可根據目前的記錄,被標記為與天幕文明相關的遺跡,他們一個都沒踏進去過。]
[還是說——]
[在他們成為“適格者”之前,其實還存在著某個我們尚未發現的、真正的源頭”?]
我忽然感覺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被人盯上的不適感,後背一陣發涼。
哪怕在完全失去“墨小俠”相關記憶的前提下,埃克斯的直覺依舊恐怖得令人發指。
他並沒有選擇止步於表象,而是繼續向更深處追問,甚至開始質疑查理等人並非“關係網效應”的中心。
幸運的是,就當時的記錄來看,他並未真正決定向查理他們下手。
一方麵,從丘楓鎮獲取的居民樣本已經提供了極為寶貴的實驗資料。
對“適格者”的研究而言,這已經足夠構建出“關係網效應”模型,甚至指向了那個可能的“中心”。
另一方麵,查理他們早已在丘楓鎮安穩生活十餘年,一直未曾引發任何實質性的異常。
更何況,此時正值他們需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階段,不適合貿然介入實驗。
至於唐曉翼,雖然早已被確認為適格者,並被順利納入浮空城的管理體係,心理測驗也評估他能夠適當知曉一些與天幕文明相關的資訊。
但在埃克斯看來,那場導致飛機迫降、唐曉翼停留的沙塵暴,實在是太巧合了。
他擔心,在原理尚不明確的情況下,讓唐曉翼直接接觸天幕文明相關的研究,可能會引發某些不可控的變數。
[哪怕僅僅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也不容忽視。]
所以,埃克斯最終做出了一個他自認為穩妥的選擇:維持現狀,不做進一步接觸或介入。
他不再推動新的適格者篩選測試,而是轉向對已知的適格者展開訪談。
然而,這項工作很快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局。
訪談策略、語言風格、提問順序……無論他們如何調整優化,最終得到的回應都如出一轍。
“就是覺得那個櫃子順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選它。”
“隨手選的吧……應該?”
“那件物品怎麼了嗎?”
……
他們在回答時的語氣都很輕鬆,甚至還帶著點無意識的玩笑意味。
他們的生活並未因此發生任何變化,沒有後遺症,沒有夢魘,更沒有神諭或啟示。
就像那些命中註定般的選擇,對這些適格者而言僅僅隻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動作。
如此模糊的反饋,顯然無法支撐起進一步的推理與驗證。
除了一份來自巨人族時代遺留下來的浮空城神獸、不死鳥安卡的訪談記錄。
在很久以前,安卡離開浮空城後,曾邂逅過一群氣息古怪、形跡怪異的人類。
說不上是敵意,也非善意——至少在安卡眼中,他們並非普通人類。
正是那種異常引起了安卡的好奇,促使它決定跟隨他們的腳步行動。
起初,在察覺到安卡的存在後,那些人類還曾對它頂禮膜拜。
但很快,他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安卡雖然特殊,卻不是能夠給予他們賜福的幻想生物,更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存在”。
從那以後,他們不再膜拜安卡,也不驅逐它,隻是無聲地允許它跟隨。
安卡無法理解他們的語言,也未曾參與過他們的交談,因此能提供的資訊有限。
但在安卡的總結中,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偶爾才與普通人類進行交易。
不知為何,他們總在夜晚啟程,隊伍中時常有人缺失,也有新人加入。
然後,直到某一時刻,那段旅程的終點到來了,來得悄然又迅猛。
安卡記不清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曾死亡過一次,於不久後涅盤重生。
而那群人類,自那之後就像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般,無影無蹤。
我整理著這份記錄,不難從中推斷出:他們深夜的逃亡,以及安卡的死亡與重生,應該都與虛獸的追殺有關。
但在那個時間點上,埃克斯並未從我這裡得知“獸”的存在,自然也無法得出對應的結論。
他所能做的,隻是在日記中反複假設推敲那些人類如此怪異的行為究竟為何。